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常有自己哢破

　　第31章 常有自己哢破

　　宫主正在案前撰写，柳嫂眼见诳得叶玉嫣修书，料想暂时无恙，那晓得叶玉嫣边写边问道：“我瞧你这绑人的手法陷阱，也不止害过我们姐妹几个罢？”

　　柳嫂颤声回道：“宫主明监，除了你们几位外，之前也请来过几位娇客。”叶玉嫣问道：“如今她们可还在你府里？”

　　柳嫂心想，自从绑来你这等绝的人物后，以前那几个都没人想玩了，自然都托人贩子卖去海外，只是这话如何对她说？寻思了一会儿，回道：“自宫主驾临后，以前的几位姑娘，都送去琉求嫁了人，不曾亏待她们。”

　　上官燕听到这等厚颜无的回话，心道，叶姐姐不愿动手伤人，如今眼看又要将这恶婆当作人质换。

　　诸姐妹贞被污，受辱，皆是因这恶婆而起，那能这般轻饶她？心念及此，竟拔出剑来，到柳嫂面前，唬得这婆娘连声叫饶，女侠道：“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饶，留下你双眼，教你后不能再害人。”

　　柳嫂心道，若废了眼睛，后便成残疾，也是她情急生智，忽然想起一事，颤声问道：“不知姑娘身上可有痛之症？”上官燕听她这么问，不由得怔住。宫主听到，也搁下笔。船到江州前夜，上官燕又曾发作过一回，她心念女侠病症，便过来盘问。

　　柳嫂道：“上官姑娘的痛症，皆是因服了那缩飞的药而起。”叶宫主道：“你莫胡说，那药你也给我用过，为何我无此病症？”

　　柳嫂忙道：“不敢欺诳宫主，那缩飞服下之后，虽是利于房事，但倘若久不，身上毒便会积郁体内，因而痛难当。倘若了，将毒排出，便又可止些日子。

　　此药但凡女子服用，皆有此症，宫主尚未发作，只是因为时未至。”上官燕道：“那又如何…我们自已也有法子排毒…”

　　柳嫂道：“姑娘有所不知，那毒淤积会越来越快，初时起症间隔或半月十一次，后来便或三五，如此愈来愈密，最后一十数次，虽可自排解，然则岂能终事不断？”

　　二女听她这般说，倒一口冷气，心道这必是她柳家调教奴的恶法子，若再过些时，岂不是连都下不了，正焦躁时，那婆娘又道：“幸而此药有人能解…”叶玉嫣一把捏住她肩膀问道：“何人能解！”

　　柳嫂只觉肩上奇痛彻骨，兀自挣扎道：“…二位立个誓，我便告诉你们…”叶玉嫣想了想道：“你且说来听。”柳嫂头上冷汗直冒，咬牙道：“…只消保得老身不受加害…我便…便说与你们…”叶玉嫣听她说完，便松了手劲，防她晕过去。

　　上官燕心道，这歹药多人服用过，若伤了这婆子的双目，虽是痛快了，却又害了诸多姐妹，她虽是一时气愤，作势汹汹，口中逞强，终究连只都未宰过，真要她戳人眼睛，却实在下不去手，当下便起誓道：“我今立誓，若害你，天地神鬼难容。”

　　叶玉嫣也和她一般立誓。柳嫂见她们立完誓，便道：“由此向东去海州，城北有个黄木巷，巷中有位医师，虽是岁数名气不大，却唯独他能解这缩飞的药…”二女皆留神听她，只听她说道：“…医师姓汤名耀祖…”

　　上官燕一听这名字，却轻轻一声惊呼。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叶玉嫣见上官燕面色有异，扶着她肩头问：“妹妹可是身子不适？”上官燕摇摇头，回道：“小妹只是有些累了，想去歇会儿。”

　　宫主见她闷闷不乐，去上往被中一钻，面朝墙倦卧着，她不明所以，但眼下尚有事要办。写完了书信，与方冈，又将柳嫂堵嘴蒙眼，进木箱，心想，这滋味也当让你这恶婆自己好好尝尝。

　　将这些事办完，便沐浴更衣，去陪上官燕同睡。睡到五更，被鸣吵醒，却见女侠不在上。翻身一看，见上官燕在窗前坐着，看着窗外，怔怔发呆。叶玉嫣取过衣物，过去给她披上，轻轻道：“妹妹似有心事？”

　　上官燕回过头，长叹一声，开口道：“敢问姐姐，若是一个女子，似我等被人恶玷污，她夫君还会要她吗？”

　　叶玉嫣见她胡思想，笑道：“我紫云宫门规，本门弟子皆婚嫁，我又只大你两岁，你问我，可是问错人了。”又道：“我只听说过些故事，这世上男子，也有娶女为妾的，想是有些人并不在意。”

　　转念一想不对，暗叫糟糕。果然听上官燕道：“姐姐说得对，似我这身子已如娼一般。”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叶玉嫣瞧她哭得梨花带雨，便抱着抚摸她背后宽慰，问道：“妹妹可是已许配人家？”

　　上官燕摇了摇头，呜咽了一阵，轻声道：“不瞒姐姐，我这次是偷偷跑出师门的，师父过世刚三年，师叔便要我嫁给西山派的掌门嫡传弟子…”叶玉嫣道：“想是妹妹已另有心上人了？”

　　上官燕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以前山门下的镇子上有个小药僮，有一次他来送药材时，被药房的师姐刁难，我看他可怜，便去帮他说话。

　　后来他再来送药材时，我们便常常能相见说话，他会和我说许多山下的有趣事…后来岁数大了，戒律主持便不准我们俩一起玩了…又过了数年，我们都已长大成人，他也当了大夫，偶尔上山来就诊。

　　有一天我碰巧看到他被师叔打得脸鲜血，只听他兀自大声说要娶我，师叔却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罚他后不准再来。

　　后来师父出来替他解了围，夸他为人端正善良，我当时又替他难过，心里又高兴。师父最是宠我，答应我若是喜欢他，便可应允他提亲。”叶玉嫣听她娓娓道来，听到此处，也为她高兴，问道：“后来呢？”

　　上官燕叹了口气道：“后来只过了几天，师父就不行了，大夫上山来为她救诊了几次，也不见好转，捱了半个月，便过世了，我要替师父守孝三年，便答应三年后嫁他。

　　过了三年，眼见孝期已，他有书信传来，说他如今在海州立足，开设医馆，待筹足了钱便来娶我过门。”紫云宫主听到她前番说大夫，现在又说到海州，想起柳嫂的话，隐隐也猜到了眉目。

　　上官燕抹去泪珠，叹道：“哪知三年孝期一，师叔便要筹划天山派和西山派的联姻，迫我嫁给那西山掌门的嫡传弟子，我旁徨无计，就偷偷跑出来，想去海州找他，那知…”叶玉嫣点点头，问道：“妹妹的心上人可是那汤耀祖？”

　　上官燕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说到：“经历了这许多磨难，我已不知如何应对，正在犹豫还要不要去见他，那知惟有他能解我们几个体内毒，终究难免相遇，我又如何面对他。”叶玉嫣听她为此事烦恼，安慰：“我倒有个好法子。”

　　女侠见她似乎把握实足，期盼道：“求姐姐教我。”叶玉嫣轻轻一笑：“你莫要告诉他就行了。”上官燕一怔：“这样也行？可我贞洁早已不保，哪能瞒他？”叶玉嫣笑道：“似我这等练功的女子，常有自己破的，你虽是哄骗他，却也是为你们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