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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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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七十二公分了。”

  在墙上刻下一道痕,苏丹満意地收起量⾝⾼用的卷尺。

  “趁早⾼兴吧,因为——有可能你现在就停止发育了。”茉莉扫兴的话像冷风吹过。

  苏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你对你部的成长也这么悲观吗?”

  “即使我平,我的别仍是女的。而你,就算去泰国做变手术,还是无法成为货真价实的女人。”茉莉走向正对电视屏幕的沙发,大方落座,抢了苏丹放好抱枕的最佳位置。

  “伊圆‮姐小‬,你很不友善。”苏丹漫步接近,‮劲使‬菗出她垫背的抱枕。“我相信你的家人自你离开⽇本以来,一定⽇夜期盼你终老意大利,永远不回去。”

  “假如需要保护少爷你一辈子,我很乐意老死在意大利。”茉莉抿直了线,观赏苏丹挑剔的脸,她的嘴角竟挂起细微的笑意。

  “看来,我表现出的嫌弃,你并没感受到?”苏丹不客气地抓起茉莉的手,将她从舒适的沙发上拖下来。“你不会认为,我接受你这号保镳了吧?”

  茉莉轻呼一声,跌在地毯上。

  “你没问过我为什么是中⽇混⾎儿。”她抚了抚被他抓疼的手腕。

  “啊?”苏丹霸住座位,半低头,看蚂蚁一样看她。

  “知道我背景的人,总会有意无意的向我提起我的⾎统。”人人皆有噤忌,茉莉最讨厌的,是别人谈起她的⾎统。

  苏丹的视线转向电视,过了几秒说:“听我⽗亲讲,你是妾室的孩子,在家里常被正室的小孩欺负…你⺟亲车祸去世,似乎是正室的人动的手脚?”

  “当时我在现场。”茉莉起⾝走到沙发后方,双手用力一扳,猛地将沙发往后庒倒。“我妈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我打电话回家求救,没人理我,连我⽗亲也不接电话。”

  苏丹整个人随着沙发往后倾,他低咒一声,快速做个后空翻,勉強站稳。

  “你该在第一时间內联络警方和医院。”他勾人的双眼燃起战火,瞪着胆敢挑战他脾气的茉莉。

  “等我联络警方和医院的时候,我妈已经断气了。”作好战的准备,她踩了踩掉到脚边的抱枕——特地慢动作踩给他看。

  晚风潜⼊,窗帘轻微地飘扬,空中流散着浅淡的熏⾐草香。

  “…有脚步声?”苏丹顿了顿,侧耳倾听。

  城堡某处传出轻微的声响,打断两人一触即发的对峙。

  “关上,隐蔵我们的位置。”茉莉手指着灯光和电视。

  苏丹找到行李箱,翻出两个夜视镜,丢给茉莉一个。“借你用。我们去关总开关,顺便来访者。”

  夜视镜不如望远镜清晰,但适合在全黑的环境中视物。

  “你出门还带这种东西?”茉莉率先下楼,关闭城堡內的电源。

  苏丹装好配备的滤光镜。“还有加強清晰度的配件,要不要?”

  “嘘——”茉莉听见脚步声正近他们。

  两人噤声不再谈。周围的空气逐渐凝固,整座古堡黑暗无光。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清晰,表示说话的人与他们的距离更近了——

  “他们睡了吗?”

  “…有些怪,电源是瞬间全部切断的,而不是一个一个关闭。”

  “他们可能发现我们了?”

  茉莉与苏丹互视一眼,闻声判断——闯⼊者有三人,全是男

  行动!苏丹手势一出,悄声靠近那三人,他上翘的嘴角勾起嗜⾎的笑。

  茉莉连忙扣住他的手腕,以嘴型告诉他:看他们做什么再捉他们!敌在明,我们在暗,不必冲动出击!

  放开。他瞪她一眼。

  你急什么?她制止他施展动作。

  意见不同的两人,各不退让。

  相互对视中,似有电光火石“啪嗒”一响,走火般燃起对抗之意。

  他和这朵平茉莉花绝对合不来!苏丹心想甩掉她,再解决闯⼊者。

  这时,闯⼊者开始行动——

  “你,去看两个小表在哪里。”领头人安排着。“我们去下药。”顺手拍了拍通讯器。“随时保持联络。”

  闻言,茉莉与苏丹停止争执。

  你选哪边?苏丹望了兵分两路的⼊侵者一眼,以语问茉莉。

  你我一同行动!她拉着苏丹尾随落单的人,保持半长不短的距离,看那人没头没脑地寻找他们的踪迹。

  当那人走近角落某间客房之时,茉莉和苏丹认为出手的时机到了!

  “二对一?”苏丹摩拳擦掌。

  “前后夹攻!”茉莉飞奔而出。

  她凌厉的手刀劈向那人的脖子,接着扣住他的手腕一甩,将人甩向苏丹。

  “角度倒恰好——”苏丹一拳击中那人的肚子,強大的冲力把人送⼊客房。

  在“啪”的落地声中,苏丹一手捂住那人的嘴,一手掏抵住他的眉心质问:“你们是谁的人?”

  茉莉守在门口观察着,刚才的声响不知远处的⼊侵者有没有察觉?

  “咳…苏丹少爷吗?”庒在嘴上的手稍稍放松,闯⼊者在黑暗中只能闻声辨人。

  苏丹诧异地低眼一瞧,发现这人的长相非常眼。“怎么是你?”不等对方回答,苏丹马上明⽩了某些事,他果断地敲晕了⼊侵者,低声告诉茉莉:“我⽗亲的人。”

  茉莉双眉微微挑⾼。“你⽗亲想对我们做什么?”

  几种不⼊流的想法,在彼此的脑海里飘过…

  他们蔵起第一个闯⼊者,随即追上另外两人。

  在厨房外,茉莉与苏丹见到对方正在饮用⽔和食物中噴洒‮物药‬。

  “可以告诉我,你们洒了什么药吗?”苏丹突然踢开厨房大门。

  下药的两人骇然一跳,手中的药粉药⽔散落一地。“快走!”

  他们见了窗户就往外扑——

  茉莉与苏丹默契十⾜地拿起桌上的杯子-掷,两个闯⼊者倒地痛呼。

  “这是什么东西?”茉莉捡起一瓶药⽔,问着闯⼊者。

  他们⾝体一动,爬起攻击。茉莉在有限的空间內跳起,一次连环踢,抢先踢倒他们。

  “漂亮!”苏丹吹了声口哨。

  “你的称赞是否代表你承认我这个保镳?”茉莉双脚踩在倒地的两人⾝上。

  “一脚踩一人,动作太耝鲁。”苏丹撩了撩前的长发。

  “我又不是在选美,你管我够不够优雅。”茉莉蹲下⾝,将药⽔倒在闯⼊者头上,胁迫:“再不回答,我直接让你们尝尝自己带来的东西。”

  “不,那些全是催yin剂——”两个家伙大惊,赶紧表明。

  苏丹咋⾆,在心里咒骂⽗亲。早知道老头子不容易对付,没想到连这么没品的事也做。

  抢过茉莉手里的药⽔,苏丹明媚一笑,打开两个闯⼊者的嘴,毫不迟疑地倒⼊药⽔。确定他们呑下了,苏丹才带走茉莉,并将厨房的大门死锁。

  “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茉莉皱起眉头,听见厨房內清脆的撕⾐与啃咬声…

  战况十分烈?!

  “爱是不分别的,愿世界充満了爱。”苏丹的眼睛像蔵着锐利的钩,眯眼一笑,就把人的灵魂夺走。

  “⽗亲…”

  他満腔的讨伐尚未出口,电话另一端的老人就飞速抢⽩:“之前没说不能派人『增进』你们的感情!”

  苏丹冷笑。“我无法-同你的措辞!”

  “人被你们抓到了?丢他们出门吧!我们协议过,只准你和茉莉两人待在城堡內!”

  几句话打发儿子的怒气。“喀嚓”一声,老人挂掉电话。

  苏丹拿着话筒,嘴角微颤,似在隐忍砸掉手中物的望。

  “你⽗亲有叫我们把人还回去吧?”茉莉问着。等苏丹点头,她立刻打电话‮警报‬,请警方带走⼊侵者。

  苏丹对她的行为深感错愕。“你居然‮警报‬?”

  “他们是非法⼊侵,我们是未成年孩童,当然得请别人出手解围。”她顺⽔推舟地解释。“我⺟亲说过,‮察警‬是‮民人‬的保姆。”

  至今,茉莉尚未进厨房,检查那两个可怜男子的情况。

  “你忘了我家是…”意大利赫赫有名的黑手。“你真天才,怎么看都不像未成年孩童。”

  “起码,我没叫‮察警‬来抓人的时候顺便买一包卫生棉给我。”茉莉放松地坐在‮摩按‬椅上,享受‮摩按‬带给背部肌⾁的舒适感。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很有分寸了,未成年孩童‮姐小‬?”

  “我不想和你斗嘴,那没什么营养。”茉莉的语调转为轻悠。“你⽗亲还会派人设计我们吗?”

  “百分之百。从现在起,作好抗战准备吧。”苏丹再度埋头挖掘他的行李,接连不断地丢出⿇醉、烟雾弹等常人没有的东西。

  “你的行李內,除了裙子和夜视镜之外…究竟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茉莉扫视他扣在侧的一对手铐,取笑问:“这个是玩SM用的?”

  “你闲着没事能不能去煮饭,我饿了。”少爷瞧她十分享受,直想将她连人带椅丢出屋外。

  “我是保镳,不是佣人。”茉莉又拿起手边的电话分机,打到一家餐厅,报上地址:“两片大PIZZA。”

  “我连续两天吃PIZZA了!”苏丹‮议抗‬地叫。

  茉莉不予理睬,慢慢地按下通话键——给他看。一股傲气始终萦绕着她,让人看了恨不能重挫她!

  苏丹摩拳擦掌,破坏油然而生。

  两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

  “叮叮当当”一阵门铃声,不适时地划破了紧绷的气氛。有人来访。

  苏丹走去接听。“谁?”

  “送外卖。”回报声通过对讲机传来。

  骗他没叫过外卖,那么快?苏丹-给茉莉一个警告的眼⾊,然后说:“按键坏了,你等一等,我马上去开门。”

  他终止通讯,茉莉走到他⾝边。“你⽗亲的人?”

  “毫无疑问。”苏丹取饼短,放在⾐服的暗袋內。

  茉莉⾚手空拳的随他走出客厅。

  两人到了大门口,只见一人手捧着一个纸盒,呆站着等候他们。

  “你们真有效率。”苏丹笑着开门。

  那人急速往一边闪躲——

  大门敞开,苏丹的上方突然罩下一个大网。

  茉莉敏捷地推开他,然而⿇绳网太大,仍是将两人盖住。

  在他们挣扎之时,门外闪出五人,举对准了他们。

  “没见过你⽗亲这样強迫儿子与女人亲热的。”茉莉的嘴挂着讥嘲的笑。

  “他们拿对着我们,不是我⽗亲的人。”苏丹脸上常有的娇神采,被冰冷的凛冽取代。

  “咻咻”两声——⿇醉针从管內出,没⼊苏丹与茉莉的⾝体。

  “关键时刻,你这个保镳也无济于事。”苏丹在昏之前,不忘讽刺茉莉。

  她听了有些不舒服,连⿇醉药都因此迟缓发作。

  “!苏丹-维罗纳。”

  一醒来,便见一位大叔在他们眼前热情地笑。

  “上帝,世界多么神奇,我看到人类长了一张鳄鱼脸。”从苏丹漂亮的型蹦出的话,即使是骂人也特别动听。

  茉莉扫了那位大叔一眼,确认:“是吻嘴鳄。”

  “你的幽默感死而复生了,茉莉。”以为她不苟言笑的苏丹一脸惊喜。

  “啪啪”两声,大叔收起笑容,巨掌分别甩向被绑在椅上的两人。

  茉莉脸颊发热,眼底燃起怒意。

  苏丹侧着脸,因为咬到瓣,缓缓浮出⾎⾊。

  打他们的男人接过旁人递来的‮机手‬,威胁苏丹的⽗亲:“你儿子在我手里…若你放弃明天的易,我就放他回去。”

  男人的话令苏丹和茉莉明⽩自⾝的处境。

  “小子,乖乖向你⽗亲求救。”男人耝鲁的抓过苏丹的头发,把‮机手‬放到他耳边。

  “请你再靠近一点。”苏丹对他娇一笑,笑容如有魔法,惑人不由自主的听从他。“谢谢。”

  在男人走近的瞬间,苏丹抬起没被束缚的脚,猛地踹向男人的舿间——

  一声凄厉的惨叫立时爆开。

  苏丹红如鲜⾎的脫出一句:“祝你绝子绝孙。”

  “剁了这小子的脚,剁了他!”

  听着男人痛苦的咆哮,茉莉手指转动,取出蔵在袖子里的利器,割断反绑在手腕处的绳子。

  同时,男人的手下包围了苏丹。茉莉及时挥手——飞镖状的奇异暗器,连连中了包围苏丹的人。

  “这是什么武器?”苏丹看见倒下的人都中了茉莉的特殊暗器。

  “手里剑,忍者专用。”茉莉‮开解‬捆绑他的⿇绳,在意地问:“我这个保镳,没有你想的那么不济吧?”

  苏丹撩了撩长发,突然推了她一下。“咻”地一声毫无预警的响,飞过茉莉耳边——因他的眼明手快,她躲过一劫。

  “说谢谢。”苏丹边命令边掏出

  茉莉扬腿飞踢,解决扑近的人。“走!”

  苏丹停在打过他的男人⾝旁,不肯移动。

  “苏丹,快!”茉莉探出门,附近有人注意到声,纷纷赶到。

  苏丹抓起那个男人,含笑回赠十几记耳光才依依不舍地随茉莉跑出房间。

  房外是一条走道,看来像是别墅二楼。

  他们快步跑向楼梯口,下方刚好有三人往上走——狭路相逢,茉莉左右开弓,手里剑全数出笼。

  苏丹吹了声口哨,率先跑出别墅。

  在他的脚跟离门之际,楼梯口出现一个浑⾝颤抖的男人——刚才遭苏丹又踢又打的男人一张鳄鱼脸更加狰狞。

  茉莉敏感地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回头一看——眼中映着男人举对着苏丹后背的画面。

  “苏丹——闪开!”她不假思索地扑向苏丹。

  伴着“砰砰”连发响,两人一起飞出别墅。

  “你中了?”反应过来的苏丹立刻举回击,解决后方的威胁。

  “没事!”背部泛开刺人的灼热感,茉莉忍住痛楚,跑向停在外面的轿车。

  “我来开车。”苏丹坐⼊驾驶座。

  他摸摸口袋,找到万用钥匙,试了几次终于发动成功。

  “砰砰”的声在他们松懈时又响了,几发‮弹子‬倏地⼊玻璃窗。

  “快点,快点你这台破烂——”苏丹对着方向盘念念有词。直到跑出别墅的追兵快近他们,他才飞驰而出。

  茉莉坐在一旁,闭起双眼,有些疲累。

  “你还活着吧?”苏丹边开车,边探了探她的鼻息。

  “没死。”茉莉侧倚着靠背,背后的痛有增无减。

  她的视线停在苏丹美丽的侧脸,幻想着他若中了,神态还会不会那么悠闲?——

  只是,美丽娇的苏丹让人有种想保护他的望,即便茉莉与他不,也不希望他受伤。

  “你真把自己当保镳?”苏丹不带嘲讽的问话,怈露了他愿意给予茉莉机会的心思。

  茉莉深思片刻,平淡地说:“我必须让自己变強…強到能够抵御任何伤害,以及保护别人。”

  她只有不断的进化,直到⾝心坚不可摧,才有力量回⽇本挑战最大的难关。而苏丹,不过是她磨练自己的工具罢了。

  这两,很痛,可怎么比得过亲眼看着自己⺟亲咽气,求助无门的痛苦?

  茉莉皱起眉,心里发誓,总有一天她会回家,亲手——将曾经伤害过她和⺟亲的人全都——

  “你很痛啊?”苏丹再度发问,中断了茉莉愤的念头。

  她总像块木头般没表情;但此刻,她整张脸充満了哀怨与脆弱,如受伤无助的小动物。茉莉罕见的神态,触动了苏丹的心。

  她抬头,触及他带有一丝诚意的目光…被他关怀的感觉,竟像被温暖的光照耀一般。

  “他们跟上来了。”灵敏的听觉告诉茉莉有危机,也将她感受到的温暖驱散。

  苏丹开着轿车,在大街小巷窜。后方有几辆车紧追着不放,距离渐渐缩小。茉莉转头看去,后方的车里有人探出上⾝,举起朝着他们扫

  周围的街道霎时成一团,声如骤然而降的暴雨,震耳聋。几颗顽強的‮弹子‬突破车窗,擦过茉莉靠近车门的⾝旁。

  “蔵到我怀里!”苏丹见状手一带,強硬地拥着她的侧,让她躲到他⾝前,远离门边。

  茉莉没有心理准备地撞到他⾝上,満心震

  “我是负责保护你的人…”她略微慌地动了动。除了⺟亲以外,从未如此亲近过别人——她的脸甚至贴在他的口。

  “男人有保护女人的义务。”苏丹轻快的声音如泻地的珍珠,清灵地洒落在茉莉的头顶。“非常时刻,请你忘记职责,顺应自然界的规律。”

  他难得一现的绅士风度,使茉莉勉強地笑了。“我以为,你当自己是女人。”

  “不。我当自己是男人,只不过我喜裙子。苏格兰的男人可以穿裙子,为什么我不行?”

  茉莉无语,平静地枕着他的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林弹雨下,轿车的表面添満疮痍。车內寂然无声,两人,都为对方收起浑⾝的刺。

  苏丹相信,无论过去他如何不喜伊圆茉莉,这一时刻、在这个星球,他第一次主动把一个女孩抱到怀里的破例举动,他永远都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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