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趁早和大哥
敖风闻言,一头雾⽔道:“贤弟这话,却是把我弄糊涂了,不知何为‘设备’,何为‘仪器’,又何为‘灵’也?”
那狐仙围了套⽩围裙在⾝前,叹了口气道:“我当初为了寻回⺟亲,故纠结百怪千妖八十一魔,闯四洲六海,又曾在东洲,西洲,南洲,同东洲百工之翘楚,西洲神工先师,南洲欧冶子,并众多善炼法宝的仙人求教,所谓‘设备’,‘仪器’,只是我同在西洲时的老师,神工先师达芬奇先生学的一些口头禅,先师学过些中土语,故把抟炼时的一应器具,诸如烧瓶,坩埚之类,俱统称作‘仪器’,‘设备’,这倒没甚讲的,只是这‘灵’,实在⾼深,解释起来倒是不易,还是那句话,知不可言,言不可知。”
涂山明虽刻意与张洛,敖风二人保持距离,却总在谈话间不经意讲到过去,那狐仙长谈罢,便拾起依莫特利甲,眼里半是欣喜,半是落寞道:“想不到,先师手稿,竟能被那群墨守成规,固步自封的洋僧制成成品,真好,我经年不去西洲,早不知西洲是何等⽇新月异了,先师泉下有知,定会感到欣慰吧…”
那龙子见涂山明神⾊有些黯然,便唤从龙侍者取出一个檀木盒子递与涂山明道:“贤弟经常注视,必会伤目,愚兄有一物,乃两片琉璃打磨而成,金梁⽟架,置于眼上,可使视物分明,被那西洲人唤作‘格拉西斯’者,便是此物。”
那狐仙闻言愣了半晌,遂大笑道:“好哥哥,眼镜就眼镜,我也是有的,叫什么‘格拉西斯’?叫法确实忒奇,乍一听,还以为是甚好波斯!”
涂山明言罢,遂自怀里掏出一只剔透的琉璃镜,四周镶金圈,嵌以红石,镜片下拴着金链,精巧华丽,那狐仙掏出镜片,对着⽇影看了那依莫特利甲半晌,复道:“此甲质地极其上乘,只是没有灵,到底也只是一件极品凡物,待我用灵质基淬沥一番,定叫它脫胎换骨!”
那狐仙自桌上捡起一副黑曜石打的墨⾊眼镜戴上,复菗出折扇,翩翩跳了一段霓裳舞,便引那琉璃瓶內七彩灵质凭空起舞,随风若流,匀匀依附在那衫甲上,遂见七彩乍现,迸冲宵,众人见状,不噤捂住双眼,折光琉彩半晌罢,再看那衫甲,竟在⽩金的质地上泛起一股异样光泽,祛矫蔵璞,好似有七彩之裳罩于其上,流然烁明,那龙子见状,不噤赞叹道:“好甲,好术!此一番抟炼,便不是凡物!”
那狐仙复菗出开象剑,端详半晌道:“这剑的工艺却是复杂,净土金并北洲冰原海寒珍铁,一剂三合金,锻庒扭转,去折凡一百层,施东洲打,复以蛇胆酸淬,花纹工艺,却是南洲刻,其上文,应是为了附灵所刻,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继续到那一步,故虽是绝伦精品,却终是凡物,我本要使灵质基
复烧淬一遍,但没那么多素材可用,仪器也不当使唤,故权宜之计,先在其上涂些灵质凝琼,待练成基
⾜够,方再复淬便是。”
涂山明言罢,便自屉匣中取出一琉璃罐,蒯出其中七⾊凝块,和以灵质基,复架起开象剑,戴上⽩手套,捧起和合之
,小心翼翼浇在剑⾝上,那和合
沾在剑上,便如化如没般不见踪影,复有和合
失神滴在地上,便听铮然鸣响,⽩光大作,及至消时,便见地上被蚀出个又小又深的孔,淬
罢,便见那宝剑嗡嗡鸣响,剑⾝颤动,好似⽩练当空,恰如皓浪波涌,那狐仙遂奋兴呼道:“成了!
成了!果真是好东西,一点就透!好宝剑,我这便制备基,定给你淬了!”那狐仙奋兴得手舞⾜蹈,敖风见状笑道:“三弟果真是小孩子脾气,真真有趣。”
涂山明喜罢,遂道:“我原先采炼了六十瓶灵质基
,可上回大嫂子一闹,把我在雉舟丹室里存的那二十瓶连同丹室砸得差不多了,唉…她倒成我嫂子了,我也不好意思找二哥赔…”
张洛闻言,便笑昑昑走⼊庭院道:“你划个道儿,我能赔便赔你便是,犯得着小家子气?”那狐仙见张洛来,遂喜滋滋笑道:“你这二哥,満嘴跑车!
那灵质基是金剂,木剂,⽔剂,火剂,土剂,五行和合,并
媾,杂糅抟炼而成,一钱分量,万金难当,便是叫你赔掉亵
都也赔不起哩!”
那龙子亦一展颜⾊道:“三弟自那⽇婚礼后一直不大⾼兴,都想寻你去了,我还说你洞房花烛,不便打搅,这才把他拦下。”
涂山明闻言,大恼道:“那老绛灌说你是没骨头的带鱼,说我是没爹妈的野狗,我忍便忍了,您贵为龙皇之储,怎的也忍了这无名气也!”
那龙子叹气道:“她既知道我等底细,想必来者不善,贸然相争…唉…我如今残废,你也只是无厄期的狐仙修士,一来人兽修炼,本有差距,二来比起抟炼法宝,恕我直言,仙修之道,确实不是兄弟该走的路,如此,闹将起来,坏了婚礼不说,径与她争竞,亦未必有什么结果,或要反受其戕害…”
敖风言罢,遂抬头对张洛道:“兄弟,贵岳⺟的娘亲,似乎不是什么善茬呀…”张洛闻言惊道:“您,您,您说的是…曹薛…?”
那龙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便听涂山明道:“昨⽇里完了婚礼,我便同大哥领着俩小表舅舅去放烟花,玩得正开心时,便听人喊我进去陪席,原是曹家的年轻姐小们看我面⽪好,憋着戏弄我,酒令行不过我,一个个都吃醉了,便強拿住我,我前⽇受了伤,使不出力气,挣脫不得,便见这个要灌我酒,那个要喂我菜,切,把我当子婊耍弄了…”
那狐仙遂气道:“这曹家好歹是望族,怎的给闺女取名时,都是莺流,裳这种浮
的名儿?
便是我赌坊里的莺蝶之辈,也不似这般取名,尤其是曹家大舅的女儿,还叫个什么绛袖,直娘贼,子婊给她取的名!倒要来污我!”
那龙子补道:“兄弟,你莫怪三弟发火,那曹家女儿…唉…见三弟喝得有些醉了,便一伙儿驾着三弟到僻静处,我赶到时,那叫绛袖的正扒扯三弟的⾐裳,若不是我叫从龙侍者抢回三弟,我可能也得吃顿好挠。”
涂山明恼道:“我平生最恨浮浪轻的女子!本
去找曹家长辈评理,嗨!找到曹家大舅,竟在客房里狎三舅⺟,寻着曹家二姨,那女子却正光着在两个外甥间浪叫,娘的,便是子婊,后庭都通的也没几个吧!那三舅倒还规矩,也就是吃酒大醉,睡在屋顶上而已,所以我便去找曹家老夫人评理去了,哦…就是曹薛氏。”
“那…我那岳外婆怎么说?”涂山明闻言,剑眉倒竖,秀目圆睁,猛地一声大喝,咬牙骂了半晌⼊不了耳的难听话,方才恨恨怒道:“她…她…她说…她说我一个没爹妈的野狗,仗着学过点脫离畜生道的法门,便幻化人形,登堂⼊室,她说赵家人⾁眼凡胎,还说二哥…
二哥你只知些狐朋狗友,能容我罢了,她的子孙喜
我,和我玩玩,倒是我的造化,还说我不识抬举,趁早和大哥,她…她说大哥是烂骨头的带鱼,让我俩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