第11章 哥啊爱武彬

　　第11章 哥啊爱武彬

　　谢老太复一的唠叨，同学青淡的脸色凄惶的眼神，什么正切余切，全然看不出于以后有什么用处，只是用来把每个人都切得方正罢了！眼看自己居然也被这狗重点熏上一股呆气，能做的却只有拒绝写那傻傻的入团申请…

　　蜡不知道她的生活将走去意外的转折，若不是后来发生那一连串的事情，蜡想必也会随着人不知所谓地走下去，而慢慢淡忘自己了。

　　罗砗磲对蜡的注视越来越明显了，不睡觉时他都会搜寻蜡的所在，待蜡觉察那过分久的注视，抬眼碰他目光，他却偷也似地挪开眼神，一副羞退的模样了，他的车子在经过蜡时每每都会停下，又每每失望地开走，只一次，蜡看他下重重咬出了齿印，眼里是请求的神色，心下不忍让他落寞方上了车，罗砗磲当下兴奋地喊…也是蜡唯一听他放声说话的一次…

　　“王叔把隔幕升起来好吗！”前排隔走，车膛内更暗了许多，蜡感到罗砗磲慢慢靠过来，直到他紧促的呼吸都响在耳畔了，却没了下文。蜡知他想亲自己，却恼他怯缩，静等了半分钟，气氛越发尴尬，蜡忍不住斥他：“不亲就别慎着，要亲便亲！”

　　又把尖尖下颏儿一仰，这才觉得他的嘴覆上了她的，可这接吻与蜡想象了无数次的大相径庭：他只是拙笨地晃动脑袋以做成与的摩擦，涎蹭得酒窝都了，耳边更响起他碰痛碰痛的剧烈心跳，毫无美感却使她添了一种厌恶。

　　蜡烦不过，只好推开他，偏偏一睁眼又见他也睁眼，睫上竟颤动着泪光！此时那似比自己的还长些的眼睫让蜡心绪更为纷，就虎声虎气地说：“我看你的眼眨真该剪掉一半！”又咚咚敲那隔幕“停车！”推开车门兀自走了。

　　一连几天蜡都懊恼得很：想到初吻就这样摘掉，摘得糊里糊涂甚至令人作呕，蜡便不自觉地狠狠抹，这样了又，她小小的自然肿了，红嘟嘟的反而像化了妆一样娇美了。

　　接吻事故后蜡不再理睬罗砗磲，任他怎样一副受伤的表情也视而不见，一直拖过了冬天春天，直到初夏来时才肯原谅他。罗砗磲道歉的方式成人化又孩子气，甚至让蜡会心地笑出来，却也给蜡带来了不小的烦难，进而又如蝴蝶效应般的影响了她的人生。＊＊＊

　　那个初夏的下午，阳光好得要渗透了每个人的眼睛，温暖的花香蒸得鸟儿叫得格外绵，世界的树都绿得舒展极了。蜡班在上自习，没有老师，却静悄悄的。蜡扔了笔望向窗外，惋惜如此妙的时光，又要被手上这份模拟试题毁掉了。

　　门吱呀开了，很多孩子茫然地抬头望过去，随着一片亮红色探进门，班里齐齐“嚯”地一声：玫瑰！一个白衣小帽的女孩推开门：“请问哪位是蜡？”

　　蜡这才把视线从窗外收回，去寻找声源，孩子们的视线已把送花女孩和那把亮红带到蜡面前，一把玫瑰圆圆散开在高高瘦瘦的花筒里，看上去像倒置的化妆粉扫。

　　蜡不找卡片也没看送花女孩，只微转身不经意似的去看罗砗磲，见他果然急急观望自己反应，刚刚的惊讶就被更复杂的情绪掩盖了。送花女孩离开教室，却又回来，端着的花筒里一把白玫瑰，也放在蜡桌前。

　　再折回，放好一筒黄玫瑰，才把收货单递给蜡签收，孩子们在短暂的吵闹后安静下来，都看蜡。蜡却忍不住去看舒俱徕…他在听着东菱说什么，盯着东菱的眼里是让蜡失望的东西。

　　蜡细细拈出一支黄玫瑰，复一支白玫瑰，待到红玫瑰却停住了，她思忖半秒，到底还是没碰，而后把花筒全送出教室摆到走廊，点了数目，回来覆在东菱耳畔说了几句，东菱点点头站起来：“放学每个同学挑两朵花吧，做咱们的毕业礼物。”

　　回家的路上，罗砗磲的车子又在蜡身边停下来，蜡把两朵玫瑰对罗砗磲扬扬，仍不上车。罗砗磲就下了车，低下头：“看我！”蜡见他原本长翘的睫竟齐刷刷短了一半，不惊得一口气，头看到他笑得弯弯的双眼：“我让保姆帮我剪的！”

　　他自得的样子很是可爱，蜡便嗤儿地一笑：“只今天看你不讨厌。”次，蜡刚到教室就被谢老太黑着脸叫走，劈头盖脸骂了很久。

　　谢老太一向以把学生批至泪面悔不当初为教育成功的标准，可这回，任她说得口干舌燥，一滴蜡的泪也没见着，这个女学生一直倨傲地无视她，淡淡的眉尾不屑地耷拉着。

　　谢老师教了一辈子学生，还从来没碰过这么难教的，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耐心终于崩溃：“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你这是早恋，是堕落你知道吗！

　　刚入学我就看出来你有本质问题，穿那么短个裙子，大腿都遮不住，还得意洋洋地晃来晃去呢，什么都不行呢先学会卖风情了，长大了也是个社会垃圾！上什么学！完蛋货，说花谁送的，你到底说不说？！”老太太说得太快，情绪又太激动，住了口不捂着口大气。

　　蜡眼里浮现一种既冰冷又热烈的颜色，她选了种平和的声音说话，语气超然，远得好像置身事外：“本来我是愿意沉默的，因为我张口也断不会说那些能让您满意的话，可谢老师，您未免太过分了，我站在这里整一上午，听您说些不知所云的话，不因为我错，只因为您是我的老师，我给您尊重，可您呢？

　　您坐着，我却站着，您来回倒了五杯水了，却不曾请我一句。您刚说的话侮辱了我，却还理直气壮地让我回答您无理的问题。您不明白学生是完整独立的个体，您做了多年模范老师却不知道这最基本的教育法则，我很奇怪。

　　本想继续说下去，可我和您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绝无沟通的可能。已经中午了，我不回家妈妈会担心的。谢老师再见。”蜡向谢老太浅浅鞠一躬就离开了。走廊里，花已不见，花筒也消失了，只有馥郁的花香隐隐还在。＊＊＊

　　下午蜡照旧去上学，谢老太的英语课上，蜡泰然地做笔记，并不回避她厌恶的斜视，放学时蜡看到了金发晶，她独自蹲在高大的灰色围墙下，身体团得小小的，瘦矮的样子看去只有十岁。

　　蜡走过去，轻轻拍拍她，抬起来的是张脏脏的小脸，和一对茫然无措的泪眼。蜡一惊：“怎么了？”金发晶颤颤地喊一句：“蜡蜡…”

　　大放悲声地哭了出来。蜡瞪走斜视的路人，在金发晶身旁静静蹲下。金发晶的哭声终于变作噎：“蜡蜡…怎么办…我哥…要去当…当兵了…”

　　“去就去了，你哭什么？这么舍不得，长大嫁他就是了。”蜡歪着嘴笑笑。“不是不是！”金发晶眼睛凑上来“我老住在我哥他们窝里的，我哥走了我住哪儿啊！”蜡弯眉暧昧地一挑，金发晶赶忙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我哥啊…而且我爱武彬，我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