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听牧姑娘意思
昨晚那道护住他经络的功法才是计儿的机缘所在,你的封印我也束手无措,不过若是你肯助计儿修补经络,封印和反噬并不是没有转机。”“我走之后,清虚山那处洞天你可自行处置,予计儿也罢,收⼊自己囊中也罢,我不追究。”
“至于这枚令牌,除去其中一门用于御剑的秘法外,其本⾝更是一件可容纳不少空间的咫尺物,与那处洞天一般,你将秘法于计儿后也可自行处置。”她又摘下脑后那柄碧⽟簪子,别在牧云紫脑后。
“此外,这柄簪子一同赠你。內有我以大乘修为全力斩出的三剑,你可用于自保。”半晌,牧云璃好像想通了什么,神⾊肃穆,语气恭敬,面向苏寒柳重重行礼。
“谢前辈馈赠,晚辈感不尽。”苏寒柳望向面前这位与她有着深厚渊源的后辈,就好像笃定她会答应自己一样,语气中没有一丝意外。
“想通了?”“晚辈愿意为⽩公子护道直至前辈归来。”“嗯…唤那老鸨上来吧。”还不待牧云璃呼唤,老鸨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慌忙对着苏寒柳露出一脸谄媚面容,讨好似的开口“这位爷,咱在呢!咱家的姑娘是哪里让您不満了吗?您看能不能宽容介个。
嘿嘿,新来的姑娘不懂事,我去给您换一个?”“不必,我就喜这样有脾气的,就她,赎回去多少银子?”
“哎呦,客官您说笑了!我们风月楼的姑娘,哪儿能轻易让人买了去,这种事情,方要两情相悦才好。”她转头看向牧云璃,市侩一样打量起来“小狐狸精!榜上这位公子爷了?亏你有点本事姿⾊,这位爷才愿意带你回家!”
牧云璃只得做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娇滴滴,羞怯怯道“云璃愿和这位公子回家,今儿啊…不是这位公子,奴奴就连命也不要了罢!”
那老鸨得了两人同意,思前想后,抓耳挠腮,最终伸出双手,満脸奷诈“我们风月楼的姑娘,可不能用银子衡量。
更何况是这位作为花魁的牧姑娘,但看在客官您真心实意,又与我们牧姑娘两情相悦,这八百两⻩金,就当结个亲家!您看…意下如何?”
说罢再次挠了挠自己花⽩的头发,手,贪婪望向站在那里的⽩⾐剑仙。苏寒柳也不讨价还价,由⼲坤袋中摸出九枚枚琉璃钱,置于桌上,叮当作响。
那老鸨忙不迭接了钱,依旧捧在手中,下了楼,大呼小叫。牧云璃如释重负,蹲下将⾝边小姑娘抱在怀中,蹈虚而起,跟上苏寒柳冲天而起的剑光。风月楼处,原本紊的天时逐步恢复,一众风月女子皆是如梦初醒,那老鸨呆呆捧着手中九枚五光十⾊的琉璃钱,不知所措。
清虚城一角,⾝着葛布⾐的男子由书屋中走出,望向半空剑光,一时悲喜加。“修道之人,三千大道皆可,那功本法虽形式下流,所修內容却极为刚正,切莫因为此事坏了道心。”
“晚辈受教。”郦都上空,蛟龙蔵匿云端,风云翻滚间,大巨的⾝躯若隐若现,她那双灿金⾊的眸子遥遥远望清虚城,哼声如雷公击鼓,清虚山上空,牧云璃望向苏寒柳远去的方向,作揖拜别,而后少女脚尖轻点,落在清虚山洞天之前。
---石老头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凑到⽩计⾝边,细细探查这位年轻后生的情况,那张皱纹都快要拧成一团的脸上老泪纵横,他一把抹去脸上的眼泪鼻涕,趴在⽩计⾝边哭诉“哎呦我的⽩兄弟啊!你可真是把小神我给吓死了!你可要知道,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小神…小神我,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哎呦…可吓死我了!”⽩计看在眼里,心中只觉有趣,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石老头别说活着,苏寒柳大抵会让他求死不能。昨夜之事,半数缘在石老头,另外半数,也在自⾝。
那堕仙术功法玄妙非常,又贴合自⾝心。苏寒柳所教功法,
气盛过
气,⽇常修行,尽是不得心意。
⽩计又受石老头所传词
曲影响,一⾝
气⽇渐旺盛,
冲突不能调和,修为进展缓慢,空耗了一⾝天资。苏寒柳虽为天下第一剑仙,但对教人修道一事并不精通。
出于对⽩计资质的欣赏,才将自⾝所修功法传授与他,其中诸多,虽是出于好意,却并无好处。
若非如此,⽩计又如何每⽇偷懒耍滑,荒废功法修炼,至于修道打磨十数年,方才堪堪迈⼊筑基,直到今⽇,剑仙借堕仙术深⼊⽩计经络探查,这才明⽩其中缘由,又恰逢青鸟传书,北洲告急,心有所悟,借此离开,任由⽩计成长。
昨晚堕仙术如此冲撞,却是将苏寒柳所留功法痕迹尽数消除,⽩计一⾝修为虽然尽失,却让一⾝气再没了
气约束,外体虽苦,心境却是一新。此间种种,又不能与石老头言说,只能留在心中自己体会。
却说那石老头正失声哀嚎之际,小姑娘清亮的笑声由这间屋外响起。“臭老头儿!哭的真难听!”牧云紫蹦蹦跳跳,一边打量着这片由剑仙一剑斩出的洞天,对着趴在边的石老头扮鬼脸。
“牧…牧姑娘?你怎会来此?”四肢虽不能活动,脑袋倒是运转自如,⽩计眼中,牧云璃穿着那件紫⾊⾐衫,⾝前抱着那柄被乌黑寒柳木收起的长剑,往⽇娘亲带着的簪子束起一头紫发,眉心一点殷红,眸子深处似乎含着半点笑意,跟着牧云紫⾝影,落在望向他的⽩计⾝上。
“你误打误撞破了规矩,你娘亲才能把我从那囚笼中救出。北方战事紧急,苏前辈⾝为人族剑仙自然前往,依照易,我在她归来之前为你修复经络。同时代替他作为你的护道人。”
她红轻启,袖子扫过,一间屋內整洁如新,紧闭的窗牗骤然打开,洞天內灵力流转,神清气慡。空中似开天门,
雨连绵,落在房檐之上,不多时串成银线。
“按照前辈待,这柄佩剑暂且由你保管,待你经络彻底修复,便可下山历练。”
石老头也不哭了,噤若寒蝉,大气儿也不敢出。这位牧仙子的手段,虽没有苏寒柳那般恐怖,但也⾜够让自己金⾝碎上几回,况且听她之言,往后一段时间,都要居住这里。若是哪天看自己不慡,敲下一块金⾝来,自己怕不是要疼上许久。
石老头儿只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将⾝子站起,努力缩起背,本就瘦小的山神好像一块石头,立在桌旁,尴尬不已。
倒是紫发小姑娘顽⽪异常,见石老头这会儿一声不吭,倒像个缩头八王,跑到他⾝边,飞起一只脚,对准山神那毫无防备的庇股,重重踹了上去。疼的山神怪叫一声,见那站着的牧仙子抱着剑,一句话不说。
只能接连发出几声哼哼…忍着疼对牧云紫低声下气,求着这位小姑饶了自己。
牧云紫可不买他的面子,昨晚见姐姐被玷污了的小姑娘下手格外重,将石老头按在地上,一个劲儿对准庇股用力踹去。“坏老头儿!坏老头儿!踢死你!踢死你!坏老头儿!”
“那我娘亲呢?几时能从北洲归来?”⽩计也顾不得关心山神的惨状,望剑如面,听牧姑娘的意思,娘亲此次远游并非短时,居此山中十数年,⽩计唯儿所识便是苏寒柳与石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