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嫣然笑好娘子
那曹家二表姐亦是个金⽟其外之辈,支支吾吾,亦对不出飞花令,便亦罚了一爵喉间火,那曹家众女,依次罚过,正待罚到小妹清鹃时,便见那赵仓海家的赵瑾瑛夺过酒爵,一饮而尽道:“好酒!
我赵家子正爱饮此酒也!梁妈妈,她们对不上,便看我等接对罢!”那赵家大堂妹接道:“海棠花开正待时!”
那小堂妹玲珑不待话音落,便脆声接道:“维常舂花开如练!”令正要复行到梁氏,便听那小表妹清鹃道:“奴家方才思绪阻塞,故对不上也,我曹家今也要对一令,好不教你赵氏轻瞧也!有对,少陵舂老花开⽇!”
众人闻对,皆赞小妹之才思,众皆对罢,便听梁氏悠悠道:“旧灿比新花开。”
那一众女子闻听梁氏对罢,皆笑不直来,便听那赵仓燕道:“我的个好妹妹!你若有喜,便要生个⼲侄子了!”那赵玲珑闻言,亦笑用手指赵瑾瑛道:“我这个姐姐恨嫁,梁妈妈若生了⼲弟弟,便娶了我姐姐吧!省得她见天在我耳边念叨。”
众人又笑了一阵,便听那赵仓燕道:“梁妹妹,⼲侄子要是有了,我⼲妹夫是何等样人也?”梁氏闻言,半开玩笑道:“我若有相公,便要跟新娘子的相公一样的来也。”
那一众女宾客笑闹,自不必题,赵曹氏见一众姐妹侄甥行令,便想去凑个热闹,见众人正饮酒,便忽地惊道:“呀!我得给我姑爷安排个挡酒的人呀!洞房花烛,喝得烂醉可成不得事。”
赵仓燕闻言笑道:“我早让他姑⽗去了,别看他姑⽗像个大姑娘似的,论喝酒,我们一桌都不够他三分醉的,可也是,都是赵家姑爷,嫂子怎么只心疼你的,不心疼我的?”
那梁氏遂笑道:“谁家的谁心疼,要是洛儿是我姑爷,我就给他蔵起来,行婚礼时给他也蒙个盖头,不叫你们看见。”赵曹氏笑骂道:“咄!
你要金屋蔵娇还是怎么着?你有本事也和你小相公生个女儿,也叫他给你带个俏姑爷回来。”赵曹氏言罢,便听一众女宾愕然一愣,便一齐笑着起哄,赵曹氏自知失言,便忙打嘴道:“我失言了,该打该打。”
那梁氏得了心爱之人,虚荣心盛,倒怕别人不来问,只要不说是张洛,可着她们猜,便笑道:“好你个曹四姐儿,成天小相公小相公的,说得比我还勤,你老实代,你是不是要打我小相公的主意?”
赵曹氏笑骂道:“我又没见过你小相公,便是有没有这人还两说,你这机灵鬼自幼便好动,成天上窜下跳的,莫不是把后山上的马猴当你的相公了?”那梁氏闻言,亦笑骂道:“咄!我要是⺟马猴,你便是个馋嘴猫了。”
那一众女眷嬉笑怒骂,并讲些闺中话儿,却怎么也说不够,不觉已是人定,暂罢筵席,遂成婚礼,便由敖风作司仪官,摘下面具,隐去龙角,束发右衽,端坐中庭。龙子不怒自威,众人便息喧闹,一时肃穆,便听那龙子朗声道:“亲!”一声龙昑罢,便闻堂上钟鼓和鸣,喜而不亵,庄而不史,又见十六只丽兽化作人形,纵横四数,踏歌俳舞,又闻堂上子夜歌响,琴筝谐和,那丽兽分开众人,又作两列,让出仪路,便见张洛蜃冠蛟⾐,外罩⾚鳞金袍,携着那披着盖头,⾝着霞羽长氅的佳人,跨过堂外火盆,款步上得堂去,那一众亲友见一对神仙般少年走来,不由得注视良久,皆在心下暗自赞叹,端的是好一对龙凤。
丽兽踏歌毕,钟鼓渐息,便听敖风朗声颂道:“大礼虽简,弘仪则容,天尊地卑,君庄臣恭,男女联姻,鸾凤从龙,无序斯立,家昌邦荣!”颂罢,复道:“恭拜天地!”
那堂上供着天地牌位,二人遂上前一步,依礼跪拜三回,复听礼道:“跪拜⾼堂!”便以次序恭退,跪拜赵仓山及赵曹氏,那梁氏作为张洛⼲娘,亦比列受礼,礼罢,那二位新人复向敖风鞠一躬,那龙子颔首示意,复依礼道:“夫对拜!”
二人遂恭敬跪坐,拜礼罢,复听敖风道:“呈合卺酒!”遂由翠⽟托漆盘,奉上金⽟二盏,満斟澄澧,二人遂各饮半杯,怀对饮罢,复由礼侍奉上剪刀结绳,宣结发礼毕,青丝相结,又因姻缘乃赵仓山与袁老道向⽇定下,未有媒人,便以天地作媒,复谢天地罢,那龙子庄严恭谨道:“礼成!将新人送⼊洞房!”
婚礼毕,众人遂一齐呼“好合”三声罢,二新人执手翩然,一齐向司仪鞠躬示意,便见那赵姐小攥住张洛手腕,猛拉着向洞房走去,众人见状皆笑,又听那岳⺟低声埋怨道:“这孩子,这么急⼲什么?”
复见那龙子笑道:“本家向来不闹洞房,委屈各位在本座受用飨宴罢!”众人闻言,一阵哄笑,便见宴复开,山珍海味,皆是佳肴稀酿,那龙子与小狐仙忙活了两⽇,早已力竭心倦,遂领着一众孩子家仆在屋外开阔处放狐火烟花耍子,上下內外,皆由赵家本家持,一众人自受用飨宴不题。
但见那赵姐小急惶惶掣走张洛,出了厅去,便一路小跑,直把一众丫鬟都远远落在后头,那佳人领着新郞跑到洞房,早已是面红气,便听张洛笑道:
“好姐姐,我那里也不去,你慢些,我都要跟不上你了。”但闻那姐小娇声轻叱一声“少废话”便把张洛拽到洞房门前,轻声急道:“抱我进去,快点。”
那佳人不待张洛反应,便搂住张洛脖子,轻盈一跳,不由张洛不伸手相托,便搂那美人在怀,遂听那少年笑道:“好姐姐,你也不像个急人,怎得今⽇便如此急?”赵姐小嗔道:“你这夯货,还叫姐姐。”
张洛笑道:“好,好,好,娘子,娘子,我的好娘子。”赵姐小喜滋滋哎了一声,便由张洛抱⼊洞房,那洞房里陈设妆台桌凳,⾼脚台上放着珍瓶,攀凤架上红烛⾼挑,舂宵一刻,一寸千金。
那洞房里处处铺红,唯有榻上一尺⽩绢,素⽩得格外扎眼,那佳人⾝一挨了绣榻,便即刻屏退众侍者,只留通房丫鬟翠⽟侍候。
那少年放下新娘,正去桌上斟金酒,一转⾝的功夫,袖子便被赵姐小扯住,遂听那佳人急声质问道:“相公要去哪里?”那少年遂无奈笑道:“我去斟酒。”
赵姐小急道:“不喝酒了,你快脫⾐裳,过来,过来。”那佳人一面说,一面脫去霞羽长氅,急解⽟带,忙剥蛟⾐,半晌便脫得只剩肚兜亵,但见两段红,一段⽩,殷红锦裹束一对⽟峰⾼
,两个嫰头儿精神,隔着锦布儿,便迫不及待要见相公,一段⽩
⽟肌留香,复从亵
头儿龇出几缕泛⻩的乌草,勾勾搭搭地招惹风情,那佳人脫得半裸,复忙对那少年道:“相公,快脫光,快给我看看,快,快…”
张洛见状,又惊又觉好笑,女儿的儿真个和娘不一样,那个大的喜
风月,小得倒只要寻
,看着那⽟体半遮的佳人急吼吼要行房事,昨⽇还是一条好汉,今⽇便成了一家二口,恍惚间,不觉有些愣神,今遭结婚,几经挫磨,真到了当前,倒令人犹豫踟蹰,那少年愕然半晌,便坐到
边,把住赵姐小双手,嫣然笑道:“好娘子,我…还能叫你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