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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果然吐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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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果然吐不出

  惠惠老师终于忍不住问我和宁缺的关系,我说我是他未婚,亲事在小学就定下来了,他不好好学习的话,大学没法和我考到同一个学校。

  惠惠老师一下子笑了,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然后正的告诉我可以帮我调到一起,但是如果我们两个成绩受影响,她会再调开。然后,惠惠老师居然是以帮助后进生的名义把我调到了宁缺的同桌,在班会上警告我,说宁缺再惹任何事,都算做我的责任。

  在整个高中生涯,我和甯缺从来没有在学习上让惠惠老师费过心,我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学校前三,宁缺也稳定在班里前十,高考不考政治,到时候他的名次应该还会前提。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和甯缺没让她心,事实上,我们经常给她惹些小麻烦。

  尤其甯缺,他在高中时的两次成名之作,都给惠惠老师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第一件事,自然是他换卫生间挂牌的事,惠惠老师好不容易给下来的,只给了个警告处分。第二件事,则是甯缺在惠惠老师的语文课上,做的那首歪诗。

  那天,惠惠老师在作文课上教诗歌的写作方法,让我们参考曹植的诗,用《豆萁》为题,从五言,七言,现代诗歌中任选两种体裁,各做一首。

  看着所有人愁眉苦脸的样子,惠惠老师让作为语文课代表的我站起来阐述下思路,我想了想说:“曹植从豆的角度出发,说的是兄弟争斗,相煎何太急。但是如果从豆萁的角度出发,就是为了让豆子成为一盘美好的菜肴,燃烧自己也在所不惜。”

  我继续说:“就像初中的课文《荔枝》,作者说蜜蜂,是非常可爱的小生灵,对人无所求,给人的却是极好的东西。不是为自己,而是在为人类酿造最甜的生活。它是渺小的,又是崇高的。”

  惠惠老师很满意的让我坐下,然后问有没有其他的想法,没有的话,就参照莫山山的思路写。

  宁缺在旁边小声跟我说:“蜜蜂家的又不是给你酿的,是给自己和子孙吃的,人家豆萁辛辛苦苦孕育的种子,是为了生发芽,也不是给你煮着吃的,你干完坏事,还夸人家高尚,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我用力踢了他一脚,让他不许废话,好好体会出题者的思路,然后看他过了一会,动笔在作业本上刷刷的开始写,这才放心写自己的。写完之后,我拉过宁缺的本子,看完脸色立刻变了。我在记事本上写:“别这么写,你还背着个处分呢。”

  然后给宁缺。宁缺回了一句:“就要”然后还给我。我又写:“重写一个的话,我让你亲亲脸。”宁缺看了我一眼,似乎狠了狠心:“不要”我继续写:“亲嘴?”

  宁缺脸似乎有点红,但还是很镇定的写下:“不要”我继续:“舌吻?”宁缺很犹豫了一下,写道:“反正迟早都是我的。”我想了想,出了大招,我写道:“这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怎么样?”宁缺这次一点都没犹豫,写道:“好!”我回到:“做梦!滚!”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惠惠老师点了几个同学,让他们把作品念一下,感觉也不是特别满意,于是让我起来念我写的。我静静的念:“含辛茹苦扶豆起,煮豆不惜又燃己。成灰尚且思来年,随风纷飞化泥。”

  同学们一片赞叹声,惠惠老师点头微笑,点头说第一句为了押韵而押韵,有些生硬,其他都很好,高中写出这样的句子已经很不错了。

  宁缺听完,看着我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老师可能听出其中的不屑意味,于是让宁缺站起来念他写的。我大惊,赶紧把自己的作业本从课桌下递给宁缺,让他念我写的另一首五言。

  然后,我看到宁缺还是拿起了自己的作业本,我郁闷的趴在桌上,这个混球,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他。宁缺有些清脆又有些倔强的声音响起:“前有杨朔荔枝,搜刮民财穷箱底。后有煮豆燃豆萁,如烧子炖胎息。

  可怜小物不能言,可笑大人厚脸皮。我说教材编撰者,又当婊子…”甯缺顿了一下,还是继续念了出来:“又装…”我听着班里如开锅一样的大笑声,喝彩声,担忧的看着惠惠老师,做出一副祈求的神色,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捅到教导处去…

  惠惠老师明显也被这出乎意料的大胆之作呆了,过了一会,才整顿了一下课堂秩序,然后说:“甯缺同学写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这样好。

  对于杨朔写的荔枝,的确一直存在争议,但是希望大家也体会一下,他写那篇散文的时候,正值1961年国家最困难的时期,需要全民一起艰苦奋斗,共同度过难关,那篇文章确实有它特殊的历史背景,当时的大环境也确实需要这样的宣传作品。”

  后来从别的班得知,惠惠老师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这个作文题目,在后面别的班的课上,都换了其他题目,而甯缺这段大逆不道的文字,也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然后“缺心眼”的外号,就这么在全校被叫响了。

  当我下一次语文课前,把作业本拿回来发的时候,特意把宁缺的留在自己手里,我先看了看我自己的,果然和之前一样,是一个漂亮的“优”字,再小心的打开宁缺的作业,上面没有任何的评分,但是惠惠老师标注了一段话:“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可不随波逐,也莫嫉世愤俗。文以载道,言为心声,前途无限,且行且努力。”我抿起嘴笑了,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惠惠老师真的是个好老师呢。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问宁缺,如果学校再处分他怎么办,宁缺不在乎的说最多又是个警告,两个警告变一个记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我就是觉得这两个事情都很恶心,就是忍不住要骂一下。”宁缺很认真地说。恩,真的是好的回答,我想着惠惠老师的评语,然后笑着说:“宁缺,送我到楼道吧!”

  拉着宁缺的手,进了楼道没人的地方,宁缺问我什么事,我笑着说:“你不是说过我做了你女朋友都不给你亲么?”然后双手环住宁缺的脖子,仰起脸,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嘴,很柔软。初吻。这是我和甯缺的初吻。

  宁缺紧张的有些手足无措了,我的离开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想要凑过来继续,我推开了他。

  宁缺有些委屈:“我光顾紧张了,都没体会到什么感觉就结束了。”我还是拒绝了:“不可以耽误学习!”我认真的对宁缺说,宁缺也郑重的点了下头。至于我惹的事,相比宁缺,就小的多了。

  那是高一下学期的一天,我看到一个笑话,就是有人把灯泡放到嘴里,然后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的笑话,想让宁缺试一下,宁缺不干,说一定取不出来。我说我知道取不出来,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为什么取不出来,宁缺看着我手里明晃晃的灯泡说什么也不敢。

  最后还是他聪明,想了个变通的方法,我们到旁边的超市买了个相同大小的梨子到宁缺嘴里,这个不会爆炸。然后宁缺进嘴里,果然就吐不出来了,在一票围观的同学中间,难受的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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