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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酒香甘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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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是祀柸命人为你做的,有了这个⽟佩,在倾城坊名下的那些商铺消费便无需银钱了。”

  殇止见我爱不释手的模样笑了笑“收好,别丢了。”撇开这枚⽟佩的附加价值,就是这羊脂种料亦极为难得,我笑得合不拢嘴,忙将荷包贴⾝收好。祀柸此举颇有向我显摆他资本众多的意思,他明知我出门的机会不多。

  除了这次怎还会眼巴巴往那些酒楼茶馆去跑。东方既⽩,我掀开车帘看了看街道,行人寥落,时辰尚早。“现在去的是哪处?”我问。“先去城北的绸缎庄,绣娘们上工早,不至于无人。”

  提到绸缎庄,我就想起殇止上次送我的红⾖手绢,觉得那花样虽然常见,但殇止的心意可贵,就问他还有没有一样的。

  他瞥了一眼我手上的⽩⽟镯,不动声⾊道:“你要是喜等会儿去了庄子上再挑些别的样式,我让他们替你绣出来便是。”“不过…”他话锋一转“那方红⾖手绢弄丢了?”我“腾”地闹了个大红脸。

  在男子温柔坚定的目光下磕磕巴巴如实相告,说完一切只觉得⾆头都不是自己的了。被祀柸用手绢塞在⽳里堵精这件事,到底有几分

  殇止愕然,我闭着眼去吻他,试图用这样的方法堵住他要说的话。行之有效。倾城坊旗下的绸缎庄是仅次于倾城坊最大的产业,便是酒楼、茶馆、琴阁的盈利之和也比不过它,是以祀柸极为看重,愿意将庄上的事务由心细的殇止管理。

  这间四进宅邸东接城北居民区,南临客栈官驿,西沿泽兰江,与陈家另一酒楼悦酒楼相对坐落在井市口,地理位置极佳。一进为店面,绮罗织锦不胜枚举,布匹材质多样,⾊系齐全,店內熏着淡淡的苏合香,一如祀柸⾝上的味道。

  我和殇止来时才刚开店,店里有一位中年男人在擦拭柜台,另有两名年轻学徒,分别在扫地和整理布匹。

  “殇止公子。”中年男人忙上前接,眼睛滴溜溜在我⾝上扫了一圈,未置一词。殇止宽和一笑,介绍道:“这是庄上的薛掌柜。”他转而面向男子:“这是倾城坊的沐姑娘。”薛掌柜躬作揖:“原来是沐姑娘,久仰久仰。”

  “薛掌柜客气。”三人寒暄一番,殇止只道今⽇来庄上看一看,并无要事,薛掌柜与两个学徒这才松了一口气,各司其职去了。我翻了翻新上的布匹,约是快到年下,多是颜⾊喜庆的锦缎和裘袄,倒是无功无过。

  二进是裁和绣娘们工作的地方,还未踏⾜便听见里面莺莺笑声,一道脆生生的女声说:“…谁不知道你喜殇止公子,他不过几⽇没来,你手上工夫都懒怠了。”

  言中提及的男子停了脚步,拦住不明所以的我,打算再听听里面会说什么,只听一声又羞又恼地反驳:“你说!”那声音低下去,带着満満的‮涩羞‬:“殇止公子那样的天人之姿,哪里是我能企及的。”

  “说的倒是。怕只有楚卿姑娘能配得上公子了。”有另一人揷话道:“哎你们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喝上公子和楚卿姑娘的喜酒啊?”

  里面叽叽喳喳聊得热火朝天,门外殇止神情淡淡,直直盯着木门,似乎能透过坚实的木板看到门內的情景,他在生气,他所需承担的远比别人口无遮拦的流言蜚语更要沉重。

  他人不懂也罢,我作为他的枕边人,却再清楚不过。我默默拉住殇止垂在⾝侧的手,安慰道:“绣娘们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他反握住我,半晌幽幽吐出一口浊气,将我抱到怀里。“她们要喝,也得喝我和你的喜酒。”***薛掌柜提着一口气目送那⾝梅花鹿绒氅离开绸缎庄,一把拍上⾝旁看呆的小徒弟,厉声道:“做你的活去!”

  他不顾茶香苦淡,一口喝尽柜台上已凉的茶⽔,片刻吐出口中的茶叶,这才看向一边神情各异的绣娘们。“我再三提醒你们谨言慎行,倾城坊的那位什么子你们不清楚吗?要是殇止公子在他面前提了两句,别说你们,就连我也得受牵连!”

  先前还在调笑殇止的那几位这会儿连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她们万万没想到一时的口无遮拦正应了隔墙有耳那句话,偏偏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

  “亏得殇止公子脾气好,只是罚你们半月的银钱。再有下次,你们就收好针线回家去吧!”柜台的算盘被薛掌柜拍得“咔咔”作响,绣娘们眼鼻观心,缄默无语。

  学徒往薛掌柜杯中添了些茶⽔,他气顺了些,语气也和缓不少:“都听明⽩了吗?”绣娘们乖顺地点了点头,其中一人迟疑问道:“…殇止公子⾝边那位姑娘是谁啊?”

  “是倾城坊的人。”并非殇止公子的人,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而是“那位大人”的人。绣娘们心惊⾁跳,万幸自己没有得罪那看似没有棱角的和煦女子。天已大亮,遥遥便有城中其他布店的人来庄上采买。

  薛掌柜不耐烦地摆摆手:“散了散了,都去忙吧。”我尚来不及为殇止在绸缎庄动怒一事思虑,上午已马不停蹄跑完了倾城坊旗下的一处茶馆和一处酒楼。这两处规模不大,酒楼比之陈家的福悦酒楼只有一半的人流,茶馆也不温不火,无可圈可点之处。

  殇止解释上任倾城坊坊主手中财富‮大巨‬,便买了这两处地随意做了生意,是以选址、装修都未尽心,求个无功无过而已。中午我们回到城中的繁华地带。

  在另一处两层酒楼用午膳。此间门上木匾黑漆金字,上书“扶芳酒楼”四字。檐下垂挂丝绸流苏,屋顶悬挂酒旗引人注目,称不上气派辉煌。

  但门前土地⼲净,廊柱朱漆鲜亮无灰尘沾染,已给客人留下整洁的印象。我和殇止相携⼊內,便有两个头戴方巾的清俊小厮上前招呼,俯首躬我们至厅中一处靠里的位置落座。

  午间人群络绎,但免费的茶⽔刚上便有小厮前来点菜,我翻了翻菜单,倒被其中的酒名昅引了目光。

  “这蔷薇露是哪家酒坊酿的?”那小厮眉眼弯弯,奉承道:“姑娘好品味,咱们酒楼的蔷薇露都是陈记酒坊供的货,酒香甘醇,正适合女子饮用。”如此便要了一壶。

  果然和我上次在福悦酒楼喝的味道一样,陈和姝生辰宴特赠的酒⽔定是酒楼特⾊,祀柸能分得这份招牌为扶芳引客,倒是不俗。“听说陈老爷有意早⽇将家业托陈大‮姐小‬管理,城北的悦酒楼现如今就全权由她掌管,想必不是空⽳来风。”

  殇止与我分享着坊间传闻,顺手将那小壶蔷薇露拿到了一边,他应是还记着我上次喝醉的事情,只许我喝一小杯解解馋,其余便不准再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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