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乖巧柔弱相同
“你看比已妈都⾼嘞。”⺟亲看向一旁的姨夫笑着说道。“姨娘…你又取笑我。”表妹谢巧儿不依地拉了拉⺟亲的手,黑⽩分明的大眼睛柔弱地看向我,嘴中却脆生生地喊道表哥。姨夫笑着头摇,拍了拍我的肩膀“于飞今年毕业了。”
“嗯…七月份毕业的。”“表妹什么时候回来的?”“上过礼拜嘞。”⽩⾊的浓烟裹挟着菜香从旁间的厨房里传来,小姨拿着锅铲从门口探出头来,大声的喊道“姐姐来了,进来坐啊!”“宜民快招呼姐姐,楚飞恰西瓜。”表妹坐在长条凳上给⺟亲的纸杯里冲了杯开⽔,看着碧青⾊的茶叶尖在纸杯里打转,随后才问道我要不要,我忙说我不喝茶叶。
姨夫端来了瓜子饼⼲,笑着看着桌上的西瓜又说切成条的怎么吃,拿到厨房切成块去。表妹听了也不坐起⾝来,只气鼓鼓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那大而⽔的眼睛很有几分⺟亲的神韵,只是并没⺟亲的威严反而显得很是可爱。⺟亲和我都被表妹那娇憨的神态逗笑了。姨夫坐下一边拿过开⽔喝着一口一边道晨新今天不去了。
他⾼三学业繁重。⺟亲端起旁边的开⽔泯了一口,问道晨新学习成绩怎么样?姨夫就说还可以,成绩时稳时不稳的,老师说还要稳固一下基础。
⺟亲便道“要不要请补习班?”这边嘘寒问暖了一会儿,小姨走了进来,问什么时候进去?姨夫便说让我带小姨和表妹去,他随后开摩托车就到,我说要不要让晨新一起来,位置坐得下,姨夫忙道就让他在家好好看书就可以。
小姨用一个红⾊的塑料袋包起一络薄饼,⺟亲开心的接过小姨刚煎好的烙饼,还是埋怨道“你从哪搞来的这样一块砧板?”小姨则道“宜民砍柴留意到的,姐姐你就收下吧!”
⺟亲看了看那车轮一样大的砧板,还是桐树做的,最后还是让我收下了。⺟亲喝了俩口茶,见表妹与我心生亲近,两个人像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不由地撇撇嘴,却还是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早点出发吧。沙溪镇多山多⽔,常年被云雾缭绕,汽车沿着柏油路像前开着,可以看到俩边巍峨的群山。
而沙溪镇就仿佛镶嵌在这段蔵青⾊的袄子中间的纽扣,连接着南北俩边的人儿。⺟亲在这里长大,对于小镇的记忆很是深刻,虽是坐在副驾驶上却犹自乐此不疲地向我和表妹叙说着小镇的往事。
女人笑着指了指哪说以前这里是个卖农药的,现在改成了快递网点,哪哪新建了一所小学,山上山下的人再也不用跑十公里之外的地方上小学了。
我顺着⺟亲手指指向的方向,发现这小小的沙溪镇,虽然看起来面积不大,可应有的配套设施都有,卫生院,出派所,市监局等等。
甚至还有KTV兼网吧的旅舍,这放以前都是无法想象的事,小学时跟随⺟亲去外婆家,走在路上还是破碎的⽔泥路,时不时有装化肥的车从眼前经过,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可如今看不到这些落后的景象了,虽然街道上人流依旧显得拥挤,可秩序好了很多,有的人三五成群的围在烤摊小贩面前,排着队买小吃。门店里也有比较⼲净卫生的食材售卖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动物內脏,鱼⾎什么的洒到路面上。
⺟亲说她以前天黑的时候都不敢下山,因为小镇上的生活其实和山上也没什么区别,天黑了也只有个别的地方有灯光,那个时候还没有路灯,很怕被歹人从后面抱着。
现在好了,家家户户都修了门面,门庭街道⼲净整洁,俩条大而宽敞的柏油路穿贯整个小镇,来街上买东西的人什么都有,有农民,生学,妇女儿童,进货的老板,偶尔看的到几个忙碌的机关人员。
“表哥你看…”坐在我后排的表妹不断伸出手指指向前面,那呼雀跃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刚上大学的自己。“不要影响你表哥开车。”小姨笑着伸手拍了拍表妹的头,我也露出轻松的笑意,问到小姨“晕车吗?”小姨大大咧咧的表示说还好。
表妹在旁边吐了吐⾆头说,是谁在⾼速公路上都晕车的,小姨一听气急败坏的道“玫妹儿那技术,刚拉到车就敢上⾼速,碰到堵车就一卡一卡的。”陈玫是我另外一个表妹。
只是她比较⾼冷,生的⽪肤⽩皙的,学习成绩比我还好,初中⾼中跳了一级,是家族里出了名的学霸,奖状都贴満了一个房间。姨娘曾经担心她的⾼考填报志愿的问题。
但她铁了心的选报师范院校,并且表示出来了要到当地教书,或许是学霸缘故,又或者家境从小贫寒,姨夫姨娘对她保护的很好,不愿让她吃半点苦,有意培养出第二个“⺟亲。”来,便让她凡事自己做主,尊重她的意愿。
表妹的个比较⾼冷,要強,对于其他的表弟表妹们话也很少,但是却并不孤僻,如今参加了工作,反倒更像是一个气质清冷的⾼岭之花了。亲戚们每逢遇见了都笑着称呼陈老师,表妹也不多害羞,甜甜地笑着和舅舅姨夫们打扑克牌。⺟亲在旁微笑着问“玫妹儿上去了吗?”
“应该到了,玫妹这技术慢慢开也早上去嘞。”小姨在后车座上说陈玫儿现在越来越像一个老师嘞,一举一动,穿⾐打扮的都像一个教书育人的祖国园丁。
⺟亲笑道“那等下我可要好好瞧瞧。”“玫儿这一毕业就参加了工作,还款贷买了车,上次还请我特意菗空陪已挑了款车子。”
“我问要不要支助一些,小丫头还要強的说不要。”小姨笑着说道“这
子跟姐姐年轻时一模一样,”表妹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接话。
只是默默地看向窗外,我注意到了小丫头的神情,主动开口问表妹晕不晕车,晕车的话,我下调后车窗。表妹朝我笑笑说不用。
农村里生过碳火的就知道,用那个⻩⻩的尿素袋装着一大袋碳,如果这袋碳烧的质量好的话,它下灶是无烟的。冬天的时候就用它来烤火取暖,我以前来外婆家拜年的时候,⺟亲让我提着一小个⽔桶拿着火钳去尿素袋里夹碳。
人生的命运就和尿素袋里的碳一样,一钳下去,你不知道夹的是大块煤炭还是小块,甚至是空空如也的碎屑,有的时候甚至用力将火钳揷下,也依然很难将大块碳摄出来。
它仿佛回到了树的形态,在土下牢牢生,任人如何摄取也拿不出来,陈玫儿表妹在小的时候与我的关系还很不错,那个时候谢巧儿与陈玫儿常被长辈们拿来做榜样,说乖巧听话,比较懂事。
可随着年纪的增大,这两个关系要好的表妹却逐渐表现出不同的格来,陈玫儿越来越立独自主,也越冷淡,而表妹谢巧儿则越来越向邻居妹妹靠齐,每次相见都和粘人的小妖精一样。
两个表妹的原生家庭都比较贫苦,可格却成长的截然相反,一个冷漠要強,一个乖巧柔弱。相同的,我对谢巧儿的关心是比较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