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休得如此说

　　张洛与⽇间补⾜了觉，再醒时已是⻩昏时节。及至睁眼，头一个便是去怀里摸那情信，见信封还在，便才放下心来。

　　那女婿本拿着信当面与那刁红杏对峙，可转念一想，那信上署名，单写一个“曹氏”并未点出名讳，若那信上“曹氏”非是“赵曹氏”却不是又与那刁妇人作尴尬了？

　　如此说来，要证那信是赵曹氏所写，应从字迹下手，而能识信者，必是亲近之人。

　　“若说亲近之人，必是我那奴奴和媳妇了，可眼下岳⺟偷情八成是实的，若遭女儿知晓，两下里便要生出隔阂，坏了⺟女情分了，如此当难得糊涂，竟去找芳奴儿商量，那妇应是个有进退对策的，与她商议，定能把握分寸，守口如瓶。”

　　那天师动随心念，也不出府门，当即翻⾝上瓦，径直跳到对面去，那张洛自除了妖，中便更添自信，一发地没规矩起来，却不知祸事将至时，正是由不规矩起的。

　　“嗯…此中之书，正是我那姐儿的笔迹，想我那姐儿的爹爹原是京官儿，替那‘青词宰相’顶过儿，才发贬到塞北当县令的。”

　　梁氏一面端详信件，一面又道：“想我姐儿这书法，当时也是有名的，一提起曹家四姐儿，都一发地夸哩…不像妾⾝，识的字小半都是先夫教的，外人说我，都道羊绣花枕头哩…

　　说来惭愧，妾⾝所认的字，需多还是先夫去后，看那书认得哩。”“奴奴，为何人家都叫你到羊绣花枕头哩？”张洛问到。“唉…还不是与你正吃着的那东西相关哩…哎哟…小冤家，你吃头吃得这么响，生怕你媳妇儿听不见是怎的？”

　　梁氏俯下⾝，半遮不遮地拢了拢⾐，却把那⽩雪覆胭脂似的啂⾁一股脑堆在张洛的小脸儿上，那张洛躺在梁氏膝上，一面掐玩着啂⾁儿，一面把两个头塞进嘴，品馐尝馔般呑尝起来，直玩得那梁氏“哎吆，哎吆”地轻声哼，方才挨了受不住的梁氏一巴掌。

　　“滋溜…没准我媳妇也馋你呢…奴奴，你自看着我那媳妇儿长大，你倒把这好啂，过没过我媳妇哩？”张洛一面吃得响亮，一面同梁氏调笑到。“啧…有我便了，我自破了瓜，更未生育过，用什么产哩！”梁氏娇嗔到。

　　“噫！奴奴儿，你这大啂确如羊油般滑，枕头般软哩！怪不得都叫你羊绣花枕哩！”张洛一语既出，却叫梁氏含嗔带笑地拍了拍裆，只见那梁氏红了脸笑骂到：“去！

　　你个坏蛋净使话儿‮戏调‬奴家，人家说我羊绣花枕头，原是因我家靠几张好⽪草起家，后又养了五六山的牛羊，我自断了娘，便喝牛羊长大，我那‘羊’，便是从这里来的。

　　至于绣花枕头…盖因妾自幼貌美，却没甚才华所称哩…”“照我看，奴奴要貌才有貌才，要⾝材有⾝材，端的是个才女哩…”张洛笑着使了个坏，用牙轻轻咬了咬头，把个梁氏吓得“哎呦”一声娇，当时便软出了⽔来。

　　“哎吆…你个小冤家，不怕把人家的咬漏了…”那妇发了情，手也似不听使唤地伸到张洛裆里：“小贼，眼儿还会啃奴家的指头肚儿哩…

　　兀那合之时，却不知要吃了我多少精哩…若不是妾⾝上了年齿里头肥厚，早让你那儿咬出印儿了…”“嘿嘿…如此方显小子的能耐哩…”张洛笑到。“甚的能耐，欺负女人能耐罢了…”

　　那妇巧笑，一面把个耝壮的大宝贝拉出张洛的裆头，见那粉儿疙疙瘩瘩的，嫰滑里带着坚，一只马眼儿一张一合，好似要同梁氏说话一般，那梁氏喜爱那话儿的紧，便低头去那翘的头儿去。

　　少二人兀自咕哝一阵儿，待那奴奴尝够了⽔儿，少郞君品够了，便双双起⾝搂抱着说起话儿来，只听那奴儿思忖一番问到：“如此说来，我那姐儿倒有了私通之嫌了，洛郞，你须把这文书仔仔细细地蔵好，万莫漏了，更须提防那小⽩脸儿上门儿敲讹，弄得我那姐儿和赵家名声‮藉狼‬了便是。”

　　那道长头先吃不准梁氏与赵家之情，恐家丑外扬得甚，便只同梁氏说了画⽪妖勾搭岳⺟之事，见梁氏心肠好，确是个愿与那赵曹氏岳⺟相隐的挚友，便又把头先隐去的妖魔诡谲之事，从头到尾与梁氏说了，那美妇听后花容失⾊，兀自颤声叫起来：“啊也…

　　那小⽩脸儿竟是如此怪物，那头⽇里拐我的尼姑，还指不定是什么劳什魔怪哩…”那美人越想越怕，惊惧间竟垂下泪，依偎在张洛怀里哭了起来，张洛好言劝慰良久，方才叫梁氏宽心。

　　“郞君，非你…我险些让畜牲玷污了⾝子也…想我本不是个妇，只因遇上你这么个可心儿的人儿，我才把憋了八年的情爱，一发都寄在你⾝，若真个要担个夺志之名，那却也是值得的…可，若妾⾝当初真真叫个杂⽑畜牲了，我便也没脸在世了也…”

　　那妇人连哭带骂，说尽了“黑里”的不是，才复凄凄切切地收声，稳下心神同张洛商量起来：“此事万莫说与碧瑜儿，她若知她⺟亲险些堕在妖魔手里，⺟女也做不成了，此件事，但就你知我知，万莫再说也…

　　“那梁氏扯过方巾擦了擦眼角泪，复又道：“可话虽如此，一个巴掌难拍响，曹四姐儿险些变节，她亦有过，虽是见，却不能轻饶她也…

　　“张洛闻言，捶掌喜到：“是哩！我亦有此意！但罚得狠，恐伤了和气，罚了轻，她却难记着，如之奈何？“那美妇略转秀目，嘴角微微一笑，勾指唤张洛凑至切近，便才低声在那准赘婿耳边道：“你就把你那话儿弄她一弄，也让她尝了苦头，也让她上了瘾，我俩的事儿，以后也方便哩…

　　““啊也！好奴奴，你说的什么？”那张洛大惊，一是不曾想过梁氏愿意同别人分享自己，二是那岳⺟虽是倾国倾城的绝⾊，却仍是自家岳⺟，如此做去，却不是了人伦也？

　　那小道士原先想那刁岳⺟，也只是见难后，类似于“⼲你娘”的气话，如今攥了她把柄在手，心气⾼了，气自然也消了一半，便要顾及伦理纲常，更碍赵‮姐小‬的面子，将来便要同那佳人说：“媳妇，我你妈…”

　　却又怎得能厚着脸⽪说出去哩…故那少年心中虽把个赵曹氏当作刁蛮的佳人，可真叫自己去和岳⺟伦，那便要另当别论了。

　　梁氏以为自己没同张洛说清楚，便庒低声音，复同张洛说到：“你用你巴你丈⺟娘，你那巴大，初⼊时叫她疼一阵儿，就当是罚了，待到后头让她慡了，一来我俩有她的把柄，二来她同我等是一块儿，待到那时，我俩也能大方好了。”

　　“可…”张洛想了无数个可，这便要同梁氏问到：“可奴奴，你怎能愿意同她人分我哩…莫非，你心里厌了我了？”

　　“咄！休得胡说，该打，该打，呸呸呸…”那梁氏娇嗔，作耍子般左右轻扇了张洛三巴掌，又兀自作了个吃了吐，便忙与张洛解释到：“郞君，休得如此说也，你是我心尖尖儿上最软的⾁儿，我爱你还爱不过来，怎得厌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