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嗷嗷地叫骂着
整个晚上,我们都很沉默。觉睡的时候我要回另一间房,欧说:“关汉,我想让你陪着我。”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清澈如⽔。
我顺从的躺在了她⾝边。欧枕着我的胳膊说:“帮我做个决定吧,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沉默了半晌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欧躺在我的臂弯里睡着了,我却怎么也无法⼊眠。欧
的工作辞了,她在这里了无牵挂,回到德国她⽗⺟⾝边是最好的选择,有什么决定不了的呢?
也许她唯一不想离开的理由就是我吧,但是我能给欧什么呢?我不能给AMY幸福,就能给欧
幸福吗?就算我能让欧
幸福,可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是爱吗?我不知道,也无法去考证。
我只知道如果欧真的和我生活在一起,那她也会像AMY一样,成为一个平凡的家庭主妇…一个有博士头衔的主妇。睡梦中,欧
喃喃着到:“浩文,你别
我,让我想一想吧!”
算起来欧已经有三次和我睡在一起了,其中两次她都梦到了“浩文”也许我在她心里就是“浩文”的影子吧,我猜想欧
说“他们”都让她去德国,其中一定也包括这个“浩文”
只是欧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而已。还是让欧
走吧,她的幸福不在渖
,我藉着曦微的光亮看着这个睡在我臂弯里的女人,她消瘦的脸上挂着无限的落寞。
我的朋友,我的知己,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就要离我而去了,我的耳边彷佛涌来张艾嘉缥缈的歌声:“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我轻轻的亲着欧的额头,不由得泪流満面。
三月既了,渖的舂天就要来了,我和欧
坐在桃仙机场空
的际国候机区,她偎在我的肩膀上不说话,我也不知道应该和她说什么。
直到广播里最后一次提示去德国的旅客马上登机,我才拉着欧站起来,来到登机口,欧
摸着口袋说:“我的护照找不到了。”
我一听就急了,里里外外的翻着她的行李和手包,可是就是找不到,我急迫的问她是不是忘在家了,她说不会的。确实不会,因为出来的时候是我帮她把护照和机票放在包里的。
广播里已经催促欧抓紧登机了,我气急败坏地放弃了寻找,伸手去掏烟,却触到了⾐兜里的一个小本子,我心里剧烈的一颤,我感觉这个本子一定是欧
的护照,我整整僵了十几秒钟才把手拿出来。
尽力的咧着嘴调侃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儿和我演绎《大撒把》里的经典镜头呢?”欧凄凉的说:“是啊…好玩吗?”我继续演下去说:“我有葛优那么难看吗?”
欧说:“样子不同,心地却相同,选择也相同。”我沉默了一下说:“不是葛优做了选择,而是
本就没有别的选择。欧
,快点登机吧!”
说着带头走到了登机口,把护照和机票都给跟在后面的欧
,她慢慢的走向安检员,又突然跑回来扑在我怀里。
我紧紧的搂着欧,使出全部的力量忍住眼泪,直到安检员过来礼貌的提醒我们机飞上的旅客都在等欧
登机,我才把欧
推开。
欧快步跑进了登机口就再也没有回头,通过了安检就拖着行李小跑着离开了我的视线,我擦了擦静静流下来的泪⽔,拿出机手给欧
发了一条信短:“你理解葛优吗?”过了几分钟,欧
回复:“我不知道,如果我是葛优,也许会把徐帆留住吧。”
我回复:“留下来又怎么样呢?我相信一句话“失去的,就是得到的””欧回复:“那我们相互得到了,是吗?”我发了一个笑脸给她,后面缀上两个字:永远。
***AMY来信了。四月的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港香的信件,只有收信人的地址,却没有寄信人的地址,我猜到那是谁的来信,就独自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怀着不安的心情打开信封,那是AMY的笔迹。
她在信中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因为再不结婚就没办法穿上婚纱,有一个人愿意做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亲,并且是出于对她的爱,她接受了。
为了保住孩子,她也必须结婚,否则她的爸爸会杀了她的。AMY再次表示了对我的歉意,她说她通过朋友了解了我的情况,知道她走以后所发生的事情。
为了报答我,她会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她希望那是个男孩,她会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王子,最后AMY再次嘱咐我要快乐的生活,勇敢的追求幸福。看完信,我再一次被悲伤和无助围绕。
一个声音在我的心里喊着:“AMY竟然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并且带着我的孩子?!不行!我不甘心!我要去找AMY!”
我怀着大巨的愤怒打了一辆车直奔已经建好的生态农业园基地,那里说是搞农业,却盖了不少别墅,并且吃喝玩乐什么都有,明显是个度假村的模式。
我冲进基地的办公楼找陈总,保安说陈总不在,我甩开保安来到了陈总办公室的门外,一脚就把门踹开。
里面确实空着,我怒气冲天的一把掀翻了陈总长长的老板台。保安追进来,和我撕打在一起,那个较瘦的被我两拳打翻在地,另一个抱住我的,把我摔倒在地,我们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打成了一团。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警笛声,很快两个察警冲进来,把我两手往后一扭,利落的戴上了手铐,我被察警带到了出派所,其中一个四十来岁,被称为副所长的大肚子察警打开我左手的手铐反扣在暖气管子上。
然后横眉竖眼的对我叫到:“蹲下!”这帮人平⽇里一定没少受生态农业园的好处,陈总的人一个也没来,就把我一个人押了来,明显是想直接收拾我,连调查程序都省略了。看我站着没动,那个大肚子察警嘴里骂着:“妈个B的,到这儿你还敢装B!”
上来就给我一个耳光,我的一只铐着不便躲闪,被他结实的打在了脸上,我当时怒火中烧,当察警的可能是平时打人打惯了,不过我可不吃他们这一套,正有一肚子火儿没处撒呢!
我铆⾜力气对着他的大肚子就是一脚,他没想到我敢还手,也没有任何防备,被我踹得像个⽪球似的飞到了桌子底下。
另一个年轻点的察警看我踹了他导领,冲上来就要打我,我用那只没戴手铐的手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叫道:“你要敢动我一下,我TM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估计我当时的表情肯定非常狰狞,那个警员明显犹豫了一下,大概在琢磨我到底有什么来头吧。
毕竟敢掀陈总桌子的人不多,敢打察警的人更不多,那个大肚子副所长卡在桌子下面出不来,嗷嗷地叫骂着,小警员顺势跑去拉他的导领出来,放弃了打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