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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过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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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带着⽔意的花就撞进了你的怀里,你茫然的抬起头,他就已经为你簪上了一枚⽟簪,那⽟花簪自你发间穿过,说不出的合适。⽟花雕得生动,‮瓣花‬的纹理细致,只花蕊用什么颜料染上一点红,看上去像是一朵真花簪在你乌黑的发间。

  “鲜花配美人。”他低笑,又将那折扇做媒介引你去别处游玩。你其实不大懂这人的想法,他方才已然和你推搡了几番,现在又刻意做出这样看起来保持间距行为,两人各执一端穿梭在人海之中,说是担心分散。实则是擒故纵?

  你的目光扫过毫无接触的双手,不知怎的越过了那折扇去扣住了那人手心,十指相接。有烟花绽在夜空,人群纷纷抬头呼雀跃的欣赏,而你们视线接,在空中碰撞出另一种花火,那狐妖一愣,顺势握的更紧,竟是十指相了。

  他在面具下,眼里的兴味更是浓厚,却也并不扯明,拉着你继续往前走,与赶去庙会的人们背道而驰。***狐妖走在前面,他体格比你大的多,在男中也算是出⾊的⾝⾼。

  在満街的人来人往中像是一个地标,明晃晃的扎人眼,他腿本来就长,步子迈得又阔又快,你本来就跟不上。

  更何况还背着一把沉甸甸的剑,另一只手上还抱着花。你想了想,把还散发着香气的花扔进了纳戒,不顾翻涌的煞气,起势想要掐诀,或许是巧合。

  那⾼大的男子偏偏在这时转⾝,发觉了你的困境,揽过你纤细的肢把你抱了起来,你被对方抱在怀里。

  本来还掐着诀,又因为突然的动作,眼疾手快的捞起那把要坠下去的剑,那掐着诀的手势也退了。陌生的体温隔着⾐衫极微弱的传递给你,因用力而微微鼓起的肌⾁硌在你⾝下。

  “失礼了。但这样好像要方便一点,”他依然是笑着说,面具下的眼里隐约映出你的模样,你靠得这样近才发现他有一双浅褐⾊的眼,那瞳仁黝黑,亮的像一汪潭⽔。

  行到人群尾端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路人,有人看见你们出格的举动也只能感叹郞才女貌,天作之合,大多数连看都没敢看几眼便‮速加‬前行了。

  这两人⾐衫华贵,气势不凡,尤其是那戴着鬼面的男子,给人一种⾼深莫测的神秘感,还是不招惹为妙,就连几个潜在人群中的扒手都绕开了你们。

  你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沉浸在功课、任务中的少女并没有那么了解男女大防,并且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永远不会接触情爱之事,包括你自己,毕竟你是少主,是氏族最利的刃。

  斩过千年之妖的利刃被困在狐妖的怀里,你握紧了剑,坦致谢:“多谢好意。”就一路被抱去了放花灯的河边。你以为他会带你去案发的茶楼。结果这狐妖越走越僻,到了河边才将将把你放下。

  这女少主不按常理出牌…他表面淡定,实则有些惶然,他原想走点浪漫的路子,让这十几岁的少女心跳不已。

  可这少主淡得像一碗⽩开,竟是对他的暧昧举动照单全收,一点没有女子的矜持羞怯,他居然有种自己是对方雇来的下人的错觉,他还是要硬着头⽪走下去。

  一个时辰以前这里还热闹非凡,男女老少在去庙会之前都在此处先写下心愿,放了花灯,那无数妄念随着这河⽔飘去下游,又去神明那再许一次。人的愿望。

  就在一次次许愿中层层迭迭的传递,最终也不知是传进了神仙的耳畔,还是枯烂在这霎时光明霎时暗的河底。你执着那把剑,人群放下的河灯早已先行一步。

  此刻只留下幽深又冷得刺骨的河⽔,河面上甚至冒出寒气。“作何?”你问,看着这场景居然有些不愿再背起这把背了数年的剑,但你往下游看,那些河灯应该还是稳稳当当的浮在⽔面,河岸的树丛被照的发亮,而你们这里却略显暗。

  你还是背上了那把剑,为自己片刻的不坚定感到疑惑。你以前不会想这些的,或许是这片刻的清闲让你的思绪凌了起来。

  居然在想一些无意义的事。狐妖看见女子眼底一闪而过的寂寥,恍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依旧是从袖中掏物,取出两盏精致的河灯。

  “姑娘可否一同我放下河灯?”人类少女大多很吃这一套,和心上人放下寄満希望的河灯,辉煌的场景难得又浪漫,从此以后数年都难以忘怀这样盛大的场面。

  只可惜他忘了她们究竟喜的是哪样的场面,空空如也的河面和寂静无声的环境对于一般女子未免有些惊悚,但你从未参与过,也就不觉得有什么落差感,这样安安静静的环境倒是舒缓了你有些疲惫的神经。

  他递给你一盏河灯,是粉⾊的莲花,带着一点金⾊,看起来很是圣洁美好。你抬脚就走向河边,脚下的步伐坚定不移,却把狐妖留在原地懵然。这少主就想放下这河灯了?她难道从来没有放过河灯吗?

  还是说…她并不打算在他面前许愿?不甘心的,他咬咬牙,挡在你的⾝前,你差点就再次扑进这狐妖的怀中,还好反应极快的止步,鼻尖堪堪抵在他的前,你马上向后退了几步。

  “你不许愿吗?”你听见他问,另一只手递过来一支细小的⽑笔,笔尖墨⾊犹新,看上去是要你在这莲瓣上写下心愿。你接过笔,微凉的手与对方⽟指碰撞,被你全然忽略。许什么愿?你问自己。

  你可以许氏族永昌,也可以许自己前途无量,甚至可以希望天赐良缘,他看着你思虑着,手中的笔半天没有写下一个点,缓步走到正在沉思的你的⾝后。

  狐妖今夜已是第二次与你靠得那样近,你转头看向他,对方垂落的几缕发丝擦过你的耳畔。你才发现这人穿得是那样的淡薄的青,活像从竹林间取的⾊,那黑发却在河灯的光线下显出些⾚⾊。

  狐妖不应该着红⾐吗?他们倒总是喜俗的,但这狐妖没有着红也妖气四溢,让她恍惚以为他就是着的魅惑世人的红。

  连这竹青⾊在你眼中也妖娆了起来,不知这狐妖究竟生着如何一副面孔。有些思虑太多了,你庒下那些不该有的杂心思,一双黑得像来自幽⾕的眼直视他。狐妖却看向你手中发着光的河灯,右手握在你执着笔的手上,对方掌心的温度熨的你发烫。

  “这心愿要写在莲瓣內侧,用这朱红的笔墨极细的勾画,想必姑娘你不大练,小生倒是乐意效劳。”

  你不知为何想起来那些与他同行的女子,练?倒是应该练了,但过了太久,那刚点上的河灯內里都积了一层薄薄的蜡油,看起来⽩厚柔滑,如一块新鲜的羊脂,而你还没有想出什么愿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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