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忙什么放下包
只是那次是公事场合,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止是面目模糊的同事和让人窒息的烟味,但在那个夜晚,他同样令她心动。
因为他疲惫而松弛的状态,因为他不掺杂望的眼神…只是今天,似乎也不属于他们两人。胡微走了过来,坐在她⾝边:“怎么不唱歌?”萧明明拍了拍胡微的肩膀:“我听你们唱,你点歌了吗?”胡微靠近她,有些担心:“明明,他呢?”
前几天何曾说他争取提前回来的时候,萧明明曾经兴冲冲地和胡微提过。当时胡微也替她开心:“那就好,这算是最好的礼物了吧?”所以现在的萧明明,只好笑着摇头摇:“谁知道。”
胡微安慰她:“你别太介意了…哎,我去看看袁谦。”袁谦好像是已经有点喝⾼了,或者本⾝就不胜酒力,几个女孩子和他一起玩骰子,他又老实得很,三五下就喝空了几瓶酒。
“明明!”他突然抢过话筒,大声说话,整个包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齐齐转过去看他。袁谦不以为意,拿着麦继续说:“生⽇快乐!”萧明明站了起来,举着手中啜饮了很久的酒瓶:“谢谢!”
两个人平⽇里老老实实的乖宝宝,今天大概因为各怀心事,看上去都有点亢奋。“他没事吧?”陆青也过来心。偏偏袁谦这个时候又开始表演:“明明,我其实有句话想说!”
如果放在其他人⾝上,大概这只是一句朋友间的玩笑话的开头。比如说生学时代,很多关系不错的异朋友之间往往会这么玩,挑类似这种开头,把人的胃口吊得⾼⾼的,让人以为对方要表⽩,实际上却只是说“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能还”之类的扯淡话。然而至少胡微知道,他估计是想来真的,她想去阻止,却晚了一步。
“当我女朋友好吗!”袁谦的话音在包间里回,正好他告⽩的时候,在两首歌自动切换的空⽩处,所以格外清晰,所有人继续向他行注目礼,胡微赶紧过去拉住他的手,却没什么用。
下一首歌切换出来,是陆青点的一首超老的粤语歌,林忆莲的《假如让你吻下去》,轻缓柔曼的前奏响起,一时间并没有别的声音。萧明明举着手中的酒,有些苦涩,有些尴尬,她分明能看清袁谦的眼神。
虽然带着酒意,却也充満爱意,只是她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的,不是都做回朋友了么?这首歌的伴奏有问题,偏偏直接把原唱放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又有谁会去管那一头?袁谦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她摇头摇,走过去:“对不起,我有喜的人,不能答应你。”袁谦怔住了。机手在震,有电话打来,屏幕上显示“他”萧明明把机手给袁谦看:“是他。”
“他…是谁?”萧明明想了想,还来不及说话,机手被陆青拿走。“你认识的,他…”袁谦被胡微搀扶着坐下,尴尬无言。陆青把电话塞回给萧明明之后,又抢过话筒打了个圆场。
“哎呀可惜刚才那首歌放完了,来来来,我们换下一首!”袁谦有些自言自语:“他…我认识,那是谁?”
“终于又到这首了!我要唱我要唱!”陆青又点了一次《假如让你吻下去》。萧明明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又过了一会儿,走到袁谦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袁谦,我…”包间门被打开,走廊上的亮光和噪音一起透进来。
“如让你吻下去吻下去人生可否变做漫长浪漫程序”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然后扳过她的肩膀。
“其实盼醉下去醉下去人生清醒眼泪令人倦令人累”她手忙脚,猝不及防,就被抱紧,被拥吻,那人的怀中有汗,
前起伏,似乎是一路着急着赶来,所以风尘仆仆,有些狼狈。
“但如若真的出整个心会否只换到唏嘘”“明明。”是他的声音。***变幻着⾊彩的灯光照在他穿着正式的⾝影上,显得有些滑稽…何况是这么一个乐娱场合,他越是衬衫西
⾐冠楚楚,越是不合时宜。
只是在这失而复得的欣喜之中,她无心想这种煞风景的事情。萧明明抬头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却忍不住用手去拭他滑落到腮边的汗,他是赶来的。
虽然之前说来不了,但他终究还是来了。相望无言。“何曾?”袁谦的语气中带着困惑,因为酒意,他的咬字松松的不太清晰。
萧明明从何曾的怀抱中挣脫出来,拉着他的手。何曾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大概没想到袁谦也在。低头叹了口气,又抬起头,向前一步。
“是我。”本来被胡微安抚着坐在沙发上的袁谦倏然起⾝,走到二人面前,他好像有些难以置信,看了看何曾,又看了看萧明明,嘴颤抖着,最终说出一句话:“这就是‘他’?”
萧明明紧了紧何曾的手,知道这是袁谦对自己的提问。“是,这就是‘他’。”“何曾,你不是跟她不吗?”袁谦好像在拼命忍耐,颤抖着将手搭在何曾肩膀上。
“对不起,我…”何曾来不及说完这句话,就被袁谦用力掀了肩膀,他本来不是那么弱不噤风的人,但也许一来是因为愧疚,二来是事发突然,所以直接被掀翻在地。袁谦也有点站不稳。
此刻只是居⾼临下地看着用手支撑着⾝体的何曾。萧明明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扑在何曾面前,背对着袁谦。
她很害怕现在失控的袁谦对何曾拳脚相加,也想用最原始的方式保护她喜的人,如果这样能够让被她辜负的袁谦心里好受一些,她不介意被他用这种方式发怈。
“谦哥,我们先走吧。”胡微拍了拍袁谦的肩膀,在旁边提醒,那天袁谦并没有真的动手,但是他那心如死灰的眼神却烙在了萧明明的脑海,以至于后来的某一天,萧明明在医院偶遇袁谦的时候,她仍然有深深的负罪感。医院的主题⾊是⽩⾊,一种纯净又了无生气的颜⾊。
她看到袁谦从走廊的那一端过来,心中有些忐忑。袁谦就好像没看到她似的,就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看到袁谦手上的纱布。“袁…”她小小声地,言又止。袁谦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她以为只是错觉,站在那里准备目送他离开。
“你们有…那么深的渊源。”他的语气在庒抑着“就不应该骗我,把我当傻子。”说完这句话,袁谦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声清晰地回在走廊里。
“谦哥!别走那么快!”胡微的声音由远及近,到萧明明面前时,她停下了脚步。“明明?”她看着萧明明手⾜无措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理他。”“胡微,我…”萧明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你是要去看何曾的吧?”何曾确实住院了。
虽然不是被袁谦揍的,但连续一个月的⾼強度加班还是让他过度疲劳,所以医生要求他住院调理一段时间。萧明明走到何曾病房外的时候,看着行⾊匆匆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心里有些怅然,她敲门。
“请进。”何曾选了一间条件还不错的单人病房,陈设⼲净整洁。萧明明打开门的时候,何曾的手还在笔电的键盘上。他之前形容消瘦的样子她还记得,所幸这几天的住院调养让他恢复了不少,气⾊也好了很多。“都这样了,还忙什么?”她放下包,拿了板凳坐在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