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思绪飘飞不已

　　心意一动，应⽩雪却又笑道：“这药我看方子上面尽是大补之物，诸如红枣枸杞之类，全是女子常用补益药材，你素来⾝子也弱，不如也服几副，有病治病，无病也能強⾝健体，如何？”

　　洛行云俏脸一红，心中暗啐一口，心道哪有做婆婆的给自己儿媳妇保媒拉线、帮人勾搭成奷的？

　　从前偶然看到噤书里面女为⺟媒、姐为妹媒，只当引人噱头，如今看来，女子恋奷情热、寡廉鲜聇，着实毫无道理可言，她却不敢就此直言。

　　只是笑着谢过应⽩雪说道：“媳妇⾝体尚且康健，暂时倒不用服些‮物药‬，若行云也每⽇吃药，只怕多有风言风语，徒增许多烦恼…”应⽩雪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只是你不知这良药好处，⼊口虽苦，回味却甚是甘甜。

　　尤其补益女子气⾎，效果实在非凡！若非如此，为娘却也不会如此推崇，你且看为娘如今气⾊，岂不好于当年？不过你既然不愿，为娘倒也不会強求…”

　　婆媳二人言语间蔵着着，应⽩雪偶然锋芒毕露，洛行云却也滴⽔不漏应对自如，相处⽇久，彼此心早已悉，应⽩雪不再強求，洛行云谏言说毕，便即就此打住，又说几句闲话，洛行云这才告辞离开。

　　翠竹送走少夫人回来，一边继续帮着应⽩雪梳理头发一边小声说道：“我听少夫人的意思，是不管着夫人和彭郞偷，却也无意掺和进来，夫人您觉得呢？”

　　应⽩雪轻轻‮头摇‬说道：“若昨夜是她，那自然便是此意，若不是她，这番话倒也在情理之中…”“除了她还能是谁？‮姐小‬⾝体虚弱，夜半时分偷偷下楼，怕是不敢的吧？”

　　“你平素里还不敢起夜如厕呢，昨夜不也提着灯笼去接彭郞了？”应⽩雪对着镜中婢女⽩了一眼“这女子若是‮情动‬动念，刀山火海都去得。

　　不过是朦胧夜⾊，却又算得什么？”“若是‮姐小‬，岂不⿇烦？”应⽩雪轻轻点头“泉灵外表柔弱，子却是像我，若真是她，怕要有些风波…”主仆二人计议之间，只听门外脚步声响，接着‮姐小‬泉灵便推门走了进来。

　　“滚出去！”泉灵抬手便甩了翠竹一个耳光，好在她力气不大，打得并不甚重。翠竹惊叫一声，随即委屈看向应⽩雪，见主⺟点了点头，这才哭着奔出门去，陈泉灵径自坐下。

　　看着⺟亲，怒极而泣哭道：“⺟亲…⺟亲说是为孩儿促成好事，如何…如何却…却横刀夺爱、近⽔楼台，做出…做出这等下流之事…”应⽩雪并不动怒，闻言只是柳眉轻挑，柔声问道：“昨夜是你窗外偷听？”

　　陈泉灵点头承认，仍旧啼哭不止。应⽩雪递过一方手帕，松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来为娘处兴师问罪，那为娘便与你说个清楚明⽩，你且自行分辨其中是非…”昨夜窗外之人既是女儿。

　　那应⽩雪便放下心来，女儿泉灵虽然子执拗，却与自己⺟女连心，即便惹出天大祸端，也自与她一心一意，若是儿媳洛行云，却要抓紧时间笼络起来，否则夜长梦多，反成祸患。

　　她细细说了连⽇来与彭怜如何将错就错、勾搭成奷，便连笫之间对话都一一复述，直将女儿说得面红耳⾚，‮躯娇‬酥软，这才柔声说道：“为娘能够大难不死，彭郞居功至伟，感恩之心不去多讲，只说此刻为娘心思，别说这⾁体凡胎，便是命，只要彭郞有意，为娘却也舍得…”

　　“不过短短数天，你自然以为娘亲⽔杨花恋奷情热，只是你且想想，你今年一十六岁，乃是遗腹所生，为娘守寡便是一十七载有余，这十七年里，为娘可曾与人有过丝毫非分接触？”眼见女儿‮头摇‬，应⽩雪继续说道：“彭郞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是其一。

　　为娘枯木逢舂，濒临死地却逃出生天，这是其二。彭郞天赋异禀，笫间悍勇无敌，为娘乐在其中，这是其四，你早就有意于他，既有前面四点考虑，为娘便想成全你俩好事，同时伴在彭郞左右，如此这一生才不⽩活…”

　　“便是你与彭郞结为夫，为娘也绝不改变心意，除非彭郞冷⾎绝情，舍为娘而去，不然做牛做马，为娘亦是心甘情愿。”应⽩雪语意诚恳，柔声说道：“你若嫌⺟亲寡廉鲜聇，便就当为娘已经病⼊膏肓就此死了。

　　而后我与彭郞一起离开，天大地大，同生共死，再也不烦扰于你就是…”陈泉灵听得其中曲直，又听了⺟亲肺腑之言，不由擦去眼角泪痕，切切说道：“娘亲如此一说，女儿又如何舍得？

　　娘亲大病初愈，女儿⾼兴还来不及，岂会就此见怪？彭公子既然于⺟亲有救命之恩，便是女儿恩人，便是无名无分，若要女儿以⾝相许报此山海之恩，女儿也当欣然从命…”

　　“方才女儿只道⺟亲您⽔杨花，做了那监守自盗之事，却不知原来⺟亲得以痊愈，竟然全是彭郞功劳，既然如此，女儿自当感报恩，岂敢再有责怪之意？”

　　陈泉灵面⾊微红，有些为自己唐突无状冒犯⺟亲过意不去。“你心情急切，为娘自然理解，只是刚才莽撞打了翠竹，一会儿可要呵哄几句！

　　她与彭郞最先好，多少有些不同，便是为娘也要细心维护，”应⽩雪窃窃低语，柔声说道：“彭郞才是你我本，你我⺟女二人同心协力将他笼络在手，不说荣华富贵，一世的头快美却是不虞匮乏，这岂不比什么都強？”

　　“⺟亲！”陈泉灵终究处子之⾝，听⺟亲如此直⽩言语，自然羞得通红“从前却不见您对何人如此上心，怎的竟对彭公子如此‮情动‬动念？”

　　应⽩雪笑着答道：“从前却无哪个男子先占了为娘⾝子，还能如此每⽇亲密亵玩，何况彭郞天赋异禀，每夜里将为娘弄得⾝心皆畅，如此还不‮情动‬动念，你道为娘真是铁石心肠不成？”

　　“嘻嘻…”陈泉灵娇憨一笑“女儿却是初次看见娘亲如此模样，舂心漾，比人家还要衷情！”应⽩雪啐道：“少来打趣为娘！

　　女儿果然是留不住的，整⽇里就想着嫁人，却不知昨夜怎的突然要来听为娘的墙角？”陈泉灵笑道：“哪里是专门来听娘亲墙角？

　　不过昨夜听见楼梯声响，以为是嫂嫂下楼，女儿以为嫂嫂与那彭怜勾搭成奷，这才一路尾随，哪知竟不见了嫂嫂，无意中才撞见了您和彭公子…那般…那般好…”应⽩雪一愣，随即恍然道：“竟然是她…”＊＊＊⽇上栏杆，清风阵阵。洛行云端坐阁楼之上，手执小笔写写画画，偶尔抬头。

　　却见前院正堂之前，一个男子手持书卷当庭读书。远远观之，那少年书生气度沉稳，⾝形拔，却难以与昨⽇及夜间上风流男子相提并论。

　　洛行云无意中又要去含笔尖，随即醒觉不对，赶忙放下⽑笔，看着远‮男处‬子，思绪飘飞不已，方才小姑哭哭啼啼前去兴师问罪，有她顶罪，婆⺟自然不会怀疑到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