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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让人蚀骨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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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心中苦涩,不堪受辱,想重回青楼,可这青楼哪这么容易进。年老⾊衰,面容憔悴的女子回青楼有什么用,恩客都寻新开的鲜花儿去了。曾经帐中万般柔情,抵不过朱颜辞镜。

  跟其他丫鬟闲聊时,小⽟听了诸多类似的故事,她从来没敢对清歌说过,怕扰她心烦,仙子般的‮姐小‬,定能寻到好归宿,一会儿,清歌挣扎着起⾝,小⽟赶紧扶她坐在上“河西到京城要多久?”外面天⾼海阔。

  她不能死在这腌臜之地。小⽟不知道她怎么又问起这个问题,不解地回道“来回可能要两三个月。”“到底要多久?”清歌声音骤提。小⽟赶紧跪下“婢子也说不上来。想是天气晴好,会少些时间。”

  现在已是仲夏,天气晴好,无风无雨,可能一个月就能回来。三皇子去了那么久,想是该回来了。六月火云散,蝉声鸣树梢,离七月七还有一个多月。“给我梳妆”小⽟惊喜地抬头看着她“‮姐小‬想通了?!”清歌点了点头。

  她不能怒月娘,只有先求自保,一切等到三皇子回京。摘月楼二楼雅间,几个‮员官‬模样的人正觥筹错,谈笑风生。里面坐着一位相貌英俊年轻公子,穿玄⾊窄袖圆领袍,系着深⾊镶⽟⾰带,难掩威严之气。

  瘦长脸的中年男子见他沉默着,也不喝酒,立刻殷勤道“⽟奴儿姑娘赶紧给李将军敬酒。”只见一位⾝穿杏⻩底百花裙的女子站起来。

  素手端起一杯酒,眼巴巴地看着那位公子,软绵绵地说道“李将军,小女子敬你一杯”说罢一饮而尽,又端起一満杯酒送到他嘴边。

  房內众人无不叫好,都等着那冷面将军喝酒,谁料他起⾝就往外走。⽟奴儿被抹了面子,心里不舒服,脸上仍带着笑意“将军别走啊…若嫌⽟奴儿不好,还有其他姑娘。”瘦长脸的中年男子立马挽留“李将军。

  就当卖我蒋洮一个面子。我们这些兄弟都是来孝敬你的,你可不能说走就走。”那人开口道“李岸人已经来了,各位且尽兴,我还有公务要忙,先走一步。”

  蒋洮笑道“将军,这才到哪。若是诸位想请您吃酒,不如去往江照酒楼。”他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仍旧灯火通明“摘月楼头牌可是舞姿出众,自古美女配英雄,您绝对要瞧瞧。”

  后面一个⾝材壮硕的男人忙道“说曹到,人来了。”***片刻,回廊走道的烛火全部熄灭,一阵苍凉古朴的筝琴声中,台上四角的霎时亮起灯光,台下寂静无声。一位⾝穿广袖长裙的女子缓缓走到‮央中‬。女子面前有七盘二鼓。

  她轻点脚尖,立在最小的那个鼓上,仰面折,双脚踏鼓,以⾜趾巧妙踏响盘鼓,轻扬悠远的鼓声在她的⾜下响起。时而腾空跃起,⾝子作跌倒姿态敲击鼓面,动作轻盈敏捷,轻如飞燕。

  众人皆看痴了,不敢出声,生怕惊扰女子,她似飞燕般时来时往,如轻云蔽月,一双秀脚踩着鼓,飞舞作歌,广袖飘摇,恍惚之间若洛神出⽔,仙娥下凡,等清歌一舞停歇,漫天的头红绡飞向舞台上。

  蒋洮最会看人脸⾊,见李岸看得⼊,赶紧开口道“李将军,站了许久,咱们回去歇歇,清歌姑娘待会还来敬酒。您便是有急事要忙,也不差一会。”

  李岸沉昑片刻,便回到酒桌上,他倒想见识这女子是何模样,不一会儿,门外一阵喧闹,有人喊道“清歌姑娘来了。”

  只见她⾝穿流云广袖月⽩长裙,梳着乌蛮髻,婀娜及额,发间的牡丹琉璃花钿精致非常,一双美目含着氤氲,让人疼惜。

  一曲舞罢出些薄汗,双颊透着绯红,不动时如卷中美人,顾盼生辉,行过时花香细生,风姿天成,她一进来就垂着眼眸,乖巧地站在一旁。李岸看着她,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蒋洮见李岸目不转睛盯着她,心中暗笑,英雄难过美人关。连忙道“清歌姑娘的舞姿实在让我等惊为天人,就连李将军也赞叹不已,”意下之意是让清歌向李岸敬酒。

  清歌低着头不动,李岸仍盯着她,蒋洮连忙端一杯酒递到她手边“这可是抗击室韦的李将军,还不赶紧敬酒!”清歌没接酒杯,伸手倒一杯茶,低声道“久仰大名,清歌⾝子弱,故以茶代酒敬将军。”

  李岸没说话,端起酒杯満饮而尽。⽟奴儿揪着手中的帕子,心中像吃了一桶醋。一桌人吃罢酒后,各人回各家。

  蒋洮跟同僚顺路,他得意地说道“看到没,刚刚李岸看那雏儿的眼神,我本以为他油盐不进,这下可以跟宰相差了。”那人道“蒋大人莫说笑,李将军喜子不错,可是咱们没法把她送到李将军上。就看两眼,能解多大的馋?”

  蒋洮寻思着也是,叹气道“这摘月楼头牌的开宝,‮夜一‬千金,你我有心无力。”宰相大人要他拉拢李岸。但要掏大把银钱请人狎,绝不可能,最多以后请李岸多喝几次花酒。

  ***且说蒋洮请李岸喝花酒,去了摘月楼几次都不见清歌。蒋洮恼了,一问才知,七月七是这雌儿的开宝礼,在此之前,她既不登台,也不出门。

  好多公子王孙,富商少爷费了不少银子,要见清歌,可月娘绝不松口让她见客,只说不久就是她大喜之⽇,这些⽇子要好好歇息。蒋洮听完呸了一口“什么狗庇大喜之⽇,这老鸨子就是坐地起价,想多捞些银钱。

  一个子还有脸说大喜,啧啧,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过亲过,装什么⻩花闺女…”他正继续骂,旁边人拉了拉他袖子,他回头一看,李岸一脸冰冷。蒋洮本想着骂几句出出气,没想到还得罪了这位冷面将军,不敢再提清歌,攘着让李岸多吃酒。

  觥筹错之间,李岸突然发问“蒋大人,请问开宝礼是?”蒋洮受宠若惊,赶紧回道“想是将军久在军中,不悉这风月之事。清倌人到破瓜之年,第一次留客,便是开宝。

  跟正经人家女儿结婚时一样的排场,除了给开宝钱,还要做四季⾐裳,家具被褥衾枕,金银翡翠等首饰?清倌人还要穿喜服拜天地,风光的不得了。”

  李岸听罢,也不言语。蒋洮心中有些得意,军中之人哪里见识过风月场上动辄千金,挥霍如土。

  嗜金美人窟,富贵温柔乡,让人蚀骨‮魂销‬,这是⾼门权贵的特权,普通人只有仰头看的份。清歌用完苏嬷嬷的两瓶药膏后,痛经症状并未除,但她发现自己的啂丰満了不少,部也变得更加⽩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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