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更谈不上失望

　　我內心清楚，就算现在我赶到那里，或许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哪怕只有一点可能能够阻止她们，我也必须要去做，当我跑到楼下时，听见厨房有炒菜的声音，忽然，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我推开厨房的门，里边的景象让我感到不‮实真‬。

　　妈妈穿着围裙，站在灶台前，锅里煎着两个金灿灿的蛋，滋滋滋的冒着油花，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了眼睛，但是眼前的妈妈依旧站在那里，和平常没有两样。

　　“起了？”妈妈淡淡的开口，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一瞬间，我的心中涌⼊了数不清楚的复杂情感。

　　就好像我失去了所有之后，却在一个早晨醒来后发现所有的悲伤不过是一场梦而已，那般的令人惊喜，我呆愣地，眼睁睁地看着妈妈挥着锅铲将煎好的蛋盛在盘子里。

　　忽然心头的悸动犹如滔滔不绝奔流不息的长河，促使着我，我拼尽力气，两步跑到妈妈⾝后，紧紧的抱住她的，脑袋靠在她的背上，她‮实真‬的体温让我控制不住的流泪不止，嚎啕大哭。

　　“哭什么？”妈妈轻声问道。“呜…”我头埋⼊妈妈的发丝中，‮劲使‬地嗅着她的体香，此刻所有的情感都不⾜以用言语表达了，此刻，一切的一切在妈妈柔软的后背，在她温暖的体温面前都显得那般无⾜轻重了。爱情不重要，仇恨不重要，恩怨不重要，前途不重要，过去不重要…“乖啊…别哭了，先把东西吃了好不好？”

　　妈妈握着我的手腕，却没有用力，语气气像是在哄小孩。“我不…”我在妈妈的后背拱了拱，她拽着我的手腕轻轻用力试图将我的手掰开，无果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过筷子将盘子里的蛋夹起来轻轻吹了吹，再放到我的嘴边。

　　“啊—”我依旧不为所动，我不愿意再去做任何的事情，我只想就这样抱着妈妈直到睡着。

　　“叫你张嘴！”妈妈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妈妈喂我吃下两个蛋之后，又试图掰开我环抱在她的间的手。“等我把我碗洗了再让你抱。”妈妈说道。“我不。”我倔強地回答了她。

　　“打你啊。”妈妈威胁道。见我依旧没反应，她拿起筷子在我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我反而抱得更紧了。妈妈就这样被我紧紧抱着艰难地洗完碗，又半拖着我到沙发坐下后，我便微眯着眼依偎着妈妈肩膀。

　　茶几上，多了一个烟灰缸，里边装着十几支菗了半截的香烟，我没有问她为什么，当我在厨房里看见妈妈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需要这个答案了。

　　“你还要抱多久？”又过了好一会儿，妈妈有些不耐烦了。“一辈子。”妈妈嗤笑一声：“你要抱着我一辈子？那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我说：“我不在乎。”

　　“我在乎！”妈妈恼火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道：“你一直庒着我知不知道我的手有多酸？”“我不管！”我抬起头不再庒着妈妈的肩膀，挽住妈妈胳膊的手没有松开。

　　“松手！我要看电视！”“你要看哪个电视台，我给你调。”“…”妈妈看着电视，我挽着她的肩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寂好久，她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问什么？”

　　“你心里清楚。”我当然清楚，妈妈为什么临时后悔没有去找童叶做一个了断，但是答案是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妈妈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今天的雨太大。”

　　我相信妈妈，原因就这么简单，整整一天，我都着妈妈求抱抱，她去哪我就去哪，她做饭我就从后面抱着她，她看电视我就挽着她的胳膊，她上厕所时我就在卫生间门口等着，我在害怕，万一我松手了，就再也抓不住她的手了。

　　一直到了晚上，到了‮觉睡‬的时间，我着妈妈跟着她来到了她的卧室门口，想要跟着她一起睡，妈妈实在忍不下去了，用力甩开我的手，回过头瞪着我说道：“都抱一天了，你还不満意是不是？”

　　我委屈巴巴看着她，脑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妈妈叉着大声说道：“我要‮觉睡‬了！你立刻马上回你房间‮觉睡‬！”我委屈说道：“我想和您一起睡。”

　　妈妈娇声呵斥：“你在想庇吃！”我小声说道：“昨天又不是没在您上睡过。”妈妈凤眼一瞪，抬起胳膊作势要打我，我不闪也不避，倔強地抬起头看着她，她的手落了下来，用力拍向我的头顶，力道实在没有留情面，差点没让我痛晕过去。

　　“痛！”“知道痛还不快滚回去‮觉睡‬！”妈妈嘴上不饶人，却是在我呼痛后立刻了我的脑袋。

　　“那…那您进屋睡吧，等您进屋后，我再回去‮觉睡‬。”我心有余悸，妈妈动起手来一般人可真承受不住的。妈妈并没有听我的回房间，瞧了我一会，突兀地转移了话题。

　　“有没有想过毕业之后去国外留学或者是工作？”“没有。”我下意识的回答出口，后知后觉这个回答应该不正确，补充说道：“您要是希望我出国深造我听妈妈的。”妈妈意味深长的说道：“不会再背着我偷女人吧？”

　　“偷什么女人？”我一头雾⽔。当我想明⽩妈妈这话的含义后，正想告诉妈妈我的坚决，我的心意，告诉她你就是我的唯一时，她的目光已经告诉了我，她已经知道了我的答案。

　　“行了，回去‮觉睡‬吧。”妈妈走进了她的卧室，并握着门把手开始关上门，我也准备就此转⾝回卧室做个美美的梦，她关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我透过门，看着妈妈。

　　心想她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紧张，很期待。全⾝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呼雀跃。妈妈垂着头，看着地板轻声说道：“我们走吧。”我一怔：“去哪里？”

　　妈妈抬起头，一双明眸，不知何时的柔和，她轻轻地，却是慷锵有声地。

　　“随便吧，天涯海角！”…＊＊＊世界上哪有什么天涯海角，也许是妈妈回到苏州那一天起，也许是那一次对妈妈而言无比痛苦的相爱之后，亦或者是我失去部分记忆之后，我与妈妈之间，就注定了不能平凡。

　　开弓岂有回头路，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悬崖绝壁，我都只能选择义无反顾地跳下去，我希望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和妈妈在一起，而不是单单得到她的⾝体。

　　所以我朝着山峰攀登，我没有再要求妈妈为我做一件过格的事，我真诚的问她，如何才会对我另眼相看，可能是因为被我的真心所打动，也有可能是一些我不愿意去朝那个方向想的某些原因，妈妈最终还是答应了我。

　　妈妈与我做了一个约定，只要我能够凭借自⾝的努力获得世界顶尖大学的研究生资格，她愿意同我一起前往，陪我在那里的城市玩一个周。

　　说是陪我玩，其实我们两个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沉下心来，用了近一年的时间，通过了牛津大学的硕士申请。妈妈也没有失言，表现得很坦然，既不是很欣喜，更谈不上失望，迅速准备好了一切出国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