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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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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把她带回来?”

  “爹,她是柳东泽的女儿,只要有她在我们的手里,柳东泽就是再有能耐也飞不起来,到时候,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是爹与柳东泽之间的事,早就告诉过你,不准你揷手,为什么还要揷手”

  “爹,我是你的儿子,你难道真的认为我可以眼睁睁的看着爹去涉险而无动于衷吗?”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又不是天生冷⾎无情之人。

  “你有你该帮的事”宇文立昂仍是不为所动,他早已打定主意,是不会临时有所变动“笑儿,把她放了吧,这事与她无关”⽗执辈的事,与小辈无关。

  痛苦由他来承受就够了,不需要让儿子也跟着他一起承受。笑儿没有错,柳⽟佛也没有错,这笔帐,他会和柳东泽算得清清楚楚楚,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有任何的拖欠连累下一代。

  “与柳家有关,她也是柳家人”放人,谈何容易“爹,你回去陪娘吧,这么多年未曾涉及江湖这事就给孩儿来办,孩儿一定不会让爹失望的”该怎么做,他一步也不会让,不管对方是谁。

  “胡闹”宇文立昂沉了脸“你是不知道柳东泽的厉害之处才敢冒冒然的把他的女儿带回来”

  “他再厉害也得顾全他女儿的安危”

  “笑儿,爹说的话你不听了吗?”

  “…”听,爹说的话,他向来都听,从小到大,爹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无论做什么事,他都知道,是为他着想。

  唯独这件事,要他怎么听。

  “把柳⽟佛放了”

  “不”宇文笑‮头摇‬“爹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等柳东泽找上门来,再放柳⽟佛也不迟”现在,柳⽟佛可是他手头上一张強盛的王牌,怎么可能就此轻易的丢掉。

  “你不放,就由爹自己动手”

  “爹——”⾝形一闪,宇文笑挡在宇文立昂⾝前,不让他再靠近仍在沉睡中的⽟佛“柳⽟佛不能放,这一次放了她,下一次就不会再有机会”他手底下的人,无故牺牲了那么多,可不能全然的没有半点价值。

  宇文立昂脸⾊一沉,讶于儿子的固执,不曾见到他的这一面“笑儿,爹说放,就放,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事,爹拦不住你,不过,只可针对柳东泽,不可秧极其他人,柳⽟佛也好,常⽟心也好,这事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让无辜的人受波及,你娘在天有灵也不会安心的”

  宇文笑暗自咬牙,每一次爹拿娘出来说事,他便不能再说什么。于轻灵是宇文家⽗子的命门。

  “笑儿知道了,笑儿立刻把她送回去就是”

  前后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宇文笑再度站在天目山脚下,此情此景,让人哭笑不得。他不明⽩爹到底是怎么想的。

  天阁做事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只要达到目的便成。

  爹创造了天阁,却似乎与天阁格格不⼊。

  宇文笑将昏的柳⽟佛放靠在山脚的树上,点开她的⽳道之后,便转⾝离开。这一趟,算是⽩来了。

  他前脚刚走,⽟佛便被闻人九抱回山上,而柳东泽,则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宇文笑的⾝后,一直到他们的落脚之地。

  为了前尘往事,他们离开天阁总部,在天目山附近寻了个暂时的落脚点,只等事情解决妥当之后,再回到他们该回的地方去。

  一壶酒,已经喝尽大半,宇文立昂却无半点醉意。

  握着酒壶的手,却加⾜了力道,砰的一声,酒壶承受不住他的力道,破碎开来,壶中的酒亦洒落在桌上,地下和他的⾝上——

  宇文立昂苦笑“灵儿,你一定看不起现在的我吧”他也看不起,只是,他的人生早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不一样了。

  不管看得起,抑或是看不起,人活着,总是要继续无奈的。

  外头的声响,仅是引起他的注意,却未曾回头“笑儿,你将柳⽟佛送回去了?”

  “…”门外无声,脚步声却近了。

  宇文立昂回头,半眯的眼,着门外的光线,⼊眼的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半眯的眼,蓦然大睁,眸中光⾊,大变。

  “柳东泽,你怎么会在这里?”严厉的质凝,视线直直的探向他的⾝后,却瞧不见半个其他人影。

  “宇文大哥,东泽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一件事,纠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说法”

  “说法?”宇文立昂冷哼“你的说法,我听多了,也不过是听听罢了,这一次你又有什么样的说法”

  唉——

  柳东泽无奈之极,看他的表情,眼下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信了。不过,这个时候不说,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无论他信是不信,都得说个清楚明⽩。

  到时候是敌是友,谁也不能逃避。

  “当年——”没有任何隐瞒,柳东泽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明,宇文立昂的脸⾊却越变越可怕,最后,更是让人无法直视,他的双眼几近暴出,一口钢牙,咬得死紧,握紧的双拳,浑⾝上下的怒意与恨意,让人无法直视。

  “柳东泽——”

  “…”“灵儿死了这么多年,你尽然还不放过她,还想让她死不眠目,原本我还想着这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未曾想到,你的心尽如此狭窄,二十多年过去,还是将一切都推给灵儿,你想来个死无对症是吗?告诉你,不可能——”嘶吼声盖过了一切。

  他不信——

  他非但不信,还气成这个样子。

  “我说的是事实,大嫂只想为宇文家留下后人”

  “胡扯,为了留下后人,她就可以无视自己的命,无视我了吗?她说好的,会陪着我一生一世,绝对不会食言——”结果,他们的一生一世是如此的短暂,为了笑儿,他连想随她一起离开的心愿都无法达成。

  “大哥,大嫂就是一个那么善良的人,那时她已经怀着孩子,依她的子怎么也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孩子有事”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你当初口口声声告诉我,她不会有事,她会好好的活着陪我走守一生一世,结果呢,你说出口中的话却没有起半点作用,她走了,永永远远的离开了我,柳东泽,亏我还那么信你,亏我把所有的信任都放在你的⾝上,结果,你给了我什么?给我了什么——”暴怒的人,已经失去了理智,宇文立昂早已失去了平⽇的冷静,双眼中的盛怒,燃烧着他,往⽇的回忆更是要将他烧为灰烬。“我不会再信你,不会再信你——”蓦然,宇文立昂的⾝形急速攻向柳东泽。

  招招攻向对方的命门。

  柳东泽连连后退,一直退离了屋子,退到了外头的庭院,宇文立昂仍是没有半点停手的打算。

  “今天,我要你为当初的食言付出代价”

  “大哥,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仍是看不开”

  看不开——

  是,他的确是看不开。

  他不需要看得开。

  他是那么信任他,结果呢,他失去此生最家的人,要他情何以堪。他是那么信任他——

  柳东泽闪得狼狈“大哥,东泽自认无愧于心——”闪闪闪——“当初也是因为大嫂的要求才会那么做,如果大哥一味的认定是东泽的错,东泽无话可说”

  “那就不要说”直接动手。

  “大哥——”沉痛,无法言语“大嫂在天有灵,她不会开心的”若是她知道当初的决定,引来的是最爱的人一生的痛苦,她会后悔——,她的灵魂会无法得到解脫。

  “她早就不开心,无法陪着最家的夫与子,她有什么好开心的,只要杀了你,我会好好的告诉她,让她释怀”到时候,她会看开,她会安心,她一直都是那么的善良。

  “…”说不听了,还越来越疯。柳东泽一闪再闪,奈何宇文立昂的⾝手向来不差,如今往江湖上一站,也没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如果不用上几分力,光是躲闪的话,真的很吃力。

  柳东泽不再客气,与宇文立昂结结实实的对上招,这么多年来,谁也的⾝手都没有退步,有的,是更精一层,更深一层。

  如果今天不是为了这种理由相遇,他们之间会打得尽兴。

  事实不然——

  为了一桩本就不存在的仇恨,他们亲如兄弟,却要相残。

  这个世道还真是见鬼了,他又不是杀人放火,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还得提着心吊着胆二十多年,现在更是不好过的让人追杀。

  柳东泽气不打一处来,找他也就算了,这连累的就是一大串谁也不好过。

  “你迂腐——”攻回去。

  “…”“你固执,你钻牛角尖——”一招接着一招,半点空隙也不肯留“你尽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不相信轻灵的为人,不相信我的为人,不相信⽟心的为人——”人家都不客气了,他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宇文立昂,连连后退。

  “你休想说得冠冕堂皇,以为这样就没有任何的错,都是你,就算一切是真,你也可以告诉我一声,她不准你就可以不告诉我了吗?结果如何,你会想不到吗?”

  他,柳东泽,仍是罪魁祸首。

  “如果今天换成我是你,换成是⽟心受难,你会怎么样?你会坦然以对,你会释怀一切吗?”至少他是做不到。

  ⾝形一顿,柳东泽绷着一张脸,死瞪着宇文立昂。

  没错——

  他的确是无法反驳,更无法大声的告诉他如若角⾊对换,他可以做到。他不能——只是,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好假设的。

  事实就是事实。

  不是事实,他也绝对不会因为假设而让它变成事实。

  他生气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也不想再跟你争辩什么,该说的都说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双眼一眯,他正⾊道“不过,不会再有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手软,刚才的手,你也该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仍不是我的对手”

  不是他瞧不起人,而是师承不同,一直以来,柳东泽都胜过宇文立昂。

  “哼——”

  “今天我不想再与你纠下去,你最好再好好想一想一切从头,如果还是固执的认为都是我柳东泽的错,那么,后果由我来承担”真是气死个人了,有好好的太平⽇子不过,非得要搞得热热闹闹的不得安宁嘛,⾐袖一甩,⾜尖一点,⾝形已经离地,转眼之间,消失在宇文立昂的眼前。

  天,与地,再度安静。

  宇文立昂直立于原地,扬头望天,表情茫然,双眼之中,却闪着无尽的火花

  柳家的气氛有些诡异,聪明的人都知道要退避三舍,有多远离多远,最好在有声音之前千万不要靠近。

  先是被送回来的⽟佛,一醒过来,知道长孙无病因为她突然被擒走焦急过度,急怒攻心,当场忘了呼昅,若不是⾝在柳家精舍,有柳东泽的护航,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你是⽩痴吗?你没有长脑子吗?你自己的破⾝体自己不知道吗?你以为有多长的寿命可以让你这样玩?”刚清醒不久的⽟佛,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气过。“山上没有人了吗?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不会自救吗?你想找谁的⿇烦?”

  ⾝体已经够破了,还来个急怒攻心。

  想死早说啊,⼲嘛在浪费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之后再来自残?

  “⽟佛,你歇口气,这不是无病的错,他也是因为太找担心你才会这样”常⽟心柔声安抚,更重要的是,⽟佛再浪费口⽔也没有用,无病还在昏睡当中,现在说什么,骂什么,他大概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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