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农家菜等等

　　“吱昂！”在大黑猪尖锐嘶哑的挣扎声中，几位员工练的把它抬上不远处的长案上，并将猪的头部和颈部悬空并用力往下按，与长案形成一定夹角，同时猪头的下颚部也被托住并死死的向后扳，尽量露出下颚下的猪颈部。

　　同时黑猪⾝上不同部位也被一只只手大力按住，让其再也无法动弹，只能无助且恐惧的大声哀嚎。“看到这没！”老板指着猪脖颈下一处位置对着⻩驰道：“位置记住了！”

　　边说边握着⻩驰的手腕让他手中尖刀的刀尖一点点靠近并戳到猪脖颈处刚強调的部位，然后松开了手：“这！用力！把刀捅进去！”

　　此刻很奇妙，明明手掌距离猪⾝还有一把刀的距离，可此刻他有些颤抖的手竟然无比清晰的感知到了刀尖的‮感触‬！有点柔软又充満弹，像极了上学时用直尺戳自己‮腿大‬的‮感触‬。

　　“啪！”“利落点！”一个巴掌猛的拍在了背上，⻩驰本来就紧绷着⾝体此时再被一刺手不自觉稍微向前伸了一点。

　　很奇妙的感觉，刀尖像是戳到了一张带有一定弹的纸，再在某个弹节点轻易的扎破，随即片刻前还清晰感受到的坚柔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刀尖顺着破口极为轻松的扎进了更深处。

　　同时一小股鲜红的⾎从刀尖处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还没等⻩驰有所反应，拿着尖刀的手肘又突然被不轻不重的踢了一脚！这下尖刀直接捅⼊小半截！

　　一股股鲜⾎滚滚而出，浓烈的⾎腥飘散到空中的同时大黑猪凄惨嘶吼的同时⾝体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啪！”“快把刀揷进去！”“到底⼲不⼲！不⼲就滚！”又一个更重的巴掌拍在他⾝上，⻩驰脸⾊苍⽩，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一股股鲜红滚烫的鲜⾎源源涌出。

　　此刻他无比‮实真‬且清晰的感受到一条鲜活的生命正在自己手中慢慢流逝，而由此源于本能的怯弱逃避和急于改变自我的理智在脑海中‮狂疯‬锋！

　　一边是无比感生命的重量，一边是冷酷理智的本我变⾰意志，让大脑像煮沸的开⽔一样，翻滚不止，连外界老板的叱责声都甚为模糊，模糊之间。

　　突然一张红⽑狞笑的脸一闪而过！瞬时心底就涌出一股心气！当即牙关紧咬，手腕猛的用力一刺！直至刀柄！

　　“呼！呼！”犹如刚冲刺完三千米，心若擂鼓，呼昅急促，有些模糊的视线中一股股犹如涌泉的⾎从两指宽的伤口噴涌而出，大黑猪的挣扎与哀嚎声也随着鲜⾎而加剧流逝，直至一动不动。

　　还死握杀猪刀的手被噴出的⾎完全打，手指，手掌，手腕全是黏黏黏糊糊的，甚至还带点热气！浓烈的⾎腥气直让胃中来回翻腾，強烈的呕意裹挟着胃酸一股股涌上喉咙又被一次次咽下。

　　等到⾝体不适稍微褪去，这才发现大黑猪此时已被勾着后腿⾼⾼倒挂而起进一步放⾎，而老板就静静地站在自己⾝边，手里还拿着不知何时从自己手里拿走的杀猪刀。

　　察觉到⻩驰投来的视线，老板转过头来语气轻松中又带点揶揄道：“还不错，至少没吐。”⻩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就想咧嘴敷衍的笑一下，结果整张脸还绷得很紧，只是稍微扯动了点嘴角，露出一个极具滑稽的表情。

　　“哈哈！”老板被逗乐了，哈哈大笑几声，听得出来他真的很开心，笑完后便拍了拍⻩驰道：“第一次杀猪，感觉怎么样？”

　　沉默了片刻⻩驰才开口，声音极为沙哑：“，不怎么好。”本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会像小说中那样，老板开始讲起自己第一次杀猪时自己狼狈的样子来开导⻩驰，可惜，并没有，小说永远都是小说。

　　“嗯…没事，多杀几头就好了，等会还有几头猪要送过来，都是你杀，要是不接受，现在就走。”“，好！”“嗯！那边马上就要给猪刮⽑，然后开膛剖肚，拆骨分⾁，都很忙，空不出手来，所以那边你看到没？”⻩驰顺着老板的手指看向了院內的一个角落，一个笼堆积的地方：“嗯。”“猪送来之前，你把那些杀了。”说完老板便起袖子走向已在给大黑猪用开⽔烫⽑的案板，看得出来，真的都很忙，在众人忙着给猪刮⽑时，⻩⽑也走到指定位置：在笼中间有着有一个小板凳，板凳边自然有一把尖刀。

　　一股浓厚的⾎腥气和的腥膻气夹杂着屎味直冲天灵盖，脚边一只被割喉放⾎完回光返照正在扑通的土，右侧有一个大的塑料箱，里面全是各种肢体和內脏！箱外边还有几颗死不闭目的大猪头！

　　因民间风俗和宗教原因，这边的人并不吃动物的头和接触地面的⾜肢，他们认为头颅是生灵灵所在地，不能吃，吃了灵魂就不能投胎⼊六道了，自古以来顶多用来祭祀神明，而接触地面的⾜肢就是爪，猪蹄，牛蹄这类能接触到地面的蹄爪。

　　因为古代对牲畜实行圈养（散养早被别人抓去吃了），牛圈还好，而圈，猪圈的面积自然不大，吃拉睡都在一起，猪蹄，爪都是直接-踩到排怈物上。

　　因此古人认定蹄⾜是“污秽不洁之物”人不能吃，吃了会得病，而蹄爪上面的腿，猪腿，牛腿则没问题。

　　而动物內脏的话，像上深市这样自古的鱼米之乡又靠近大海的南方沿海城市，除牛內脏外对于其它动物內脏的接受度不⾼，而越往北气候苦寒的工业城市和內陆城市倒是普遍接受动物內脏作为食材出现在餐桌上，把手上基本放完⾎不再挣扎的倒挂在脚下⽔渠的钉子上继续放⾎。

　　虽然是第一次杀，但他亲眼见过不少，照着记忆来，只需要在割喉时狠心一抹就行，而正当他杀第二只时，另一位员工提着一桶热⽔来到了他附近，也没⻩驰说话，对着他点点头就埋头做事了，⻩驰负责杀，他负责给还有余温的用热⽔汆烫几下后拔⽑。

　　下午四点，和老板告别后，⻩驰带着一⾝的⾎腥气和异味开始骑车回家，在中午饭前一起共事了一上午老板找到了他，说他虽然胆子小了点和割⾁剁的技术差了点，但老板觉得他格和做事态度都不错，胆子和技术都可以慢慢练，故而他就被录用了。

　　每周的周末来上两天班，工作时间从早上六点到下午四点，为此老板还专门给⻩驰讲了一个“城郊经济”的惠‮政民‬策。

　　城郊经济，即城市带动城周郊区的经济发展。翻译一下就是类似此地的集市固定每周开放周末两天，这两天里周围村子的农民可以带着自家“土特产”来集市售卖，而正放假有空有钱的一些城里人就会开着车来集市购买土，土蛋，土猪⾁，农家菜等等，从而带动周边的农村多一条财路这样的一个政策。

　　赶集，相对来说就早上人流量最大，而很多人买完菜就回家自己做饭去了，因此到中午人流就会少大半，而下午除了摊贩基本就没人了。

　　临时屠宰点的上班时间也和人流规律相符合，需要早早开摊把别人需要贩卖的，猪，牛给宰杀分割好，忙完正好开市不耽误人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