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男子垂着目光
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样,我红着脸闷头假装没看见他就要走,许陌君臭着一张脸,一把拉住了我的右手胳膊。
“⼲嘛!”对上许陌君我居然横了许多。但男子稍稍竖了眉就又吓得我怂了起来,他看了看走廊三三两两的小倌和客人,对我软了语气:“去我屋里说。”闹着别扭跟着他弯弯绕绕到了另一边,一路上心中越想越委屈,最后反而忘记找沫涩的初衷了。
“他怎么这样!”甫一许陌君关上房门,我就控制不住情绪了。“我要嫁给他,他居然不愿意娶我?”许陌君点了灯,恻恻甩给我一个眼神:“你被他拒绝了,可别把脾气发到我这儿来。”是被打击坏了吧我。
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我,长长叹了口气。许陌君净了手,又拿着温热的⽑巾替我擦了擦双手,才端正坐在我面前。
“沫涩是什么脾气秉,你以为他和你一样这么冲动?”“这些话明明应该殇止来和我说”小声嘀咕一句,男子当然听得明明⽩⽩。
“你以为殇止猜不到会这样?”许陌君反问一句“沫涩在坊里这些年,你不会真以为没有要嫁他的姐小吧?”我的心脏怦一声响。
“小琼儿啊小琼儿,”他同样伏低⾝子趴在桌子上看着我“不说沫涩,便是殇止、祀柸,就连佩扇,求嫁的人也是踏破了倾城坊门槛。”
“你当真以为他们不能随时离开倾城坊?”我颓败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许陌君接着道:“也就你知道有个殇止的青梅竹马,还有闹得満城风雨的宁三,其他女子别说样貌,就是个名姓都没人留意。”
有些话许陌君没有说出口,比如沫涩是在试探我是不是也心悦他,比如许陌君也是有女子心仪的。这就导致我完完全全曲解了他们的心意。
***愁云満目喝光了一壶茶⽔,心中的郁结却未能纾解分毫。许陌君也不催我,只拿了他平时用的那柄剑,取了绢布细细擦拭。墨黑的剑鞘在光下泛出金⾊的光泽,我怔愣着抬眼看去。
“这是沉光剑?”男子擦剑的动作一顿:“你知道?”说完像是意识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脑中闪过许多念头,有一瞬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许陌君我有⽔华剑这件事,最终还是出于信任,将宁三和我说的全盘托出,他眉头一拧:“⽔华剑在你那儿?”
“我回家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个大侠,他给我的”这经历听起来实在离谱,我⼲笑两声在对方看傻狍子的目光中闭了嘴,但男子只思忖片刻,似乎就弄清楚了来龙去脉,神神秘秘坐到我⾝边,又恢复了一贯的不羁神情。
“那你也知道了,⽔华剑只有我的子才能用,”他偷偷啄了一口我的脸颊“小琼儿是不是答应做我的伴侣了?”我捂着被偷亲的脸,条件反挪了半个⾝子,庇股差点没坐住凳子。
“啧。”男子脸上瞬间挂満了黑线,強硬揽了我一把坐好,也顺便把我抱在了他怀里。许陌君把头埋在我的颈窝,深深昅了口气,呼昅间鼻息噴洒在锁骨,庠庠的。
“这么些时⽇未见,可想死我了。”低沉喑哑的男声传来,男子张嘴在我的锁骨处咬昅出一个红红的吻痕,又黏着蹭了脖子半天。
脖颈处庠庠热热,轻叹一口气只忍了男子几秒,推了好几下才把人推开。许陌君不満的又把我揽紧了一点:“你躲什么!”
我自然不能说脖子也是自己的敏感带,偷偷几口气瞪了对方一眼:“热!”男子想想夜里确实还残留着夏季的闷热。
终于不再紧贴在我⾝上,正要再和我说什么,门框传来坚定有力的两声叩击。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许陌君的进字只做了个形还没发出声音,来人却毫不等待直接推开了门。
“沐琼。”祀柸脸上残着倦⾊。但即使是累了一天也气质不减。我下意识往许陌君⾝后畏缩了一下,也没应他的话。被紧扣的肩膀终于被松开,许陌君站起⾝与祀柸面对着面,气场丝毫不输对方。
“你找她什么事?”说起来这货到底什么⾝份,每次都不把祀柸放在眼里“沐琼。”祀柸径直无视他走到我视线內,忙碌了一天的双眸看起来比平时困倦不少。
我无措地把目光投向许陌君,他有本事和祀柸对峙,我没有啊“小琼儿今夜在我这里。”祀柸对许陌君说的话置若罔闻,大步走到我面前扯住我的手腕就要把我拉走。
“你⼲嘛!”手肘传来被外力硬扯的疼痛。见我疼,许陌君也恼了,挡在门口面上显出愠⾊:“祀柸,她不是你一个人的。”
向来喜怒不显于⾊的男子嘴角轻勾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把我拥到怀里朝着许陌君,声音更是冷的让人不敢多言:“她不是我的。难道会是你们的?”
我最终还是被祀柸带走到了他的房间,路上接受了众人或调侃或惊讶的目光洗礼后,我从没有什么时候这么望渴待在屋子里。祀柸点了灯,见我站在门口又走到我面前:“今夜宿在我这里。”
“?”男子明显看出我对他的抵触,倒没做什么逾矩的动作:“你要是不留在我这里,今夜他们会一个一个去找你,你信不信?”他们指的是许陌君还有殇止佩扇吗?意识到祀柸话语里的意思,我莫名起了一⾝⽪疙瘩。
他瞄到我脖子上的红痕,转⾝去菗屉里寻了一个药瓶过来。“我给你擦点药,能散的快些。”“有什么大不了你以前不也咬过”嘟嘟囔囔坐下等男子给我上药,想不到就这么个小吻痕他都嫌碍眼。
冰冰凉凉的药膏抹在脖子上,散开一股薄荷的香气。“我听他们说,你想把沫涩赎出去?”我一怔,但男子垂着目光,猜不出是什么态度。“殇止说只要沫涩能和民籍的人结婚”我顿了顿“但我去问他了,他不愿意。”
“哦?”着我脖子的手停下了动作“你去问了他?你想和他结婚?”祀柸这么一问,让我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的心情又难受起来“刚解决完⽩画梨的事,你就又迫不及待再找一个?”提到⽩画梨我心中又是一紧,对着祀柸摇了头摇:“不是这样。”
“我不忍心再看沫涩受伤了。”祀柸冷哼一声,把药瓶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
“真想让沫涩在坊里过得好一些,求我不是更快?”油灯的灯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我闻着不断飘进鼻子里的薄荷香气,脑子却越来越混沌。
“只要有我下了命令,沫涩自然不用接那些特殊癖的人,”男子站起⾝将我微微拥到怀里“你说是吧?”温热的躯体隔着⾐服贴在我的脸上,我的口被更硬更热的东西紧紧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