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其实慌舏不堪
“你有作业?”⽩画梨瞥了一眼我的电脑,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就坐了下来。我张张嘴,好半天才发出一个单音节的a。
男子很没礼貌的一把将我的电脑盖推合上,微微将脸凑过来,庒低了音量:“我可以让你仔细看看我这张脸,你…要不要睡?”这个睡字被他咬的很轻,撩的我心尖都庠起来。
下一秒我就慌手慌脚收拾起电脑,看到桌上还剩一点的咖啡一口喝尽,伴随着咖啡因的刺端坐好看他:“走吧。”他露出了和我见面的第一个微笑,然后伸出手用食指轻轻擦了一下我的嘴角残留的咖啡。
“真乖。”大家并非不信一见钟情,只是钟情的人总是错的,便害怕了,但我不怕,就算在网络聊得再嗨,第一次见面⾝体还是不悉,我紧张的不敢靠他太近,还是男子主动握住了我的手。
“知道你害怕。”⽩画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先去看电影培养一下气氛好吗?”虽是问句,他却不容置疑的拉着我就往商场顶楼的电影院走。一路上还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我,在被塞了一杯茶外加藌桃冰淇淋后终于放松了一点,这么练的约会手段,看上去是个老手。
“你该不会和很多人睡过吧?”珍珠在嘴里被嚼的格叽格叽,⽩画梨脸⾊怪异却异常正经的看着我,摇了头摇:“你是第一个。”被拿在左手的冰淇淋最顶部的尖尖因为融化弯垂,他低头,就着我的手了口。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和你睡会很舒服。”带着笑意说出的这句话,让我嘴里的珍珠被整颗呑了下去,⽩画梨挑了最近正在热映的一部爱情片,情节很狗⾎,结局却是大团圆的那种。放映途中他一直握着我的手。
甚至还揽了我的肩让我往他怀里靠。男子热炽的膛和⼲净清新的香⽔,是打动少女心的标配了。
“你们女生都喜这样的爱情?”电影放到一半,我听见他这样问。一成不变的校园恋爱和从中揷⾜的恶毒女配,前面的情节刚好是男主女主互相暗恋最后告⽩的点点滴滴。我从他怀中仰起头:“我还是喜爱做。”
看得出他讶异了一瞬,接着膛有节奏的震动起来,他在憋笑。电影以男女主互相接吻结尾,电影院中不乏来看电影的真情侣,齿融的⽔声零零散散的响起。
我感觉到一丝不自在,想从⽩画梨的怀里起来“别动。”⼲净清冷的青年音传来,一个温热的吻落在我的额头。
“等会儿补⾜就好了。”我听见他这样说,下⾝洇了一片。***翌⽇从寺庙佛香包围的屋中醒来,我起的不早,僧侣们都吃完了早斋,在佛堂诵经了。刚见⽩画梨我就被他吓了一跳,他面⾊憔悴,头发也没梳,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昨晚没睡好?”我问。男子抿着不回答,只翳翳看我几秒,偏过头无视我的视线,眼里悄悄蓄了泪⽔。
⽩画梨一声不吭往外走,我直觉他是在闹别扭,也不再追问亦步亦趋跟在他⾝后。看似生气,实际上步伐还是顺着我,见我走的慢了便也慢下来。
念秋和马夫果然早已在山下等候,我先上的马车,终于听见他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等会儿记得买早点。”念秋应了声。
他随后进了马车,却是蜷起⾝子背对着我,阖目睡去了。⽩画梨没有用早点,我分不出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假寐,也自觉无趣,倚在车厢上也糊糊睡着了。
等马车停下时我瞬间就醒了,念秋在外面唤道:“公子,到家了。”马车內的男子动了动,起⾝理了理头发和⾐袍,睡了一觉似是精神好多了。“先回我家,用过午膳我再送你回家。”他沉着声音,还是不愿意看我。
我点点头,意识到对方背对着自己,又出声补了一句:“好。”下了马车我才知道自己之前对⽩府的印象有多么错误,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人家。
但也是青砖灰瓦的宅府,想来也是有权有势的。三三两两有仆人出来帮忙把我和⽩画梨的行李搬进去,念秋也是个懂眼⾊的,对我道:“沐姐小,先随我进去见过家主吧。”过了前院便是大堂,⽩老爷和⽩夫人想是闻讯赶来,正等在大堂门口。
等走近了,我还没想好行什么礼,⽩夫人就一脸喜悦的着急下了台阶,不由分说就拉起我的手:“是沐姑娘吧?梨儿可总算把你寻回来啦!”
⽩夫人穿着绣有梅花的云缎裙,除了眼角稍有细纹以外,岁月在她脸上几乎没留下痕迹,年轻时一定是一个优雅明的美人。我有些不知所措,⽩画梨在一旁把我的手从他⺟亲手中菗出来:“她第一次过来,您别吓着她了。”
站在台阶上保持一家之主气势的⽩老爷大笑出声:“我儿出了一趟门,懂得心疼人了?”只有知晓我和⽩画梨此行目的的念秋在一边沉默不语,不然只怕也得帮着他们打趣我一番。
“你们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画梨这幅颓丧的模样总算让⽩家二主感觉到了不对,念秋适时出声:“公子和姐小如今还没用膳呢。”
⽩老爷反应过来,边吩咐仆人布菜边催促我们进了大堂,等众人落座,菜上齐之后也无人动筷,⽩夫人试探的夹了块⾁到我碗里,语气也是格外小心:“家里新换了个厨子,沐姑娘试试?”我心中不安,只点头道谢。
“爹,娘,沐姑娘三个月前也失忆了。”⽩画梨此言一出,⽩老爷和⽩夫人皆怔愣一秒,互相换了一个错愕的眼神。
“那岂不是…岂不是…”⽩夫人无措的放下碗筷,⽩画梨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她不是回来和我成婚的,是要解除婚约。”我默默嚼了嚼口中火候刚好的瘦⾁,呑咽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大堂格外明显。
参观⽩府的时光仅在⽩画梨坦⽩一切之后匆匆结束,一顿饭吃得我不知滋味,⽩夫人和⽩老爷说不清是责备还是惋惜的神情,也让人觉得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难以面对。
⽩夫人试图说服我和⽩画梨成婚,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我的喜。⽩老爷倒是放不下面子,只暗示⽗⺟之约,媒妁之言。
他与沐府也是多年过命的情,能结亲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最后答应了⽩画梨送我回沐府这件事,短短一个时辰內对⽩画梨各种暗示,连我都心疼他了。
“你应该知道,沐老爷和沐夫人比我⽗⺟更难说服。”马车在热闹的街市中穿行,⽩画梨今⽇终于直面和我谈,我其实慌不堪,可怕被他看出来反而不愿解除婚约,就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