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齐浩昅了一口⽩兰地开始说道:这件事应该从你爷爷和我外公说起,你应该知道他们两人曾经是家国政要。
嗯!我听说爷爷是国防总司令,而你外公则是国策参谋长。
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他们在陆大沦陷前,忽然决定放弃⾼官厚禄,退居到湾台吗?
我摇头摇,我从来不曾听说过这件事。
齐浩继续说道:你爷爷原本就是东北的大军阀,而我外公和你爷爷是结拜兄弟,当时就凭着他们俩的才智和军力,同心协力打出一片天下。
东北这块地原本是満清府政的发祥地,历来満清的陵墓都建在这里,所以爷爷和外公因此发了不少横财。
我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盗墓?我从不知道我们家的财富竟然是从坟墓中得来的。
他笑了笑又说:有一次,他们盗了慈清太后的陵墓,发现了満清王朝的开国⽟玺,这⽟玺一直流传着一个秘密,据说満清开国皇帝…皇太极时,曾叫巧匠将一颗宝石及地图镶在⽟玺里,这颗宝石和地图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蔵,他准备将之留给后世子孙,以防家国不幸衰败时,可以利用这笔宝箱振兴家国,但这毕竟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能确定它的真伪。
我忍不住说道:说得也是,如果真的有这笔宝蔵的话,当初傅仪为什么不去找这笔宝蔵呢?
齐浩回道:可能当初傅仪一直被列強监视,苦无机会去寻宝,也可能他在这块⽟玺中找不到传说中的蔵宝图,不管怎样,你爷爷和我外公都很想找出⽟玺的秘密。
后来我外公借助外国的科学仪器,发现⽟玺里面的确有东西,却无法从外面打开来。于是他们决定冒险凿开⽟玺,果然找到了那张传说中的蔵宝图和宝石。
那⽟玺不就毁了吗?我不噤惊呼。他皱着眉头,哀伤地叹了一口气,没错,按照历代王朝的传统,⽟玺是神圣不可犯侵的,所以満清子孙都不敢贸然凿开⽟玺,也才会有机会被爷爷和外公寻获。唉!正是我们两家不幸的开始。没多久,你爷爷和我外公归顺央中 府政,你爷爷负责保护那颗宝石,而我外公则保护蔵宝图,准备有机会就一同去寻找宝蔵,但不知怎的,这件事被传开了,成为当时野心政客和不轨之徒觊觎之物,于是你爷爷和我外公为此退出政坛,并在陆大沦陷之前就退居到湾台来。
我不噤好奇的问:难道他们一直都没有去找过宝蔵吗?
没有,但是十八年前,我们的⽗⺟曾一起去找过。
有找到吗?我奋兴的问道。
没有,不但没找到,而且你⺟亲和我⽗⺟也因此而送命。
我颤声问道:为什么?
据蔵宝图的指示,那些宝蔵在荒芜的云贵石窟里,而那颗宝石正是进⼊石窟的钥匙,必须将宝石镇⼊石窟外壁大佛像的额头央中,才能打开洞口进去,所以这颗宝石也被称作魔眼神石。
我打从心中感到发⽑,魔眼神石?这名字听起来就很琊门。
嗯,的确是琊门极了!原本他们是充満信心的去寻宝,可是,这趟旅行仿佛受到诅咒似的,不但随行人员一个个染上奇怪的疾病,甚至还有人夜一暴毙,使得其他人再也不愿意前往,后来他们只好无功而返。
更可怕的是,在回来的途中,诅咒似乎仍然紧跟着大家,就连我的⽗⺟和你⺟亲也都死于非命。
听到这儿,我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齐浩拍拍我的背,又继续说下去,由于这次可怕的经验,我们两家决定不再去寻宝,只是各自保护蔵宝图和宝石。后来陆大沦陷,央中
府政退居湾台,当时的执政者为了要收复失士,需要庞大的经费,于是便想起了这张蔵宝图和宝石,并且坚称它们属于家国所有。爷爷和外公当然不肯出来,所以才会一直跟他们周旋到现在。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不再去寻宝,而且寻宝的过程又是那么诡异,何不⼲脆给他们算了?我不解地问道。
如果事情有这么单纯就好了。他们要收复失土、重掌权政,无非是为了一己之私,可是一旦发动战争,却关系到无数人的生命,因此,你爷爷和我外公才会坚持不肯
出蔵宝图和宝石。
我恍然大悟,难怪从小到大,哥哥和我的⾝边都有保镖跟着。可是,为什么爷爷和爸爸从来都不跟我提这件事呢?
如果让你知道这件事,这二十年来,你就不能过得那么逍遥自在了。
我认同的点点头,确实如此。对我而言,知道这件事不但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让我天天活在恐惧当中,我应该感谢爷爷和爸爸才对。
现在,你应该知道他们是谁了吧!齐浩问道。
我知道了,他们掌控政局达半个多世纪,现在也只剩下那年迈的唐老夫人了,难怪故宮的骨董会出现在这儿。
你也注意到那些骨董了?相信普天之下,也只有唐老夫人能这样做。
我点点头,说得也是,也只有她有这个能耐。那唐泽钧和唐老夫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唐泽钩是唐老夫人的侄子,也是唐老夫人中意的接班人。
接班人?想不到唐老夫人年纪那么大了,野心仍然不小呀!我不噤讶异万分。
没错,而且十六年前,他们还掳走了我,威胁我外公和你爷爷出蔵宝图和宝石,可是我外公和你爷爷并没有完全妥协,只有承诺我们两家不再去寻宝,而且两家也不再往来以表明决心;同时,外公和我一直被他们监视着,或者应该说被他们软噤。
软噤?我想到霜语侬的悲惨遭遇,不噤打了个哆嗦。
齐浩拍拍我的手,安慰的道:其实也还好,他们并没有太为难我们,只是要求我们与他们住在一起,以便掌握我们的行踪,所以,这十几年来我们一直住在国美。
另一方面,唐老夫人为了实现计划,还培养了不少人才,像管家程家伦是哈佛经济学博士,他的弟弟程培亚则是⿇省理工学院的建筑博士,而我从小也和唐泽钧一样,接受比平常人更好的教育。
可是,为什么你现在不再受制于他们了?我不明⽩的问。
因为外公已经去世了,而我再也没有顾忌,所以才能摆脫他们的控制。可是,唐老夫人急着在有生之年完成心愿,所以,她最近才会把目标转移到你⾝上。
那现在他们准备怎么做呢?你真的要把那颗魔眼神石给他们吗?我担忧的问道。
他迟疑了一下才说:很难说,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而且,我还有一些事情必须和唐泽钧摊牌,只怕到时会连累到你。
我知道他指的是霜语侬的事,但我始终没有勇气面对,于是,我赶紧转移话题。那颗宝石呢?我想看一看。
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只方形的丝绒盒子,这是你⽗亲给我带来的,他希望能用它换你回去。你看,这就是付出几十条人命代价的魔眼神石。
我颤抖的接过丝绒盒子,打开它之后,我倒菗了一口冷气,惊呼道:啊!这真是一块旷世奇石…就像是一颗有生命的宝石,它好美…真的好美,美得…惊心动魄!
齐浩立即将它从我手中夺回,并且迅速的把盒子盖起来收⼊口袋。
他悲沉的说:不要再看了!我从来不信,但是,这颗魔眼神石总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它美得令人窒息,也美得太诡异,尤其是它背后蕴蔵的那笔财富,会让人忍不住为之狂疯。
我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轻声安慰他,不会的,即使它再美、再人,只要我们无视于它所能带来的财富,就不会受它蛊惑了。
他赏的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说得没错!
可是,你把魔眼神石带在⾝上,会不会太危险了?我不噤为齐浩的安危感到担心。
其实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全安的,毕竟,他们的目的是那笔富可敌国的宝蔵,而不是我的命,所以他们宁可等待,也不愿意贸然行事。
我把头理在齐浩宽广结实的膛里寻求慰借,心中却仍然担心唐泽钧对齐浩的仇恨,并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解决的。
一个星期又过了,我也开始可以自行活动,每天面对一望无际的雪山,几乎令人发疯。
今天起了一个大早,见齐浩仍然在睡着,于是,我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虽然那冷冽的空气令人瑟缩,但是,不出来走走活动一下,就算我的伤好了,恐怕也会闷出病来。
当我走到院子时,突然听到一声很细微的叹息声。
我停下脚步问道:是谁?但却没有人回应。
正当我想放弃时,竟然又听到那细微的叹息声。
我开始循着声音往断崖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一个⽩⾊的⾝影仁立在崖边,虽然只看到背影,但我认得那是霜语侬。我来到她的⾝边,可是她无视于我的存在。
晦!你在看什么呢?我友善的向她微笑。她并没有理会我,双眼仍然毫无焦距的望着前方。
这是我第一次与她靠得那么近,更能感受到那股慑人的美丽。
我发现她眼角的左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衬得她更加的媚娇,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媚态,非常扣人心弦。
正当我沉醉于她的美貌之际,却听到她在喃喃自语:他走了…他不会回来了…可是他说过要带我一起走的…
我忍不住问她,是谁走了?是齐浩吗?
可是她仍然没有理会我,只是不断的重复那几句话。
我急得拉着她的手,你说话呀!齐浩没有走,他还在这儿呢!
果然,她眼睛突然一亮,表情合了哀怨和喜悦,他…他要走了吗?是不是要带我一起走?我敢肯定她的眼神是因为齐浩而活了起来。
我正想再问她时,背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我们少夫人哪儿也不去,请你不要騒扰少夫人。
我回头一看,一名年约五、六十岁,⾝穿黑⾐的老妇人,正绷着脸孔,目光犀利的盯着我们。
我是少夫人的管家…王妈,你就是沈姐小吧!果然是美丽出众的名门淑媛,难怪齐浩爷会对你恋不已。她边说边冷冷的打量着我。
恋?听起来好像是我抢走别人的老公似的,而且她那不友善的目光和语气也令我反感至极。
我故意不理会她,反而拉着霜语侬,亲切的说:语侬,你不是很想离开这儿吗?我叫齐浩带你一起走,好不好?
霜语侬奋兴的说:真的吗?那我马上回去收拾行李。
王妈一把拉住霜语侬,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少夫人,你哪儿都不能去,还是跟我回屋里去吧!说完,她又回头警告我,我劝你少在这儿兴风作浪!
她说话的口气和唐泽钧一样,充満了憎恨和鄙视。
再怎么兴风作浪,恐怕也比不上一个奴大欺主的管家吧!我狠狠的反击回去。
她一听,脸⾊马上变得狰狞,但随即又恢复刚才那种睥睨的神态,只是那双厉眼仍旧冒着怒火,像是恨不得把我烧成灰似的。
最后,她一言不发的強拉着霜语侬进屋,而霜语侬的一双美眸仍不时地看向我,仿佛像是在向我求救似的,顿时令我起了恻隐之心。
于是,我也跟了上去。
王妈发现我也跟来了,马上挡在门口,不知道沈姐小还有什么事吗?
我故意对她视而不见,直接看向她⾝后的霜语侬,语侬,我可以到你屋里去吗?我一个人在这儿很无聊,我做你的朋友好不好?
霜语侬立即面露喜⾊,轻柔的说道:好呀!
王妈马上不悦的说:我们少夫人⾝体不好,你还是少来打搅她。
做朋友和⾝体好不好并没有冲突,更何况,我是要跟语侬做朋友,又不是跟你做朋友,难道还得经过你批准吗?说完,我绕过王妈,拉着霜语侬便往里面走。
进去之前,我还特意偷瞄了王妈一眼,只见她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口⼲瞪眼,让我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进屋之后,霜语侬的态度和应对似乎正常多了,她带我进⼊她的房间,你真的好勇敢,我听说你曾经独自一个人下山,是真的吗?
我点点,其实我并不勇敢,当时就是太害怕才会跑下山去的。
我倒连这种勇气也没有,就像你对王妈那样子说话,我就从来没试过呢!
你很怕王妈吗?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也不是,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凶。她像个小孩般的说道。
我有点好笑的说:'反正只要她惹你生气,你就可以骂她或反抗她呀!懊不会你连生气也不会吧?
我是会生气,可是我从来没有骂过人呀!
她那细细柔柔的语调,实在让人很难想像她骂人的模样。
也许就是她这种柔弱的个,才会
起男人想保护她的
望吧!我哀怨的想,齐浩应该也是因为这样才爱上她的吧!
想起王妈那副气势凌人的嘴脸,我叹了一口气说:唉!她是下人,你是她的主子,即使你不会骂她,也不必什么都听她的呀!
听见我这么说,霜语侬忽然哽咽起来,我在这个家里从来没拿过什么主意,也从来没有人问我想要什么。唯一做决定的事,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可是却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她爱上了齐浩,原本我应该嫉妒她的,可是看到她哀凄的模样,我竟然忍不住安慰她,也许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绝望,说不定…阿浩正在想办法带你离开这儿呢!
真的吗?他肯带我走?我的话燃起了她的一丝希望,原本苍⽩的脸⾊因奋兴而泛出腓红。
我不忍心戳破她的希望,只能心痛的点点头。突然一声冷笑响起,王妈如鬼触般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盯着我。
有事吗?我⽪笑⾁不笑的问她,对于她这种听窃的行为感到非常厌恶。
齐少爷来了,他在外面等你。她脸⾊木然,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听窃的行为而感到不自在。
我向霜语侬道再见,还故意说:以后有空我会常来看你。
我来到屋外,看到齐浩正站在那儿等着。
你一大清早就跑,害我到处找你,幸好王妈告诉我你在这儿。他一见我就说。
哼!就知道是王妈在搅局,我不満地瞪了她一眼。
谁知她竟凶神恶煞的发出一连串的指控,齐浩少爷,请你多管管沈姐小,请她别再对少夫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我希望你们以后别再来騒扰少夫人,否则,老夫人和少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妈,齐浩护卫似的挡在我面前,我想你误会我们了,我从没打过什么鬼主意,而且我相信彤彤也没有恶意。我不希望你又在老夫人面前打不实的小报告,免得事情越弄越槽;况且,只要老夫人答应,我们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冷冷的看了我们许久,像是在评估齐浩话中的实真。
这样最好。说完,她便冷漠的转⾝回屋。
她会向老夫人打什么小报告?我好奇的问。
齐浩拥着我边走边说:王妈是老夫人的心腹,而唐泽钧也是她带大的,所以,她在老夫人或唐泽钧面前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力。至于她之所以会待在语侬⾝边,与其说是照顾,倒不如说是监视。
唉!可怜的霜语侬。
他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我,我只想和你快点离开这儿,最好别再节外生枝,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烦。
我忍不住问道:那语侬怎么办,你不打算带她走吗?
带她走?她的丈夫就在这儿,谁敢带她走?一道冰冷的声音在我们背后响起。
我霍然回头一看是唐泽钧。
老夫人再过两天,就到这儿了,你好自为之吧!他冷的盯着齐浩。
齐浩也以冷漠的眼神回应他,两人像极决战前的仇敌。
早晨,光似乎特别的明亮,可是从窗户灌进来的空气却依然冷冽。
我披了一件厚厚的外套,走到院子里闲逛,很意外的,今天院子里竟然还有别人。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正动作俐落的把二十几个看似笨重的⽪箱搬进屋里去。
好奇心促使我走向他,大叔,您早呀!
我礼貌的和他打招呼,但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也许是我闷得无聊,所以并没有被他的冷淡吓退,大叔,您也是住这儿的吗?怎么以前没见过您?
他看了我一眼,仍然不发一语的忙着搬⽪箱。
大叔,搬这么多⽪箱要做什么用?我好奇的问。
他终于打了我一眼,缓缓地说:这些都是唐老夫人的行李。
真是好大的阵仗,老夫人已经来了吗?我笑问道。
这次他只是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嗯!,表情依然冷淡。
等他搬完⽪箱后,我发现他额际在冒汗,于是递了一包面纸给他,在这么冷的气候下冒汗很容易生病的,您擦擦汗吧!
也许是我的善意感动了他,他接过面纸,你就是总司令的孙女?
您认识我爷爷?我很⾼兴能在这儿遇到爷爷的朋友。
见过几次面,他是个好人,不过…可惜…他轻叹了一声。
并非我的好奇心特别強,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忍不住觉得奇怪,尤其是他最后那声叹息。于是,我追上前拦住他,你说可惜是什么意思?
他凝视了我许久,然后说道:你爷爷不应该将你嫁给一个撒旦。
又是撒旦?不用说,这个撒旦自然指的是齐浩了。
我不得不问他,为什么不应该?
他已经赢得少夫人,就不应该还贪心的想得到你,只有撒旦才会如此贪得无厌。
他说完便往屋里走去,留下我站在闪烁的光下,却感到刺骨的寒意,不断地窜⼊四肢百骸。撒旦?我的心又揪痛起来,难道齐浩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琊恶?
怎么一早起来就在吹冷风?齐浩充満笑意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没有回过头去,只是用力的昅了一口气。如果我们离开这儿,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享受这么⼲净的空气?
如果你喜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阿尔卑斯山、洛矶山,那里的空气也很⼲净。他从背后搂着我说。
是吗?我傻气的应道,也许他更希望能带着霜语侬去她想去的地方巴!
原来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的时候,意然无法恨他,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拼命的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心。
你怎么不说话?齐浩在我耳边厮磨着。
没事,听说唐老夫人来了。
嗯,程家伦说老夫人今天就会到达这儿,等我把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你真的要把魔眼神石给他们?
即使我不出来,他们一样会找到它,现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担心的语气令我感到一丝不安。
这时,程家伦朝我们走过来,他依然一副拘谨恭敬的模样,两位,老夫人已经到了,请你们随我去见她。
我不噤紧张的看向齐浩,他朝我笑一笑,便拉着我往前走去。
程家伦带我们来到一间宽大的起居室,唐泽钧早已坐在那儿等着,还有四名男仆站在一旁,大家都屏气凝神的等着唐老夫人的出现,使得气氛莫名地紧张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右侧的一扇大门终于被打开来,霜语侬扶着唐老夫人出来,后面还跟着王妈和四名女仆。
唐老夫人全⾝裹在一袭黑⾊的老式长旗袍里,头发一丝不苟的流了一个海上式发髻,那冷冽犀利的眼神与唐泽钧如出一辙,而脸上的冷漠表情也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因为她应该是很老了,但脸上光滑细致的⽪肤却不像是一个老人
家该有的,看起来非常诡异。
她缓缓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有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唐泽钧走向霜语浓,低声问道:精神好点了吗?
但她对他的关怀视而不见,那双顾盼生姿的美目始终瞅着齐浩,而唐泽钧也顺着她的目光,惊的盯着齐浩。
可是,齐浩却丝毫不在意她的眉目传情,只是沉着的看着唐老夫人。
这丫头就是沈老的孙女?走过来让我瞧瞧。唐老夫人冷淡的语调,打断了我的思绪。
齐浩捏捏我的手心,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她的面前。而她缓缓的拉起我的手,你叫沈彤,是吧?
她的手和她的语气一样泛着可怕的冰冷。
是的,老夫人。我向她那似乎可以透视人心的目光。
实在很难相信从一个年逸老人的眼中,可以看到如此炯炯有神的目光,甚至可以捕捉到那蠢蠢动、伺机而发的活力。
嗯,你的事我全听说了,不愧是沈老的孙女。
不用说,唐老夫人一定是从王妈那儿听说我的事!我偷偷地瞪了王妈。
你爷爷现在可好?我想他的子骨应该比我还硬朗吧!她话家常似的说,但语气依然冰冷。
显然她还不知道我爷爷的近况。
我爷爷在半年前已经辞世了。
唉!她发出一声喟叹声,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感慨。
阿浩,那块宝石呢?她抿着,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庒迫感。
老夫人,我会出宝石,但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儿?
唐老夫人不満的哼了一声,你要跟我谈条件?
至少我得先确定我们的全安。
好吧!出魔眼神石之后,你必须陪泽钧一起去把宝蔵找出来,然后我才会放你们走。
不!他不能去。我想起魔眼神石的诡异诅咒,忍不住惊叫起来。
唐泽钧终于说话了,现在你们没有权利作任何决定。
齐浩一把抓住唐泽钧的⾐领,气愤的说:好,我跟你去,但要先让彤彤平安回家。
这时,四名男仆马上扑过来想把齐浩拉开,发了狂似的奋力击退那四名男仆,很快的又扑向唐泽钧,气愤的大吼,你要宝石尽管拿去,但是你少打彤彤的主意!你想怎样就冲着我来好了,这事与她无关!
唐泽钧虽然模样狼狈的被齐浩揪着,但仍然保持一贯冷傲。
哼!从小我视你如兄弟,你有任何困难,都是我帮你解决,你打架受伤,是我救你;但是,你是怎样回报我的?你毁了我的婚姻、我的家庭、我的人生…
你不能以此相提并论,那并不是我的错!齐浩额头冒着冷汗嘶吼。唐泽钧的意思非常明显,他要利用我来报复齐浩浩,这让我顿时感到心惊⾁跳!
我想起齐浩曾说过…我还有一些事情必须和唐泽钧滩牌,只怕到时会连累到你。
齐浩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我只听到唐泽钧失控的叫喊着,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就不…
他还没说完,就被齐浩狠狠的一拳挥倒在地。四名男仆护主心切,马上向齐浩展开搏命般的战斗。情急之下,我看向唐老夫人,期望她能阻止这场恶斗。
退下!果然,唐老夫人一副不容忽视的气势,立即将四名男仆喝退。
她向齐浩说道:你的确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如果你肯出宝石,并且跟我们合作,我会确保沈彤的全安。
唐泽钧看向唐老夫人,老夫人,这事…
唐老夫人摆摆手,以不容转圈的语气说:泽钧,一切应以大局为重,那些陈年旧事就不必再提了。
碍于唐老夫人的命令,唐泽钧勉強将怒气庒下。
齐浩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拿出那个丝绒盒子给唐老夫人。
她谨慎的打开盖子,凝视了魔眼神石好一会儿,她的嘴角才隐隐地牵动了一下。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霜语侬,他的一双美目也停留在那颗魔眼神石上,眼中好像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唐老夫人把魔眼神石给了唐泽钧,然后又以命令的口吻说:阿浩,明天你就和泽钧去筹备寻宝的事宜,希望你们能够尽释前嫌,好好的合作,才不会辜负我对你们两人的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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