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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唤作开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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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哉!莫不是要摇死我再吃也?”张洛正自狐疑,只听“骨碌”一声,便见那怪止了摇晃,忽地庒低⾝形“轰”地跪伏在地,一面使另只空爪子四处摸索,一面圆睁怪眼,四下里拼了命寻找。

  待张洛缓过神来观瞧时,便见那收在怀里的骨簪子掉在了地上,张洛恍然,原来那怪也是奔着这骨簪子来的。

  不过那怪似乎眼力不济,但见那怪连看带闻,又摸索探看半晌,方才把脸凑到那骨簪子边上,紧拢二指,对着那簪子撷了又撷,终因手指过于狼夯,怎得便也捏不起来。“啊…”那怪低声怒鸣,便⾼抬起捏着张洛那只手,作势要往桥上狠掼。

  “坏了!那怪恼羞成怒,要掼杀我也!”电光火石,只在一瞬,但见那张洛不及多想,便奋起力,借着那怪下掼之势,猛地把那黑豹子悠了出去,那妖魔四爪凌空,便下意识伸出如钢之爪,舒展四肢,正抓在那怪面⽪上。豹爪挨上怪麟,只听“呲拉”

  一声,不似爪鳞相击,倒像金铁相碰,却见那黑豹子在那怪的脸上顺势下滑,三个爪子扣上鳞片儿,便把那妖魔卡在那怪脸上,一个爪子不偏不倚,正抠在那怪的眼珠子上。但听得“噗嗤”

  一声,便见甚叫红,哪叫绿,并着⻩⽩黑青,泼彩洒⾊,乎噜噴将出来,直把豹⾝桥面,一发染作个爆了染缸的染铺一般,又闻腥臭莫名,登时便弥散开来。

  “啊!”那怪一声惨叫,便下意识放开张洛,连忙伸手去扯那脸上的豹子,那豹子经了⽔淹,好容易抠住一块平地,哪里肯轻放?

  便见那怪双手奋力掰扯,那黑豹子也不囊揣,任那怪如何用力,便只似长在那怪脸上一般,四肢趾爪,扣得更紧,至刺⼊⾁,但见黑红浊⾎,一并自那鳞上渗出。

  “嗷!”那怪发起蠢狠,便把双手拽住那黑豹子上躯下⼲,奋力一扯,只听裂锦般“噗嗤”一声响,便见那妖魔⾝分两段,莫说作恶犯歹时攒的修为,就连一条命,便也是待时而已。

  却见那黑豹子于垂死间犹生一股绝力,便把只抠在眼里的爪子,噗嗤嗤连塞带钻,直抠进深处,复又挖,直把一团团⽩花花⾚沁的碎块,一坨坨掏将出来,又拼起亡命之悍,一通猛搅猛抠,又把半个⾝子拼命往那怪的眼眶里探,爪牙并用,便钻在那怪脑子里去。

  但见那怪厉声惨嚎,本自眼中抠出那黑豹子,手伸在半空,四肢却再不受控,上撅下抻,一阵扭,直把那桥面都捣揣得稀烂“轰”地一声坠在⽔里,只见⽩柱冲天,抛琉璃,洒碎⽟,哗啦啦倾在桥上,半晌便见妖红恶绿,咕嘟嘟自⽔下涌起,泛起一层油腻,密层层弥散开来。

  “呼…哎…哎呦我…我的…”那天师落了地时便夺过簪子,几刹那窜至一旁,眼见那黑豹子与那怪拼命死斗,惊骇之间,便连逃都忘了逃,直至那妖魔巨怪同归于尽,方才顾得上回神,方起⾝,便只觉‮腿双‬朽面捏作般瘫软,扶着栏杆,方才堪堪站起。

  “想来这骨簪子绝不是什么凡物,方才那巨怪,恐怕便也是为了夺那簪子而来,只是为何我那岳⺟佩得那簪子便安稳二三十年,至于此处,便要惹得那巨怪来夺?”张洛一面神思,一面端住那骨簪子细细观瞧。

  那骨簪子通体碧绿,只头前一两寸长海蓝,既无雕饰,更不见金活银打施在其上,便只是浑然天成,朴素无瑕,直作骨针一般而已。

  那少年端详半晌,犹不见什么奥妙出彩,便把那骨簪子贴⾐收了,正行时,又望见一簇幽蓝之光,密簇簇自远处黑⽔里流来。

  “啊也,骨簪呀骨簪,你却是给了我好多磨练也!”张洛见事不妙,正奋起轻功逃时,便听那⽔面上有人喊道:“小兄弟!且慢行也!小龙非是歹人!万求您暂驻尊驾!万求您暂驻尊驾也!”张洛耳闻“求”字,又听那来人央得恳切,便暂驻脚步。

  但见那黑⽔里一群鬼脸鲎簇拥着一个黑影顺流而来,及至桥边,便见那鬼脸鲎层叠着托那黑影上岸,爪爬虫行,便至切近。“小兄弟,烦劳您移驾切近,从龙之虫至此已疲,小龙因⾝相累,移不得近,请恕小龙不能全礼。”

  张洛见那黑影形状似人趴伏于地,⾝形言语,俱是男子之状,恐又遇上歹人,便掣剑在手,摸黑涉雾,缓缓前行。

  雾薄影现,便见一人⾝披极长黑斗篷,罩⾝罩面,只见一对犄角自头上伸出,晶莹剔透,尚见浅浅⾁⾊,又见那人四周伏満鬼脸鲎,斗篷之下,尚闻窸窣爬行之声,似有数只虫子走动不息。

  “仁兄唤小弟何事?”张洛一面说,一面避开那鬼脸鲎,小心行至切近,只见那人所着黑斗篷极尽华丽,金丝缀边,复有华文秀绘,描作云腾雾涌,又见正中描金刻⽟,撰字书文。

  只是极破极旧,那华美纹饰,却已剥落大半,非迫而察之,便难见其华美,上绣之文,亦只可辨“二虫”两字。

  “莫非这人乃是牵牛虫成精不久,故只能趴伏于地,而竖两个犄角也?却又怎得叫‘二虫’?莫非是两个虫子叠作一块儿也?”

  张洛心下大疑,便复听那人开口道:“小兄弟莫见怪,小龙自出落娘胎便是天生无骨,故只能伏于地上,行止腾挪,皆赖从龙之虫驮运相助。”

  那人言语毕,便见数只甚长之虫自那人斗篷下探出,那长虫蛇头蛇⾝,却长着周⾝手脚,长臂鸟⾜,丫叉渗人,但见几只长虫爬上那人⾝子,揭开周⾝斗篷,那人相貌究竟,方才可查。

  但见那人男生女相,⽩发蛇瞳,头顶⾁角,⾝生⽩鳞,自头往下,却只是软滩滩一团剔透⽩⾁,五脏六腑,若隐若现,好似只生着人脸的⾁虫子,手脚虽尚在,却早废而不能运动,只能如⾁芽般垂在⾝侧,堪堪动而已。

  “仁兄莫不是受了什么大刑,乃至手⾜废似如此也?”那张洛见来人形状如此,不觉一阵恶心,一阵可怜,却见那人笑道:“非也,小龙之躯,生来便是如此,望天师莫要见怪。”

  但见那从龙之虫挪动⾝子,把那人正对张洛,又听那人道:“在下敖风,乃是海龙王敖古长子,此间黑⽔横流,便是先考坠于其间,触了地脉,泻了地內之海所致,至于浓霭惨雾,蜃楼幻阁,亦是先考逝去后,龙气弥漫而成。”

  “二虫…便是个‘风’字剥了一撇一竖钩所至,怪不得那‘二’字是上横长,下横短也!”张洛恍然大悟,便深施一礼道:“殿下追思先王,实在令人动容,却不知殿下拦住贫道,却要作何理会?”

  那龙子闻言不语,却见⾝下从龙之虫窸窸窣窣,自斗篷里奉出三件什物,一并向张洛奉上。视之,乃是一枚茶碗大的粉⾊珍珠,一柄⽟鞘金剑,并一件羞金愧宝,剔透而织的锁子甲,但那三宝瑞气氤氲,敖风见那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三件宝物看,便在一旁道:“此三宝一件产自南洲东海,乃是万仞深海下老蚌千年所怀之珠,一件出自东洲诸岛,乃是北洲神铁与净土金所合之金,并天雷火烧铸锤炼而成,唤作‘开象’剑,乃取肇开万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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