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怕配不上

　　灵帝这才拍手叫出御膳，置酒布菜，款待未来贤婿。只待酒过三巡，灵帝这才切⼊主题，开口问道：“吾数闻朱俊等人对你统兵之才多有赞誉，大结阵之法更是闻所未闻，今吾愿组一军，置于西园，以拱卫京师‮全安‬，不知爱卿可愿任职统帅？”

　　越于菟想也不想，当即就拒绝道：“臣人微言轻，又出⾝微寒，任此⾼位，恐遭人猜忌，但练军之法，臣可书之献上，只需依照兵书所写，⽇夜练，震慑京师，绰绰有余，臣再领丹兵为外应，只需飞鸽传书，臣即刻便率军勤王。”

　　灵帝又问：“可是先秦时期的飞鸽传书？”越于菟道：“正是，鸽子记忆极好，放飞野外可自行寻窝飞⼊，若有急事可放出飞鸽传递书信，飞至丹窝点，不消七⽇便可抵达，臣军中就有，愿献二十余只，外加鸽仆数人，赠予陛下。”

　　飞鸽传书虽然先秦已有，但真正流行起来是魏晋南北朝之后，此时还算得上是新鲜事物，更兼越于菟的信鸽，是強化了智力和负重能力的，可以携带更重一些的信件，不必只用一小纸条。

　　灵帝虽不得其为将，但也达到了他的目的，遂大喜与他举杯共饮，商量婚事细节，为什么越于菟敢将自己练兵机密如此大方给予灵帝呢，因为他这种打法，他心里最有数的就是方阵体系的要求。

　　无论希腊方阵，还是马其顿方阵，都要求严格的训练，以及长时间的坚持，再加上对诸多辅助兵种的正确运用，还得包括选对‮场战‬这个因素。

　　这些东西，非名将大师统帅不可，若给庸才带领，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方阵，也能被轻易打败，放眼望去，目前整个东汉能用这套体系的将帅，绝对不超过十个手指。

　　因此他本用不怕自己的机密被别人偷学。再者，西式战法多以堂堂正正决胜居多，全凭将帅之间的战术博弈，而非依靠奇怪的械火药⾼科技，保密不保密都好，都要来开阵型打正面，而他有十⾜的信心去和许多名将对阵。

　　毕竟只有胆小鬼和外行人，才会依靠科技和技术在‮场战‬取胜，真男人靠的是真刀真的硬实力。

　　越于菟以二十箱各⾊宝石为聘，灵帝则赐予了大批仆役婢女，金银⽟器，器皿⾐物，乐工舞女等各⾊所需，豪华无比。越于菟逐留在洛完婚，随后再率军回丹。

　　结婚当⽇，大排筵会，万年公主下嫁于卫将军越于菟。汉代的婚礼，一样走的三书六聘礼，但所谓的鞭炮唢呐红盖头花轿，在此时可是通通都没有。

　　越于菟闻之可谓非常⾼兴，每次他看历史资料库里的这些，鞭炮唢呐红盖头就一阵⽪，加上他很想快点回家，没有那些繁琐无比的东西，可谓是帮了大忙。

　　首先第一个，男子着黑⾊扬红冕服（是的，你没看错），配九旒冕冠，玄⾐？裳，⾐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

　　而女子，着玄⾊深⾐，以丹，紫，绀，绛，红，青，⻩，绿，缃，缥十二⾊定制而成。没有刻板印象中的大红妆⾊，那样的⾊彩在东汉，那叫土掉渣的土鳖暴发户颜⾊。

　　第一个仪式，自然是由宗正昑诵赞辞。第二个便是沃盥礼，也就是在宾客面前盥洗双手，洁净⾝躯，接大礼。

　　第三，行对席礼，面对面正坐互相行礼，代表今后两人将共同生活，⽇本那边所谓的‘请多多指教’一词的源头，便是源自于此，意为两人在今后都将自己托付与对方。

　　第四，同牢礼，两位新人同席而坐，食同一牲畜之⾁，以示相敬如宾，夫两合二为一，将携手共度一生，一般上是三牲，这次是皇家嫁女，所以自然是得吃大三牲（猪牛羊）。

　　第五，合卺礼，将一个葫芦对切成两半，用红绳拴住，新人合手将红绳‮开解‬，一人持一半，由侍者给两人倒甜酒。

　　因为葫芦是苦的，让本来有甜味的酒成为了苦酒，新婚夫妇共饮合卺酒，象征着两人从此以后合二为一，同甘共苦。

　　第六，解缨结发，有请主婚人（宗正），请新人⼊席，行结发之礼，象征夫和睦，结发同心，永不分离。请新郞为新娘去缨，请新娘结发。

　　第七，执手礼，请新郞新娘闭目，举手，行执手礼，随后请赞者献上祝词，并以双方信物换，置于对方手上。至此，方算礼成。什么拜天地，闹洞房，敬酒，一个都不存在！

　　这可把越于菟开心坏了，他最讨厌，最⽪疙瘩的就是这一套的东西了。拜天地是宋朝才有的，他们把原本的汉代礼仪简化成了拜天地，因为在那时，结婚已经变成了一门生意，在这会，结婚依旧是结婚，甚至很有宗教仪式的神圣感。

　　闹洞房，同宋朝才有，在这里汉朝你敢这样来，那叫做大不敬，连催妆诗都算是大不敬，更遑论敬酒了，你进洞房迟一秒你都叫大不敬，若是皇家娶亲你敢这样搞，第二天你就会被人以大不敬为由下狱。

　　所谓敬酒，不过是两汉以后那些人，接着婚礼的缘由来社罢了，为了趁机获取一些人情上的利益，比如随份子，就是敬酒衍生出来的，在这会可没有这个概念。

　　（因此那些历史文里所谓的‘依照周礼’进行的婚礼，十个里面十个都写错，最常见的错误就是合卺礼，这是大家面前喝的，不是房间里喝的，房间里喝是明清习俗，依照这个标准来看，某点99%的唐朝文婚礼流程居然全都写错，好笑吗？）。

　　外面的宴席自有宗正主持，而新郞官自有两行红炬，接引⼊房。灯火下，万年公主今晚可谓异常的美。

　　刘坚此时依旧只上了个淡妆，却已经是娇俏无比，她⾝形⾼挑，削肩细，深⾐加上贴⾝的心⾐并不是很厚重，所以依旧能看见満的脯，和圆润的翘臋。越于菟一脸呆呆的，如同扯线木偶一般。

　　缓缓步⼊新房。新房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他和自己的子。刘坚察觉到他的目光，‮涩羞‬笑嗔：“傻样…”

　　越于菟深昅几口气，拍拍脸颊，像是強迫让自己醒过来一样，刘坚笑的更了，轻移莲步，搂上丈夫笑道：“还看啊！”越于菟反搂她的纤，调笑道：“不用看的那我用什么，用嘴吃了你？”刘坚脸⾊转红，锤了他一下，嗔道：“那你还看…”

　　越于菟轻叹口气：“我只是在想，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堂堂一个公主，居然真的会因为这么奇怪的理由喜上我。”刘坚的双手。

　　突然搂得更紧了，好像害怕他会逃跑一样：“不是你教我的么，要学会自己逃出去，不要等人开…”越于菟轻抚着他的秀发，缓声道：“我知道。

　　可是你知道的，我⾝上，牵扯到不少利益纠纷。”刘坚对此却是坚定地摇了‮头摇‬：“我可是你的子，凡事自然要一起面对，我又不是那种善妒的女孩子…”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软，甚至他能听出一丝丝的哭音。越于菟赶忙解释：“我…我只是，怕我配不上你，毕竟你值得一个不纳妾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