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反问啊松开手
不一会儿被子里的⾝体却在小小的颤抖,我摸着他头发的手停下,沫涩…在哭?“怎么了?”想把他的⾝体掰过来,男子也是使了力,但啜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沫涩?”怎么哭了?“你别哭…”把背对着我的人抱在怀里,手⾜无措拿手帕替他擦着眼泪,他的泪把枕头都打了。
好一会儿那小小的一团才转了⾝子,却是不愿让我看到他的神情,整个人都埋进了我怀里,他的亵⾐在动作间散了一些,裸露出来的肩头上布満了青紫的掐痕和淤青。我抿着,小心将⾐服又扯开了一点,数不清的伤口蔓延向更深的地方。
“沫涩…”沉了声音,我才唤他想问问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男子又往我怀里靠了靠,声音夹杂着哭腔:“沐姑娘,我好疼。”他抬头索吻,盛満碎星的眼中是打碎的一池波光。红的瓣又被沫涩亲了一下。
他拉着我的手探进被褥里,被⾐服遮掩的⾝体也一一显露,他⾝上是比我想象还多的伤口。掐痕、咬痕、还有细细长长不知被什么物件划出的伤口。
我的手随着他摸到了还在沉睡的器,手掌粘上了腻粘醒滑的体,不是精…这个认知让脑中的弦断了。从药房掏了药,又备了一盆热⽔。
原本⼲净的⽔面很快变得浑浊不堪,⽑巾上的⾎迹也洗不去了。沫涩说昨⽇接了一个男客,玩起来简直不把他当人。
“有的客人癖奇怪,我也不是没遇到过。”给他换了⾝⼲净的⾐服,我坐在上让沫涩枕着我的腿,他现在没有先前那么敏感,也冷静了不少。
“他玩滴蜡,玩呑珠,这些我都能忍…”沫涩声音沉沉的,我拧着眉其实不愿他再说了,但终究没说出制止的话。
“可是沐姑娘,”他换了个势姿抬起眼,眼眶如今还是红红的“你知道把簪子揷进去有多疼吗?”我咬着轻轻头摇,伸手将他的嘴捂住:“别说了。”
好不容易哄沫涩睡下,怕他醒来饿我又去准备了吃食,到底是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沾了⾎迹,便又回房换了⾝⾐服。
“沫涩,别留在倾城坊了,我想办法赎你走好吗?”手下动作再轻,棉布碰到男子⾝体时还是微微颤抖,疼的狠了沫涩才会哼出声。
“我走不了…”哭意未歇,他话语间又哽了声音“我和佩扇公子他们不同,⽗亲在朝廷一步行错,家中老小便都受牵连。”
我替他擦拭⾝体的手被他握住:“想我堂堂沫府嫡子,被贬为奴籍卖到这倾城坊里,能留一条命已经是幸运,哪里是想走就能走的。”温热的手掌移开,我的手背空落落一片,便听沫涩道:“沐姑娘,别管我了。”…
“咚咚。”敲门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问了声是谁,赶忙把⾐服穿好前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姿绰约的女子。左眼下的一颗泪痣是略显幼态的脸颊,与前世的自己分毫不差。是顾泠的脸。
“沐姑娘。”记忆中自己的声音从眼前女子口中发出,她礼貌的颔首“我是宁泠。”将军府的宁三姐小。
***我恍惚间明⽩了⽩画梨那⽇落泪的心情。看见前世的自己还活生生的,鲜活的⾁体下仍旧流淌着滚烫的鲜⾎,即使这具⾝躯如今不属于自己,也感动到心下颤动。
“沐姑娘?”宁泠见我失神,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回神间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移了挡住门口的⾝体:“请进。”平⽇摆放杂物的方桌被匆匆收拾,余了那柄长剑和给沫涩准备的晚饭,给宁泠沏了壶舂茶,终于闲下与她对面而坐。
“宁三姐小找我有什么事吗?”记忆中自己极少喝茶,宁泠饮茶的模样举手投⾜都是名门闺秀的优雅,与前世的顾泠还是不同的,她轻轻放下手中的杯盏,静视我片刻摇头摇:“说不上什么事。”
紧接着垂眸凝望着放在桌上的剑,伸手子套剑⾝,看见上面的莲花纹路后又将剑收好:“沐姑娘这不是与许公子两情相许吗?”彼时我正学着宁泠的样子模仿她品茶,听闻这句被茶⽔呛了一下:“噗…咳、你说什么?”
她把剑往我面前推了一下:“这沉光⽔华剑是有名的鸳鸯剑,一把沉光在许陌君许公子那里,另一把⽔华,可不就在沐姑娘桌子上?”我哽了一下,把剑拿起来看了半晌,但与记忆中许陌君使的剑无相似之处。
“许公子曾在倾城坊用两把剑表演过一场震撼人心的剑舞,还扬言只有他的子才能用⽔华剑,现在⽔华剑在沐姑娘这里,难道不是你们早已私定终⾝了?”
“不是,这都是误会…”宁泠长叹一口气:“沐姑娘既然已有心头所爱,又何必与祀柸公子纠不清呢。”
她又慢悠悠喝了口茶⽔:“我前些⽇子在家中发下毒誓,此生非祀柸公子不嫁,沐姑娘,”本是圆润澄澈的双眼此刻紧盯着我,其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你不如早⽇毁了那纸婚契,也好和许公子双宿双飞。”
桌上的茶还未散尽热气,宁泠来的突然,走的也迅速,连给我辩解的时间都没有便离开了。我摸着手中的⽔华剑,心中五味杂陈,在路上偶然遇见的江湖男子,怎么就和许陌君扯上关系了呢?
重又回了沫涩屋子里,他睡了会儿看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但就是变得异常黏人,吃个饭也要我亲自喂他。男子骨子里到底还是內敛温柔,从未开口说一句请求我的话,光用那双哭红的眼睛看着我,就让人于心不忍了。
“我这趟回去,才知道家里原来有三个哥哥。”喂了沫涩一口茸⾖腐粥,试图把这两天发生的趣事告诉他让他心情好一些。
“我三哥是学医的,这次也和我一起回京城了,他想在京城开个医馆,行医救人。”沫涩嘴沾着粥亮晶晶的,他笑弯了眼:“沐姑娘真好。”我以为是让他想起了家里人的事,就不敢再提这个话题了。
“⽩公子不回来了吗?”沫涩就着我的手喝了口粥,像是随意问起了这个人。前几⽇和⽩画梨的荒唐还历历在目,我不自在变换了一下坐姿:“他和我解除了婚约,可不就是陌路人了。”
语气中有着我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别扭和不舍,沫涩笑了笑,没有拆穿,等沫涩吃完了饭,屋外⽇⾊渐落,再过不久倾城坊就要热闹起来了。
“药房的大夫说这伤药一⽇上两回,等晚上我再来帮你上药。”收拾好吃剩的餐碗,打算走的我左手被沫涩拉住了。男子的眸⾊在夕的照耀下显出琥珀的光泽:“⽩公子碰你了吗?”我没听清楚,反问一声:“啊?”他松开我的手,笑着摇头摇:“没事,晚上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