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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稍微有点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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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着他看了会儿⽪影戏,又与人玩了几手关扑赢了三两小玩意,这才将长街走了一半,决定在亭里歇歇脚。人声被摒弃在⾝后,我依偎着佩扇去解手中的相思锁,只求有个东西让脑子不要分神去想殇止,便玩得随心所

  机巧的木块在手中来来回回,‮开解‬容易,拼回去却难上加难。“这鲁班锁哥哥擅长,带回去让他帮你吧。”话中提及的人本该是我和佩扇之间的噤忌,如今他先行挑起话题,我竟揣摩不清他的心思,不敢妄自接口。

  “今夜月圆。”他喃喃一句,叹息着倚靠在我肩头。“哥哥他说我幼稚,殊不知我只想让他摆脫这为人鱼⾁的局面。”他道“如果是我替他,如果是我…”我心中五味杂陈,只握紧了他的手给他些许安慰。

  “将喜悦与人分享,世上便会多一份喜悦,将苦难独自承担,世上便少一份苦难。且不说你是他的弟弟他不忍心。

  他既承受过每月割⾎的痛苦,便不愿将这般苦楚加诸在旁人⾝上,何况楚卿与你们自幼一同长大,即使没有楚松甫的养育之情,那也是一条有⾎有⾁的生命,他如何能做出违背大义、反面无情的事?”

  他沉默片刻:“道理我自然明⽩,但我仍希望…”他幽幽一声叹息,看向远空中的月轮:“我仍希望哥哥能自私一点,多为自己考虑几分,便不会活得事事心,能得些寻常人的快乐。”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将被我握着的手菗了出来,起⾝低语了一句,我没有听清,他说:“现时能有你在他⾝边,已是他的快乐了。”我不知佩扇早在发现殇止割⾎一事时就暗自下了放弃我的决心,他选择悄无声息退出与另外几人竞争我的斗争。

  尤其是与他哥哥抢夺心爱之人的斗争。这是他目前能想出的最好的补偿之法。若是我知道他心中所想,我一定会狠狠给他一个大巴掌,打醒他那颗呆瓜似的脑袋,然而,然而。

  剩下的长亭街在我和佩扇的无言中稍显寂寥,我们二人怀着一样的心事,便再分不出游乐的兴致。

  “上回你同菘蓝、凌霄他们打赌,可愿赌服输,在温泉中泡了一⽇?”我绞尽脑汁活跃气氛,只想出这件事情来转移佩扇的注意力,他“啊”一声,脸上总算流露出一点笑意。

  “你出坊那一⽇,我的确在温泉中泡了一天。”他似是回想到那⽇的尴尬,两抹绯红飘上脸颊“温泉当真舒服极了,难怪祀柸总喜去那儿。”

  “你碰到他了?”“哪能触他的眉头。”佩扇言语间又在摊贩处买了把异⾊影花扇“只在⼊夜时撞上了沫涩,让菘蓝和凌霄失望得很。”

  沫涩?我回来时他还提着⾐篮来温泉洗浴,怎会有一⽇泡两次澡的嗜好?莫不是故意?这便说得通了,他派人盯着我回坊后的动向,又借机与我说上几句话。

  我想到男子在温泉中⾚裸着⾝子向我埋怨我不曾主动找他的话,恍惚不明自己究竟有没有将沫涩放在心上,他太过敏感,又有惑人心绪的摄魂术傍⾝,或许我无意间生出了提防的念头。

  一路零碎絮絮,我替许陌君向佩扇表达了他的思念之情,便在琐碎的家常中走至清风桥。这是十里长亭街的最后一处风景。

  往后便货贩稀疏,无形中告诉众人好景已尽。清风桥不愧盛名,夜风徐徐,城中万千灯火,尽收眼底。桥下河面平静,黑夜长寂,河⽔长平,只余満月如盘倒映河中,散不散,将沉未沉。我伸了个懒,倚在桥栏上看桥边绵延的画舫游船,大有赖着不走的意味。

  桥上行人来来回回,多是相携出游的男女,便听有女子惊喜大喊:“烟花!”遥遥便见长河尽处焰火纷然,万紫千红,光彩夺目,佩扇默默走到我⾝边,与众人一同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行人嬉笑纷纷,我偏头看着⾝旁男子⾼的鼻梁,他的脸庞在烟火下时而明亮时而晦暗,映得眸中火光簇簇,让人恍然他不苟言笑时亦是比我年长的意气俊才。我悄无声息往他那侧靠了靠,没敢去拉他蔵在袖下的手。

  又一朵璀璨的花云在空中绽开,绚烂的焰火四散成花,我踮起脚尖,揽着佩扇的脖子极快地在他上轻点一口,他在短暂的怔愣后倏然睁大眼睛。

  紧接着往后退了一步。这举动比推开我还要伤人。***自那⽇与佩扇出游又过了三四⽇,我摸不清他那番举动的背后意义,只能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将心思尽数放在了琵琶的学习上。

  菘蓝在几⽇的纠错后终于对我露出了稍显満意的神⾊,他听从祀柸的命令新谱了一首琵琶曲,将此作为我登台时演奏的曲目。“沐姑娘学得很快。”难得从男子口中听见一句称赞的话,我舒了一口气。

  “但此处需用弱音,扫轮也不够均匀连贯,还得多加练习。”菘蓝话音一转,指了指乐谱上被他強调的两处,我连忙用笔做上标记,他这才赞许地点点头:“沐姑娘肯学便是好事。”

  又一次练习至夜晚,菘蓝今⽇点卯时离开,佩扇也像完成任务般逃之夭夭,没有给我单独谈话的机会。放下被使用了一天的凤颈琵琶,我肩颈,打算去厨房拿点零嘴垫垫肚子。坊中尚未到打烊的时间,我刚下楼便撞上了一位倾城坊的常客。

  这位公子规矩地与我打了个招呼,言语间提及我复又登台的事情,大有当夜准备竞标的意思。看来祀柸放出的消息传得够快,我与那公子相谈几句,努力克制自己火热的心情。万一这会是那三百两呢!

  那块亮闪闪的金锭子渐行渐远,我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更是充満了⼲劲。沿路和坊里的几个倌伶聊了些闲话,我晃悠到厨房,正巧撞上宋大夫在煎药。

  “宋大夫。”我随意问了句“谁生病了?”桌上还剩了几碟糖蒸酥酪,稍微有点凉了,但还是让人食指大动。医师撤了点火:“哦…沫涩公子说这两⽇睡得不好,我煎一副安神的汤药给他。”

  嗯…我从碗橱里拿了⼲净的瓷勺,坐在桌边吃了口香甜的酥酪,瞟了眼旁边的另一炉药罐:“那又是给谁的?”

  “是望纱姑娘的坐胎药。”宋大夫顾忌地看了看厨房敞开的大门。虽然凤昑受罚,望纱又得了祀柸的应允,但坊中难免会有眼红的人,暗里怕是会有人使小绊子。我闷闷应了声,几口吃完手中的酥酪,再次问道:“有几⽇了?”宋大夫当我在问望纱的情况:“她这坐胎药一⽇不落,等再过一个月胎像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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