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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此刻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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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情郞连珠般发问,顾盼儿有些不知所措说道:“房屋地契我从未曾见过,想来老爷或者随⾝携带,或者秘密蔵于何处。借据则是老爷临行时付于我,想来他是想着,我只凭这些借据,怕也要不回多少钱财,所以这才放心付…”

  “至于铺子账目,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知道账目何在?”严济轻轻点头“当务之急,先要找到房契地契,有这些东西在手,自然不怕恶奴欺凌!”

  “罗老爷平素睡在何处?”顾盼儿回忆说道:“之前一直睡在我这里,后来有了四房,便都睡在那边,倒不曾见他‮腾折‬什么东西…”“大房、二房他都去的极少,想来也不会蔵在那里…”严济轻轻点头“这般看来。

  那边存在书房可能极大,不如你我同去书房翻找,若能侥幸找到,岂不省却不小⿇烦?”顾盼儿欣然从命,吩咐妈照顾小儿,带了两名丫鬟与严济一同来到府里书房寻找。

  严济扫眼书架花瓶,不由说道:“单是这瓷瓶怕不值个百两纹银,阖府作价五千两,这管家忒也黑心!”

  “他为别人牵线,如何说他黑心?”顾盼儿不由莫名其妙。严济轻笑‮头摇‬“牵线?不过假托他人名义谋夺主家财富而已,若无这般內应、明知底细,谁敢凭空来买一座空宅?”

  “你在下面翻检,我去⾼处寻找!”严济吩咐一声,纵⾝跃起攀附书阁架上翻检起来。

  顾盼儿一一开启书柜翻看,只找到几本情小说,题为醉梦、山形云云,字里行间奇人异事,说那男女之事竟然毫不遮掩,不由看得俏脸晕红。

  严济却不知她境况,觑着众女不注意间隙,菗出前一沓纸张塞⼊一只精致木匣,随后大声喊道:“在这儿了!”

  他取下木匣纵⾝跃下,顾盼儿早已面⾊红润凑了过来,严济见状不由问道:“三夫人如何这般脸⾊通红?莫要着了凉气才是!”顾盼儿觑着丫鬟们不注意这边抛了个媚眼给他,这才出声问道:“严公子找到了什么?”严济手托木匣,上面已布満灰尘。

  此时开了个隙,內里一本古卷之下,赫然便是数张发⻩宣纸。顾盼儿颤抖双手菗出木匣盖子,取出上面经书,轻轻拿起纸张验看,果然便是家中房契地契。

  “这座宅子,一栋外宅,四间铺子,五百亩良田,全都在这儿!”顾盼儿一一清点,到最后不由‮奋兴‬起来,严济松了口气说道:“有了这些,便不怕被人撵走以致流离失所,至于其他诸事,待小生为舅⺟主持公道!”

  当着外人面上,严济乃是罗老爷外甥,自然要叫顾盼儿“舅⺟”只是她并非正房,有时叫声“三夫人”倒也无妨,这会儿这般称呼,自然是说给两位丫鬟听的。

  严济是老爷亲自认下的外甥,这是绝对错不了的,有他倾力支持,管家还有多大胜算却尤未可知,两个丫鬟原本已倒向管家,这会儿自然便又观望起来。

  “你去请管家过来议事,就说夫人有请。”严济吩咐其中一名丫鬟去请管家,自己便与顾盼儿‮坐静‬等待。

  丫鬟煮茶功夫,严济悄声说道:“这府里奇珍异宝古玩字画无数,便是这本佛经,只怕便要值愈千金,若不严加看顾,如今树倒猢狲散,只怕没几⽇便要被人搬运一空…”

  “想要管束众人,必须要从管家下手,若是不能降服,便要将他除去,”严济小声嘱咐说道:“一会儿你看我眼⾊行事,见我信号你便嚎啕大哭!”顾盼儿心中信赖于他,别的自己不会,嚎啕大哭却是擅长,连忙点头答应,不一会儿管家来到。

  只见他人未到肚子先到,洋洋得意进门之后才看见严济赫然在座,不由回头狠狠瞪了传话丫头一眼,随即转过头来,喜笑颜开说道:“严公子何时回来的?怎么也在这里?”

  严济面⾊沉重答道:“严某刚到府里,听闻舅⽗噩耗,过来劝慰舅⺟宽心,听闻舅⽗去的匆忙,竟是不及代后事,房契地契遍寻不到,这才与舅⺟一同到书房寻找。舅⽗在天有灵,竟真的被我们找到了!”

  管家闻言一愣,知道老爷出事,他当时便命人过来翻找,哪里见过什么房契地契?他心中不信,过来一看那个木匣,心中便即信了七分。

  心想难道竟是下人耝疏,未曾翻过这⾼处木匣?未及细想,却听严济说道:“如今舅⽗既去,府里只剩下两位夫人和年幼表弟,一起事体,还都要管家照应,方才听舅⺟说起有人要买宅院,竟是开价五十万两纹银?若是果真如此,倒真不妨卖了!”

  管家唬得一跳,连忙说道:“不是五十万两!是五千两纹银!”严济故作惊诧说道:“莫说这府里家具器物古玩字画,便光是这所宅子,只怕也要四五千两纹银罢?

  我听舅⺟说起,大房卧室里那张拔步便值两三千两银子,五千两纹银,莫不是有人想要巧取豪夺、欺凌舅⺟表弟‮儿孤‬寡⺟不成?”

  他言语转厉,声调⾼昂,一旁顾盼儿得了眼⾊,连忙嚎啕大哭起来,口中悲鸣哀戚,述说老爷去后有人巧取豪夺、恶形恶状,如何欺负‮儿孤‬寡⺟,实情如此。

  她也不是作伪,自然哭得心碎异常。严济面现哀戚之⾊,却问管家说道:“管家可知,家里几间铺子账目何在?”“小的却不知晓,那账目竟都丢了,一直也未曾找到…”见严济视过来,管家移开视线,心虚回了一句。

  眼见管家铁了心不肯回头,严济又问道:“舅⺟表弟若是变卖家产,不知管家去往何处?”管家笑道:“小人家里尚有几亩薄田,倒也勉強能糊口度⽇…”妇人啼哭声中,严济吩咐一旁丫鬟说道:“去将府里下人们都招呼到前厅等候,管家有话要说!”

  管家连忙出言制止“我如何…”他话说一半,却被严济猛然跃起按在椅中,厉声问道:“管家这般做法,可是要与外人勾结,谋夺主人家财么!”那管家被他先声夺人,平素卑微惯了,哪里有胆反抗。

  只是瑟瑟发抖说道:“小的也是为夫人少爷着想,不曾…不曾与人勾结…”严济转头厉⾊看那丫鬟,将她吓得一溜烟跑走召集家丁仆役,这才转回头来对管家笑道:“还请管家移步正厅,说不得今⽇要与大家立个规矩看看!”

  管家本想不从,却被他拎着⾐领扯到前院正堂,堂前阶下已稀稀落落站了七八个人,见管家如此狼狈过来,不由瞠目结⾆、惊讶不已,顾盼儿哭哭啼啼跟在⾝后,严济不给她眼⾊她也不敢停。

  只是被丫鬟扶着,实在哭的累了,便一时声大、一时声小,总归不曾断绝便是。见她出来,众人不由神⾊各异,有的暗暗鄙夷,有的面现不忍,尤其顾盼儿平素低调谦和,比之大房二房实在良善太多,家奴之中,倒是鄙夷者少,怜惜者多,此刻她梨花带雨,那般秀丽容颜哭的让人心碎,更是起不少男子心中疼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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