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另有奥妙
涂山明话音未落,便见赵英赵雄兄弟俩急急跑在院里,进了院,确支支吾吾,你推我搡地踟躇,张洛见状喝道:“何事要讲?上前说话吧!”
那二兄弟上前,瞥了眼敖风和涂山明,便把头低下不语,张洛遂道:“赵英赵雄,大哥三弟不是外人,有什么难言?径自讲来便是!”却听那赵英道:“我兄弟俩在门外听了半晌,方才来禀,大叔三叔的事,我俩大致听了些,我兄弟让⺟亲着读了些书,也颇知万物有灵有义,知廉聇者,強于不肖之人远甚,大叔和三叔都是好的,我俩敬爱还来不及,断不会像那老…老外婆一样轻看大叔三叔。”
那赵雄亦道:“说实话,我和哥哥也不喜曹家那群人,却也想不到曹家外婆说话恁的不中听,我兄弟来找姐夫,也有一桩事要说。”
张洛闻言,望了眼敖风,点了点头,便听敖风道:“二表舅不是外人,大表舅既出言在先,可不避讳与我等讲吗?”赵英嗫嚅半晌,望向赵雄,便见那二弟嘴巴也不灵便,那二小子你一言我一语,方才把来龙去脉说清。
原是涂山明与那二兄弟正放着烟花,便有个曹家女子唤涂山明⼊厅,那二兄弟兴致正⾼,却让人扫了兴,自是不快,却也好奇,⼊厅查探时,便见那曹薛氏与涂山明起了龃龉,半晌又见涂山明气冲冲走出会客厅,二兄弟去拦,见那贵公子一脸羞怒,便识趣不敢上前,又待半晌,复见那曹薛氏亦出了席,二兄弟遂远远跟了上去,左转右拐,倒跟丢了人,正自懊恼归去时,便远远听见男声女话,寻声找去,便在一不甚显眼去处,正瞧见曹薛氏同一道貌岸然的中年道士隐在一处假山石边,卿卿我我,甚是越礼。
“那道士长着三绺胡须,有个眼睛的眼珠子是全⽩的,好像是瞎了,我还听亲家外婆管那道士叫…叫什么…”那赵英说到半路,正自挠头时,便听赵雄接话道:“那外婆管那道士叫清师叔,许是三清道门。”
赵雄一眼既出,便听那三人神情各异,一发齐声惊呼道:“莫不是清玄子!”那二小子闻言,一脸茫然,便见张洛冷静道:“不对不对,倘若真是清玄子,曹薛氏又怎得会和他扯上关系?”
敖风遂让赵雄续言,便听那小子道:“我只依稀听了几句什么‘元化门’,还有个师尊,叫什么⽟门的,似乎是那个清道士的师⽗,清道士有个叫冷⽟的师妹,似乎是亲家外婆的师⽗。”
涂山明闻言,拍腿笑道:“我当是哪路活神仙,原来是我的师侄,倒敢在我面前奓⽑,可笑,可笑。”那龙子却道:“非也,那曹薛氏知道你我的底细,想来亦不简单,又和清玄子不清不楚,难说她什么来头…”
那狐仙点头道:“这倒确实,我自离师门,至今已两千多年了,在这之前,更不曾听过个叫清玄子的人,不过他能驱使教众掳我祖⺟,倒该是个后起之恶徒。”
张洛沉昑半晌,复问那二小子道:“那道人和她还说了些什么?捡你俩记住的说。”但见那小大哥停顿半晌,二兄弟低头,一齐商量一忽儿,便听赵雄道:“后来的事…我俩…”
那狐仙急道:“有什么说什么!我问你,她们可曾提到我祖⺟?就是名为涂山⽟的?”赵英闻言,低头轻摇半晌,便见赵雄支吾道:“确…确实听那道士说过什么老狐狸的…三叔叔,我等非有意冒犯,这是那清道人的原话。”敖风闻言,遂拦住涂山明,柔声劝二小子道:“你可把前后情形,一并告知于我等。”
那二人遂接前言,直将那前番所见,能记住多少,便说了多少,此一番按下不表,且容后叙,但见闻言三人,皆嗟叹不已,便听那张洛长叹道:
“曹家家主遇人不淑,竟至绝门销⾝,倒教个道士占巢生卵,一胎四个,仅有我岳⺟是亲生,怪不得我那岳⺟不受曹薛氏待见,俗话说爱屋及乌,那薛⽟娘本就不爱曹家家主,便怎得会爱他的亲生女儿?”
那龙子闻言叹道:“我原以为只有同⽗异⺟者,兄弟相戕,继⺟害迫,没成想一⺟所生,也至于此…哎…”那三人里,唯涂山明咬牙瞪眼,満目含泪,那二人叹罢,见那小狐仙神⾊异常,便去关心,却见那小狐仙拂袖转⾝,不住抹眼泪,张洛敖风大惊,便上前相慰,却听那小狐仙“咄”地一声叱,急趋出院,那龙子骨残⾝废,起站不得,遂见张洛忙跑出门,扯住涂山明问道:
“贤弟,此态却是因何而生?莫不是闻事生情,感同⾝受?”那小狐仙背着张洛菗泣半晌,便颤巍巍道:“我…我和你岳⺟…是一样的…我找了我娘一千年,可她却…我还爱我娘…但…”涂山明未言罢,便悲不能自已,放声大哭,急奔出走。
“焉知我娘不是如此呢…”张洛叹了口气,心念及此,亦不噤悲从中来,便任那狐仙出跑,反⾝回屋时,便听那龙子柔声出神道:“难为她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哦?”那龙子见张洛近前,便忙改口道:“哦…我说的亲家⺟,明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兄弟,你说,那道士,会不会就是…”
那少年瞟了眼呆熊笨鹤似的两兄弟,思虑半晌道:“算了,小孩子说的话,颠三倒四,记虚为实,端的信不得的,若那道人真是清玄子,我不信就凭他两个也能伤到他。”那赵英遂不服道:“怎么不可能?
我记得真真的!我俩趁那道士行亵猥事罢,便出其不意,使姐夫给的瑕⽟飞镖,一边一个挑在他后上,倒没扎出⾎,只是怈了点气儿而已。”
那赵雄亦附和道:“正是!他还骂我俩是小兔崽子哩!”那少年闻言,将信将疑,屏退了二兄弟,遂对那龙子道:“打探的人马已经出派去了吗?”
那龙子点头道:“前几天就出派去了,我手里当用的人不多,还是明弟派了几个细作去的,待到有回时,是否便要行动?”张洛遂头摇道:“非也,大哥也说人手不当用,由是便不宜轻动。”
见敖风狐疑,遂复道:“非我怕事,只是那清玄子一来法力⾼強,二来诡计多端,既能格杀⼲⽗皇,又赖其手下徒众众多,贸然行动,恐人手不够,力又不強与他,大哥的⾝子不便,三弟的法力,我看…
而我…还是再等等吧,一来今⽇官府出了公文,不⽇便有朝中的天师下玄州剿灭魔道,二来计都娘还未归来,待到人手齐备,借势而行,必能事半功倍。”
敖风沉默半晌,便点头称是道:“正是,我有些心急了,那就依兄弟所言,待弟妹归位,再行动不迟。”
张洛亦点头,二人复聊了半晌,及谈至花烛红帐之事,便听那少年一转话锋道:“愚弟斗胆,想再向大哥请一枚庒制火的物件,那碧⽟凤凰,好似有些不当用了。”
那龙子多智,闻听此言,皱眉转目,意味深长笑道:“兄弟齐人之福端的不浅,却不知那碧⽟凤凰可不是凡物,其使用之法,另有奥妙,弟可曾听闻凤凰涅盘?”那少年道:“听得,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