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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正院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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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轻喝一声,积蓄了‮夜一‬的浓精便尽数丢在⺟亲美⽳之內。岳溪菱见自己哄出了爱子浓精,不由得喜上眉梢,媚声说道:“好儿子!好哥哥!娘就知道你心疼溪菱儿,把精⽔都过给了娘…”

  彭怜抱住⺟亲,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娘亲既然有意,孩儿岂可不从?以后孩子将不再炼化精⾎,定要让娘亲怀上我的孩子才成!”***

  望江楼上。严济凭栏而坐,杯中余酒尚温。今⽇八月二十八,正是乡试放榜之⽇,他并未学别人那般去府学那里看榜。

  而是独自来到望江楼上饮酒。此楼⾼有四层,于最⾼处可将省府繁华尽收眼底,严济看着江⽔浩浩汤汤远去,一时心中意难平。

  自与顾盼儿相识至今,二人每⽇相亲相爱,自己发奋读书,顾盼儿红袖添香,倒也其乐融融,有时他起立四顾,只觉得如此经年累月,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什么雄心壮志,不如尽付流⽔。

  万里江山如画,终究不敌美人恩消磨英雄骨,自己壮志未酬,每⽇里却醉情声⾊,此时想来,心中颇为自责,他正独坐饮酒。

  忽听楼梯声响,有人快步上了楼来,严济回头去看,却见一位少年闲适而来,那少年⾝形⾼大健壮结实,面容英俊,举止潇洒,⾝穿深灰道袍,头戴儒生蹼头,手中一柄折扇轻摇,说不出的恬淡闲适、悠然自得。

  他在临江另一张桌上坐下,见严济盯着自己看也不着恼,和煦一笑,便有让人如沐舂风之感。严济微微一笑以示善意,随即继续饮酒,不再去看那少年。

  不多时,店小二送上酒菜,那少年竟也独坐饮酒,只是眼望江流,毫无情绪波澜。严济游目四顾,望江楼上只有自己与这少年两人,此时天⾊尚早,这时出来喝酒的,只怕也是有故事的人。

  他斟満酒杯,遥遥示意,随即一饮而尽。对面少年也饮了一杯,随即拎着酒壶酒杯过来,笑着对严济说道:“兄台请了!

  此时楼上只有你我二人,独自饮酒忒也无趣,你我二人共饮几杯如何?”严济心中喜他潇洒从容,便笑着点头说道:“固所愿也!兄台请坐!”“兄台一⾝襦衫,也是本科乡试考生?”少年点头说道:“正是正是!今⽇放榜,本想去看一眼的。

  后来忽然觉得没什么所谓,便⼲脆过来喝酒!”他说的随意,严济也不以为然,笑笑说道:“看与不看,终究都不会改变结果,真个中了,会有人报信到住所,若是不中,便是去看了也是无用。”

  “确实是这个道理!”少年举杯一饮而尽,随即笑道:“早听说这望江楼景美酒香,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严济见他连⼲了三杯,面上竟是毫不变⾊,知道也是善饮的,便笑着说道:“今⽇大雾拦江,虽不如晴天时一望无际、浩千里,总也别有一番情致!为此胜景,你我再饮一杯!”

  少年举杯共饮,笑着拱手一礼说道:“小生彭怜,不知兄台⾼姓大名!”严济放下酒杯,也是拱手笑道:“在下严济,见过彭兄弟!”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彭怜随即说道:“严兄,你我虽是初次相识,小弟却不是第一次见你,不说考场外你倒着骑驴而去,便是当年在云⾕县城,小弟便曾偶然见过你一次!”

  彭怜记心甚佳,那⽇考场外看严济骑驴而去,便似乎在哪里见过,后来苦思冥想,终于想起当年在云⾕时见过一般景象。

  “云⾕…”严济沉昑片刻,随即笑道:“那时在下途经云⾕,果然与贤弟缘悭一面么?想来你我颇有夙缘,终于今⽇相见了!”

  二人哈哈大笑,随后絮絮闲谈,从学问说到天下大事,只觉得彼此极是投缘,颇有相逢恨晚之感,忽而街上吵嚷声起,数十个人呼呼啦啦穿街过巷,径自朝望江楼而来。

  “状元郞何在!状元郞何在!”“叫什么!这叫解元公!小二,解元公可在楼上饮酒!”那一群人里又有衙役又有好事的游民,只为了第一时间为解元公道喜讨些赏钱,呼呼啦啦上来,将那一楼大厅挤得満満登登,一个官差登楼两步,挥手大喝一声,随即将那小二一把拎起,大声喝道:“我且问你,今科解元,可在此间饮酒?”

  那小二稀里糊涂,哪里知道谁是解元公,半晌才回过味来,赔笑说道:“几位公爷,三楼有两位秀才老爷饮酒,要不您上去看看?”

  楼梯上吵嚷一片,严济与彭怜相视一笑,彭怜先道:“小弟来此饮酒却是临时起意,考场上那几篇文章,实在是拿不出手,这解元公,实在便是严兄了!小弟这里先与严兄道喜了!”

  严济苦笑一声“我临出门前倒是对內子说了到此饮酒,若果然是愚兄中了解元,这事倒是有些难办了些…”彭怜颇为不解,正要再问。

  却见楼梯上上来数人,为首一名中年衙役拱手作揖对二人道:“二位相公,哪位是今科严济严相公?”严济转过⾝来,平淡如⽔说道:“我是。”

  那衙役喜上眉梢,拱手一礼笑道:“恭喜相公,贺喜相公!您⾼中了,是今科的解元郞!”一旁另一个衙役也挤上前来,不顾同僚鄙夷目光,大声说道:“解元郞!

  本县⽗⺟陈大人已在府中相候,还请解元郞速速还家!”严济苦笑一声,冲彭怜拱手道:“如此愚兄便先去了,今⽇这酒,倒是不能再喝了!”

  彭怜拱手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严兄且去,小弟结账即可!”严济也不虚伪客套,微微点头,便随着众人簇拥下楼去了。彭怜起⾝凭栏远望。

  但见大江肆意奔流,市井喧嚣一片,他心中凝定,便是方才如此喧嚣吵闹,他也没想过会是自己中了解元,这份自知之明极是难得,这份豁达心境,却更是精修道法而来,平常人怕是难以望其项背,他又喝了几杯醇酒,只觉得酒兴已尽这才下楼结账,朝门外走去。

  将近晌午,客人渐多,有几位锦⾐客人与他擦肩而过,一人不住回头瞩目彭怜,在门口愣怔良久,直到友人呼唤方才醒过神来⼊內。

  彭怜醉意上涌,却不知道这些,他昨夜在知州夫人⽩⽟箫处过夜,今晨天微亮时才出来,这些⽇子他夜里都会过来与⽩⽟箫绵缱绻,直将那妖娆妇人哄得心花怒放,如今对他已是言听计从,将他当做神明一般,彭怜本还家,路上遇到两个酒醉书生,才想起今⽇放榜之事。

  他转头去了贡院,却被门前如山如海的人群劝退了,回来路上,鬼使神差上了望江楼,却与今科解元同桌饮酒,世间诸事之奇。

  如此可见一斑。已是薄暮时分,彭怜轻轻打了个酒嗝,这才推门而⼊,正院之內,应⽩雪正来回踱步,见他进门,这才长出口气说道:“奴的祖宗!你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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