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有谈家庭
“深喉封口,要么守在旁边,要么用中空的特制道具。像你这样随便拿个假巴塞进去,她没把呕出来的胃容物昅到气管里已经很幸运了。
要是她撅着庇股,带着満腿精被呛死在厕所里,网管一警报,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支吾着,半天没想出应对的话,我也没有了继续和他兜圈子的趣兴。
“你手上有她的单子吗?”我单刀直⼊地问。“啊…单子?”他气已经怈了大半,顾不上再和我针锋相对。“把她的单子转给我,怎么样?”他眼睛一抬:“我这不是商业单。”
“那就是随便玩玩了?浪费的。给我吧。”他眨巴着眼睛瞪了我半天,很是看不懂我的意图,但他能看懂的是,事情已经完全脫离了他的掌控。于是他对我抬了一下手,掏出机手往外面走去。
“你等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他说。看着他走出男厕,我也给刘浩打了个简短的电话,然后脫下外套裹在女孩的下半⾝上,又把拉链拉紧,确保没人能看到不该看的地方,我将女孩抱起,径直向门外走去。
我走出去的时候,那个男的正站在洗手间的角落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跟谁在说话,本没看见我抱着女孩出来,这正合我意,直到我走出网吧下到一楼,⾝后才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那家伙打完电话一回头,发现厕所里的俩人没了,自然要追上来。“你妈!你站住!”他在我⾝后叫道“让你他妈走了么!?”他一把扯住我肩膀的⾐服,想要阻止我离去。
但是一楼已经来了三个保安,是我刚刚让刘浩叫过来的。刘浩大概是对他们说了我的⾝份,看我下来的时候都朝我堆笑脸。
现在后面那男的一拽我,这三个保安立刻拦了上来,吆五喝四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子,把我们隔了开来,他们也不好得罪客人,只是一味着拦着他不让他撕扯我,那男的急了,在后面破口大骂,却也过不来。
“你们他妈的知道我是谁么!你妈的把手放开!”旁边的大堂经理満脸笑模样,朝他说着软绵绵的客气话,保安的手脚却一点没见松,眼看已经拦不住我,那男的气得大声嚷嚷起来。
“行!你行,臭傻吊!你脑子放精亮点儿!她可是我的人,长着脚呢!早晚会自己跑回来!你千万别让我打听出来你住哪儿,哥们儿回头找人好好陪你玩玩!”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会所,拦下一辆出租车,将那些夹杂着污言秽语的噪音关到了车门外面。
那司机看我抱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女孩,很是不大放心,他扭过头来看我:“哟,这是怎么着了?喝大了?”我说:“去市立中心医院,开快点。”司机一听,便也不多问了,一脚油门踩下去,出租车在城市的夜幕与灯火中飞驰着。
我任凭女孩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向窗外的光鲜而又粘稠的霓虹望了很久,然后拨通了另一个电话电话被接通,听筒里传来无比悉而又无比陌生的女声:“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不太合适吧?”
“你今天在值班吗?”我问。“嗯…怎么了?”“一会儿我带个病号过去,得让你帮个忙,行么?”“你怎么回事儿!这大晚上的,我们医院现在…”
“能帮吗?”我打断她。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嗯…你过来吧。严重么?”“不很严重。十分钟就到,你在大厅等我一下。”“好。”她应完之后顿了一下,然后叫了我的名字:“左。”
“嗯?”“算了,过来再说。”“嗯。”已是夜午,哪怕是这座长江以南最繁盛的城市,也逐渐开始熄灭。路上的车变少了,总是略显拥挤的道路有了息的空间。出租车在摇曳的路灯下游动着,把我和她载向前方黑暗的尽头。走进中心医院的大堂,方颜已经等在那里。
她⾝材瘦削,所以显得个子⾼挑,一头齐肩发看上去清慡利落,⾝上的⽩大褂一尘不染,她看我怀里抱着人,立刻上前。
“来,跟我来。”她本来想去推一张放人,但又看到我并不吃力便作罢了,她把我一路带进急诊,有护士过来想帮忙,方颜简单几句把她打发走了,她知道,我专门打个电话本就是不想让陌生人揷手,一排排的帘子,隔着一张张的病
。
我把女孩放在上面,方颜顺手把帘子拉了,开始给她做基本的检查,我揣着手站在旁边,不动声⾊的看着她。方颜把裹在女孩下半⾝的⾐服开解之后明显的愣了一下。
她分开女孩的腿检查了一下户,抬手拽过一张被单给女孩盖好,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左。”她眼睛里闪动着一些生气的情绪,但语气还算冷静,或许对从医的人而言,天生就擅长控制自己的感情。方颜的⾝份是我的初中同学,⾼中同学,以及我第一个喜
上的女人。
我和她在初中第二年的时候开始了一段懵懂、烈、丑陋而忘我的恋爱,直到⾼二我离开这个家国为止。
在我离开第二年的某一天,我站在黑夜中,她站在朝里,以一个痛苦的、长达三个小时的电话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年轻的我们彼此对彼此愤怒着,极尽可能的在对话中伤害着对方,然后就是许多年的光眨眼而过。今年的⾼中同学会上,我们时隔许久再次相见,我们笑着对对方点头,带着成年人的成
与礼貌再次触碰到一起。
仿佛曾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在那些青舂剧痛的⽇子里,想过无数个想要讨伐她的问题,但如今却发现自己已经忘了个⼲净。大概是学医的缘故,方颜在这批同学中算结婚很晚的,到现在不过两年,还没有孩子。
在重聚之后,我邀请过她单独吃饭,但方颜只会不动声⾊的叫上另外两个女同学一起,我们之间的联系很淡很淡,但她却没有真正拒绝与我见面,我们在微信上保持着若有若无的一点点客套的互动。
直到三个月前,我像今天一样来寻求她的帮助。当时正在教调的一个女孩因为某些意外而割了腕,为了避免七八糟的事情,我将她带到了方颜这里,她那个时候很惊讶,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非常职业的帮我处理了手头上的⿇烦。
我请她保密,她答应了下来,于是我和她再次有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而作为感谢,我也总算请动她,与我单独吃了一顿普通的晚餐。找她帮忙当然是我故意的。
我医院里的门路很多,但方颜只有一个,一个普通川菜馆,三菜一汤,没有酒和烛光,她随口谈论著医院的见闻琐事,我向她询问着一些书上查不到的医学理生专业知识。
平平淡淡的一餐,没有谈过去,也没有谈家庭,仅此而已。方颜给女孩检查完毕,又⼲净利索的为她开药、输,又给手腕上的伤消毒、包扎。
“没什么大碍,脫⽔和低⾎糖症状而已。”她冷言冷语的对我代着,态度还不如对待普通病人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