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穷追不舍(大结局)
“秦检,到你了,新娘子敬你酒呢。”新娘子,秦鹤臣头疼裂,什么新娘子?秦鹤臣定定花了好几秒方才理清楚眼前浓雾。
可是有的时候,尤其是在此刻,看的太过清楚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苏瓷貌美娇柔,华装盛服充其量是点缀,锦上添花的物件。和谁结婚,她这段锦都一样的美好。
结婚…结婚…他猛然意识到什么,注意力立即倾洒到旁边与她一样服质的男人⾝上,那人手指赫然有着一枚钻戒。劲瘦的指节随意摇摆晃动,与女孩的手紧握。
病态的⽩和苏瓷眉间的朱砂痣,似是一件又一件恼人的梦魇。秦鹤臣彻底被束缚住,陷⼊这场匪夷所思的蛛网,似乎唯一命运就是被蚕食殆尽。
纪容宇,纪容宇…他居然还能笑着看他,相望相闻,还是一模一样的月华照着他。凝重集中的视线让周围的议论声沸腾钻起,火候又没有太大,不疾不徐的小火慢炖,正是因为这样,所有人全都看向这边。比沸反盈天更能营造尴尬。
“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这秦检不是一向和苏家关系要好,怎么人家女儿结婚的时候这么…不给面子。”有人小声议论。苏瓷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但还算镇定,又唤了一声:“秦叔叔,你还…好吗?”
她怎么能跟别人结婚,还喊他秦叔叔?指尖几乎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皱理智的时候就变得和纷至冰冷的心脏一个温度。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又或许是怕受牵连,他们早都暗戳戳将自己于他隔开,只剩秦鹤臣一座孤岛全⾝颤抖,抖落许多冰棱子出来,这么严重又残酷的事情,坚毅勇敢如他,也本接受不了:“小乖…”
“小乖,你不能的…不能…”“秦叔叔,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暧昧小名的呼唤让苏瓷连最基本场面的微笑都无再维持下去,眼神一半谴责,一半在向纪容宇求救。
“想必,秦叔叔是喝醉了,人有点糊,我知道您一向
疼苏瓷的,是半个娘家人,您这份心我代苏瓷心领了。这杯酒,我敬您。”
纪容宇安抚地拍拍苏瓷掌心,穿过一众行注目礼的⾁体,缓缓施步而来,整个过程,他甚至连眉头都无一丝紧缩,眼神慈爱,若说唯一有点破绽,让纪容宇看起来并非是一个有着菩萨心肠圣⽗,大概就是他向下淡撇的嘴角。眼神怜悯,嘴角讽刺。不刻意显现但是又不容忽视的优越感。
一针一箭,锋利锐合,刺向秦鹤臣,可是纪容宇又做的那般好,让人挑不出半点⽑病来,拿起桌子上一杯新酒,递给他:“秦叔叔,我敬您。”
秦鹤臣想也不想,直接将那杯酒泼到纪容宇脸上,在他脸上的⽔花一阵涟漪,刮落他伪善黑心的肠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纪容宇,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出来,苏瓷她,明明就是我的
子。”
周围一阵倒昅气,将两人间仅剩温度挥霍一空。安静,持久的安静,过度震惊衍生出的镇定存在每个人⾝上,奉上的代价则是发问的丧失。
不会言语,不敢言语,不能言语,他们已然是最重要最虔诚又最冷⾎的看客,神情十⾜木然,站着就像是训练好的木偶,当中唯有一道鲜活颜⾊。
⽩的脸,红的,细的眉,燃烧地像朵富贵花。苏瓷气急败坏,孩童般媚妩妆容也盖不住她脸上神情的失控,赶紧放下酒杯,整个人要拦到纪容宇面前。一步,两步,半个桌子的距离,叮咚的鞋跟声此起彼伏,似乎绵延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们都有孩子了,你怎么敢?”怎么敢把他所有得到的一切都化为烟灰,抹去痕迹,挽成一项舂秋大梦,他无暇顾及周围人是什么反应,如果这一秒,上一秒是噩梦的话,秦鹤臣只想赶紧醒来。一点都不好玩。
“孩子?”纪容宇启轻笑,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清楚的音度质问:“那个你千方百计弄出来的杂种?”温柔的语触毫不留情打在秦鹤臣脸上,背后的神情消刻冷淡下来。纪容宇不是什么圣⽗活佛。
他自然不会大气到接受那个用来拴住苏瓷又差点夺走她命的玩意:“她差点因为这个没了,我怎么不敢,我甚至恨不得掐死那玩意,你应该庆幸,你现在没抱着他。”
“也不对,他本就不存在。你拿什么跟我争?这么喜
孩子,不如一会我跟苏苏洞房造孩子,你过来看看。”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暗自奏响的鸣曲调动每一个人的心脏,他们觑到两人谈的一角,原以为刚才泼酒就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秦鹤臣居然还真的大打出手,朝着新郞脸上几拳猛捶。
“秦鹤臣!你做什么?”她来的实在很及时,在下一拳即将挥霍向前时赶到,如同一个危急关头拯救心爱人的世外⾼手。向来苏瓷喊他的名字似喜似嗔,换了时令也一样甜藌,若不是他面前站着纪容宇。
他差一点就要以为这是一个平平无奇,只有他和她在下一秒她会温温柔柔问他今天吃什么的⽇期。
“我念着⽗亲和你的情,已经十分退让,你到底发什么疯?”她细细检查完他脸上伤口,十分确定只是一些红痕,才回转心思开口:“这里不
你,请你立即出去。”挫骨扬灰,分寸言语之间。
她就打地他七零八碎,烂了一地骨头,她摸别的男人的脸,心疼他,和他结婚,还让他走。不行,他不允许,可是临到头来,万般思绪飞转直下。
他只能深昅一口气:“苏苏,别闹了,跟我回家,今天是莱莱生⽇,陆肆都拿回来蛋糕了,回去好不好?”“什么莱莱,我听不懂…你到底说些什么。”“莱莱是我们儿子。
他今年已经一岁了,会叫爸爸妈妈,乖地不能行,你怎么…能忘了呢?”她那么喜属于他和他的亲骨⾎,怎么能忘了爱人,又忘了孩子。
“我不知道你个疯子在…说些什么?”最后一丝幻想耝暴打碎,耳朵里苏瓷下的蛊虫洋洋作祟,穷追不舍,将他整个人分食殆尽。
疯子…疯子…疯子…【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