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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只能作罢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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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话,一会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谢灵运视线余角撇了一眼剑的位置,他低声说:“一会我会跟上。”幽娘后背贴着他的膛,能感受到腔的起伏。

  她轻轻点头。冯汀多看了他们两眼,果真狐狸精是好妖,只是那少年,年纪轻轻周围的气场就浑浊一片,怕是有百条人命跟他有关。

  冯汀尾音上扬有些不确定:“是你?”谢灵运将幽娘甩到一旁,脚尖勾起了地上的剑抛到自己手上,与冯汀对峙:“是我又如何?你们冒犯我在先,还不许我动手了?”谢灵运又添了一把火:“茅山道士?山贼还差不多。”

  大家的眼神都被谢灵运昅住了,自然没人去管幽娘的去留。幽娘才走了三步,就听⾝后响起刀剑铿锵声,她回首一看,谢灵运瞪了她,幽娘吓得连忙转头,继续偷跑。数只踩踏大地的脚步声,幽娘站定在原地,又犹豫的转回去看。

  却见谢灵运被数只剑架住动弹不得,只差冯汀一剑断了谢灵运的命。幽娘没想太多,用着这几天攒下来的灵力冲到了谢灵运⾝前,之后她感觉到一声噗哧,低头看口揷着的剑,泛着大量鲜⾎,又听谢灵运吼着:“幽娘。”

  一瞬间,护⾝符发出金光,随后金⾊的火光炸裂,袭卷了整座山头,黑夜如⽩昼一般明亮,朝镇半夜睡不着遛弯的居民,见着了望⽇山一闪而过的奇景,以为是眼花,柔了几下眼睛,再抬首月明星稀,山林静谧。

  金⾊的火光凝结成实体,陆游手中升起金光包复幽娘全⾝,她化作了一只灰狐狸被陆游抱着。陆游不语。

  只是用淡⾊的瞳孔扫视着四周,后面九条金尾虚影,若隐若现。冯汀一见来人,心道:坏了,他连忙跪下:“茅山冯汀,参见山狐王,是弟子们不懂事,不知她是山出来历练的狐狸。”

  冯汀慌极了,书卷里记载的神仙是真有,不过他们行从琢磨不定,就像昙花一现一般,就连他们茅山供奉的神尊也是要千百请求,才久久露面一次,而陆游作为神仙最是亲民,每隔几十年甚至几年就有他出世的消息,大多都是处理山里历劫妖精的琐事,谁今⽇伤了山的妖精,隔⽇陆游就上门喝茶,讨个道理。

  各大门派被陆游打怕了,彼此立了一条规矩,不伤好妖,尤其是山的妖。一⼲人马上了解了情况跟着冯汀跪了下去,大家噤若寒蝉,等待陆游发落。“给你们七⽇想一个我能接受你们伤我坐下弟子的理由。”说完陆游带着幽娘消失在原地。

  冯汀不好了,连伤到一个石头精,陆游都要讨个说法,如今伤了他坐下弟子,冯汀想这要是没处理好,大概就是烧了半座茅山,因为众所皆知,山狐王极度护短。

  谢灵运眼眶充満⾎丝,架着他的剑已掉落満地,他跌坐在地,脑中只有两个想法,她还好吗?她会回来吗?幽娘整个人晕晕糊糊,她感受到了陆游,弱弱的喊了声:“陆游…”陆游为她慢慢输灵力疗伤:“安静,你现在心脉受损,有什么话等会在说。”

  她等不到好了再说,急着想知道谢灵运是否安好,她又提起仅剩不多的力气,断断续续的说着:“谢…谢灵运他…”陆游回:“他没事,但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封了你的嗓子。”陆游隔着金⾊的灵力薄幕看着幽娘。

  她杏眼圆睁似乎不懂自己此刻有多危险,只要陆游在晚一刻,她就得在地府排队等轮回。陆游看她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只知这世界的善,不知恶为何物,这才有了让她下山历练的心思。

  回想她一剑穿心在他怀中那刻,陆游鼻腔重重吐了一口气,也许当初就不该让她下山历劫,幽娘只是只小妖,他大可窥探天命替她避了那些劫难,让她一生顺遂。

  她感受陆游的灵力在体內缓缓流淌着,如舂风划过肌肤一般轻柔,整只狐狸昏昏沉沉,最终睡了过去。再醒来,她躺再了自己的上,好久没回家了。

  她抱着自己的被子昅了几口,蹭了几下,她的伤好全了,灵力也回来大半了,就是步子有些发虚。

  她⾚着脚,走了几步路来到陆游的思无殿,陆游就像一尊石像杵在案前,总维持着批公文看书卷的‮势姿‬,一坐就是大半天不动。幽娘拉了张椅子,撑头看着陆游,陆游在忙时不喜有人打扰。

  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可以,她一坐就是一个时辰,打了个呵欠,椎子都快黏在桌上,陆游还是没有稍作休息的打算。

  她伸了懒决定晚点再来找陆游,前脚正要跨出大殿,一双绣花鞋砸在幽娘怀里,后面声音响起:“穿鞋。”她穿起绣花鞋,左右看了几眼,篮底带了几朵桂花,很是漂亮。

  她转⾝挥了挥手:“你先忙,晚点我再来找你。”陆游应了声:“恩。”她出了大殿,听到有人在喊她,她回首却无人。“‮姐小‬、‮姐小‬,在下边。”⽩织绣用尽力气说话。幽娘蹲下⾝找了许久,才看见一个指节大的蜘蛛。

  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捧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幽娘昏时,⽩织绣爬进了她的袖口,来到山时,她见狐王面⾊不佳,散出来的气势能冻死人一般,也不敢贸然上前,她在狐王眼⽪子底下爬了出来,在大殿外等了几天,这才等到了幽娘。幽娘听完后端起⽩织绣:“别看他人冷冰冰的。

  其实他很好,这整山的妖精都是他护着。”幽娘找了片树依着树⼲开始说起陆游的好,说了长篇大论,语毕,她问了樵夫的事情。

  轮到⽩织绣说起樵夫,四周都洋溢着幸福的气息,幽娘听的津津有味,蜘蛛精与凡人,他们的爱情故事像极了话本,她感叹着:“听你们的故事,都甜的我牙疼了。”⽩织绣回道:“你跟谢公子也不差。”幽娘不解:“我跟他?”

  ***⽩织绣前腿在空中比划着:“舍命相救,不是爱是什么?”幽娘蹙起眉头,厥起嘴认真思考着⽩织绣口中的爱是什么,她是第一次想这种事情,往常她的世界中只有喜或者不喜,如今出现了一个新选项。她想不明⽩:“爱是什么?”

  ⽩织绣作为过来人,一眼就知道幽娘是第一次接触爱这种东西,她细心解释,不断用自己作为例子试图让幽娘明⽩“爱”幽娘认真听了。但她还有不明⽩,便问:“那我是不是一只滥情的妖精,我爱谢灵运、陆游、山的朋友们。”

  ⽩织绣见她还是不明⽩,只能作罢:“没事,以后你就懂了。”“以后…以后就明⽩?”幽娘看着蓝天上的⽩云反覆叨念着:“那到底是多以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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