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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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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就发生在一栋绿瓦⽩墙,专门用以出租的一局级公寓——绿松庄。

  这楝公寓,座落在离市区不远的郊外,屋外有绿⾊庭院、⽩⾊围墙环绕,环境清幽,风景优美。

  这里的房东姓韩,是位七十岁左右的老婆婆,对这附近的邻居们很好,笑口常开的她看起来很有福气,大家都喊她韩婆婆。二十年前,她将绿松庄改建成出租住宅后,便选择搬离了这里,将一切事情都给门房杨太太负责。

  这样一个风景好、地段好、居住环境又佳的出租住宅,想当然尔地极为抢手。

  但是,绿松庄抢手的原因,绝不仅仅因为如此。

  若是到这附近打听打听,便会发现,这附近的邻居们,都不称这间房子为绿松庄,反而叫它“月老庄”

  初听到这个称呼的人,一定会非常好奇,这个名称究竟是怎么来的?

  月老,乃掌管姻缘之神,相传若是一对男女被月老星君牵了红线,那么他们必定会结为连理。

  而绿松庄之所以被叫成月老庄,就是因为此处办喜事的频率⾼得惊人。

  这间公寓规定,凡是要住进来的房客,都必须是单⾝。但奇怪的是,这些房客们,常在搬进来没多久后,便红鸾星动,喜事⽟成了。

  这种事,发生一次是正常,发生两次是巧合,但是发生三次、四次、五次…这么不平凡的状况,可就会引人注意了。

  难道这公寓的风⽔真的特别好?还是月老特别钟爱这个地方,所以替住在这里的男男女女们努力牵红线?

  各种揣测不断,不过没有人讨论得出一个可以让大家都信服的原因。

  大家只知道,这项传间流传得越来越广、越来越远,渐渐的,便成了这间公寓的傅说,甚至是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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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正值溽暑盛夏。

  夏季的光強烈,现在是早上九点半,金灿光从窗帘的隙直⼊屋內,炎热炙人。

  坐在电脑前的袁夏生烦躁地站起⾝,走到窗边,用力将窗帘拉上,将这些偷渡到房里的光线全部阻绝。

  ⾝为一个作家,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光。

  将窗帘拉得死紧,确定不会再有任何扰人的光阻挠他的工作后,袁夏生往电脑桌走去,打算继续写作。

  今年二十七岁的袁夏生,是个推理小说作家。

  三年前,他以出道作得到出版社的推理大赏后,从比,便在这个领域中大放异彩,而随著第二本、第三本、第四本作品的推出,更将他推⼊卖座名冢之林。

  不过伴随名利而来的,就是无止尽的庒力跟劳累。

  袁夏生最近已写稿写到不知年岁,写作这份工作,很怕嘈杂,倘若让灵感被外力扰而溜走,都可是会捶顿⾜地发狂哩。所以从深夜到早晨的这段时间,是他文思最流畅,也是最主要的工作时间。

  阻绝了光的⼲扰后!袁夏生伸了个懒,继续他的工作。

  目前他手上进行的小说,剧情正发展到第一位受害者的出现。

  袁夏生聚精会神地盯著电脑萤幕,手指迅速地在键盘上滑动,一句接一句敲打着。

  “这件连环凶杀案,打从一开始,便可以让人看出,这名无名凶手,不但生凶残,而且非常‮望渴‬引人注意。

  第一件案子的被害人,是位十八岁的少女。

  她刚老上大学不久,正值花样般的青舂年华,却在返家的路上,遭到不明人士拖⼊路旁小巷,用利刃割去耳鼻、⾆头,挖出双眼。

  法医验尸发现,当被害人遭受这种不人道的酷刑时,还有生命迹象,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听见她的惨叫声。连装在路口的监视器,也没有录下任何可疑人物。这件案子,瞬间陷⼊ 一团雾…”

  正当袁夏生完全沉浸于笔下的世界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耝鲁的大吼。“方小蛆,家具到底要搬到几楼?!”

  袁夏生的浓眉微微一蹙,思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喊打断几秒。

  他抬头看了下墙上月历,今天并非假⽇,现在更过了上班尖峰时间,袁夏生本以为可以好好静下来写东西,但居然有人选在这时候搬家?

  ——算了,不关他的事。

  把心静下来,好好写东西最重要.

  袁夏生让自己的全副注意力再度集中,回到他脑海里那场虚拟的凶杀案上。

  “如果是见财起意,才抢劫、杀人,这种案子随处可见,这本引不起人们注意,也很容易就曾被遗忘——”

  才刚打了两行字,门外就博来隐的的说话声,以及杂的脚步声,听得出正有一群人经过袁夏生的房间门口。

  “是不是这间?”

  “门没开,你确定是这里吗?”

  袁夏生再度皱眉。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差,而坐在室內的他,竟然还能听见走廊上的对话,可见他们所制造出的声音有多大声。

  真是吵得要命…如果他能用脚趾头打电脑,一定把耳朵捂起来。

  他的工作,最需要的就是安宁、安宁、完全的安宁!

  袁夏生庒抑住冲到走廊上骂对方一顿的冲动,深昅了好几口气,闭了下眼,确定自己刚冒出头的怒火,稍稍有点降下后,便再度把手指放回键盘上。

  不过,这次他甚至来不及打字,就有人开始转动他的门把,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

  尽管声音不大,但这种情况,就像‮觉睡‬的时候,却有一只蚊子在耳旁“嗡嗡、嗡嗡”的飞舞,惹人不得安宁一样讨厌。

  袁夏生才刚熄灭的怒火瞬间窜出,他大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丝隙,朝门外狠狠吼道:“⼲什么?”

  这话一出,袁夏生才发现,有一群穿著同样制服、搬著家具的彪形大汉,正站在他家门外。霎时全部人都瞪著他,表情看来颇为凶神恶煞。

  一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半晌后,对方才率先开口。“咦?这里不是三二室哦?”搬家搬到搞错地址?所以才不停地想开他家的门?

  袁夏生不悦地双手抱在前,冷冷回答.!“不是!这里是三一,三二在隔壁。”

  两个星期前,隔壁三0二室的女房客,因结婚而搬离了绿松庄。

  袁夏生本以为隔壁至少会空上一、两个月,没想到,才隔了两星期就有新房客⼊住,而且还没搬进来,就把他他到无法忍受。

  大汉们听到袁夏生的话,互相对望了几眼,接著満是歉意地笑着赔罪。“拍谢喔!我们没搞清楚,开错门!”

  “抱歉!抱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袁夏生纵有満腹怨气,看见别人先低头,也只得全部呑⼊肚子里。

  “…好吧,没关系。”

  “对不起喔,我们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了。”大汉们一边说道,一边往三二室的方向移动。

  袁夏生摇‮头摇‬,无奈地叹气,将大门关上后,便走回桌前。

  他今天预定的进度还没写完,只得继续对著电脑输⼊文字。

  “但是针对花样年华的女孩下手,加之手法狠毒,更是引起社会公愤。

  当时任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件骇人听闻的惨剧,竟然成为一连串杀人案的开始…”

  叽——叽——隔壁传来拖动家具的刮地声,以及大门开开关关的‮击撞‬声。

  袁夏生深呼昅——冷静,当作隔壁那些人不存在,假装自己正处在深山之中,四处皆是虫鸣鸟叫,现在非常、非常地安静祥和,

  他的自我催眠似乎似乎真的有点功效,隔壁暂时安静了下来。

  但是,这份安静只持续了一、两分钟,便宣告破功。

  马达启动,接著便是一长串电钻击破石块发出的噪音。袁夏生忍无可忍,唰的拉开落地窗的窗帘,走到台上,便看见两个工人正在隔壁台施工装铁架。

  “先生,你们要装多久?”

  他大声叫道,但不敌噪音,施工的工人指指耳朵,表示听不见他说什么,袁夏生只得再度重复一次。“我说,你们工程要、做、多、久?”

  “最快要一小时!”工人朝他笑笑,接著又继续轰隆轰隆地钻砖头。

  袁夏生脸都青了二小时?而且还是最快的速度才能一小时解决?刚刚那群大汉不是说,绝对不会再打扰到他了吗?!难道他听错了不成?!

  走回屋內,这种状况下,袁夏生本无法专心思考,更遑论写作,而今天的进度也势必延误。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位未曾谋面的邻居!

  “可恶!”袁夏生烦躁地扒了下头发,与其跟噪音奋战,他宁可先去睡场觉,养⾜精神再继续工作。

  将落地窗紧紧关上,拉上窗帘,开了冷气,袁夏生埋头就向周公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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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松庄三楼的三二室,一整个上午人嘲进进出出、来来往往,一直到中午,所有的大型家具总算安放妥当。

  方茵茵踏⼊自己的新家,満意地上看下看、东瞧西望。

  “方‮姐小‬,家具这样放可以吗?你检查一下,如果没问题,⿇烦你签收。”

  搬家公司的员工拿了张签收单给方茵茵,她检查过所有的家具都没有损伤后,便签了下去,等搬家公司的大汉们鱼贯离开,这间套房仿佛霎时大了不少。

  方茵茵环顾四周,这里光线充⾜,却又不会被太,空气中带著股明朗的气氛,让她喜极了。

  走到台上,有著新钉好的铁架,方茵茵打算在此种点盆栽,美化环境。

  而往楼下看去,绿草如茵的院子也替绿松庄更增添几分静谧的气息。

  “真是个好地方…”方茵茵赞叹道。

  这间三0二室的前一任屋主是她的好友,在两个星期前结婚了。一知道这间房要空出来,方茵茵便费尽功夫求好友直接把房间让给她,幸好房东在见过她之后,也答应了要求,方茵茵才能⼊住这极为抢手的绿松庄。

  绿松庄有个传闻,凡是住进这里的房客,都会在不久之后遇到好姻缘——方茵茵本来庒儿不信,可是当姻缘真的降临在她的好友⾝上后,她不信也得信。

  她打开自己的‮机手‬,‮机手‬画面上的照片,正是她往两年的男友。

  今年二十五岁的方茵茵,大学毕业后没多久,就进⼊一间科技公司上班,并且认识了男友张泯国。

  张泯国不但人长得英俊,个温柔体贴,家中又有事业,是个小开。张茵茵的家人,都对这位男友満意不已,觉得张泯国是个值得托付终⾝的好对象,要方茵茵好好把握。

  “唉,我何尝不想好好把握呀…”

  方茵茵看着照片,漂亮的脸上却浮起惨澹愁容。

  她也想早⽇嫁给张泯国,毕竟这年头好男人不好找,能遇到一个就是万幸。可是他们之间,却有一点小小的、小小的问题,而且,更糟糕的是,这问题还是在她⾝上…

  “不管掌管这间房子的是何方神明,拜托,一定要保佑我早⽇嫁给如意郞君!

  方茵茵双手合十,随便朝著东南西北各个方向拜了拜二 样,神明总会听到她的请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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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茵茵将房间大略打扫了一遍,该接的线全部接上。这房间里本来就牵好了电话、装好冷气,连网路都是社区共用,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好不容易打理完毕,她洗了个澡,稍微打扮一下后,便一头钻进大纸箱里翻翻找找,终于给她找到了原先预备好的几样礼盒。

  当初准备要搬出家里时,爸妈就再三代,搬家第一件事,就是跟左邻右舍打好关系,这样以后的⽇子才会好过!

  将礼盒分装进纸袋里,方茵茵提起礼品,便走出房门。

  就从三0一室开始吧!方茵茵很快地做了这个决定。

  她走到三一门口,在敲门前,还不忘再度确认一下自己的仪容,就怕自己不能给新邻居一个良好的印象。

  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后,方茵茵深昅一口气,接著伸长手臂去按三一大门旁的门铃。

  按了两下二毫无反应。

  现在是平⽇中午十二点,并不是假⽇,大部份的人都还在公司上班,连方茵茵自己都是请假来搬家的,没人在是理所当然。

  方茵茵又再度按了一次铃,等了半晌,确定没人开门后,她转⾝就要离去时,门却缓缓地开了。

  “…谁?”低沉、沙哑却充満磁的男声,从门间传出来。

  方茵茵连忙转过⾝,谨记“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这项守则,陪上笑脸,立刻送上礼品。

  “您好,我是…”

  她话还没说完,从门间现⾝的男人已经很不给面子、冷淡地说:“推销东西的?抱歉,不管你推销什么,我都不需要——慢走。”

  “不是啦,我不是推销员!”眼看对方就要把门关上,方茵茵着急地否认。

  袁夏生迟疑了下,又将门稍稍打开。“那你是?”

  “我是新搬来的邻居,这是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相处…”

  方茵茵将礼物递出,袁夏生没收下,反倒狐疑地打量她。

  眼前这名女孩娇小纤细,看来风吹就会倒似的柔弱。

  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有双⽔盈盈的眼睛,纤长的睫⽑在她眼窝处落下一片影,漆黑秀发滑顺地落在肩上!让她整个人看来楚楚可怜。

  而就在袁夏生打量方茵茵的时候,方茵茵同时也在观察她这位邻居。

  从这么一个小小的隙,唯一能明确知道的,就是她这位邻居很⾼局。方茵茵自己有一百六十五公分,那么以此估算,这邻居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

  这个⾼大的男人,穿著件再普通不过的直条纹睡⾐,头发蓬,看得出本是刚睡醒。

  方茵茵注意到这件事,霎时对这男人的评价降低二十分。在大⽩天‮觉睡‬,啧、啧、啧,朽木不可雕也。

  至于他的相貌,蓬的头发盖住了大半,再加上没怎么修整的胡渣,谁看得出这家伙长什么样?再扣二十分:

  方茵茵的视线自然而然地从那张脸往下移,却不小心看见男人⾝上半敞开的睡⾐。

  他睡⾐的扣子一半以上都没扣,露出大片古铜⾊的膛。⾼的⾝材斜倚在门后,手臂慵懒地一刖,让这个理应看来非常邋遢的男人,却有种非凡的气质。

  方茵茵呑了口口⽔,这个男人⾝材还好的嘛,瞧那古铜⾊的肌、修长的⾝材,简直跟杂志里的男模有得拼…

  不过,她随即用力‮头摇‬,让自己清醒。⾝材好不好又怎样?这男人大⽩天的窝在家里,没去上班,兼之仪容不整,眼神又凶恶,看来非奷即盗,可疑、可疑!

  再说,有什么工作是可以⽩天待在家的?牛郞?流氓?黑道?!

  方茵茵据第一印象,很快就把袁夏生打⼊三教九流里面去了。

  而袁夏生见她不说话,只是愣楞看着自己,还一会儿‮头摇‬、一会儿龇牙咧嘴,他看着她的眼神,渐渐从慵懒变成不耐烦。

  “你就是三二的那个?”袁夏生烦躁地问。

  三二的那个?这家伙把她当犯人不成?还编号呢!对这称呼不太満意,方茵茵的小脸皱了皱。

  不过万事以和为贵,搬进来第一天,没必要为这种小事生气,是吧?

  方茵茵继续人畜无害的微笑。

  “对,我是新搬进三0二室的房客!以后还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J袁夏生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眼前这女人,同时也是他的新邻居,不但让他今天早上无法工作,在他忍无可忍决定上‮觉睡‬之后,睡不到三小时,又被这女人按门铃硬生生吵醒

  在这种情况下,脾气原本就差的袁夏生,又怎么可能有好脸⾊?!

  而听出袁夏生的口气不善,方茵茵的笑容也有点装不下去。

  “先生,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我今天才刚搬进来,可没得罪过你吧?!我很认真的在敦亲睦邻呢!”

  方茵茵不悦地举起手上礼盒晃啊晃,证明她的亲善之意。尽管她的外表看似温柔,但事实上,脾气却跟袁夏生一样火爆。

  两个火爆的人碰在一起,注定要引发一场大战。

  “敦亲睦邻?”袁夏生脸上的笑冷得像座冰山。“你的敦亲睦邻,就是一大早找人来做工程,把邻居吵得不能工作吗?”

  “先生。”方茵茵夸张的叹口气、耸耸肩。“我没有一大早,而是八点多才请人来。更何况如果你每天都在家里工作,那我何时才能请人来做工程?再说…你刚刚本不是在工作,而是在‮觉睡‬吧?”

  方茵茵指著袁夏生翘的头发,脸上一副“你休想瞒我”的表情。

  哼,跟她来这套:

  “我是因为不能工作,才只好去‮觉睡‬的。没想到却连‮觉睡‬都不得安宁,被你按电铃的声音吵醒:”

  袁夏生蹙眉反驳。

  “那或许你该改进这种⽩天‮觉睡‬的不健康生活习惯!”

  “那或许你本就不该搬来这里!”他怒极反笑,在她搬来之前,他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我爱搬到哪是我的自由吧?你凭什么管我?”方茵茵双眼圆瞪,脸上气得満是‮晕红‬。

  这个男人,真的很讨人厌!

  “那我爱什么时候‮觉睡‬,不也是我的自由?”

  “你…”“我怎样?”

  “你、你、你…”方茵茵想了半天,不知该骂什么,索翻了下⽩眼。“不怎么样!懒得跟你吵!”

  她提起原来准备送给袁夏生的礼物,忿忿地走回自己家门口。

  不过,既然两人是邻居,所以他们的大门,也不过才相隔一公尺而已。

  “有你这种邻居,算我倒楣!”方茵茵逃回自己家里前,不忘做个鬼脸。输人不输阵哪!

  “彼此、彼此。”袁夏生用冷笑回敬,换来隔壁用力的关门声。

  “哼。”他耸肩,也照样把门关上。

  于是,两个不对盘的人,就从这一天开始,成了一墙之隔的邻居,也注定了绿松庄从这一天起,便要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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