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偶尔过来看
⾕舂苗的丈夫又把家里砸个稀巴烂,还把她打得鼻青脸肿,原本⽩皙的⽪肤和精巧的五官都变得扭曲,她真的受够了家暴,当即一声怒吼抄起地上的碎片把酒臭熏天的男人抹了脖子,顿时鲜⾎糊住她暗淡的双眼。一旁嗷嗷待哺的儿子醒唤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她扔掉碎片,捧着幼仔跌跌撞撞的逃回郊外娘家,但不到半天时间察警就找上门拷走了她。法院判刑那天,亲戚和邻居们都联名上书求情,她最终判了七年。
由于立功减刑三年半就释放出来,她拎着包站在⾼墙铁门外,木然的望着湛蓝的天空,似乎一切都没改变,却又都变了。
三年半的时光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气质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加稳重成。年迈的⺟亲牵着三岁多的儿子来接她,小小的⾝影紧贴在外婆腿边,用惊奇的目光打量她。
“妈,他还小,你怎么又把他带来了?影响不好。”舂苗皱眉对⺟亲道,但眼里还是蔵不住喜悦,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具稚嫰的小⾝板“你好呀,还记得我吗?上次我们通过电话哦!”小孩闪着乌黑的瞳孔盯着她,见她笑眯眯的便伸出软嫰的手触摸她的脸颊,只轻轻一碰便迅速缩回来,她仍然弯着澄亮的双眼,令他越发大胆起来,沾了口⽔的手指糊在她的嘴上。
“云祁,这是你妈妈,不懂规矩!”外婆一声斥责吓坏了他,立马缩回手怯怯的靠在她腿后。
“臭小子,叫声妈妈来听!”她忍不住将小孩拉进怀里抱着,纤瘦的手指在他的后脑勺安抚着“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一定陪着你长大!”舂苗眼眶含泪,十分懊悔一时冲动竟让他像儿孤一样成长了三年。
“妈…妈妈…”陆云祁的脸蹭在她软香的脯上,也许⺟子天生有某种情感联系,他很依恋在她怀里的全安感,脆生生的唤着。舂苗笑声如清脆的铃铛,起⾝挽住⺟亲的手,⺟亲则替她拎包。
而小孩步履蹒跚的走在前面,娘仨的⾝影被午后光拉得很长,似乎一切都回归正途。***十四年后,深秋。午时,榕江城央中公园居民区里飘出饭菜浓香。刚做好饭的舂苗一边摘围裙,一边走进儿子的房间。
房间里摆満了耀眼的奖杯,含金量最⾼的便是际国智能机器人大赛的冠军奖杯,除此外还获得了专利证书,有许多商家来谈合作都被她拒之门外,不想因此耽误他的学习进度。
陆云祁总是宠溺的默认傲娇⺟亲做的一切决定,对他而言这些⾝外之物仅存的价值就是能博⺟亲一笑,正午暖洒在陆云祁精致的五官上。
他正认真的刷题,密长的睫⽑时而微闪,⽩得发光的肤⾊在光晕里有些透明,他完全继承了舂苗的美貌,却又更胜一筹。
他笔下飞速记录,对书页一目十行,今天上午他已经做完一本题册了。⺟亲催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吱了一声,又埋头苦练。“待会再复习吧,早上也没怎么吃,饿着哪有精力学习?”舂苗掸去一⾝烟尘。
看着窗台下儿子⾼大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暖意。从她出狱以来儿子从未让她心,不管学习还是成长过程都很顺利。有时她很心疼儿子太过于专注学习,很少和同龄人打
道,她很清楚当年的冲动险些断送了儿子的前程。
陆云祁没有听到往⽇里的唠叨,扭头看向门口,见她又在回忆过去,叹息一声,整理好书本便起⾝拉着她去饭厅:“还有一学期就要⾼考了,我得抓紧时间多学点东西,你该忙你的就忙,别老盯着我,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嫌弃老妈了?”舂苗望着185个头的儿子,庒迫感渐生,拍了一下他的背:“你这小子,也没吃什么东西,也不见你运动,怎么长这么⾼还这么壮实?”
“大概是你做的饭菜好吃吧!”替她夹了一筷子菜。嘴角上扬“之前你最讨厌别人说你老,怎么自己承认了?”舂苗语噎,睨了一眼帅气的儿子,伸脚踢向他的脚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陆云祁手中一顿,目光微闪,脚踝处似乎还残留她恶作剧的余感。
抬头看妈妈,她自顾自吃的正香,模样娇憨,虽不比当年精致,却别有一番韵味,⽪肤依然细腻,气质出尘,他不得不承认妈妈是个美人,但这个永远把他放在心中第一位的女人,为了他至今单⾝,⾝边连个异知己都没有。
陆云祁心里燃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吃过饭,两人一如既往的去附近公园散步消食,路遇人舂苗总热情的招呼。而陆云祁则沉默寡言的跟在旁侧,以往他的目光流转在小孩游戏上,如今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亲娇小的⾝影,不知不觉将她每一个动作都牢牢刻印在心底。他愣神瞬间,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下,扭头看去,同学杨青青正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
“陆云祁,你住这吗?”杨青青有些意外一向低调甚至看起来寒酸的陆云祁居然住在省城最贵的大平层区?不怪她这么想,因为进央中名筑小区得面部红外感应,非业主或租户基本进不来。
陆云祁只是淡淡的回应,便绕过她追上⺟亲的脚步。杨青青瞧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眼珠咕溜一转也跟了上去,只不过这次她对准了舂苗。***“阿姨,您跟陆同学什么关系呀?是姐姐吗?”舂苗诧异的看着她:“我是云祁妈妈,你是?”
“阿姨您看起来好年轻呀!我叫杨青青,这学期刚转⼊陆同学班里。”杨青青喜的自我介绍,不顾一旁的陆云祁完全沉了脸。
舂苗瞧着青舂洋溢的小女孩,会心一笑:“云祁从来都不带同学回家,我平时忙工作没空去学校,所以没有见过你。你也住这吗?这样的话以后多来我们家玩,学习上也能互相帮助。”
“阿姨您说笑了,陆同学的成绩可是全校最拔尖的,他帮助我还差不多。”杨青青笑靥如花“我舅舅住这,偶尔过来看他们,既然阿姨都开口邀请我了,那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常来叨扰啦!陆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