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最多一两个月
“你不相信吗?”李再安清点完了钞票,不紧不慢的将箱盖盖上,而后拎起提手,将箱子递给最近的一个年轻人,笑道“我们可以试一试。”
看着费利佩脸上疑惑的表情,李再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竖起一
手指头,说道:“比如说,我现在告诉他们,谁⼲掉你谁就可以拿到四十万,⼲掉你之后把所有的罪责都扛下来,又可以得到另外的四十万,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哗啦一阵儿噪响,原本坐在咖啡厅里的二十几个年轻人全都站了一起来,一个个眼睛里都闪着希冀的眼神,在他们眼里,此时的费利佩俨然就成了一只羔羊,与八十万美元等价的超级大肥羊。
费利佩的脸刷一下就⽩了,金丝边眼镜的镜片上一瞬间便蒙了一层汗雾,他哆嗦着嘴
说道:“保罗,保罗先生,您是开玩笑吧。”“你!”李再安头也不回的伸手随意一指,正好指在一个年轻人的⾝上“告诉费利佩先生,我开过玩笑吗?”
年轻人顿时涨红了脸,他一句话也不说,探手从后
子套一支手
,咔嚓一声上了膛,与此同时,其他年轻人看向他的目光里全都是毫不掩饰的羡慕嫉妒恨。
“不要用
,也不要弄脏了这里,”李再安低着头,重新拿起那个银亮的汤匙,继续搅拌他的咖啡。
费利佩
本不等他把话说完,兔子般的跳起来,撒腿就朝星巴克门外跑,被点到的年轻人毫不迟疑,随手扔掉手
,菗出一把匕首,紧跟在后面追了出去,将将追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赶到了费利佩的⾝后,雪亮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捅出去,正中费利佩的后
眼。
“救命啊!杀人啦!”费利佩⾝子晃了一下,发疯似的在门外大喊大叫,同时迈开步子,一刻不停的朝对面那两辆警车冲过去。
追在后面的年轻人就像是没看警车边站着的四名察警一样,疯牛一般的从后面追上去,离着两三步远,猛地扑上去将费利佩扑倒在地,而后抡起胳膊,嘴里啊的喊叫着,一刀一刀的朝费利佩后背上猛刺。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顿时炸了营,行人尖叫着朝四周奔逃,两辆恰好行驶过来的轿车为了躲开两个“疯子”咣的一声撞在一起,其中一辆车尾擦过街边的消防井,带出一股⽔柱直噴上天。
守在两辆警车边上的四名察警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年轻人从菗搐的费利佩⾝上翻下来,顺势一刀割断他的喉咙,才一窝蜂拔
冲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年轻人
本没有逃跑的意思,他伸手在费利佩的鼻孔上试了试,确定这家伙没了呼昅,才扔掉手里的匕首,双手抱头跪倒在地上,一脸亢奋的等着察警上来给他戴手铐。
巴西没有死刑,杀一个人也就是判6到10年的监噤,如果有个好律师的话,可能都关不了6年,而对这个年轻人来说,80万美元却是他在外面一辈子都挣不到的。
看到年轻人被两个察警按趴在地上,李再安收回目光,从容的放下汤匙,擦了擦手,又不紧不慢的掏出支票夹,随手签了一张撕下来,庒在咖啡杯的下面,对呆若木
的利赛特笑道:“今天还是我买单吧。”
***对于一个有钱有势的商人而言,一旦招惹上同样有钱有势的亡命徒,往往就意味着大⿇烦出现了。
就像佩森这样的人,他不管在私下里如何的为恶,如何的利用金钱做那些违法的勾当,至少在人前,他要做出一副遵纪守法,正人君子的姿态。
他要注意公众形象,要注意媒体舆论对他的观感,要注意警方会不会抓住他的痛脚等等等等,总之,他顾忌的方面很多。
而作为一个像李再安这样的人,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恶
,往哪里一站,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货⾊,警方不用抓他的痛脚,因为他浑⾝上下都是痛脚,他也不会关注媒体舆论对他的观感,那些报纸,电视台的记者们,为了自己的全安,也不敢指名道姓的骂他。
充其量就是在新闻播报中引述警方的话,诸如“某某事确信与某某组织,某某人有关”之类的。
一句话概括出来,佩森与李再安
本就不是在同一规则下生活的人,能够约束到佩森的规则对李再安完全无效,而能够约束到李再安的规则却与佩森无关。
如果是对付一个普通人,佩森可以买通方方面面的人给对手设套,甚至可以买通察警把对方直接弄进监狱,至不济,他也可以买通杀手把对方⼲掉。
可这些手段用来对付李再安这类人就没什么效果了,察警?不用他买通,李再安早就是圣保罗警方的眼中钉⾁中刺了,杀手?他也可以省省了,整个巴西,乃至整个南美,不知道有多少毒贩想要整死他呢。
而李再安对付他们的手段却简单有效,就一个方式:不择手段的⼲掉你,只要塞克曼敢露面,不管他是在大街上还是在商店超市里,哪怕是在警局门口,都会有人冲上去捅死他,就像捅死费利佩那样…
没错,就是捅死,不是炸死也不是用
打死,这种⾎淋淋的方式才更具有威吓
。保利斯塔街头发生的那一幕,塞克曼看了个満眼,他可以说是亲眼看着费利佩被那个疯了般的年轻人在人流穿梭的大街上活活捅死,事后警方的验尸结果证明,可怜的费利佩一共被捅了12刀,左肾两刀,肺叶一刀,心脏两刀,颈部大动脉处还有一道截断式的割伤,每一处都是致命伤,上帝都救不了他了。
塞克曼还亲眼看到了李再安从星巴克里出来时的情景,这该死的通缉犯竟然就在察警蜂拥而至的时候,意态悠闲的从容而行,上车离开之前,甚至还有闲情在街边买了一支烤肠…
保利斯塔街头的一幕,击碎了塞克曼全部的勇气,他近乎惊悚的发现,圣保罗这个大都会其实并不是完全由他这样的人所掌控的,那些徒步穿行在街头,穿着几美元就能买齐一⾝的廉价服装的人流里,或许就隐蔵着一两个他
本惹不起的人物。
其后的三天,塞克曼变成了缩头乌⻳,他甚至都不敢乘车出门,每天都是搭成工业联盟大厦楼顶的直升机进出这个城市,当然,他也知道这样躲是不可能把这一劫躲过去的,他只是在等,等他的救星,叔叔佩森回来。
就在等候中的第三天,圣保罗市刑事第一法庭对律师费利佩街头刺死案做出了一审审判,作为辩方律师的利赛特向法庭开具了凶手具有精神病史的完备证明,并以此推翻了控方关于仇杀的举证。
最终,那个在街头凶残刺杀费利佩的年轻人,被判定为行凶时精神不正常,不存在杀人故意,因此无需承担刑事责任,但需要到法庭指定的精神病院进行強制
的精神治疗。
这样的判决结果令塞克曼更加的⽑骨悚然,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个凶手会被关进精神病院,但最多一两个月,作为律师的利赛特就会以患者支付不起昂贵的治疗费用为由,向法庭申请转院。
随后,法庭会批准这项申请,于是,那个年轻人就会从管理严格的精神病院转移到某一家疗养院里,舒舒服服的过上一阵子悠闲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