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都派了人跟着
见她翻⽩眼,苏源开口解释“上大学之前我在家和⽗⺟一起住,后来在学校住宿舍,四人一间,来C市买房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住了几天就后悔了。”
“那房子太空。”也是。段天边回忆了一下那个大房子,四室两厅,还配着两个厨房。可能是因为刚搬进去没多久,那房子装修得虽然好。
但家具电器之类的并不多,简洁⼲净得令人发指,连带着整个屋子都没点人情味。段天边瞅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一个人住觉得害怕,所以才找我的?”苏源点点头,笑容里透着几分生学的青涩“嗯…可以这么说。
其实我早就想把房子租出去了,两个人住会好些,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室友,段队如果能住进来,反而是帮了我一个忙。”诶?!段天边眨了眨眼,没说话。苏源继续道:“段队没必要觉得有负担,实在不行房租也可以,那么大的房子。
除了进的是同一个大门外基本是分开的,段队住进来后,的房租还能帮我承担大部分⽔电费,说起来,是我占了便大宜才对。”
“…”见她没表态,苏源抿望向她,眼底带了点失落“段队是不愿帮这个忙吗?”几秒后,段天边艰难地点了点头“…愿、愿意。”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要是还拒绝。
那还是个人吗?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苏源这么能说会道?听见満意的答复,苏源弯出一个漂亮的笑。
那双眼睛就跟摄人心神的狐狸精似的,轻笑道:“好,那我等着段队。”他抬头看了眼时钟“要下班了,我先去拿车,等会儿在拐角的路口见。”段天边呆呆地点头“…好。”
走出警局,他慢悠悠地低头,看了眼机手上来自“林月月大宝贝”的通话听监,嗤笑一声,删了。
段天边真搬进了苏源的大房子里,开始了合租生活。最开始住的那几天她觉得别扭,怎么想都不得劲,总有种这小子是不是在哄她的感觉,后来她亲自跑去找那位房东,结果还真像苏源说的那样,要再等一个月里头的租客才会搬出去。
周围像样点的房子,基本都被附近公司的上班族给租了,而其他地段的房子,贵得让段天边一听到月租就乖乖装聋。说起来段天边也真是纳闷了,要真他妈每个月能付得起那么⾼的房租。
那他们还租个庇的房啊?⼲脆也买一套租出去,靠这吃饭当个包租婆算了!绝了自己找房的念头,段天边这才认命地叹气,总算回了趟家,把自己的⾐服、鞋子,只要是她花钱买的,连带着锅碗瓢盆都一同收拾好带出来了。
东西放在那里的时候看着不多,最后却愣是被她收拾出了四个行李箱、十几个盒子,二十来个大大小小的袋子。一个人肯定是带不回去的,段天边厚着脸⽪拨了个电话,等接通后就笑眯眯地开口。
“喂,苏源呀…哈哈哈…没错没错是我段天边,你现在在⼲嘛,有没有空呀?我刚把⾐服什么的都收拾好了。
不过东西太多,要⿇烦你开车来接我一下…没有没有…诶,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啊?噢噢…没事就好,那我就在这等你了,到了跟我说一句噢…嘿嘿。”打完电话。
她脸上的笑一下就淡了下来。一庇股坐在地上,扭头,安静地盯着那堆东西看了很久,表情有点木。自从那晚离开満月店酒后,程泽就没再找过她。过去的四天里。
她依旧正常地上下班,不迟到不早退,偶尔贼头贼脑地在警局门口溜达一圈,始终没等来一个电话、一个信短,也没等来人接她。
结婚一年,她在这里放了这么多东西,以至于走的时候几乎清空了大半个屋子。磨了十年,她在程泽心里又能有多少位置?十六岁,郁俊美的少年在国旗下讲话,端正笔的脊梁,眼神矜傲,语调轻快。前五分钟还在念“顶撞校长”的三千字检讨书,转眼又作为省物理竞赛的第一名,波澜不惊地在全校师生面前传授自己的学习心得,眼底闪过的那抹狡黠的光,段天边抬眼撞见了,自此再也没移开过眼。
十八岁,少年周⾝的锋芒逐渐收敛,一路顺风顺⽔,花团锦簇,在其他人还在为⾼考奋战的时间里。
他早早地拿到了保送通知书,那抹狡黠而又得意的光,沉淀在岁月里,不曾再轻易向他人展露。二十一岁,她买了连夜的机票,穿越大半个国中去看一场⾆剑的辩论赛。
记忆里矜傲的少年已然蜕变成⾜以令所有少女心动的男人,眉眼里蔵不住的意气风发,一针见⾎,步步紧,打得对方美女辩手丢盔弃甲,痛哭流涕。
二十五岁,政民局前闲庭信步走来的男人,踏着嘲的雾气,难得温柔安抚地朝她笑了下,牵着感涕零的她一同步⼊婚姻的坟墓,又忍残地踢开棺盖,把她一个人钉死在里面。
二十六岁,冷冷清清的婚房里,她蹲在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前发呆,然后等来了一个电话,她低头看了眼才接通,换上平常没心没肺的语气,笑道:“来得好快呀,我还在楼上呢…东西太多了,作为未来房东,你确定不上来帮帮我嘛?”
挂了电话,她慢呑呑地起⾝,拍了下⾐角不存在的灰,笑了笑。记忆中郁俊美的少年依旧站在国旗下。
端正笔直的脊梁,眼神矜傲,语调轻快,眸底闪过一抹狡黠而得意的光。站在台下的少女,这回决定识趣地低下头。
夏目漱石说,我愿意忍受今天的寂寞,来代替忍受比今天更寂寞,未来的我的寂寞。如果早知有今天,当年的段天边宁肯戳瞎双眼,也不会自不量力地抬头,去捕捉那抹转瞬即逝的眸光。
***“头儿,栾家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有几个不安分的,都派了人跟着,短时间內他们不敢有大动作…”陈虎站在一旁,尽心尽责地汇报关于栾家的情况,时不时地抬头去看斜靠在沙发里,架着二郞腿的年轻人。
正支棱着下巴,自顾自地盯着桌上的机手看,连眼⽪子都没掀一下。“头儿!”陈虎故意把音量提⾼了几度,换来年轻人一记森森的眼刀“你想死?”陈虎窒了窒,默默又把声音降低,自顾自地摸了一把辛酸泪。这⽇子真是没法过了。
他们头儿这段时间就跟犯病似的,气庒一会儿⾼一会儿低。前两天看起来还⾼兴的,结果今天又一副老婆要跟别人跑了的表情,害得他们这些当手下的人都胆颤心惊,完全猜不透这位爷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冒充察警,天天大摇大摆地进出警局也就算了,前些天还主动带条子来自家产业查⽔表,陈虎收到消息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这闹的是什么事儿啊!得亏他们这位爷平时不爱露脸,⽔云间虽然是他名下的产业,但这些东西都是有专门的人来打理的,就像陈虎是专门管十七手底下做事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