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小小浴室
一刀落在肌肤,横向这么一切,顿时⽪开⾁绽,脏污的膛,一抹鲜红,灿烂夺目。
“为了引你上当,我甚至还要忍受自己,用肮脏的污秽,去合你,去侮辱我妈…”口里念念有词,手里也不停歇,又是找到一处下刀,不狠,热个⾝而已。
“我每念一次,就觉得难受,越难受,越厌恶、越憎恨…只有这样,我才能积累情绪,来我做这样的手术。”说到着,她宛然一笑“考考你,为什么打⿇药,不能全⿇?”笑意里带着冷意。
郝江化眼珠外凸,额头的青筋暴起,脸容因为这疼痛而扭曲变得狰狞,却偏偏喊不出来,上半⾝,没打⿇药,痛不生,下半⾝,打了⿇药,想跑却跑不掉。
接下来,这个疯女人会做什么,会不会划开他的腹,敲碎他的肋骨,还是破开肚子,将里面的肠子扯断?郝江化无法想象,疼痛让他难以思考,⽩颖却笑得更愉快:“郝爸爸。”轻喃着三个字,手中刀却狠狠割开他的⽪⾁。
“郝爸爸,你怎么不嚎啊…你不是很喜我叫这样叫你…”那是记忆里最黑暗的三天,不忍回溯的绝望。鲜⾎,染红,⽩颖笑得更媚,眼里已有深深的痛苦,不着急,慢慢来。刀,一处,一处,⾎,也一处,一处,一抹抹的绝望。
据说古时管这种细致的手工活,叫做:凌迟。疼痛,切肤之痛,但相比这疼痛,绝望的窒息感如海浪席卷而来。鼻⾎涌出,喉头发甜,眼珠子仿佛已将爆裂。郝江化忍着疼痛,強提一口气,撑起手臂,借力一滚,朝门口滚扑。
人到绝境,就会迸发出力量,尝试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他不是只会玩女人,也会玩命。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这个疯女人活活整死。于是,郝江化奋力一搏,⽩颖眼睁睁看着他腾折,走了几步,便将他拖了回来。
手术,有医生,也要有病人。倒不一定是人,也可以是畜生、乌⻳、八王蛋。手术推进到一个小时,距离⿇药过去还有很长时间,但郝江化已经撑不住了,倒不是快死,而是他看不到希望。
“杀…我…”喉结挤出两个字,与其被慢慢磨折死,倒不如一刀杀了,他不觉得这疯女人会突然改主意放自己。
“我会的。”⽩颖继续刀,每一刀都尽量伤体表,只是看起来严重,当然,疼痛,是真的疼。郝江化明⽩,她这是要慢慢玩,他越是痛苦,她越是快乐。“疯…子…”
“疯子?”⽩颖停下来“反正你要死,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从来,就没有什么第二人格!”“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颖。”郝江化瞪大双眼,表情又恐惧又愤怒,他不相信!
⽩颖的眼里有种说不出的痛苦和悔恨,她不需要再欺骗,也没有人再需要她去骗,所谓的第二人格,从来不是潜意识的保护机制,而是自我说服的伪装。
就像十几年前做错事后,隐蔵自己的暗一样,在郝家的地下室,想要苟活的強烈
望,却又不能摆脫大姐小的骄傲,于是编织出来的“背锅者”…即便再
,那也是第二人格的错,不是她。
望的
暗,从来都是存在的,既然有“替罪羊”那么当
望无法阻挡时,为什么还要反抗,也许会更被耝暴对待?生活就像強奷,如果你无力反抗,那就闭上眼睛静静享受。于是,抗拒变得不再
烈,甚至心安理得。
郝家的丑陋,也是她灵魂堕落的遮羞布,唯有和
,在有了自欺欺人的借口后,心态的松动,态度的转变,这种过度因为第二个“她”存在,毫无负罪感。
没有道德的自我约束,眼看着别人的放,然后在心里自我说服。宛如海滩上的狂
party,海面下肆无忌惮。
直到嘲⽔退去,才发现谁没穿泳。明明是自己在慰自偷
,却可以托词是海浪太大,把三角
吹散了。到后来,这第二人格甚至不需要出现。
已经不需要自我掩护,会有很多姐妹甚至婆婆来帮忙遮掩。当丑陋蔵不住,人的劣
,她尝试各种方式在丈夫面前,悔悟,痛哭流涕,这当然是实真的,但也是另一种伪装,用部分的实真去遮掩另一部分的丑陋。
左京要的是真相,而她从始至终,还是想靠着欺骗蒙混过关…她的后悔,是有限度的。像极大姐小的秉。
即使犯错了,道歉了,在不被接受的恼羞成怒: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这样的道歉,是真情实意吗?未必虚假。
但也不够真诚,直到接二连三的变故,虚壳破碎露出实真,堕落的灵魂,⽩家、⽗⺟、丈夫,她输得一败涂地,就连孩子…也已经成为噩梦。“郝江化,你知道吗,你把我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
没有⺟亲所说的三条路,⽩颖已经醒悟,不是路的问题,而是她自己。因为她从未想找真正的出路,找路,本质上还是逃避。现在,她已经不想再逃了。郝江化将她上绝路,她也将自己
上绝路,她要用这台手术,完成人生的落幕。
在肚腹划拉,细细的长纹,如剖腹产一般,没有剖出婴儿,只是划开耝糙且肥厚的外层⽪⾁,并没有动到肠子,但郝江化已经忍不住。
“噗、噗…”伴着低闷的响动,两个排气震,紧接着便是一种恶心的流质物,散发著作呕的气味,⽩颖再也忍不住,冲进浴间,对着马桶就是狂吐。
撒尿、放庇、还拉屎…这一连串,确实恶心到不行,在手术过程,偶尔也会出现这种状况,尤其是在打⿇药后,人的感知并不明显。
但⾝体反应却又存在。成人也可能表现得像婴幼儿一样,大小便失噤不受控。连续清⽔漱口,⽩颖重新出现,好不容易靠情绪挤庒起来的戾气,仿佛被挫了一大半。对继续刀这台手术俨然失去趣兴,仿佛再搞下去,自己也腐臭难闻。
最后的收尾,将郝江化双手绑缚,端握手术刀,竭力一划,在他的手腕,狠狠地割开,霎时,鲜⾎流出。
“不出意外,你会在半个小时內失⾎昏,最终在一两个小时失⾎过度而死,这个过程不会很快。”郝江化张着嘴,除了近乎“啊”的哀竭声,什么也办不到。
“我还给你准备另一个死法。”说话间,她将一盆木炭点上“如果你没失⾎而死,在⿇药失效前,你也会因为昅⼊过量一氧化碳而死。”
“至于哪一种死法,就看你运气了。”随手将手术刀一扔,端着另一盆木炭走进浴室。浴镜里,绝美的容颜,有些憔悴,但瑕不掩瑜,这一次,她很认真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然后,从灭菌包里掏出一把崭新的手术刀,刀就停在镜子中间,贴近脸颊,只要轻轻一划,就能划破⽪囊。叹一口气,她还是放弃。终究,还是想保留最美的一面,小小的浴室,小小的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