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独自漫无目的走在洛城大街,徘徊了一天夜一,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手上的两张信用卡都被⽗亲冻结了,既不能消费也不能领现金,而⾝上的现金也剩下不多。唉!人生地不的,我该怎么办哪?
这样的结果都该怪刘子轩。
该死的刘子轩!死一百次、一千次!死得万劫不复!再恶毒的诅咒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两天前,我瞒着⽗亲和哥哥,跷离台北的家,投靠正在洛杉矶工作的男朋友…刘子轩。原本在没有告知他的情况下,希望我的出现会带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反而是他给了我一个惊喜。
凌晨两点多一下机飞,我便直奔他的住所,来应门的竟是一名穿着感睡⾐的女子,而睡眼惺松的刘子轩走出来问:汀娜,这么晚是谁来呀?
当他看清楚是我的时候,大概瞌睡虫都被吓跑了,取而代之的是満脸的错愕和惊慌。
你…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精明能⼲的他说话结结巴巴的。
你是难呀?汀娜边问边牵着刘子轩的手,还送了一个威示的眼神给我。
我气得哭不出来,拎起背包倔強的说:对不起,我按错门铃了。说完,我用力的把门甩上。
刘子轩追出来,彤彤,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也知道的,公司派我一个人来这里上班,下了班是很寂寞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求求你相信我,我保镖下不为例。
我挥掉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带着愤怒和嘲弄的笑容对他说:我要求爱情的忠贞度是百分之百,如今你给我有瑕疵的爱情,我没办法原谅你,因为原谅了你,我就不能原谅自己。
这时候汀娜也追了出来,我回头看看她说:你先搞定她吧!她对你可不像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我趁他们在争执时,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尽管他再怎么忏悔,我都找不出任何理由原谅对爱情不忠的人。
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踽踽独行在大街上,却遇上⽗亲派来追缉我的人。
我边跑边嚷嚷:你们绕了大半个地球,在大街上又追又跑的,只为了抓我回去领奖金,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他们仍然很不要脸的继续追,这都是我那过世的爷爷害的啦!
我爷爷沈天驰和他的结拜兄弟章慕⽩,曾是叱咤一时的政坛人物,不知为了什么原因,那一年,他们毅然决然放弃了⾼官厚禄,退出政坛改以从商,并且退居到湾台来。
八岁那年,爷爷对我说:彤彤,为了增进两家情谊,所以我替你和章爷爷唯一的孙子订下婚约,等你长大后再嫁给他。
那时我不置可否。
十岁的时候,我问爷爷,为什么得拿我的幸福才能增进两家情谊,我有那么伟大吗?
他总是笑昑昑的推说:呵!呵!那是长你六岁的未婚夫说要娶你的。
我气得直跳脚,骂道:你竟然听一个六岁小孩的话,这样不负责任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他还是呵呵呵的笑。
十二岁国小毕业时,我问爷爷:你说我和章爷爷的孙子订婚,为什么我从没见过章爷爷一家,他们是不是失踪了?
这次爷爷只是低低的叹了一声。
太好了,这个婚约应该不再对我有任何威胁了。
十五岁生⽇那天,爷爷又提起这婚约,我议抗道:爷爷,你们兴⾼彩烈的为我们定婚约的时候,我只不过是出生不久的小娃娃,连话都还不会说咧!包别说那个'不'字了,这样不公平。
自此以后,我发誓不再听或谈起这个婚约,包括有关章家的一切,以示我的议抗。
十七岁考上大学时,我气呼呼的说:我才不会承认这个鬼婚约,要嫁你自己嫁好了,反正休想打我的主意。
直到半年前爷爷过世,留给我一笔丰厚的遗产,以及一颗宝石,却附带一个条件,必须履行与章家的婚约。
哦喔!我暗自窃喜的说:好糊涂的爷爷,章家早就消失了,看来我本不用履行什么婚约。
嘿!嘿!别⾼兴得太早,你未婚夫后天就要回来了。哥哥一副⾼深莫测兼幸灾乐祸的说道。
什么?怎么没人跟我提过?我那⾼分贝的惊吼声,⾜⾜把哥哥退了好几步。
扮哥掏掏耳朵,是你从来就拒谈有关未婚夫的一切,就算我想告诉你,你也不肯听啊!他还故意強调未婚夫三个字。
我气得追着他猛打,骂他不顾兄妹之情,最后我却被他反扣住双手,他说:啧啧!彤彤,你有一副美丽又温柔的脸蛋,但你的情却不及你的容貌的十分之一,唉!我真同情你那位未婚夫耶!
我气得直跺脚,好!沈适宇,你这样对待你唯一的妹妹,小心你讨到一个脸蛋和情都不及我千万分之一的老婆。
当我透过越洋电话告诉刘子轩这件事,他大笑了⾜⾜五十秒,以为我编了一个千禧笑话。
他说:你别再调⽪了,我才不相信上一个世纪的事,会发生在这个世纪。
后来我告诉他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才勉強相信这个事实,然后信誓旦旦的对我说:别怕,一切有我,谁都别想抢走你。
于是,我喜孜孜的策划着我们的未来,偷偷的跑到国美来找刘子轩。
结果,一切并非如我想像的那么美好,不但男朋友变了心,还被⽗亲派来的保镖追缉,害我一路上展开马拉松式的逃亡。
衰衰衰!真是衰到了最⾼点,我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就看到⽗亲的头号保镖…阿保镖朝我的方向追来了。
他能号称头号保镖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他可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保镖喔!
从小案亲就怕哥哥和我被人绑票,无论我们到哪里都有保镖跟随,害得我连上学都被同学笑话,以为我爱炫耀,害我不到朋友,所以我以摆脫保镖的跟监为乐。
我甩掉过不少保镖的跟监,唯有阿保,呃!我从来没能甩得掉他。
他还曾嘲笑过我说:早得很呢!你这种伎俩再过个十年也不是我的对手。
哼!我才不要被抓回去挨骂咧!还要嫁给那个'蹦出来的未婚夫。
我拼命往人嘲多的购物中心跑去,哎哟!真衰哪!还撞到墙呢!不,不是墙,而是⾁墙,我真搞不懂,怎么有人的⾝体活像墙壁那么硬,害我被反弹倒跃在地上。
姐小,你没事吧!那个人好心的过来扶我。
由于他说着流利的中文,我紧抓着地说:求求你救我,有人要抓我。
我装可怜的求救,而他反而一副慢郞中的模样,看了我一会儿,哦?是什么人在追你,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坏事吧?
不不不,他们才是坏人,请你帮帮我。我急坏了。
他挑了挑眉,算是答应了,一把牵着我在人嘲中左闪右躲,然后上了他那辆黑⾊保时捷,飞快的东转西拐来到一座大公园旁才停下来。
呼!终于摆脫他们了。他打开车门让我下车。
哗!他好厉害,竟然能甩掉阿保。
他们为什么要追你?他拿下墨镜,拨了拨那头桀惊不驯的浓发。
呃…我也不认识他们,反正是坏人啦!想抢我的⽪包,幸好我跑得快,吓死我了!说完,
我还装腔作势的猛拍脯。
他又看了看我,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叫沈彤,你叫我彤彤就可以,你呢?我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
我姓齐浩我嗯了一声,等他继续说,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我看。
我也看了他一眼礼貌的说:哦!是齐先生,谢谢你的帮忙。
我叫齐浩。他又怪里怪气的盯着我看,我只好点点头。
然后他轻笑,恢复愉快的语气说:现在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我重复着他的话,实在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你不像本地人,是游客吧?他轻声问道。
我从湾台来的。我回道。
第一次来洛城吗?他又问。
嗯!我点点头。
和朋友来吗?
自己一个人。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头,我竟笨得向一个陌生男人怈漏私事!
果然他満脸的兴致,啧啧!你真厉害。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啧啧和厉害,是称赞还是嘲笑?难道他不知道有很多年轻女孩早就单独走遍全世界了?
来几天了?有没有逛过什么地方?
今天才第二天,也没逛过什么地方。我摇头摇。
接着,他又问:你住哪里?
我还没…决定住哪里。我警戒地斜睨他一眼。
他似乎洞悉我的想法,和善的微笑,放心,我不是坏人。
我发现他笑起来很人,骆驼⾊的休闲上⾐,简单地配了一条宽松的黑长
,散发出优雅、自信的气息,能把⾐服穿出这般品味,顾盼间神采飞扬,应该不是坏人吧?
不不不!內心有个声音在提醒我…哪一个坏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而且他们都会在自己头上贴着我是大好人的标签,就像刘子轩,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负心汉。
呸、呸、呸!我重重地呸掉刘子轩三个字,我发誓再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再想他了。
他看我不说话,仍兴致的问:你真勇敢,那你昨晚睡哪里?我仍然无法分辨他是在称赞我、还是嘲笑我?
呢…昨晚我临时找不到旅馆,所以在街上溜达了一晚。
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居然敢在街上溜达一晚?你有没有大脑?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突然,他怒气冲冲的指责我。
天哪!这关他什么事?我到底遇上什么样的怪人呀?
这…我也不得已的呀!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刚才救了我。我总不能告诉他,因为男朋友变心了,自己才会在街上溜达了一晚吧!
你真的很感谢我刚才救了你?他突然靠过来问我。
是的,我真的很感谢你。我退后一步说。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呢?他像极了邀功讨赏的孩子。
呢…那我请你吃饭好吗?
他摇了头摇。
那下次你有机会到湾台来,我一定好好的招待你。
他又摇了头摇。
我送你礼物?
这次他有点趣兴的问:什么礼物都可以吗?
我快失去耐了,你想怎样?直接说吧!
我要你以⾝相许。他伸手拍拍我的脸。
奥!我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勉強挤出一点笑容说: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方式了,你别开玩笑。
我是说真的,不是开玩笑。他的表情从原本的玩世不恭变得深情款款,让我产生一股无形的庒迫感。
我心中警铃大响,转⾝拔腿就跑,希望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可惜我连脚步都还没跨出去,就被他从背后扣住。
我抬起脚往后踢,却使我俩失去重心双双跌在草地上,而他竟毫不犹豫地将整个⾝体庒上来,把我紧紧的困在他⾝下。
我睁着惊惧的眼睛看着他,他却笑了,我没有恶意,刚刚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
开玩笑?谁跟他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呀?他的⾝体还贴着我,这样的势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这时,我才想起应该大喊:救命!救命呀!救命…
果然,附近的老先生、老太太们都靠拢过来看热闹。
正当我心中升起一线希望之际,他竟然脸不红、气不的对他们说:我老婆在闹别扭,不肯跟我回家。
不!别听他的,我不认识他。我急得大叫。
他对我的反应似乎很不満,一手拉起我,还用力揽着我的以防我脫逃。
宝贝!别为了一点小事就说不认识我,乖乖跟我回家吧!他亲昵的口吻说道。
在场的老先生、老太太们一副了然的模样,七嘴八⾆的当起和事佬来…
年轻人就是喜斗嘴,没关系,不然老了就吵不动了。
哈…哈…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多么有趣情呀!好玩!
吵归吵,别吵得太僵就好啦!
是啊!是啊!你们慢慢吵吧!有趣的。
嗅!是不是夏天的太太热了,我觉得快热昏了,不!应该是被气昏。
齐浩看我沉默不语,低下头来看看我,;你还真是开不起玩笑。这样吧!你乖乖跟我走,我负责保护你的全安。
呵!今天是什么⽇子?我又气又急,委屈得快发疯了,而这个始作俑者还嫌我开不起玩笑。你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我的全安?我还要考虑跟你在一起安不全安咧!我气愤的议抗。
这时他的机手响起,他一手拿电话,一手紧箝着我,接完电话后说:公司有点事,我必须回去处理一下。
我抓紧机会说:齐浩生,既然这样,不如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他回过头说:叫我阿浩!
啊?齐浩生,我是说-…他怎么答非所问?
这次他用命令的口气道:'叫我阿浩,我就听你说。
真是有⽑病,不过是一个称呼也要计较,我妥协的说:呃…阿浩,既然你没空,就不用理我了,我想…
可是他本不听我说完,一把将我推进车子里。
我试着想打开车门,他那讨厌的声音说:你别⽩费力气了,车门已经被我锁住了,打不开的。
没多久,我们来到一幢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下了车,我立即拔腿就跑。
唉!为什么他的动作老是比我快一拍?我跑没几步又被他拦住了。
我以为他准要破口大骂,谁知他竟不发一言的把我抱去搭电梯。
喂!放我下来,会有人看见的!我惊慌得挣扎,却招来他更紧的箝制。
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出现。他冷冷的说道。那你先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他看也不看我,自顾自的边走边说:像刚才那样吗?走没两步就要我去抓你回来。听着,我现在要回办公室处理公事,没时间陪你玩。
天啊!到底是谁陪谁玩呀?放我下来啦!我大吼着。
等一下回到办公室就放你下来。他坚持的说。
回办公室?被你的同事看到我们这副德行,不太好吧!你会很丢脸的喔!打不过他,只好智取。
他却満不在乎的说:丢脸?这也是你自找的。
我急得又端又踢,而他⼲脆把我扛在肩上,害我只能用拳头捶打他的背,我粉用力、粉不客气的捶,捶得我的手都发疼了。
这时电梯门打开,一名西装笔的⽩人男子站在门口,他一看到我们便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
万一被你老板看见就⿇烦了。希望抬出老板可以威胁得了他。
结果他只是冷哼一声。
太好了!那名⽩人男子上前来了,救救我吧!
不到两秒钟,我的希望又破灭了,他向那⽩人男子说道:马修,先把你的嘴巴合起来,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然后把相关文件马上传来给我。
马修恭敬的回应,但目光仍然没离开过我们。
唉!看来他的老板就是他自己,我真是时运不济哪!
齐浩继续把我扛进一间办公室,才把我放下来。
这是我的休息室,你先在这儿乖乖等我。这扇门具有⾼科技影音装置,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打得开,即使你有本事打开这扇门,也不可能逃得出这幢科技大厦,因为整幢都是我的势力范围,明⽩吗?他说完还投了一个试试看的警告眼神给我。
等他走到隔壁的办公室后,我才疲累的倒在长沙发,结果越来越困,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梦中,我梦见刘子轩,依然让我又恨又气,一会儿又是被那些保镖追得走投无路,吓得我连声惊叫。
我一睁开眼,赫然发现那个叫齐浩的家伙就伫立在我面前,还扣住我的双手,又吓了我一大跳。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刚才一定是作噩梦,两只手在挥。
他放开我,指着后面又说:那间是浴室,你的行李在里面,不妨先洗个澡会舒服一点。
如果有一个陌生男人叫你去澡洗,也许你也会像我现在这样,怔怔的看着他,猜想他到底在打什么歪主意。
他看了我的反应,没好气的说:姐小,你有没有脑袋呀?如果你真的怕我不轨,刚才就不应该在沙发上睡着了。
哦!说得也是,如果他真要使坏,刚才就已经下手了。
但我想到他之前的恶霸行为,我自认没这个雅量向他道歉,所以⼲脆什么都不说的走进浴室。洗完澡之后,我的精神好多了,这才发现窗外已经一片昏暗。
我走到隔壁去找齐浩,看到他在电脑前忙着工作。
他一看见我就站了起来,走吧!
走去哪儿?我傻呼呼的被他牵着走。
当然是去吃饭罗!你不饿,我可饿坏了,况且你是第一次来,当然要看一看洛城,是不是?他也不管我的反应,好像为了防止我再度逃跑似的,把我拉紧贴在⾝边走。
他边开车边问我:你喜吃什么?
随便,我什么都吃。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其实是没什么胃口,心中却盘算着该如何摆脫他。
他带我来到一家意大利餐厅用餐,接着我又被迫跟着他到处逛,最后,他终于发现我对洛城的夜景毫无趣兴,才带我坐在广场上休息。
我心中仍然无法挥去刘子轩的影子,当我低下头发现无名指上还戴着刘子轩送我的戒指时,我赌气的脫下来往远处扔去。
咦,为什么无缘无故把戒指扔了?他好奇的问道。
那是我男朋友送的,现在已经没用了。我叹了一口气。
你们吵架了?他善解人意的问道。
不,是分手了,我千里迢迢来找他,却发现他移情别恋,所以那戒指留着也没用,是不是?我有点哀怨的诉说着。
他像是同意我的说法,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而我像得到鼓励似的,可是,我昨晚就开始懊恼,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我好想回家,却是有家归不得,说来也很荒谬,我⽗亲我嫁给一个陌生人,其实对方已经失踪那么久了,凭什么突然又冒出来扰
我的生活?我恨死那个章…章…很荒谬是吧?我竟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住口了。看着齐浩木然的表倩,才惊觉自己像极了怨妇,竟然对着一个陌生男子自怨自艾。
过了一会儿,齐浩缓缓的说:我明⽩你的心情。
不,你不会明⽩,我…啊…突然,两道魁梧的⾝影挡在我们面前,我还看不清楚状况,齐浩浩早已一个箭步护在我前面,并且和那两人打了起来。
惊魂未甫的我,正在担心齐浩的安危,却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原来齐浩和我哥哥一样练过拳脚功夫,而那两个人虽然⾼大,却也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有人帮我挡住这些讨厌的保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乘他们打得难分难解时,我静悄悄的溜走了。
于是,我又像昨晚那样在街上溜达。对了!或许可以打电话向哥哥求救,他一向最疼我了。想到这儿,我便开始找电话亭,好不容易才找到,正当我准备拿起话筒时,突然一只手横了过来,走开、走开!让我先打。
我抬头一看,是个又⾼又壮的男人,他竟然不要脸地和一个弱女子抢电话,这…是什么世界呀?唉!算了吧!我闻到他⾝上那股酒臭,便识相的闪开。
可是当我放开话筒转⾝出去时,他的那只手却按在我肩上不让找走。
喂!小妞,想上哪儿去?他睁着醉眼问道。
我厌恶地甩开他,放手!让我走!,我男朋友就快来了,你准要倒大循。
我的话并没有成功的吓阻他,反而让他哈哈大笑。
你男朋友真差劲哪!竟然没有陪你,不如今晚由我陪你好了。
惨了!我看看四周,这里十分安静,整条街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他朝我近,而我竟困在电话亭里毫无退路。
放开你的臭手!救命啊!救命啊…我手脚并用的踢打他,但他力大无穷的一把抓住了我。我这辈子从没像现在如此绝望过,心头的恐惧升到了最⾼点。
哦!上帝,虽然我很久没有上教堂,忽视了你,但我没有遗忘你呀!求你救救我吧!我虔诚的祷告着。
倏地,我⾝上的庒力奇迹似的消失了,只听到一阵重重的落地声,原来那名醉汉已被狠狠的摔到地上,抱着头哀哀叫,此时,我望着我的救命恩人…齐浩,心中百感集。
我早已忘记之前还想尽办法要甩掉他,反而从电话亭里冲到他怀里,抱着他直发抖。
他強健有力的臂膀紧紧箝着我,安抚了我的情绪。
没事了,不怕。他轻声的安慰。
我好害怕。我依然被恐惧萦绕着。
幸好我及时找到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逃跑?他谨慎地警告我。
我在他怀里猛头摇,却感觉到他的膛因发笑而起伏,你笑什么?
我笑你胆子这么小,还敢一个人到处跑,瞧你怕的,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抱着我一辈子吗?
我抬起头看他,只见他的两道浓眉往上飞扬,露出一脸笑意。
嗅!又丢脸了,我赶紧离开他的怀抱,不知所措的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我不好意思的向他道歉。
他看着我,摇了头摇说:真搞不懂你,看你一脸的聪明相,却一点防人之心的道理都不懂,从现在开始可别跑了,也别随便让陌生的男人靠近你,懂吗?
我…我哪有随便让陌生的男人靠近,而且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刚才那个醉汉一样。我不満地议抗他的指责。
你别天真了。男人的琊恶是不会写在脸上的,懂不懂?
反正他救了我一命,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伸手一拉,又把我拉回来,走吧!
这次我乖乖的跟着他走,可是…我真的好歹命喔!才走没多远,之前那两名保镖又挡在我们前面。
他们竟然涸仆气的说:齐浩生,请您见谅,我们只想请沈姐小去一趟。
齐浩却寒着股冷冷的说道:你们回去告诉他,有我在,叫他别想打沈姐小的主意。
是、是,我们会转达,不过,唐先生代说,少夫人很挂念齐先生,随时
您到山庄来。
哦…她…还好吗?齐浩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似乎有点动。
我们不常见到少夫人,不过听管家说她仍然时好时坏。
齐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他们走。看来这两个人不是爸爸派来的保镖,而是来找齐浩的。
喂!阿浩。我推一推仍在发呆的齐浩,谁是康先生?
是我以前的朋友,只是…只是我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他想找我报复。
那你说要他别打我的主意,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想找我报复,我怕他会伤害你。
为什么?我实在听不懂他的话。
好了!你先别吵我,让我冷静的想一想,等我想到解决的办.法再告诉你。他用不容置像的口吻制止了我的好奇,而且带点愤怒而肃穆的脸⾊,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和善。
他带我走进一间酒吧里休息,这里有一大片的落地窗,将窗外的夜⾊、街灯、霓虹灯织成的繁华,框成一幅彩画。
在杯觥错中,昏⻩的灯光下,我们并没有太多的话,因为他那惯郁的双眸,教我不敢多言。
他一言不发的豪饮了好几杯龙⾆兰,而我却静静的轻酌着天使之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咬了一口柠檬对我说:彤彤,别喝那么多,小心喝醉。
我脫了他一眼,这酒香香甜甜的,又冰凉解暑,才不会那么容易醉呢!
坐了许久,我们各怀心事的喝着闷酒,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反正我开始感到有点头重脚轻了。
后来,齐浩扶着我走出酒吧,夏天的夜风熏得原本就有酒意的我昏昏睡,我靠在他的
膛,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昏昏沉沉中,我努力的睁开双眼,竟然看到刘子轩,我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不断的咒骂他。
齐浩却制止的说:彤彤,你喝醉了。
才没有…我没有醉,阿浩,你力气大,你帮我打他。我指着眼前摇摇晃晃的刘子轩说。
那个混蛋现在不在这里,明天我们再去找他,我帮你出一口气。齐浩拉着我走。
我反手攀着他的脖子,死命的嚷嚷:我才不要…不要…等明天,我现在就要教训他…让他知道…
早知道你不会喝酒,就不让你喝了。齐浩抱怨道。
后来,有人用热⽑巾帮我擦脸,我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这是哪里?
齐浩轻柔的说:我们回到家了,你先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说吧!
觉睡-…好啊!可是,我要先澡洗才睡。
你还想澡洗?我看你都快站不稳了。
谁说我站不稳?不澡洗我睡不着。我很坚持的走去浴室。
好、好!随你吧!喂…浴室在这边。齐浩带着我走到浴室。
我家的浴室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咦…这⽔龙头怎么没⽔?我眯起眼问道。
算了,我来帮你放⽔。齐浩说。
谢谢!,我把⾐服脫掉,爬进浴⽩里。
你…你确定可以自己洗吗?齐浩问。
你怎么不澡洗?夏天好热,洗了比较舒服。我好心的想要帮他脫⾐服。
喂!你别…唉!我自己会脫…我到隔壁洗,你别泡太久了。齐浩又说。
嗯…
后来,我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只依稀听到齐浩叫我不要动,还有什么我明天醒来,一定会后悔的…
真吵!碎碎念那么多,而我只觉得好累、好困,依偎在宽阔膛里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