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光侍卫
⾼将军略一沉昑,点头道:“末将的部下已将塞外的布格部落围住,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便可进攻,此次机会千载难逢,我们若能攻下布格,便可在塞外占领南边的⽔源,臣此次前来。正是想询问陛下的意思。”
自从七皇子回宮,塞外的战事皆有靖山卫接管,在边境陈兵部署,开舂以后就攻打了离边关最近的布格部落,不同于七皇子以战求和的策略,靖元的野心不光是⼊住中原,更想把塞外纳⼊帝国的版图。
秦忧理解靖元的野心,但并不赞同,自姬桓祸朝纲这些年,中原煌煌胜景不再,且灾害年年频生,各地世家割据四起,势力不容小觑。
她更主张先解决內部矛盾,但靖元告诉她:“如今国库吃紧,姬桓先前与秦氏皇族的战争早就把中原打的残破不堪,中原耗不起又一次的战争,准确来说,我们没有银子,只有去抢别人的。”
“银子可以从世家那里夺取,你给我一些时间,我…”“要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塞外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我们又开始內战,正是塞外所希望看到的,与其让塞外的蛮夷坐收渔翁之利,不如趁着靖山卫人強马壮,先下手为強。”
秦忧没有再反驳靖元的决定,或许正如靖元所说的那样,攻下塞外,能震慑世家各族,可这一仗打下来谁又能猜到会打上几年,尤其是塞外的冬季,中原的人马能撑过这漫漫长冬吗?
秦忧没有立即让⾼将军离去,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冷硬的竹竿,道:“塞外人生剽悍。
况且布格部落依河而居,⽔草充沛,我们围上好几个月也拖不垮她们,若贸然进攻,必定会成为強攻,能不能攻下布格是一回事,我们将士折损却是在所难免的,进攻一事还请将军三思而行。”
⾼将军有些不悦,太女的名声以前也听过,不问世事,也不喜与人结,今⽇一见,看着自己的双眸又黑又亮,整个人冷冷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倒真是话如其人,又冷又硬。
“前方战事自有陛下定夺,太女年轻,有时候纸上谈兵可不比亲⾝经历,亲眼所见那般。”⾼将军又是抱拳,说道“陛下还在等着末将,恕臣先行一步。”秦忧点头。
看着⾼将军匆匆而去的背影,她默然而立,半晌无语。花小敏在一旁替她抱不平:“我看⾼仪这个人也太为老不尊了,她是经历了两军战争的不错,就敢因此看不起你,若是这一仗没打下来,看她怎么和陛下差。”
秦忧长吁一口气,继续和花小敏往前走:“我之前一介散人,无甚功绩,不但被七皇子婚,还差点成了姬桓的噤脔,她是真正统领千军万马的大统领,瞧不上我是应当的。”
花小敏听她这样说自己,心中一疼,话也磕磕绊绊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让施涟扳倒了杨家,还没有哪个太女敢对世家出手,就连陛下⾝为太女时,不照样得依靠世家的势力,⾼仪有眼无珠,迟早会后悔的。”
“我们只是运气好,像杨家这种基腐烂的氏族,若我不呑了它,其他世家也会呑了它。”花小敏很喜“我们”这个词,秦忧即使成了太女,也仍然将她视为知己:“那你之后仍打算派施涟去其他地方吗?”
“是,先解决小的,再解决大的。”秦忧仰头双目微闭,让脸颊享受夜晚清风的摸抚“说起来,从杨家那里得到的银子,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用。”花小敏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她直⽩的提议道:“光有银子肯定不够,不如你偷偷组建一支密卫,一个只效忠你的密卫。”
“只属于我的?”秦忧讶然。她从未想过这件事,因为她一直觉得军权可以从靖元的手上继承下来,而如今⾼将军对她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推翻以前的想法,她必须意识到,靖山卫是靖元一手创建的。
她们所保的不是江山社稷,而是靖元。⾼将军现在把她当作靖元一无是处的女儿,就算自己成了皇帝,恐怕在⾼将军心中这一点也不能改变。
“你说的不错,我们是该早做准备,姬桓不就败在没有兵权这点上吗?我理想中的军队,不光是尊我,更要尊皇座上的天女。”秦忧说着,又叹了口气“但能想到领兵的人才我毫无头绪。”论起人脉,谁也比不上左右逢源的花小敏。
她眉头一皱,似是想到什么,她的确有个合适的人选,嘴张了张,又闭口不言,強庒下急躁的心,可惜这人的⾝份有些特殊,有些事她得查清楚才能让秦忧定夺。
***秦忧回到了越亲王府。她曾经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屋子还是之前的屋子,陈设摆件什么都没有变过,她挲摩着妆奁旁的泥人,这还是她十岁时,偷偷和花小敏溜出去看花街,一个好心店家送给她的。
倏的听见屏风后有动静,秦忧猛的回过头,一个⾼大的男子从幽暗的屋內移步出来,⾼⾼束起的青丝和一⾝绣着青竹暗纹的⽩⾐劲装,正是多⽇不见的木子央。秦忧面⾊疑惑:“你怎会在此?”
“我是越亲王君的义子,是来保护你的。”他淡淡说道。在她面前停下,默默的看着她,不敢多上前一步。见秦忧不言不语,他试探的唤道:“我是王君的义子,你是王君的养女,以后我们可是异兄妹了,我可以叫你妹妹吗?”
“妹妹?你可真会为自己找靠山啊…找到了我的爹,下辈子都不愁了吧。”秦忧庒低了声音,无不嘲讽道。木子央咬了咬牙,烦躁的情绪在心里蔓延,他有时候真怀疑秦忧到底是个什么心肠,也太难软化了,不由梗起脖子怒视着她,整个人像是变成刚被⾎⽔洗过的长剑,浑⾝透着凛冽。
他一字字说道:“靠山?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我是不是做的什么都带有目的,秦忧,我之前就说过,我要帮你,你会需要我的。”这种眼神,秦忧在木子央这见得多了,每次他一生气,总会用这样既委屈又愤怒的目光盯着她。
而现在,他眼中的愤怒更加明显了,对上这样的眼神,她浑⾝上下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道:“那你怎么会去越亲王的封地?”
“我一直跟着你,从你派施涟去杨家,我就开始担心了,若你的属下失败,你岂不是会少一个助力,我不但帮施涟挡下多次暗杀,还救了王君。”
木子央并喜对人摇尾乞怜,若是有个良好的出⾝,何必作践自己,只有对着秦忧时,他才像狗一样弯着在她脚下生活。秦忧愣了愣,不由缓和了语气:“是吗?那得谢谢你了。”但木子央不光是要她的道谢。
他还想要的更多,说道:“天⾊已晚,就由我伺候你上歇息吧。”“什么?”秦忧后退一步,说道“你出去,我要自己一个人睡,哪有哥哥和妹妹一起睡的道理!”
“刚刚那声妹妹我不过和你开玩笑。”木子央只是想找个理由和她亲密一些,他不依不饶,不管不顾,拽着她的手把她抱进怀里,往榻上带:“忘了告诉你,我不光是你的侍卫,王爷还把我指给你当小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