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感觉到了紧张
“不是,沫涩有几⽇没睡好了?”我语气中隐隐有着没来得及掩饰的焦躁,宋大夫哽了一下:“已有三⽇了。”
“药煎好了吗?我去送。”老医师手脚迅速地将汤药倒进碗中。直到我离开才缓下动作,他擦了擦额角的汗⽔,自言自语道:“小姑娘年纪轻轻格就如此
晴不定,真是被坊主教坏了。”
我一路黑着脸冲到沫涩门口,真站在亮着烛光的屋前却心怯了。上一次是我不清不楚地落荒而逃,如今又来他面前献殷勤,算是怎么个意思。我将自己⼊了这般进退两难的局面,正在我想要敲门的时候,屋门被人打开了。
一脸倦意的沫涩被我吓了一跳,下一秒脸上便露出欣喜又不知所措的神情。“沐姑娘…你怎会来见我…”我定了定神,垂首低语:“我替宋大夫来送安神汤。”
他眼中的失落不言而喻,见状我又补了一句:“是我自己要来的。”他笑弯了眼睛,将我拉到屋中,并不急着喝药,只贴在我⾝边,不发一语。被黏了一会儿,我再忍受不了这样的怪异氛围,首先开口打破当下的局面。
“你可听凤昑或望纱提起过一位姜夫人?”沫涩弯着的嘴角慢慢改变了弧度。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是任一次由着自己的心意从我⾝上尝点甜头,还是以大局为重和我聊会儿这位看似重要的姜夫人,他选择了后者。
“听其他人说过几句,好像是凤昑的常客?”我点点头,沫涩又道:“不过是位家底殷实的妇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便就是这点怪异。”我坐下,沫涩挪了椅子挤到我⾝侧。
“自望纱的事情东窗事发后,凤昑就一直称病推脫姜夫人的指名。姜夫人十分欣赏凤昑的歌声,又出手阔绰,凤昑没道理将她拒之门外。”我说“再者,凤昑歌声虽好。
但城中也不见得没有比他歌喉动听的伶人,姜夫人不愁找不到替代,有必要一直盯着凤昑不放吗?”我话说到这个程度,任谁也能察出凤昑和姜夫人之间关系匪浅,沫涩沉昑片刻,省略了中间的一大段废话,直接对我道:“这件事不能让望纱知道。”
他是为了望纱腹中的孩子做出这等思虑。我赞同他的想法,但仍有担忧:“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我这几⽇不在厅中走动,万一姜夫人来找凤昑,也许秦妈妈有法子含混过去,但次数多了怕惹姜夫人不満,他们二人的情愫又如此明显,除非…”
“除非再也不让姜夫人进倾城坊。”沫涩斩钉截铁说出这句话。“倒也不必这般刻意,要是姜夫人闹大了反而弄巧成拙。”我小声道“如今接近年下,她应该也不会时常有空,你多留心,别扰了望纱养胎便是。”他一一应了,又承诺会去找凤昑问明情况。
就听我问询:“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祀柸?”不等他回答,我哀嚎一声伏在桌上:“改⽇我还是同他说吧。或许他会想出更好的办法。”
我着实是被上一次祀柸打怕了,又为着同样几人的事情,实在不想跟他商量。沫涩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脑袋,他笑了笑:“告诉他也好,但沐姑娘愿意先来和我说这一切,我很⾼兴。”…他说:“我很⾼兴。”我愣愣抬起头,看向⾝侧眉眼温柔的男子:“可我只是与你说了几句其他人的事情。”我没有关心你夜间为何睡不安稳,也没有带些讨你心的物什,甚至连那碗安神汤都不是我亲自煮的。
他试探着将我抱到怀中,吻了一下我的耳廓:“其他人的事情也好,你我的事情也罢,你情愿见我,这就已经⾜够了。”***
被吻亲的耳朵瞬间粉了半圈,屋內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我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沫涩便稍微直了⾝子,在我们两人中间分出了一点空间。面如晓月的男子眸中泛着⽔润,含情脉脉看着我。
他的手环在我的后肩,缓缓捏了捏我紧绷的肩膀,朱轻启:“沐姑娘可是练了许久的琵琶?肩背的肌⾁硬得厉害。”我往后挪了下庇股,沉默着点了点头。
与他说完姜夫人的事情我就该走的,本意也只是来送安神汤,再逗留下去说不定又会闹成上次那般尴尬的局面。心里打定了主意,我毫无犹豫打算起⾝:“天晚了,我就先…”
“回”字做了个形还未出声,沫涩按着我的肩膀制止我起⾝的意图,狠狠捏了一把肩头的软⾁。
“疼!”猝不及防的酸疼涌上大脑,眼泪瞬间充盈眼眶,我恼极,用了十⾜的力气拍了一下沫涩的口。“你捏我⼲嘛!”他面⾊不改,手心在他刚刚用力过的地方
按,眼中却毫无愧意:“我下手重了。”
这话并没有解释他为什么捏我。摸不清沫涩的意思,我再次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这回他装也不装,硬是庒着我的肩膀让我不能动弹,本来分开了些许的⾝体再次被他得紧紧的。我不想问他拦着我不走的原因。
那理由定是我难以承担的甜腻,只暗自闭上嘴,打定主意见招拆招,他先手。这场没有输赢的博弈不知持续了多久,我被他抱在怀中不够坦然,哪哪都不舒服,不时就得换一换势姿,倒是沫涩乐得我不挣扎,尽情享受这段久违的独处时光。
“沐姑娘可是不喜我这般黏着你?”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透着慵懒“沐姑娘再多给我几分耐心吧,我只任
这一回。”
他大概是叹了口气,因离我太近才让我感到了那股温热的气息:“听说前几⽇你和佩扇一起出坊玩了会儿,是去了哪里?”
“十里长亭街的夜市。”我回答,脑中忆起那⽇夜空烟花的情景,不觉有几分怅然“改⽇我找祀柸说一说,咱们一起出去逛逛。”
他低笑着摇了头摇:“我这见不得人的⾝份,还是少出门为妙。”这话说得我挠心肝的难受,回想起往⽇我一时冲动要嫁给他的糊涂想法,竟接不住他的话。
“那安神汤…宋大夫辛苦熬的,你喝了吧。”我⼲巴巴转移话题。沫涩将目光转向桌上转凉的汤药,应了一声,不急不慢尽数喝完。“夜里时常睡不着吗?”他擦了擦嘴角的药,复又把我抱住,脑袋在我的脖子上蹭了蹭:“我想着你的事。”
我的事…?脑中警铃大作,我的⾝体再次僵硬,他也感觉到了我的紧张,却不准备给我躲避的机会,直截了当开门见山道:“想着你那⽇落荒而逃的事。”我下意识就要起⾝,仍旧被沫涩按住了肩膀。
屋內的蜡烛不知何时灭了一,我无措地咽了咽口⽔,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再次直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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