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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可刚喊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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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可刚喊了句

  丹红正把煮好的猪食用瓜瓢往一个木桶里舀,听见响声扭头喊了句:“阿爸,是你回来了吗?”嗯…松听了嘴也不张,从喉咙里发出重重的一声响便没了下文。不知道算是回答还是自己在松了一口气。

  丹红仿佛很了解父亲的脾气,放下猪食赶紧洗了手,伸手拿了只白瓷大碗倒了一碗雪里白凉茶,给父亲送了出来。

  看着父亲接过瓷碗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了砸巴嘴的时候,像是刚刚才想起一样,说:“哥哥也回来了,中暑昏倒在地里,幸好有人看见把哥哥背回来,现在已经醒了,这会儿躺他自个儿上。”

  松起初一听树叶中暑昏倒,紧张得眼睛都快爆出来了,还好丹红又接着说树叶已经醒来了,眼珠子这才缩了回去。看了不看丹红,径直往树叶的房间走去。树叶其实一直都没睡着。

  不过也是哦…痛得冷汗直冒还睡的着就奇怪了。松的脚一踏进门他就知道了。但是他又没法大声喊着说:“爸爸,我小被牛踩了!”如果真这样喊了,别人还以为是遇到好事了呢?再说丹红也会听到的,总归是不恰当。

  等松进得房间,树叶也强撑着坐了起来,见丹红没有跟在身后,树叶便“哦哟,哦哟…”呻起来。“叶,你中暑?你这是怎么了?”

  松原本问怎么会中暑的,可话没说完听树叶呻起来,觉得纳闷中暑最多会头晕气闷难受,可是痛是不会的啊…那…松正纳闷着,发现树叶一边呻一边咧嘴眯眼往松身后,又看了看松

  松抬头瞄了眼在刷锅的丹花,又看向树叶,指了指房门,树叶知道父亲在徵求自己要不要关门,于是微微点了下头。松腹狐疑地关上门走到前也不问,就那么皱着眉头看着树叶的眼睛。

  树叶这才低声把事情的缘由和盘托出,说到最后又忍不住痛苦地叫了声“哎哟”***

  说到松听罢树叶的话,心里比树叶中暑了还紧张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伸手去掀盖在树叶身上的蓝色印花被单,树叶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抓住被单不让父亲掀开,松没有坚持也没有松手,扭过头静静地看着树叶,目光却带着些责备。

  树叶受不了父亲的眼神,心虚地低下了头,紧紧抓着被单的手也很不情愿地松了开来。松是有心里准备的,料想肯定是比较严重的,不然一向那么要强的树叶不会痛得躺上。

  可是当他看到树叶双腿间肿得像个皮球的生殖器时,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嘀咕了句:“我的祖宗!”一个男人的命再长,正常情况也是掩藏在裆之间的,就算发了发,那最多也就是顶起裆像个帐篷。

  可是树叶的命这会儿哪是起啊…囊像个吹足了气的气球大得不能再大了,皮囊也成了半透明状,那茎也是肿得可怕。“这天杀的耕牛!”松忍不住骂了起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呀,不偏不倚让踩在这儿。”

  骂完了耕牛松又责怪起树叶。松围着树叶的命细细地察看了很久,心里不免起了,天,不见血光见肿,怎么会这样啊?!如果说见血了,那就把血止住问题就不大了,可现在…松重重地叹了口气,从来没见过这情形,也不知好治不治。

  “怎么样?爸爸,没要紧吧?”树叶一脸紧张,想马上知道父亲的想法。“这…应该问题不大,我看都没出血。”

  松当然知道问题没那么简单,但也不好明说,以免吓着树叶。“那怎么治啊?我动一下都痛得要命。”树叶听说问题不大,马上就催着父亲想治疗的法子。“嗯…你别急,安心静下来休息,我马去给你找药去。”

  松其实一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对策,只是先这样安慰树叶。当天晚上,一家三口桌上却只坐了父女俩,到了吃饭的点,丹花抬头唤树叶出来吃饭,刚喊了声“哥哥”就被松制止了:“别喊了,自个吃!”

  丹花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可是也不敢再问,伸了伸舌头,扁了下嘴不声响了,自顾自埋头扒拉稀饭,稀饭都好几口下去了,咸菜也忘了夹一口。松吃得也是腹心事,平里各人都会说一些劳动的或者是道聼涂说的趣事,这会儿都没了声音。

  松吃完晚饭,把碗筷往桌上一撂便要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掉头来到灶台后的柴仓,弯身从柴火堆里挑了一龙基杆子,去头掐尾取了中间一小段,放嘴里挖着牙

  一截腌豇豆腌的时候老筋丝没有乾净,这时候卡在松的牙里,得着却抠不出来,不得不借用龙基杆子。只见松张着嘴,用两手指捏着龙基杆子,伸进嘴里挖一下又挖一下。

  松感觉口水越渗越多,都快要滴溜下来了,于是赶紧往里深了口气,眼瞅着马上要溢出来的口水,离嘴边的距离硬是又被拉远了一些。

  可是口水却没有因此变少,松加快了速度,手指上的力气无形中也大了一些,没想到龙基杆根本没有韧,脆脆的“喀嚓”一声轻响,前端撕裂成了两半。

  松有些恼却又无可奈何,皱了下眉头拿出龙基杆,合了嘴巴把口中的口水都往舌面上聚拢了来,接着张嘴“piaji。”一声吐在脚前面的夯土地面上,又用脚踩着。

  从前往后拖了几下,等他再次站定时,地上已没了痰的踪影,只一块涂了的黑色地面,在油灯橘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松拿舌尖去,发现豇豆丝筋还顽固地就在原处,只好拿手掐去龙基杆撕裂的那部分。嘴巴也没闲着。

  先是用力地咳了两下,几沫口水星子被他从喉咙里咳了出来,却显然没有形成气候,松便懒得理会,努力扁了扁嘴巴,像是要把嘴里的口水都挤出来,一伸脖子咽了下去,继而清了清嗓子重又张开嘴用龙基杆挖将起来。

  这一次没几下就把豇豆丝筋给抠了出来,松先用舌头了一下,感到没错了才又把它挪到舌尖上,轻轻地吐了出来,因为实在太细小,在忽闪忽闪的灯光里没了踪影。松感觉自己获得了一阵胜战,脸上不住出满意的神采来。

  提脚就要往自己房门走去,突然想起树叶的事儿来,张口吩咐丹花盛稀饭给树叶送进去,可刚喊了句“丹花”又突兀地停住没了下文。自己快步走到灶台前,伸手取了只白瓷大碗公盛了一碗稀饭,又从筷子笼里挑了两差不多长短的竹筷子。

  先是刮了下盛的时候滴在碗口外沿的一溜稀饭,再到桌上夹了两大夹腌豇豆,几块霉乾菜炒土豆放在稀饭上面,径直往树叶的房门走去。

  这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夏日夜晚,知了仍在门口的苦lian树上叫着,却没了正午正分时分那份气势,声音也轻薄了许多。沿着门口一路过去,许多家门口的石头门槛上,当家老爷门卷着脚在乘凉。

  这是晚饭后约定俗成的一个节目,大家基本不去窜门,就在自家门口乘会儿凉。

  一个有点秃头的老汉,手里握着一把棕榈叶剪裁起来的蒲扇时快时慢地扇着,突然又用蒲扇拍一下在外面小腿。那里有一只细小的蚊子刚在是腿的小腿上找到一个落脚点停下来,便被拍得翅膀是翅膀腿是腿的没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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