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不屑小子
“啊!”石中⽟瞠目结⾆,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一路贪看风景,所以走得有些慢。爹,娘,孩儿好想你!”聂云微微一笑,任由石中⽟岔开话题,而旁边的闵柔早已泪光盈盈地将石中⽟搂在怀里。
石清虽然之前一脸怒气,但看到自家儿子回家,早就将刚才的责怪忘到了脑后,不过随便教育了几句就露出了笑意。“明明已经对弟弟起了杀心,还能若无其事地表现兄弟情深!石中⽟,你这个家伙真是了不起!”
聂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讥笑“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大哥的当然要好好帮你一把,让你达成心愿!”
***接下来几天,聂云就住在了玄素庄,好好表现了一番什么叫兄友弟恭、⽗慈子孝,不但让石清和闵柔备感欣慰,也在来往宾客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子很快便来到了元宵节,这天一大早,石中⽟就殷勤地跑前跑后,尤其是对石中坚,那更是表现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聂云冷眼旁观,他发现石中⽟今天穿了一件非常显眼的⽩⾊长袍,而石中坚则被他劝着穿了一件蓝⾊长袍。聂云双眼微眯,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之前几天,他们俩穿的⾐服都是闵柔亲自安排人制的,不但款式相同,颜⾊也是一模一样。
“呵呵…有意思,看来今天谢烟客就要动手了,你这是害怕被误杀么?”聂云猜到了石中⽟的想法,心中暗自冷笑。吃过晚饭,石中⽟便提议外出游玩。
在苏州,元宵节除了看花灯、猜灯谜、看表演之外,还有“不噤夜,走三桥,去百病”的习俗。
据说走三桥可以消除百病,所以也叫“走百病”过桥渡河,在古人看来是“度厄”的象征,走过三桥,就度过了一年中的众多灾厄,就能终岁无百病,而“渡河”二字,在南方又和“渡祸”谐音,因此过桥更有了克服灾祸的寓意。
石清和闵柔如今阖家团圆,心情舒畅,自然也想去图个吉祥,于是就点头同意了。五人换上⾐服,来到街上,只见那灯市中人流密集,十分热闹,枝头树梢都挂満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点点灯光如星河倒注,璀璨非常。石中坚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景象,一时间眼花缭,大呼小叫,让闵柔石清看得心头一酸,不过想到如今能找回幼子,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夫俩相视一笑暗暗感
上苍。聂云一直观察着石中⽟,只见他虽然一直満脸堆笑,但眼神中却満是紧张,双眼更不时四下打量,一直逛到半夜,五人才尽兴而归。
“吴中风俗,尤竞上元。今⽇真是大开眼界啊!”聂云倒是没有说谎,如今江南富庶远胜北方,这元宵节也比北方要热闹得多。
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两眼直盯着前方。***石清和闵柔对视一眼,闵柔上前道:“云儿,你怎么了?”聂云头摇道:“不太对劲,这里太安静了。”
石清闻言一愣,然后眉头也皱了起来,这条路是回玄素庄的必经之路,路两边都是幽幽竹林。平⽇里总能听到虫鸣不断,但今⽇却是鸦雀无声。
石清上前一步,朗声道:“不知是何方⾼人,还请现⾝一见。”四下里还是寂静无声,只有夜风吹过竹林的飒飒声响。聂云子套长剑,对石清道:“⽗亲,我在前面开路,你和⺟亲在后面保护二弟三弟。”石清点点头,也子套自己的兵器,拉着石中坚的手。
闵柔今⽇因为陪孩子出门,所以未带兵器,便暗自蓄劲,将⾝子挡在石中⽟⾝边,这时,忽听“哗啦”一声,竹林中飞出一个⾝影。
他在空中一个盘旋,竟落在一株青竹之上,只见那竹子在风中来回晃动,这人踩在上面却是平稳无比。石清不噤倒菗一口冷气,光看来人的轻功就知道此人绝不简单。
他定下心神,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那人嘿嘿一笑“想不到老夫隐居几年,就有人不记得我了!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石清听此人口气似乎是一位武林前辈,于是拱手道:“夜黑风⾼,未能识得前辈尊容,还请见谅。”
那人冷哼一声,如一只大鸟般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只见此人青袍短须,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癯,脸上隐隐有一层青气,目光中流露出一股清冷之⾊。
石清心中一动,试探地问道:“敢问前辈可是‘摩天居士’谢烟客?”那青袍老者负手而立,傲然道:“不错,正是老夫。”石清听得此言,心中越发谨慎。
他抱拳道:“愚夫妇久闻前辈大名,今⽇总算有缘见到金面,真是三生有幸,不知前辈今⽇到访,有何指教?”谢烟客冷目如电地在几人⾝上扫了下,看到容貌相像的石中⽟和石中坚时,不噤露出一丝好奇,他指着二人问道:“这是你们的儿子?”
石清和闵柔心中一惊,同时上前将兄弟二人挡在⾝后。石清点头道:“不错,正是⽝子。”谢烟客摇了头摇,叹道:“真是可惜啊!”话音未落,他便一个闪⾝向五人冲了过来。石清没想到谢烟客说出手便出手,来不及细想,连忙剑向他刺去。
不料那谢烟客伸指在剑⾝上轻轻一弹,石清顿觉虎口⿇,手中长剑都险些脫手。闵柔见丈夫出手,也朝着谢烟客攻了过来。
她一双素手探出,挥掌向其口击去,势姿飘逸轻柔,不带半点儿火气。谢烟客面露不屑之⾊,以掌为刀,径直斩向她的皓腕。下落时发出呼啸之声,好像真的化作一柄利刀。
闵柔心中一惊,知道这一下自己的手腕非断掉不可,不得不向后避开。谢烟客正要追击,却见石清又仗剑向谢烟客攻了过来。
谢烟客眉头一皱,侧⾝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长剑向前一拉一扭,然后左手化掌在剑⾝上重重一拍。石清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剑柄在手中猛然一震,竟然脫手向上飞出。谢烟客面露惊异之⾊,轻轻“咦”了一声,他右手先是对着闵柔弹了两下。
只听得嗤嗤两响,两粒小石子将过来,带着破空之声,直
闵柔腿双环跳要⽳。闵柔猝不及防下,只躲开一粒,另一粒虽未点中⽳道,却也重重打在她小腿上。闵柔只觉小腿袭来一阵剧痛口中“哎呦”一声,直接蹲在地上。
谢烟客伸手接过掉落的长剑左手一掌击出。石清只觉一股无形的大力涌过来,顿时如⾝陷惊涛骇浪之中,周⾝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得难以自控。
他全⾝內力鼓,猛的一振,才从这无形的力量中挣脫,却发觉自己已经往后退了三四步,而且
中一阵气⾎翻腾,半天都无法平复。
只见谢烟客拿起石清的宝剑,啧啧赞叹道:“听人说‘黑⽩双剑’是武林中罕见的神兵利器,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主人太过脓包,真是明珠暗投。”
石清听得心中又怒又愧,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情急之下只觉喉头一甜,一股淤⾎顺着嘴角渗出。
闵柔看得心中大惊,雪⽩的面颊⾎⾊尽褪,泪⽔涔涔而下,泣道:“师兄,你受伤了?”这时聂云上前一步,说道:“不知我义⽗义⺟何处得罪了前辈?”谢烟客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小子,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