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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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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咿喔!咿喔!咿喔!咿喔…咿喔!咿喔!咿喔!…咿喔!咿喔!咿喔!咿喔!…

  哔!哔!哔!哔!哔!哔…仪器规手的跳动声,噜噜噜…椅轮转动声。

  “…不好了,医生,刚送来的车祸伤患是个孕妇,‮体下‬流⾎有早产迹象;⾎庒在九十七,而且明显下降中,需要‮救急‬…”

  “马上送手术房,叫⾎库先备好一千西西A型⾎,不够马上捐⾎中心调,至少有备齐一定的量。”

  “医生,你怎么知道伤患的⾎型是A,我们还没替她照X光片,做超音检查。”会不会太之过急了,好歹让她们先验个⾎。

  “不用,她是我的病人,有⾎栓的⽑病,目前正在治疗观察中。”而她的情况看来并不乐观。

  “喔!”原来如此。

  浅绿⾊被褥被不断流出的鲜⾎浸,一大片悚目惊心的红渣染将近一半的垫,透过底下的防护垫,顺着点滴架往下流,急转的圆轮留下一条长长的⾎痕。

  手术室灯亮了,一袋袋的⾎紧急送到开刀房,匆忙的奔跑声来来去去,一架架昂贵的维生器材被推进去,噴雾的玻璃门紧闭。

  没人清楚孕妇的伤势重不重,门內的医生忙着抢救二条生命,只见一包包扁掉的空⾎袋越积越多,而时间也越拖越久。

  接到通知的家属火速地赶来,在塞车严重,又正在做道路丌的大都市里,他们的尽快已经在一小时后,几乎来不及签署手术同意书。

  当医生一脸沉重的问及要先救大人还是小孩,脸⾊发⽩的男人差点昏厥,眼眶为地下不了决定,孩子和⺟亲对他而言一样重要。

  一只小手轻拉他的小指,他看看一双十岁和十二岁大的儿女,他从他们眼中看到害怕和惊惧,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虽然他的心情沉重得快要崩溃。

  “救我太太,孩子们需要她。”而他也不能失去她。

  “我了解。大人为重。”

  医生一点头又转过⾝准备为孕妇剖腹,悲痛的男子忽地拉住他的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救救我的孩子,她是我们意外得来的宝贝。”

  “杨先生,我会尽力的,请你放心。”他只能尽量的安抚,听天命,尽人事。

  当手术室的门再度关上,男人和他的孩子在门外的长椅等待,时间如静止般缓慢移动。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长针走了一圈又一圈,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孩子们困了,打着哈欠勉強支撑着,短针在长针的催动下跃一格,二格,三格…孩子们终于支持不住了,枕着男人的‮腿大‬和手臂,沉沉睡去。

  历经六个小时的痛苦煎熬,手术中的灯灭了,换下无尘⾐的医生依然満脸严肃,摇着头说抱歉。

  “孩子的状况不是很好,不⾜月出生恐怕撑不过去,你要有心理准备。”还不到七个月的孩子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那我太太她…”他不敢问,声音己然哽咽。

  “杨太太没事,我替她做了⾎管导流手术,⾎是流了不少但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几天就会慢慢好起来。”外表的伤倒是次要,仅是磨破点⽪。

  “谢谢,谢谢你,医生,我…真的很感谢你…”男人哭了,说不出是感伤还是松了一口气。

  被医生预言活不了七十二小时的小女婴努力的呼昅,在一致不看好的情况下,她奇迹似打破所有人的预料,在待了三个月的保温室后,她由刚出生时的九百七十二公克增为二千二百五十公克,顺利的出院。

  她叫杨恩典,⽗⺟为了感念天对她的仁慈,因此为她取恩典,好让她记住自己的生命是多么可贵,充満喜悦。

  只是好景不常,杨恩典在三岁的时候又被送进医院,经过繁复的检查和一再确定,上天又跟他们开了玩笑。

  因为早产的缘故,她的心肺功能尚未完全发育,再加上她体质偏弱不太有抵抗力,医生发现她不只免疫力失调,而且心瓣膜脫落,无法完闭合,经群医会诊后断定她最多只能再活五年。

  “祝你生⽇快乐,祝你生⽇快乐,祝恩典生⽇快乐,年年生⽇快乐…”

  “快,吹蜡烛,要一口气吹熄喔!不然不给你蛋糕吃,叫你盘子。”

  ‮红粉‬⾊的草莓蛋糕上揷了十小蜡烛,小恩典十岁了,她还活得好好的,没被医生叔叔说中,虽然她看起来十分瘦弱,像个六岁的小女孩。

  心脏的疾病一直不远离她,她在苦痛的‮磨折‬下特别早,也知道兄姊看了她的病拒绝出国进修,深怕她等不到他们学成归国。

  所以她一直很乖巧不让他们担心,总以最甜美的笑容面对每一天,她的生命随时会被上帝收回去,因此她更珍惜每一次和家人相处的时间,把⾝体旳病痛当成是神对她的试验。

  “不好了,不好了,医生,你快来,恩典不行了,她吐了好多⾎,你快救救她,她还想参加⾼中联考…”

  那年她十五岁,在⺟亲声嘶力竭的哭喊下,她⾜⾜在医院待了两年,没有朋友,没有‮乐娱‬,除了大大小小的心脏手术外,陪伴她的是单调的机械声,⽇复一⽇地发出咚咚声。

  庞大的医疗费用终于拖垮杨家,⽗亲结束了经营十几年的贸易公司,在杨恩典外公的资助下开了间小吃花店,勉強维持生计。

  中途辍学的杨亚理只念了二年大学,在经济不允许的情况下,她决定回家⽗亲的忙,把赖以维生的花店撑起来,好支付妹妹可观的医葯费。

  原本老大杨亚树也想办休学,但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将来这个家得靠他支撑,在⽗亲的训示下他继续升学,并非常争气的获得优厚的奖学金,学杂费全免毕业于‮湾台‬最⾼学府。

  人在逆境中学成长,越挫越勇不向命运屈服,一再躲过死神魔掌的杨恩典二十岁了,已经没有医生敢肯定她还能活多久,因为她想活下去的力量胜过医学数据。

  即使她的一颗心脏已残破不已,到处是补的痕迹,除了换心,否则她将如风中残烛,就等那最后一滴灯油燃尽。

  “恩典,生⽇快乐,我送你的礼物。”一只小小的招财猫正招着手,可爱逗趣地让人好笑。

  罗芳菲是杨恩典的⾼中同学,她一直很遗憾她们没能一起毕业,而且也因为联考和升学庒力没办法去医院陪她,因此对她有些歉意。

  她是少数和杨恩典有往来的朋友,不因她的少而嫌她无趣,反而自得其乐的说个没完,不怕别人跟她抢话。

  当然,她也是有天敌的,譬如…

  “啧!千篇一律送同样的东西,你烦是不烦呀!你猫来投胎呀!”真正的猫可是非常有尊严,不会让自己沦为商品。

  “米卡萝,你跟猫有仇呢!每次都嫌东嫌西地只靠一张嘴哇哇叫,怎么不见你拿出一点诚意。”至少她还送了一只小瓷猫,总好过某人两手空空。

  “诚意在心,用不着说出来,我送得礼物为对比你有意义,而且实用。”让寿星永生难忘。

  “说比做容易,老是装模作样地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心包在⾁里是看不出的。”谁信她一嘴胡说八道,光说不练。

  她的确不是无所不能,但她“能”的事可不少,米卡萝在心里喵了一声。“我可以许她一个愿望,在我能力范围以內。”

  “哈!那来个世界大同呢!相信你会让中东不再有战争,‮洲非‬没有饥民,人们免于恐怖份子的威胁。”说实在地,她还怀念双子星大厦,从上头俯视别有一番滋味。

  她瞪了她一眼,认为她不该开玩笑。“神都做不到的事不用拿出来提,我得是一般平常人的心愿。”

  人类世界会变得这么,上帝要负一半责任,因为祂的力量不⾜,无法爱每一个人,又自大地说要为祂的子民背负十字架。

  蚌人做错事要由个人承担吧!神的能力再大也没办法替所有人承过,要是神真有那么神通广大的话,第一个要教化得是发动战争的人,他们都是需要祂导回正途的羔羊,而不是冷眼旁观人类的自相残杀。

  所以神不是万能的,祂也有力有未逮的地方,像她信仰的“主”就相当明⽩他们的需求,让一切的贪婪和琊恶浮现世人眼前,満⾜永不知⾜的望。

  “一般人的心愿有什么好稀奇,不就是逛逛街,买两个小饰品,把自己装扮得美美地好出去招蜂引蝶。”她现在就想做的一件事是冲到⾐蝶百货,买下她上次看中心狠不下手购买的名牌⽪包。

  “那是你,别把我们算在內,有些其貌不扬的人不需要靠外在物质来提⾼自信心。”人类的丑取决于表面,真是太肤浅了。

  “米卡萝,你说谁其貌不扬,你长得一脸猫样又好到哪去,还不是出卖⾝‮钱赚‬。”什么一流名模,还不是被名为摄影师的男人上下其手,吃尽⾖腐。

  听着耳边习以为常的争论声,心不在焉的杨恩典只是微笑以对,不去打搅两人的“沟通”时间,聆听是一种习惯,没人发觉她的思绪己飞到千里外,想着她的绒布娃娃。

  二十岁的年纪该做什么呢?

  她没有答案,因为她从不认为自己只有二十岁,苍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她老得⾜以看破世情,把生命当成一场来人间走一趟的游戏。

  发现喜用手制小兔子,小乌⻳是她十六岁住院的时候,她知道爸妈和只姐忙着‮钱赚‬医她的病没空去看她,她不吵不闹地拿起社工送她的拼凑布,一针一针的了起来。

  原来只用来打发无聊的⽇子,没想到成了‮趣兴‬,到最后还爱上一针一线合的过程。

  不过她更没想到绒⽑娃娃可以卖钱,经由网路流通意外大受,叫价数千六至一万六不等,她意成了手工绒布娃娃大师。

  若是买她娃娃的玩家知晓所谓的大师才二十岁,接触绒布世界仅四年光景,不知是何表情。

  街角哥德式的旧教堂昅引了杨恩典的目光,她似受到召唤的往前走,没来由地想去见见慈悲的天神⽗,宗教的信仰让她更懂得知福惜福,走过人生的低嘲期。

  “咦,恩典,你要到哪里去,你忘了我们还要替你庆祝生⽇。”二十岁是大生⽇,表示她成年了。

  谁晓得还有没有下一次…呸!呸!呸!她在胡思想什么,好人不长命,这世上还有什么公理。

  “罗芳菲,你去把她带回来,恩典好像要去教堂。”一瞧见琉璃墙上的十字架倒影,米卡萝就不肯再向上跨出一步。

  “去教堂有什么关系,看看帅神⽗也好…等等,我记得你似乎不进教堂。”一抹疑⾊浮上眼底,罗芳菲上下瞄她哪里不对劲。

  米卡萝不是她的朋友。

  正确来说没人知道她的出处,有那么一天她忽然出现在她们的⾝边,没有理由地让人接受她的存在,好像她一直跟她们在一起似。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不可否认恩典因为有她的加⼊变得渐为开朗,不再搞自闭地关在家里娃娃,一有空还会出来走走逛逛。

  但前题是她的健康状态许可,稍有倦容她们也不敢让她出门。

  “咳!咳!我的教信仰不允许我崇拜其他的神,所以我不是不进教堂,而是对我的真主表达敬意。”她绝对不会告诉她,她看到十字架会头晕,浑⾝像个爆似。

  “你信的是什么教?”这么奇怪。

  “摩他里斯亚教。”她随口胡诌一个,当是打发她的好。

  “嗄?”听都没听过,她打凯拉星系来的不成,编号爱拉米亚三号行星。

  简称外星人。

  “以你的脑容量是不可能参透我们教义的玄奥,你是被放弃的次等品,不用太费心去使用你所没有的东西。”没大脑的人只适合从事无脑活动,例如:学猴子走路。

  “你…”米卡萝扬手一指,她的谩骂声当场打住。

  “多陪陪她,她的时间不多了。”面呈死气,时⽇无多。

  顺着她纤长的食指一看,对她的不満远不及对对好友的关心,常年在医院进进出的杨恩典显得比一般人瘦弱,始终无法红润的颊⾊总是带着一丝病容,叫人心疼之余不负怨起上天的无情。如此‮磨折‬一个无无求的女孩子算什么,既然给了她生命又为何要凌她的⾁体,让她就算活着也得时时刻刻承受死亡的威胁。

  不知为什么,米卡萝的话让她心情特别沉重,因为她猫似的瞳眸老让她联想到徘徊巫婆⾝边的那只黑猫,对事情的预料神准无比。

  “呿!少给我说触楣头的话,恩典会活得比我们任何人都久,她是上天所赐的恩典,上天不会残酷的收回她。”罗芳菲心头有些酸酸的,怒斥她的一番鬼话。

  生死由命,生死由命,但生死一定要由命吗?不可能有奇迹。

  扮德式的教堂散发庄严的神圣,神若真爱世人就显显神迹,让信仰祂的子拥有真正的恩泽。

  ******

  逃难时要带什么?

  金发帅气的蓝眸男子很不屑的低视只顾着吃的同伴,左脚不太文雅的一抬,往翘起的猪庇股一踢,把猪鼻子踢进馊食里。

  别误会,猪庇股、猪鼻子绝对不是骂人的话,圆滚滚的⾝体,小而卷的尾巴,大大的招风耳,那头正在哞哞叫的死畜生的确是猪。

  至于牠为什么会发出哞哞声,而不是猪的叫声,那就不可考了,因为牠打出⺟胎就这怪音,特别地让人拿来当宠物养着,不像牠其他兄弟姐妹已经被宰了,沦为佳肴。

  不过这头‮红粉‬猪可不如想象中的好命,有个恶魔主人牠的⽇子不见得多好过,三天两头就得来一次震撼教育,难怪牠始终都长不大,维持你型。

  喔!不要怀疑,牠的主人是恶魔没错,名符其实的魔之一族,来自最森的国度,心如流动的⾎一般冰冷,琊恶得十分优雅。

  雷恩.艾佐是个天生的优越者,不论外表或是他本⾝的条件,望眼魔界还真没几人能及,除了他们那群眼⾼于顶的手⾜外,想找个等级相当的敌人还真难。

  可是他为什么得偕猪逃之?

  话说辛酸多,不如不说,要不是得罪某个善于记恨的家人,他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哞哞哞…哞…哞哞…”你⼲什么踢我,很痛耶!

  真是的,自己不吃还不给人家吃,‮蹋糟‬食物。

  “哞哞,想不想吃猪⾁做的香肠,香及有劲,肥瘦适中,咬起来的口感油滋滋的,好过瘾呀!”

  哞哞…哞…哞哞哞…要吃,要吃,分我一口,我要吃…豪无自觉自己是猪的‮红粉‬猪流着口⽔,蹭着主人的长腿直讨吃。

  死到临头犹不自知,大概指的就是这头笨猪,一点也不懂什么叫同类相残,満脑子除了食物外,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

  “想吃呀?”他故作低忖地打量猪⾝的‮圆浑‬度。

  是呀,是呀,主人快喂我,我又瘦了,老吃馊食怎么胖得起来,猪是杂食动物不吃素食。

  “我看就先割下后腿⾁吧!放在架子上火烤再抹上一层xo酱,那滋味一定很美妙。”手心一翻,一把利得能断金的手排刀闪着亮光。

  主…主人,你要割谁的后腿⾁。终于感到危机意识的小猪仔哞哞哞,后蹄有些颤,眼露惊恐地盯着那把具有危险的刀。

  不会又来了吧!三天一次的“健⾝”再度登场,主人的‮态变‬嗜好什么时候会改得掉,牠几时才能脫离当宠物的宿命。

  “不会很痛的,哞哞,为主人我牺牲一下是你的荣幸,把腿抬⾼做撇尿状,刀切下去会顺手,你要记得感谢我对你厚爱。”来吧!来吧!我的烤⾁片,别走得太快,火还没升呢!

  哞!哞!救命呀!不要,不要,我不要牺牲,刀割在⾁上哪有不痛的道理,主人不要想骗我,大家都知道恶魔的话不可信,你不要以为我是猪就好拐。

  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我不是烤⾁片,你把刀拿远点,我三天没‮澡洗‬了,⾁⾁臭臭,一定会臭死你。

  “呵呵…不臭,不臭,我会直接做局部消臭,让你的⾁成为世界一等的美食。”

  跑呀!小‮红粉‬猪,肌⾁练结实点会更有嚼劲。

  凶手,你是凶手,你怎么可以杀掉可爱的哞哞,想想你小时候多讨人喜,完全看不出残暴的特,天真又烂漫…啊!小心,刀子拿稳点挥,猪命只有一条。

  呜…呜…好命苦,猪的四只小短腿本跑不快,主人你就别为难我了,下次我一定少吃点,让自己变成苗条的兔子。

  有谁看过猪在哭,赶紧擦完眼睛看仔细,那头没人追満场飞的‮红粉‬小猪正死命的扬腿狂奔,哞声如婴儿的哞泣,十分凄厉。

  忽地,牠的⾝子像撞到墙似往后跌,四腿向上打滚了好几圈,厚厚的⽪背转呀转,转到一双⽑绒绒的大丫下,肥嘟嘟的小肚子多了一只男人的臭脚。

  “哞哞!你就是太迟顿了,脑海肠肥老是学不会变通,亏你还是少数的长寿猪,怎么不学学老大的杰西、老三的雪儿,他们的忠实慧巧多让人值得骄傲。”

  而你只会吃,没什么作为,聪慧不⾜,毫无巧心,连最起码的忠诚度都大打折扣,真不晓得留你做什么,除了贡献你的⾁⾝。

  一脸琊气的雷恩排弄手上的刀,耍杂技人在食指与中指间来回旋转,好像刀锋一点也不利,磨来划去不出半个口儿。

  “哞──哞──哞──”我是猪,本来就笨笨呆呆只会吃,你不能怪我的本

  “你这头贪安好逸的猪,我…”当初怎会排中你呢!他一直想不通这点。

  训猪的动作一停,耀眼的金发一转深暗,蓝⾊的眼珠子也被幽暗取代,发长过肩的墨眼男子一撩乌木似发海,笑意璨璨死如画中的天使降临人间。

  最危险的地方和最‮全安‬的地方划上等号,这好像是人说过的话,他姑且听之,反正只是暂时栖⾝之所,用不着太讲究,越破越突显他的落魄。

  “唉呀!你怎么又在欺负猪,神爱世人不分种族,就算是一头猪也要珍爱再三,毕竟牠也是一条生命。”主呀!请恕他的原罪,他绝不是故意冒犯您。

  “神⽗,你对我的误解可深了,我是在帮哞哞做饭前瘦⾝运动,你瞧牠胖得像头猪,多可恨呀!”浑⾝⾁油油可不到女朋友唷。

  “可是牠本来就是猪。”难不成他老眼昏花,把狗看成猪。

  “虽然对神⽗你有点不敬,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你很‮忍残‬,辜负神对你的期望。”他不无感慨地摇着头,表示对他十分失望。

  “我‮忍残‬?”一脸茫然的威廉神⽗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不解他的控诉从何而来?

  “你今天午餐吃了什么?”他问。

  “马铃薯⾁饭、油炸香鱼和红萝卜炖⾁。”有什么不对吗?

  “昨天的晚餐呢!”他又问。

  “呃!牛排和牛油面包,一道蔬菜汤。”他吃得不多,以填肚子为主。

  俊美异的脸庞流露出哀伤神情,并在前划个十字。“神⽗!你居然吃吃牛吃鱼吃⾁,你知道你扼了多少条生命吗?你吃的⺟昨天还在墙角下蛋,你害牠的孩子们从此没有⺟亲,你是不是很‮忍残‬。”

  “呃!这…”是这样吗?他记得⾁片是生鲜超市买来的。

  “还有那头可怜的牛多无辜,因为你想吃巴掌大的⾁,所以牠被杀了。”唉!一口⾆之怨。

  “我…”好像是他的不对。

  “你瞧瞧鱼儿在⽔中游来游去多逍遥自在,可是一篮油炸香鱼,牠们的命全没了,尸首不全地全进了你的肚子,你想牠们死后上了天会不会向上帝埋怨你吃了牠们。”

  “…”一阵想吐的感觉,捂着嘴的威廉神⽗感到罪恶深重。

  “对了,神⽗,你们教义是不是教人不要崇拜偶像。”转个话题,雷恩一双骨碌碌的大眼不怀好意的转着。

  勉強点个头,他觉得午餐吃的呀鱼地在肚子里跳舞,翻翻滚滚不太舒服。

  “那好,等一下我就帮你毁了那些偶像,免得人家认为你们在自打耳光,欺骗世人。”他磨拳擦掌地拉筋做健⾝,准备一会儿大展⾝手。

  “等等,你想做什么?”为什么他的背脊突然发冷,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破除偶像呀!你瞧这一个个塑像做得多可笑,什么未婚生子就一定是圣⺟,有谁检查过她真的是处女吗?说不定她跟过太多男人了,所以自己也不清楚是哪一个,故意装得圣洁好博取世人的尊崇。”

  “亵渎呀!你…”主耶稣之⺟岂是他能诋毁,太不敬了。

  “女人不一定要破⾝才有可能‮孕怀‬,据现代医学所做的客观判定,只要精子有机会进⼊子宮与卵子结合便可受孕,不需要脫光⾐服⼲那一档事。”

  “雷恩…”

  “神⽗,这里所有的偶像都该丢掉,像大天使拉两就笑得没我好看,没结婚就生孩子代表不贞,玛丽亚女士实在不适合当⺟亲典范…”

  “…还有呀!爬到十字架上的男人更‮亵猥‬了,他不知道露二点,第三点不露也算妨碍风化吗?尤其他穿成那个样子走到大马路上肯定会被当成疯子,迟早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你…你…”天呀!慈悲的天⽗,请原谅他的无知。

  神爱世人,神爱世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们要包容他的一时失。

  “神⽗,你觉不觉得上面的男人和宾拉登很像,他们都两颊凹陷,骨瘦如柴没什么⾁,你想他们有没有什么⾎缘关系…咦!神⽗,你在翻⽩眼耶,是不是要昏倒了,⿇烦你在倒下前知会一声…”

  呿!这么没用,最精采的桥段都还没开始呢!怎么就放他一人唱独角戏。

  算了,年事已⾼的神⽗噤不起刺,他看看有没有别得乐子可找,长年失修的教堂没什么教徒来走动,真要排个有趣的对象来玩玩还真不容易。

  唔!怎么有一股死之气息,难道是…

  抬眼一瞧的雷恩看着不远处的死神正在靠近,目标是一名跪在圣坛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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