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脫了幽娘外衣

　　幽娘从相思那得知来龙去脉，便笑谢灵运幼稚，当然这也是后话了。一行人回去京城，脚才沾地。

　　等着谢灵运的便是成堆的公务，还有商行的大事等他批改。封缰大使是皇帝钦差的职务，权利可以大也可以小，谢灵运现在属于后者，他看了奏摺尽是一堆⽑蒜⽪的小事，将全部丢给骆风处理。

　　骆风看一堆堆的奏摺，苦不勘言。成为封缰大使数⽇，却不见皇帝分封任何土地与士兵，可见皇帝是想让他当一个间职，随着商行的壮大，皇帝也不用能一直无视他。

　　霖妃死后，元默越发暴戾，甚至有时候有许多令人发指的政见，让众臣头疼。奷臣见状藉机在元默耳边鼓吹风，谢平升与陈先生上谏次数也比往⽇频繁，在朝堂忙得不可开时，谢平升忽然辞官退隐。

　　并且将家主之位传给谢灵运。谢灵运正批着商行的文件，幽娘抱着平安来找他，幽娘歪着头看谢灵运，平安也学着幽娘歪着头看他。谢灵运觉得，幽娘将狐狸养得越来越像她了。

　　他放下墨笔了发酸的手臂，轻声问道：“怎么了？”“听说你爹…”刚刚她在外面遛狐狸时，听见下人再传谢灵运是个不忠不义不孝之人。

　　为了家主之位威谢平升隐退。幽娘当下很气，但她想起谢灵运说过，凡事有惑先来问他，所以她就带着平安一起寻人。

　　谢灵运看了幽娘一会，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腿让她坐上来，幽娘抱着狐狸坐在她的怀中，她抬头看着谢灵运的下巴：“所以你爹…”幽娘感受谢灵运腔震动。

　　她往后一靠贴在他的膛，听着他一字一句娓娓道来。“以前…”“以前有个富贵人家的男子，为了家族荣耀強娶了一名同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可那时女子已经心有所属。

　　甚至还暗结珠胎，女子家人得知后很是生气，堕了女子的胎，拆散郞情妾意的两人，匆匆将女子嫁了出去，男人也不嫌女子堕胎过，于他，这女子不过是用来维持家族兴盛的工具，女子终⽇郁郁寡，拜佛求心安。

　　为了惦记他的死去的小孩更是惦记她亡故的情人。”“后来，女子生了一个小孩，那孩子很聪明却是个天煞孤星，府里奴仆开始死亡，死法各异，人心惶惶之时，男人恐小孩破坏他所谓的家族兴盛，便起了杀意。”

　　“女子知道男人的心思，四处求人，在蜀山下长跪三⽇，终得蜀山掌门相助，她散尽嫁妆，为孩子在山上建了一座舒适的宅子，这才免于孩子死亡。”

　　“她或许不是个称职的⺟亲，但她已经努力了，她努力从她耗尽的情感寻一丝温暖努力浇灌孩子，孩子聪慧，知⺟亲不易，也未曾抱怨过。”

　　幽娘听完后目瞪口呆：“所以男子是你爹，女子是你娘？”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抒发口堆积已久的闷气：“是，我还能告诉你，我娘的情郞是陈先生的儿子，陈先生知道他们珠胎暗结后很是生气，拆散了他们两个，又強迫自己的儿子娶了别的女人，没多久儿子就郁闷而死，陈先生的媳妇与孙子也在五年前的一场大火死了。”

　　她脑子有点：“为什么陈先生不同意你娘…”“这个问题牵扯到朝堂，简单来说，陈先生仅有一个独子，家族历代都是中立派系，不可能取一个右相派系的女儿。”

　　＊＊＊谢灵运又继续说：“兴许他是想补偿什么，所以他得知我是王氏的孩子时便倾力相助，收我为徒，赠我荐书让我与举人一同‮试考‬。”她咽了口⽔，整理了思绪：“所以你爹从小时候就想杀你，然后你娘保护你？”

　　“是。”“然后你夺了你爹的位置，为了复仇？”“是，也不是。”他一顿，似乎在琢磨这些东西跟她说好不好。但看到她希冀的双眼又继续说下去了：“我让他选择，究竟他会选择家族兴盛还是个人私。”幽娘不懂：“所以他选择了什么？”

　　“他选了家族兴盛。”谢灵运不敢在说下去。深怕被幽娘发现自己的暗，可他却控制不住嘴，继续往下说，似乎是想验证某个东西一般，他给了谢平升两个选择，为了家族兴盛而放弃丞相之位，将家主之位过继给自己，亦或者为了个人私继续当⾼⾼再上的丞相。

　　若谢灵运都会将手里所有的东西发上朝廷，谢平升风光将一夕不再，他苦苦经营的谢家也会毁于一旦。

　　他食指轻敲桌面，像是地狱的判官一样：“⽗亲，来瞧瞧吧，你究竟是为了一己之私，还是那可笑的家族荣耀，你也可以选择将我给杀了，这些秘密仅有我一人知晓。”最终他虽怒不可遏。

　　但还是选择了前者。谢灵运觉得有些可惜，若他选择后者，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给杀了，他不明说了句：“他本可以拒绝我，用他惯用的手段阻止我，继续当他的右相。”

　　“可细细想下来。他们这些事好像也没什么对错之分，仅是立场不同罢了。”谢灵运看幽娘澄澈如稚子的双眼。

　　忽然自嘲一番：“如你所说，我就是个小人，终归是我记仇。”谢灵运情绪太平淡，幽娘甚至感受不出他的喜怒，说话声就像叙事一样稳妥。幽娘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给谢灵运一个拥抱：“你非圣人，活的随点、卑鄙点、小人点也没关系。”谢灵运不需怜悯与同情。

　　他想要幽娘接纳他，也只需要幽娘接纳他，他痴嗅着幽娘的颈间，感受着她传来的温暖，她太美好，太温暖叫他如何能放手。怀中狐狸在动，谢灵运将其抓起来扔到一旁，幽娘见状轻呼一声：“欸你”

　　“别管他，他是一只成的狐狸了。”谢灵运拢过她的脖子深吻着，视线余角一撇平安。平安本想生气，被谢灵运这么一瞪，发出一声哀鸣，可怜兮兮夹着尾巴出门了。幽娘多次尝到他嘴里有酒味，她暗自记下，谢灵运还喜喝酒。不是爆饮，是浅尝辄止，他似乎做什么都很克制很自律。唯独现在不克制。

　　甚至有些失控。大门未关，也不怕有人会闯进来，他急躁的吻着幽娘，桌上东西一个个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幽娘推搡着，她小声说着：“别在这，一会有人进来怎么办？”

　　“那我挖了他眼珠。”谢灵运轻轻咬着她的脖颈，手上动作急躁，他脫了幽娘的外⾐，声音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望：“我想要你。”她咽了口⽔，两人久未经人事，就像⼲柴烈火一般。

　　“呦，好久不”梁三红不顾劝阻大摇大摆走进来，⾝着绣有八卦五行的黑⽩道袍，手提装着⽩狐的笼子，间挂两枚铜钱与一只酒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