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对不起了
陈向东的心则是沉了下去,他知道,农树棠这回是冲自己来的,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静听他们怎么去做了,当然,他也还是可以全部撇清的,只是这样一来,所有在他周围的人,今后就不会再听他的话了。
因此,他硬着头⽪说道:“我看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这几件事,其实都是有关单位在例行公事,不必要上纲上线吧!”
“这些事看起来像是例行公事,但认真地想一下便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否则为什么样样都是冲着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老总方振⽟去的呢?我看,有可能是某些人没有达到安排自己人的目的,便从中作梗。”农树棠进一步挑明道。
“农记书,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向东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说道。农树棠一点不让地说:“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明⽩。”
看见他们这样吵起来,钟⽟光觉得有些意外,他看了赵文华一眼,见他也是満脸愕然,知道他并没有参与其中,便说道:“大家别吵了,像这么一些影响港口开发建设的事情,当然要查,但在查清楚之前,也不要
说话,我看,这事我们先说到这里,既然农记书认为有问题,就由你们委纪牵头,弄一个调查的方案出来,就不要在这里吵了,一个常委会吵吵嚷嚷的算什么?”
停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的意见和陈长市的一样,过去的事,就不必去追究,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向前看,我想,那些同志也未必是针对某一个人,只是本着对自己的工作负责,而忘记了市委的大局而已。”
其实他并非不想借此机会清除陈向东的势力,只是他知道,这种事,再查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
钟⽟光既然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再出声,只是农树棠満脸的不⾼兴,因为整个局面,好像是他枉作小人一样。
看见大家这个样子,钟⽟光觉得再开下去没意思,再说所有议程都已经完成,稍作总结之后,就宣布常委会结束了。农树棠看了钟⽟光一眼,一言不发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钟⽟光不由得苦笑头摇。
***1994年7月1⽇星期五市印刷厂,陈长琳看着桌面上那张大红请柬,心中思绪万千,曾几何时,企业的
组织已经让人忘记到爪哇国去了,所有的工矿企业,都是厂长,经理说了算,市里有什么活动,也都是叫那些厂长,经理们参加,当然,那些什么政治思想工作会议除外,可今天他就收到了一张参加宴会的请柬,那是请他以市印刷厂
支部记书的⾝份参加的市七一酒会,而且还要他在会上作经验介绍,他正为说些什么而烦心。
“陈记书,你怎么啦?”张蓓看见陈长琳接到请柬之后就沉默不语,以为有什么为难之处,便关切的问道。
在方振⽟的影响下,不单是市厂,整个集团公司形成了一种团结互助的良好氛围,平时有起事来,大家都会互相帮助,但这事却不是张蓓可以帮的,他苦笑道:“没什么!”
李芳华笑道:“陈记书,是不是情人结婚了,新郞不是我啊?”陈长琳骂道:“谁说男人坏的,其实最坏的还是你这女人,什么事都想到男女方面去,你看看吧!”
说着,他把请柬递给了李芳华,李芳华一看,笑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你就去参加是了,有酒喝,不用花钱,不是
好的吗?”“这酒有这么好喝吗?”
“什么酒这么难喝?”没等陈长说完,有人接口道。三人一看,来的居然是东方第二印刷厂的副厂长兼
支部记书韦淑萍,李芳华笑道:“韦副厂长,你可是稀客啊!”“怎么,不
啊!”韦淑萍笑道,她确实是很少到市厂来,并不是她看不起市厂,而是她的工作也实在太忙了,在三间厂中,导领的力量最薄弱的就是东方第二印刷厂了,只有她和刘廷威是真正挑得起大梁的,其他很多人都是兼职的。
陈长琳笑道:“当然
了,不过我看你来,也是遇到了和我一样的烦恼吧?”他举起了手中的请柬。“不错!”韦淑萍苦笑道,连陈长琳也烦恼,她这个刚接任的支书就更加烦恼了。
“照实说不就行了?有什么好烦恼的?”张蓓也看见了那作经验介绍的要求,不解地说,陈长琳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有照实说了,不过,其他的企业又怎么有我们的工作那么好做呢?就算我们去办,也是无法办到的事。”
“为什么?”张蓓更加不明⽩了。韦淑萍叹道:“其他企业的经济上不去,哪来的钱开展活动。
一个组织,如果不开展活动的话,就等于没有了。”张蓓和李芳华终于明⽩过来了,李芳华说道:“原来如此,不过,难道他们不明⽩只有工人组织起来了,才会形成更大的生产力吗?”
“他们当然明⽩了,但他们的钱,很多都是拿去吃喝玩乐了,怎么会用在这方面呢?”陈长琳说道,他斟酌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他们的支部记书都没有我们的权力,我们是说什么都算数,而他们则是样样都要看厂长,经理的脸⾊行事。”
这个张蓓和李芳华都明⽩,在方振⽟的手下工作,每个人都有自主权,只要你是真正为了企业着想,就可以放心大胆去做,方振⽟绝对不会去⼲预。
但在其他的企业,就无法做到了,张蓓说道:“怕什么,⼲脆就照实说好了,那些所谓的共产
的官们,是应该好好地教训一下了。”
“张蓓,你好大胆,居然敢在我们两位共产
的记书面前说起共产
的坏话来了。”方振⽟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脸上永远带着那种令人着
的笑容,他后面跟着娇
的石小
。
“老板”屋內三人都站了起来,韦淑萍的娇脸上还泛起了晕红。“你们这是⼲什么啊?都坐下吧!”方振⽟笑道,在李芳华送过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才问道:“你们怎么议论起
政的事来了?”
陈长琳把晚上参加的会说了,并说了要在那里作经验介绍的事,然后说道:“我是担心说出来之后,影响太大了,对我们的企业不好。”
方振⽟想了一下,才说道:“是有一些影响,不过应该是好的影响,我们不是要打出我们的知名度吗?也许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呢。”“既然这样,那我就照说了。”陈长琳说道。“对,照说,重点说一说搞好
员的组织生活对企业发展的影响。
“⽔瓶”你也要发言是吗?那就每人从一个角度来说,你就说你们是怎样开展活动的,我听说你们第二厂的组织生活特别的活跃,要是我是
员的话,我也去参加了。”方振⽟微笑着对韦淑萍说。
“⽔瓶?什么⽔瓶啊?”李芳华诧异道。韦淑萍一听方振⽟叫自己“⽔瓶”想起了那天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事,整张脸都红起来了,再听李芳华这么问,更是羞不可当,狠狠地瞪了方振⽟一眼,却没有说话,不知如何,她反而心里甜滋滋的。
方振⽟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道:“我见淑萍的名字里有个萍字,人又长得丰満,就像一个⽔瓶,就这样叫了,淑萍,对不起了,我不应该给你起花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