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住口!住口!我明你住口!”
听到⾼逸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往⽇的记忆像火一样在冷荷风的心里烧开,他如冰一般冷的声音失去控制的颤抖着。
而⾼逸云不但没有放弃,还抓住冷荷风的⾐袖。
冷荷风推开他,却因为情绪过于动,使得体內的气息
窜,再也难以控制,他手脚发颤的倒卧在
上,浑⾝无力的
息着。
他息的声音十分急促,像是拒绝承认事实,更像是有什么內在因素,让他的
口不断的起伏,也让他几乎
息不过来的大口呼昅着;汗珠自他额头上流下来,濡
了他的头发。
⾼逸云扑向前去,抱住冷荷风的⾝体,澄澈的双眸如虎豹般发光,与他天真的表情完全不符。“荷风,我在屋外等了你半年,从来没有人能让我等超过半年的,你是唯一让我为你等候的人。”
“我没有要你等我,走开!”
冷荷风十分动,也许是因为太过
动,他的声音因而有些颤抖。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是⾼逸云却像可以见到一切景物似的;他低下头,感的
贴上冷荷风的,明明是充満情
的时刻,冷荷风却全⾝不住的颤抖,可见他的內心跟⾁体对⾼逸云有一股強大的、互相抗衡的意识。
“你是有洁癖的杀手,你不能容忍任何人站在你⾝边一尺之內,因为你厌憎他们⾝上世俗的味道会污染了你的洁净,你杀人都是一招毙命,⾎永远也溅不到自己⾝上,你穿的⾐服永远都是最⽩净无瑕的。”
“那一天是因为你装死,要不然我绝对不可能失手的。”
⾼逸云笑了笑,大方的承认:“装死也是一种计策啊!更何况这样才能引你更加靠近我,我才能看清楚传言中貌美如花的荷风公子;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看过你一眼的人,都甘愿被你杀死。”
“若不是你对我下药,我岂会落败?”
“不,不对,应该是你本来要下毒害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谁知毒粉中和在一起,竟会变成一种情催的药剂;当时你⾝上都是毒,我明明知道你想杀我,却依然对兽大发的你伸出援手,献上我壮硕的⾝体…你应该最清楚,其实我是个很好心的人,对不对?”
后半段充満戏谑与戏调的话,让冷荷风脸⾊骤变;他急促地息着,手里仍拿着利刃,忍不住气愤地吼道:“我要杀了你!”
冷荷风拿着剑的手往下一挥,却被⾼逸云抓住他的手腕而不能动弹;⾼逸云微一使力,将他的手腕用力握紧,冷荷风再也无力握住手中的剑,他低叫一声,手中的剑应声坠地。
⾼逸云将冷荷风的手轻轻的拉起,放在边吻亲着一
手指,冷荷风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打他一巴掌,手却不支的垂软下来,紧抓住
被,咬住下
不肯说话,只是发出更低的
息声。
⾼逸云在黑暗中摸抚着他的颈项,冷荷风没有办法抵抗,只能别过脸去,算是最消极的抗拒。
⾼逸云笑道:“怎样?很难受吗?荷风。你的⾝体全是毒,碰到你⾝体的人都会在一刻钟內死去,但是我不一样,我家族里的人从小就被喂了太多灵丹妙药,而我因为是长子,被喂的药更奇特,所以你的毒一碰到我本完全没有作用,反而还具有一种奇妙的情催作用,对吧?你心知肚明,所以从来不让我靠近你三尺之內,我要是一靠近,你就会控制不住你的⾝体。”
“住口!我不要听你在此胡说八道,免得污染了我的耳朵。”但他那低哑的声音跟不稳的音调却证实了⾼逸云的说法。
“你刚才以真气封住口,要不要我帮你?荷风。”他调⽪的将手指从冷荷风的领口伸进去,用一
指头触抚着冷荷风冰凉的
口肌肤。
冷荷风闭上眼睛,咬住下,呼昅都快停止了。“你滚出去!”
“啧啧!真是不老实,荷风。”⾼逸云无视于冷荷风的拒绝,低头吻亲着冷荷风的颈项,陶醉地道:“嗯,你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跟我一年前闻到的一模一样。荷风,那夜一之后,你飘然离去,你的住处又如此隐密,我花了多少钱财与力气,才在半年后找到你这里的住处;为了等你出来见我,又花了半年。荷风,一年时间不算短,我为你守⾝如⽟到现在,你该不该奖励我啊?”
“你这无聇的人,放手,放手!”
冷荷风动扭全⾝,眼眸流露出強烈的恨意,但是当⾼逸云的气息噴到他的颈背时,他的⾝体忍不住又是一阵战栗,整个⾝体屈了起来。
“有感觉吗?很強烈是吧!”
他轻轻用手指扯开冷荷风的⾐服,在他口慢慢的轻吻;当冷空气袭上他的
膛时,冷荷风无力拒绝,将下
都咬出⾎来了。
“你啊,就是这么孤傲又不诚实,想想看,其实你心里对我是有感情的,对不对?平时有哪个人敢把手放在你⾝上?谁不怕你剁掉他的手、剁掉他的脚,又挖出他的眼睛?所以不管你长得多好看,也没有人敢正眼看你,那不是寂寞的?好看的人就是要让大家一起看才对嘛!”
“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冷荷风的话,让⾼逸云开心的俯⾝吻亲他的。“那我等你杀我喔!你要是一辈子都杀不了我,就要一辈子跟我耗下去。”他笑得很愉快“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过一辈子了。”
冷荷风紧紧的咬住,⾼逸云见状,忍不住笑了开来。
“把嘴张开,我才能好好的吻你。”
“我会杀了你!你对我的侮辱,我会要你的⾎来偿还!”冷荷风冷地道。
“我的⾎可以随时为你而流,荷风。为了保护你,多少⾎我都愿意为你流;如今我都快死了,你还不肯对我温柔一点吗?”⾼逸云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伤心的直叹息,而且叹息声还十分悲凉。
冷荷风沉默不语。
⾼逸云收起悲伤的情绪,又笑了笑,仿佛他的生命不值一提,所以叹息过后,他又回复他原来嘻⽪笑脸的模样。“你知不知道我只剩半年的命?”
“哼!你分明是在胡说,这世上有谁杀得了你?”冷荷风不屑的道。他把他当三岁小孩骗啊!
“是啊,单单一个人是杀不了我;但若是有成堆的人想要杀我,不被杀死是很困难的喔!所以我才想在临死之前,与你风流快活一会儿;这种浓烈的相思之情,你怎么一点也不了解呢?”⾼逸云说到这里,又重重的叹息一声,用那种“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对你的爱意”的⽩痴目光看了冷荷风一眼,眼神颇为凄凉。
冷荷风对他凄凉的眼神跟深深的叹息却是不屑一顾。“反正你作恶多端,死了众人额手称庆。”
“人家我只有对你作恶多端,对别人可是温柔有如;不过大概是我的女人缘太好了,连只有女人的红纱宮也出派所有杀手要杀我。你觉得我活不活得过这半年呢?你要不要赌赌看?也许你本不必动手,就有人会替他杀了我。”
听到红纱宮,冷荷风本来偏转过去的头,急速的转过来看着⾼逸云;⾼逸云见他终于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感到十分⾼兴。
他笑得十分愉快,立刻抓紧时机,低下头吻亲冷荷风;冷荷风半张着想问话,却突然被⾼逸云吻住,还被吻得几乎无法
息。
“唔——”
抓紧⾝下的被褥,冷荷风的⾝体不断的颤动,显现他所受的刺有多么大。⾼逸云将⾆尖滑过他
齿的每一处,这种吻法非常的煽情;
上的棉被被冷荷风用力抓紧旋转,他整个⾝体瘫软无力,眼睛都快要流下泪了,喉间送出一阵令人闻之皆醉的低昑声。
⾼逸云的声音很温柔的道:“荷风,你的体质特别,所以才会离群索居,没有朋友、没有情人,连成亲也不可能,只能像个独生的野兽般生长在旷野之中,那不是孤独的吗?你在这一年之中,难道没有对那夜一有一丁点的眷恋吗?”
“住口!我不想听。”
⾼逸云的手滑到他的前,逗挑的
捏冷荷风的蓓蕾;冷荷风轻轻
息着,⾼逸云又无赖的道:“你不想听,我却想说。我忘不了那夜一
情的你,你这一生从未与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你纯洁如同一张⽩纸,当我摸抚你时,你脸上的表情透露出你是多么的震惊,这世上竟有如此奇妙的事,竟能在你体內造成这样的反应;你那狂疯的媚态,汗⽔淋漓的娇样,这世上没有人能与你比拟。”
冷荷风抱紧自己的⾝体,显然想起了那时的情景;他深深的着气,心里还在挣扎,而嘴上却大吼着:“住口、住口!”
“你还记得我摸抚你时,你的眼睛惊异的大睁,在⾼嘲的时候,你搂抱着我的不断呻昑的模样吗?”
“我不想听,不想记得!”
“你的年纪大概是廿二、二岁,一般人早已成亲,但是你没有,也不可能,因为你知道自己全⾝是毒,连体都是,一旦与人有肌肤接触,只会多害死一个人。
我是第一次与你有如此亲密关系的人,你的⾝体抗拒得那么厉害,却又反应得那么強烈,所以你是冰,也是火;当初你用力的抱住我的颈项低昑、⾼喊着,就像现在一样的深深息着…”
冷荷风一口气似乎快要不过来“住口!⾼逸云。”
⾼逸云将手慢慢的往下滑,从口游移到
部。
冷荷风奋力动扭着⾝子,却像在求般姿态撩人。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如冰又似火的人,我为你深深着!你的強烈自尊、你的浑⾝冰冷,你那宁死也不愿受辱的表情,都让我为你着
。荷风,我是第一次为人这么深深着
,我第一次觉得我可以为一个人死去。”
“住口,那次让你得逞,不代表每次都会让你得逞!与其再让你侮辱躏蹂,我宁可死!”语毕,冷荷风伸手抓住帘。
⾼逸云抓住他扯住帘的手,嘻嘻笑道:“这次是什么?毒镖还是毒粉?”
冷荷风紧咬下,原本被自己咬伤的下
,⾎又再度泛流出来,疼痛的感觉让他从⾼逸云的气息中清醒过来。
他扯紧帘要往下拉,但却动弹不得,因为他的手被⾼逸云紧紧抓住;但他不放弃仍使力要往下拉,⾼逸云眼里精光一闪,手里的力气使得更大,想強迫他放手;冷荷风痛停开上眼睛,觉得每一
手指都像快要断裂似的。
终于,他再地无力抓住帘,手无力的滑了下来。
⾼逸云再度一吻着他的手指;冷荷风别过头去,剧烈的
息着。
“我真应该痛揍你一顿,荷风。你动不动就拿死来威胁我,只可惜我不是那些人,你以为你说你想死,我就会让你死吗?那你就太瞧不起我了。”
⾼逸云轻轻摸抚着冷荷风的面颊,调⽪的笑着,却显露出他语气中的不悦。
⾼逸云看了看冷荷风,又继续说道:“我那些在武林中己有非凡声誉的弟弟们,看到我也不敢吭一声,因为他们都想活得舒舒服服的;我二弟之所以会当上武林盟主,也是我让给他的,只要是我想要的,没有要不到手的,就算你也是。
你在遇到我的时候,你的直觉也是这样告诉你的,不是吗?你的直觉告诉你,我是一个恐怖可怕的男人,对不对?我可以从你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你的眼睛跟你的心是这么说的。”
俯下头,⾼逸云在冷荷风耳边轻声的说着话,那強烈的气息与独霸的话声,惹得冷荷风浑⾝一阵轻颤,酥⿇的感觉一涌而上。
“而且就算你死了,上穷碧落下⻩泉,我也会追到你!”
“啊——”
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冷荷风抓紧⾼逸云的⾐袖,指甲深陷进⾼逸云的手臂,而他的息则变得又急又重。
“感觉很好吗?荷风。”
冷荷风急促的息着,知道自己再怎么逃避都逃不过这个男人的手掌心;他一直在逃避着,心想只是见过一面,只有夜一的
情,这个男人不可能知道他是谁,更不可能会找到他,自己住的地方很隐密,⾝分几乎没有人知道。
找他当杀手的人从没有见过他,他杀的人虽然见过他的面貌,却得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所以从没有人知道荷风公子的长相,他就像一个谜,一个永远难解的谜。
***
一年前的那夜一,冷荷风的狙杀目标是⾼逸云,他对他下了一种无⾊无香之毒,这个男人当时躺在屋內一动也不动,他想上前探查他是否真的死去;他却在他接近时,以迅雷般的速度扣住他的手,转眼间就要杀了他。
一个杀手,虽然是买命,但是也同样是卖命,所以他随时都有心理准备有一天失手时会反被人所杀,所以他并不怕死。
⾼逸云的眸⾊知琥珀又如檀木,眸光流转间透出十分奇异的光芒。
他当杀手多年,分辨得出一个人的肃杀之气;他在这个男人的眼眸中看到一抹异于常人的恐怖杀气,眼看⾼逸云举掌就要杀了他,却惊异于他异于常人的美⾊,那是十分惊的眼神。
他永远都记得⾼逸云嘴角微扬地看着他的表情,那是混杂着情与⾊
的表情,衬在他俊美的容颜上,别有一种令人惊心动魄之感。
这个男人不但英俊,他的眼神更是震慑人心;被他注视着,竟令他有一种深陷漩涡的晕眩与恐怖感。
他浑⾝乏力的被带上,⾼逸云⾝上有一种天然的药草香味,与他⾝上有一种毒药的香味一般,他不晓得世上竟然有人与他一样有类似的诡异体质;而当他闻到那种味道时,⾝体却莫名的感到晕眩酥⿇。
他不晓得是什么因素让他变成这样,这种感觉以前他从未有过,但是⾼逸云那了然的眼神,让他知道这个男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抓紧他的⾐襟想问他,却不断的昅进那种药香味而无法克制的息着。
⾼逸云将气息吐在他的上,他顿时觉得⾝体一阵酥⿇,连
也下不了,更别说是抵抗;他被这个男人不断的拥抱抚爱,⾚裸裸的,毫无遮蔽,连⾝体意识都不像是自己的。
他忘情的腿双大开、汗⽔淋漓,⾼逸云侵⼊他体內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他⾝上每一个地方都有这个男人的气息,他似乎要他感觉⾝体互相律动的每一个节奏。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人的⾝体竟然可以有这样的接触,而他⾝体的感觉竟然可以如此敏锐,体內竟然有这么強烈的情,这着实让他害怕不已。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他便像只过街老鼠般狼狈的逃走。
***
冷荷风拼命的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错误的情之夜,这个男人不会再出现,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一切的事全都是一时失控,全都是虚幻的。
他再也不要记得那个男人的事,再也不要想起有关于那夜一的一切,但是他的灵魂深处却刻印着那个男人的名字——⾼逸云!抹也抹不掉。
自此之后,每当夜午梦回时,总让他心颤不已。
但是当半年前,这个男人带着憨厚的⽩痴笑容,和一瓶泉酒来到他家门前要与他共饮同乐时,他心中的惊骇便急速往上窜,一阵不安的感觉也同时蔓延。
他知道,也许他真的一辈子都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