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把那半张
在前方红绿灯打了转弯方向灯,停好车,径直的进了花店。老板娘正在包一束鲜红滴的玫瑰花,听见门铃响起的“
光临”后抬脸看了犹徊一眼,又笑眯眯的打招呼“犹大律师,好久不见啦。”
犹徊的目光一直在角落摆放的桔梗花上,温和的语气道了一句:“最近有些私事。”老板娘了然:“还是老规矩?”
犹徊点了点头,老板娘那边放下手中的玫瑰花,重新拿出来个⽩⾊的包花底座,把花架上刚才浇过⽔的⽩⾊桔梗花抱了过来,又拿出四张⽩⾊的棉纸、十张青竹绿⾊的外包装纸,三下五除二。
就迅速的包好一束清新又淡雅的一捧花束。老板娘笑嘻嘻的递给犹徊“咱们大律师真是宠狂魔!对太太也太好了!雷打不动的⽩⾊桔梗花一送就是七年!想必犹太太不必担心‘七年之庠’啦!”
犹徊接过花束,浅笑不语。不够好,要是对她够好,当年怎么会不辞而别,又怎会一走十年?***
犹徊抱着花开了车门,坐到驾驶座椅上,右手指尖轻轻挲摩着⽩⾊的瓣花,低下头用鼻尖嗅了嗅桔梗的味道,是哪种微苦中带着些清香的气味。
它不似玫瑰娇,也比不上青莲纯洁,没有国⾊天香的容貌,亦不存在空⾕幽兰的气质,一直以来都是做为其他花束的配花存在的,但是她偏偏极爱,她说喜
⽩⾊桔梗花的花语和传说。
他把花放到副驾驶座上,发动车子回家,等密码锁开锁那一瞬间,迈进家门的又是那个斯斯文文,温柔似⽔的模范丈夫了。“老公,你回来啦”郑雅觅听到开锁的声响从厨房出来,走到玄关就看到犹徊怀里的花。
她俏⽪的眨眨眼,接过花束“好巧!我也给你买了礼物!”风风火火的就跑到客厅里,把茶几上的购物袋献宝似的递了过来“喏。”
犹徊刚换好拖鞋,接过购物袋,揽着子的
肢就往客厅走,坐到沙发上时候,一把拉过她的⾝体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将头靠在她的肩头半眯起眼睛,轻嗅着她发上好闻的清香,懒懒的开口:“觅觅,给我买了什么?”
“打开看看嘛”郑雅觅转过头,把沙发上的购物袋又递到他手上,他把包装袋打开,里面是一部机手,略微诧异的看了郑雅觅一眼。
“我昨晚看到你机手屏幕碎啦,给你买了一部新的!”把机手放下,犹徊弯起食指轻轻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用颇为宠溺的语气道:“我们觅觅什么时候也这么心细如发了?”
“我一直都很细心的!”她窝在他的怀里,想着,以前她确实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在家那会就是家中宠爱的独女,结婚后,犹徊对她更是呵护备至,家里的大事小情她从来没有过一点儿心,不过,往后,她会做一个合格的
子,照顾他的一切!从厨房出传出来一股有些焦糊的味道,郑雅觅忙不迭的从犹徊腿上起来。尖叫一声:“哎呀!我的粥!”
犹徊看着她慌的背影,暗自摇了头摇,靠在沙发上,把领带解下来,把领口的扣子开解几颗,起⾝去了厨房。把郑雅觅劝到厨房外面,他挽起衬衫的袖子,洗了洗手,开始炒菜。
郑雅觅站在厨房透明玻璃门旁边,紧盯着他忙碌,嗯…帅哥即是在做饭,那也是很帅的!明明结婚都四年了,但他对她的昅引力还是有增无减。怎么看都觉得他很完美,很有魅力!
吃完饭后,犹徊拿着睡⾐到卫生间澡洗,瞅见浴沐露的瓶子见底了,就打算出门再买一瓶,回到卧室问郑雅觅:“觅觅,我要出去买一瓶浴沐露,你有没有要买的?或者有想吃的东西吗?”郑雅觅啊了一声,讪讪的笑了笑:“我忘了!
早上的时候我看见浴沐露没了,但是去商场的时候又忘了!对不起啊老公,我去买吧,你歇着!”她要从上起来,不过被犹徊摁住的肩膀:“我去就行,你帮我把浴缸里放好热⽔吧。”
等犹徊出了门,她暗自懊恼,她这个子实在是太不称职了!结婚四年,连浴沐露这种小事情都是老公
心!洗完澡后,关上灯,夫
两人相拥而眠,夜一无梦。
---时间就这么不经意的一点一点流逝,关于犹觅,从哪天以后再也没了消息。距离犹正信去世已经一个月了,老家那边已经商量好了五七坟的⽇期,犹徊也买好了机飞票,明天一早的航班。
这次他没让郑雅觅跟着,五七坟的话,半天时间就够了,晚上他就能回到申城。郑雅送他到了机场。
直到看不见⾝影了才恋恋不舍的往回走,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分开呢。犹徊到了颛臾机场,依然是堂哥犹池接他。才短短的一个月,道路两侧的农田里,小麦已经长的绿油油一片了,给这个沉闷的秋冬季增添了不少生机。犹徊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农田。突然开口问:“她回来过吗?”
堂哥一愣,随即缓过神来“哦…你说觅觅啊…没回来。”犹徊对这个答案早就了然于心,以他对她的了解,这辈子她都不可能踏进犹家村一步的。明明都知道。
但还是存在那么一点点的侥幸和期待。***五七坟的话,对于这边的风俗也是很重要和讲究的。来的亲戚仍然是不少,纸扎和盒子,还有鞭炮等物是必不可少的。也是之前主事的长辈持,在正式上坟的时候,仍旧需要跪拜,犹徊依然要跪在一侧磕头回礼。
等上完坟,坐完酒席后时间也是不早了。犹徊掏出机手点开APP要订机票的时候,堂哥正好过来问他:“买好票了?要不然就歇一晚,明天一早走也不迟。”
他看着机手上的航班信息,愣了一会神,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也好。”等送走堂哥出了大门,犹徊把大门闩上,先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回到卧室里,靠在头给郑雅觅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因为结束的太晚,没能来得及买上机票。
那边郑雅觅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才挂断电话,等电话挂断,他把头往头靠垫上一仰,吐出一口浊气,谎话说的连他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下
走到书桌前,把台灯打开,拿出钥匙把菗屉打开,里面的这本相册,算是为数不多关于她的东西了。
这本相册一直被他锁在菗屉里,其实,一模一样的相册是有两本的,所有的照片都有两份,一本在他这里,另一本在犹觅哪里。
⽗⺟想的很周到,从小到大,姐姐有的东西,弟弟都有,但是她并不珍惜,临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她的哪本相册被⽗亲烧了。
犹徊一页一页的翻着相册,锁在內心深处的记忆如同冲破堤坝的洪⽔一样滥泛成灾,从记事起,每一张照片,拍照时发生的事他都记得很清楚。翻到夹层里,把那半张,单独只有她一人的照片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