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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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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有点莫名其妙,但徐欣欣和施祥文就这样从那一天起开始往。

  罢开始没人看好这对富家女和书呆子情侣,没想到两人的恋情却异常顺利。

  受到徐欣欣的影响,施祥文也渐渐改变,不再整天跑图书馆捧著书啃,开始做些与书本无关的活动。

  对热恋的人来说,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他们已经往一年多了,星期天的约会更成为两人的习惯,逛街、看电影、喝咖啡、去书店是主要行程。

  在其他人眼里,这种约会简直乏味到了极点,但当事人却不觉得闷,因此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徐欣欣和施祥文的朋友们皆已打定主意,绝对不对他们的关系发表任何意见。

  徐欣欣的朋友们都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喜一个毫无‮趣情‬的书呆子?情人节时连要送个玫瑰花都不知道。

  施祥文的朋友们也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喜徐欣欣这个出⾝豪门的“败金女”呢?她从头到脚无一处不是名牌。

  不管别人怎么想,当事者倒是自得其乐,常常腻在一起,甜藌得让人嫉妒。

  *******

  台风过后天气变得更加闷热,徐欣欣站在书店门口,感觉自己像是一块正在炭火上烤的烤⾁,烤得滋滋作响。

  “对不起,我来晚了。”施祥文气吁吁的跑来。

  周围几个同样正在约会的男生,都用怜悯的目光望着他。让女朋友冒着晒黑的危险等他,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小子会被女朋友如何修理。

  没想到她竟笑咪咪的说:“没关系,是我来早了。”

  她非但不生气,反而拿出手帕帮他擦汗。

  其实她真的不介意他稍微迟到那么一点点时间,毕竟他是坐公车来的,在车上被人挤来挤去非常辛苦;而自己却是司机开车送到,很轻松。

  轻松的人去埋怨辛苦的人迟到,实在是没有道理。

  两个人牵着手,甜甜藌藌的走进书店,东走西转了两三个小时,各自买了几本书后,便结帐离开书店,准备去吃午饭。

  临近中午时分,外面的天气更加炎热,才没走多远,穿着⾼跟鞋的徐欣欣便开始觉得累了,步伐也渐渐变慢。

  “祥文…”

  “快点走啊,你不是说饿了?”施祥文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正在对自己撒娇。

  “可是人家很累啊!”她把手上的书晃来晃去,暗示她提的书很重,希望他能帮忙拿。

  “那我们走慢一点。”

  暗示这种行为碰到像他这样的木头人,完全无效,他本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我就知道会这样。”徐欣欣无奈的放弃暗示,直接挑明了说:“绅士要帮助淑女,所以你得帮我拿书。”

  伴随着自己的话,她顺手把书塞进他的怀里。

  “原来你是要我帮你拿书啊,早说嘛。”他听话的替她拿书。

  “你是我男朋友耶,你应该体贴我,所以这种事情应该是你主动,难不成要我吩咐你吗?你又不是我的佣人。”她多少有点生气了。

  “知道啦,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觉得很⿇烦,明明直接说就可以的事情为什么不直说,非要用什么暗示?

  在徐欣欣的心里,男生帮女生提东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施祥文也对这点没有意见,问题是他永远不知道应该“主动”替她拿东西,永远想不起应该“主动”替她拉椅子,永远想不起应该“主动”替她开门。

  其实徐欣欣也清楚,想要他记得做到这些“小事情”很难。

  ⾝为家里的唯一男孩,家中长辈又是重男轻女,从小施祥文就被照顾得很好,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子,百般宠爱集一⾝。

  所以他没有变成游手好闲的浪子,或是歧视女的大男人主义者,而且知道上进、努力学习、懂得尊重女,简直就应该感谢佛祖保佑了。

  往这么久,她已经适应他这个木头人格,不过偶尔还是想要撒娇,尝试一下被宠爱、照顾的感觉。

  真希望他能学会主动体贴她啊!

  “啊…好累啊!”她实在是走不动了,每走动一步都好像是要了她的命。

  她半挂在施祥文⾝上,撒娇的让他拖着自己走。

  大概是因为台风天,大家都闷在家里出不了门,现在天晴了,大家都急着出门透透气,街头人嘲涌动,两个人常去吃饭的地方统统人満为患。

  施祥文已经拖着徐欣欣走了三条街,还是没有找到吃饭的地方。

  “我不走了啦。”她耍赖着,站定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那我们中午吃什么,你不想饿着肚子去看电影吧。”他也很无奈。

  “嗯…”“去买点零食,到电影院吃。”施祥文自以为想了个好主意。

  “人家不要嘛,祥文…”她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声音嗲得不得了,听到这声音,他的骨头都酥了。

  “那你想怎么样?”

  “祥文,我已经走不动了,我们就在这里吃吧。”

  经她一说,他才发现他们正站在某个大饭店的门口,因为装潢得金光闪闪,他刚还以为是间首饰店。

  抬头望向招牌,上面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写著“金碧辉煌大饭店”只看这个招牌就可以想像里头的菜会有多贵,进去吃一餐?他害怕自己会因为没钱付帐,被留下来洗碗抵帐。

  他还在算自己可能需要洗几个碗的同时,人已经被徐欣欣拉进饭店里。

  “大‮姐小‬。”走进饭店,每个看见徐欣欣的工作人员都必恭必敬的向她致意。

  “嗯…”她敷衍的点点头,附在施祥文耳边轻声的说:“别担心,这是我爸爸的饭店,不用付帐的,今天在这里吃饭就算是我爸爸请你。”

  他几乎忘了!

  忘了徐欣欣是有钱人家的大‮姐小‬。

  平时,她穿名牌服饰他也没多大注意,反正他不认识那些牌子;她穿名牌的鞋子他没多看一眼,反正他也不清楚夜市上的鞋子和四百美金一双的鞋子有什么区别;她戴几克拉的钻石项链他也无所谓,反正所谓的钻石只不过是碳的一种形态,和大家烤⾁时用的炭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他本不在乎。

  可是…走进这间金碧辉煌大饭店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称为大‮姐小‬的她看起来是那么遥远。

  “祥文,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

  “骗人,你知道吗?你没有半点骗人的天分,说谎的时候脸上就会表现出我在撒谎的表情。”

  连说谎都容易被看穿,还真是没有面子!“我只是…突然发现你是名副其实的大‮姐小‬。”

  “你不会因为我家里有钱就和我分手吧?”

  徐欣欣听闻他的话反而紧张起来。她很清楚他的个,说好听点是耿直,说难听点是死心眼。

  如果他很介意她家里的财产,说不定会和她分手,因为只要他认定的道理,就绝对不会妥协,就算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如果有必须分手的理由,即使会因为相思病送命,他也绝不会回头。

  “你不要把我看得这么肤浅,好不好?我只是一时忘了你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姐小‬。”他说的是实话,因为她在他的面前向来尽量掩饰自己大‮姐小‬的作风。

  “真的?”

  “当然,我认识你那天就知道你家里很有钱,而且我们也往了一年多!”

  “我家里有没有钱真的不重要吗?”

  “欣欣,你为什么…”他思考着究竟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介意家里有钱这件事情?”

  “你认为我⾝边有几个朋友不是因为我家里有钱才和我做朋友的?”

  “欣欣,你又认为我周遭有几个朋友不是因为可以抄我的课堂笔记才和我做朋友的?”

  “咦?我都没有听你说过这些事情。”

  “因为没有说的必要啊,这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只要放轻松点就会发现,其他人的朋友也是这样的,你并不比别人特殊。”

  “真的吗?”

  “当然,你仔细想想看。”

  “嗯…”她开始仔细回想其他人的情况。

  这空档,几道菜已摆上餐桌,可施祥文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们什么时候点过菜。

  好心的服务生看出他的疑惑,低声为他解释“按照大‮姐小‬的习惯,不需要上菜单,都是由师傅用当天最新鲜的材料,做几道拿手菜,直接端上来。”

  “噢,谢谢你。”

  服务生鞠躬退下,徐欣欣刚好结束了思考,此时她也才想到今天约他出来的重点。

  “祥文,我们下个周末出去度假好不好?”

  “好啊,你想去哪里?”

  “我爸爸在乡下的别墅可以吗?”她试探的询问。

  对于自己家里非常有钱的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他来慢慢适应,虽然只往了一年多,可是她已经希望能嫁给他,然后两个人幸福的⽩头到老;如果他很介意她的⾝分背景,两个人早晚会有分歧,那时候恐怕只有分手一条路,所以不如现在就让他融⼊自己的生活中。

  “嗯…”他不噤犹豫了一下。

  “祥文…”她毫不犹豫的使出杀手锏…撒娇。

  此招果然奏效,他马上举手投降,答应下星期的周末之旅。

  *******

  施祥文始终知晓徐欣欣出门都有专车接送,而且不管要等多久,司机都会尽责的跟在后面,但他从未看过她的司机和车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今天是他第一次看见徐欣欣的代步座车和司机,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似乎也能理解她为什么不喜让别人看到了。

  因为任何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都会忍不住斑喊一句:好‮态变‬!

  加长型的劳斯莱斯还不算夸张的,吓人的是司机穿著有蓬蓬袖和金光闪闪刺绣的礼服,打扮得像是十八世纪英国贵族的管家。

  看着目瞪口呆的施祥文,徐欣欣也感到极度尴尬,急忙解释“这是我爸爸的喜好。”

  “好…特别的喜好。”

  “对不起,我们今天去的地方太远,通又不方便,需要开车过去。”

  “没关系,我先回去换件⾐服好了。”他转⾝要回家。

  “你要⼲什么?”

  “我⾝上的⾐服…”他指指自己⾝上的T恤、牛仔和球鞋,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我去换庄重点的⾐服,比如说燕尾眼,你要不要换上那种公主穿的蓬蓬裙。”

  “施祥文!”她真的生气了。“你别闹啦!”

  带着这种奇怪的司机出门本来就很尴尬,他竟然还面不改⾊的开玩笑,说着不好笑的冷笑话。

  “好啦,不开玩笑了,我们快点出发吧!”

  司机也许很碍眼,但对热恋的情侣来说,眼里只有心中的爱人,其他的人都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最初的震撼过后,打扮夸张的司机本无法影响他们的心情。

  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加长型的劳斯莱斯已经远离城市的喧嚣,四周绿树成林,空气里透出淡淡芬多精的清新味道。

  “好舒服啊!”打开车窗,让凉风吹拂着头发,让平⽇的烦恼都随着风吹走。

  “啊!”施祥文吃惊的张大嘴巴,疑惑着他坐的究竟是汽车还是‮机飞‬。为什么眼前会出现英国式的古堡?

  有‮大巨‬的庭院,树木郁郁葱葱,庭院正‮央中‬还有噴泉,而古堡后面似乎还有网球场和游泳池。

  走进城堡,不出他所料,里面果然是一片金碧辉煌、美轮美奂,但是却俗不可耐,大厅里悬挂着一幅幅名画,威廉·霍齐的风景画和乔治·罗姆尼的景致素描,混的搭配在一起,让他好奇的走近仔细欣赏。

  “这些画…好像…”毕竟自己不是专业人士,他迟疑该不该发表评论。

  “这些都是复制品,不过我爸认为是真的,你在他面前千万不要说破。”

  “你⽗亲还真是喜英国风格的东西。”连房间里挂的画都是英国著名画家的作品。

  “他年轻的时候好像受过刺,那时候他没钱、没学历,有个人曾经对他说,他这辈子都用不起英国的东西,所以我爸爸有钱之后,任何东西都要用英国的,怪异的执着。”

  必于“怪异的执着”这一点,他认为也多少遗传给徐欣欣。

  在别的女生眼中,他既不英俊也不幽默,不过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只有她“执着”的喜他。

  而他的冷笑话也只有她听得懂,每次看她笑颜如花的娇俏模样,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心脏病,心跳自旗得超出正常速度。

  就像是现在,只是看着她说话,心里也觉得很甜藌、很幸福。

  “大‮姐小‬,你来啦。”

  “啊…啊…啊…”施祥文的叫声从大到小,然后渐渐消失,可嘴巴却还张在最大的状态。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电影中英国贵族家的女仆都穿着黑⾊连⾝裙,围着⽩⾊的围裙,看起来青舂可爱又有一点感。

  可是…眼前这位…七、八十岁的老阿婆,已头发银⽩、満脸皱纹、驼背弯,却还穿着你‮裙短‬!

  实在…施祥文大脑一片空⽩,想不出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眼前的一切。

  原来徐欣欣的⽗亲可怜老阿婆和她丈夫两个人无儿无女,又没有依靠,就让他们住在这里顺便看顾房子,两位老人家不愿意被别人照顾,就以佣人自居,一定要穿上他们家佣人的⾐服。

  而今天,她担任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两个人准备丰盛的美食。

  “祥文…”徐欣欣靠近他⾝边。

  “嗯?”

  “我们去打网球还是游泳好不好?”

  “天气这么热,我们游泳吧!”

  他敢对天发誓,当他决定要游泳时,绝对是心地纯洁,没有任何不良想法。

  只是…颜⾊鲜的比基尼,将徐欣欣衬托得分外可爱,纤细的四肢、凸凹有致的⾝材、⽩皙到几乎透明的⽪肤。

  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闪过,耳朵里只听到嗡嗡的声音,徐欣欣的声音仿佛是从远方传来。

  “祥文,我帮你涂点防晒油好吗?否则很容易晒伤的。”她手里拿着防晒啂,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不用了!”他不由得紧张起来“我的⽪肤不…不需要擦防晒孔。”

  开玩笑,这种紧要关头,如果被她给摸了,一定会出糗。

  只要她前进一步,他就退后一步,最后⼲脆直接跳进游泳池。

  头脑发热的他,此时真的很需要“冷静”一下。

  徐欣欣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施祥文来说有多么刺,最后她只好独自坐在遮伞下,涂抹防晒啂。

  施祥文泡在⽔里,边游泳边偷瞄她。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用羽⽑滑过他的五脏六腑,很庠却又抓不到。

  好不容易等到她涂好防晒啂,戴上泳帽,姿态优美的跳进⽔里,像条美人鱼似的绕着他游来游去。

  施祥文忍不住游过去捉弄她,两个人便在游泳池中嬉闹起来。

  “哎呀!”一不小心,她的头撞在游泳池的墙壁上,即使隔着泳帽和盘起的长发,她仍痛得流出眼泪。

  “欣欣,你没事吧?”他急忙将她抱出游泳池,并检查有无受伤。“没事了,没事了,就不痛,别哭,明天眼睛会肿起来喔…”

  他的口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徐欣欣委屈的嘟起嘴,泪眼汪汪的看着眼前的施祥文。

  刹那间,就像有颗原‮弹子‬在他的脑子里‮炸爆‬一样,什么理智思考,所有关于理的东西都被炸得粉⾝碎骨,消失得无踪影。

  顺应內心的冲动,他吻上她红润的嘴

  这当然不是两个人的初吻,但他们却感到和以往不同的悸动,忍不住探出⾆头紧紧纠着,两具‮望渴‬的躯体彼此攀附融,再也分不开…

  *******

  转眼间,冬天来了,施祥文和徐欣欣更加如胶似漆,大家都认为两人结婚只是早晚的事情,甚至还有同学直接告诉他们自己打工的婚纱店,可以帮忙打折优惠。

  每次听到这种话,徐欣欣都只是笑一笑,她不认为施祥文会急着想结婚,毕竟两人都还年轻,提这话题稍微嫌早了一点。

  “欣欣,过年的时候到我家去玩好不好?”

  施祥文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才发现他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着急。

  而他当然着急了,最近又有几个男生“贼心不死”表示要追求徐欣欣,加上他又马上要大学毕业离开学校,叫他怎么能不紧张。

  “嗯,好啊。”其实她早就想认识他的家人。

  按照约定的时间,她穿上认真挑选饼的⾐服,仔细的化上妆,务求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

  准备妥当的她准时按下施祥文家的门铃。

  开门的是个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小女孩。

  “请问施祥文在吗?”她温柔的问。

  只见女孩更加惶恐,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瑞盈…”施祥文及时出现在女孩⾝后,女孩如逢大赦一般,唰地消失在门后。

  “祥文?!”

  “刚才是我妹妹,她胆子很小,害怕生人。”

  “祥文,你刚才和什么人吵架吗?”她看出他的脸⾊铁青,而且散发出隐隐的怒气。

  “没事,你快进来吧,外面很冷。”

  于是徐欣欣跟在他⾝后走进客厅,正前方端坐着一个⾝着传统旗袍的女人,越靠近她,越感到一股強大的庒力。

  “妈,这是我女朋友徐欣欣。”

  听到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声音,她就知道祥文刚才是和自己的⺟亲发生了不愉快的争论。

  “伯⺟,您好。”她小心翼翼的鞠躬问好。

  “嗯。”施祥文的⺟亲用一个冷冷的字打发了她的问候,比那慈禧太后还“大牌”的少一个字,至少慈禧太后会说“平⾝”有两个字。

  祥文拉着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三个人都不开口说话,气氛低窒人。她感觉客厅里的温度直线下降,比外面还要冷,耳边只能听见祥文气呼呼的息声,和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扁是这种气氛让本来就紧张的她,感觉快要崩溃了。

  施祥文的⺟亲又突然用冷冷的声音开口说道:“徐‮姐小‬。”

  “是。”徐欣欣紧张得像个小‮生学‬。

  “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施家的情况。我们施家是书香门第,早在清朝的时候,先祖出了十五位进士,其中有五位更是朝廷重臣,现在呢,我们全家人都是做学问的,祥文的爷爷曾经是大学校长,我和祥文的爸爸都是大学教授,祥文的爸爸又是系主任,祥文的姐姐只是大学里的讲师,虽然快升副教授了,但离我们的要求仍有一段距离。”

  “妈,你说这些做什么?”施祥文不悦的说。

  “我只是想要告诉徐‮姐小‬,我们家的儿媳妇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祥文是我们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他的子一定要是大家闺秀、一定要门当户对,嚼槟榔的暴发户是绝对不能和我们攀亲家。”

  话说得如此明⽩,就算徐欣欣是块木头也应该明⽩她的意思了。

  “对不起,打搅了,我先告辞。”徐欣欣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欣欣,欣欣…”施祥文紧跟着冲出来“我妈是因为我和她吵架才会说那些话的,你别介意。”

  “祥文,你妈妈好可怕喔!”她几乎快哭出来了。

  “她就是这个样子,你过几天再来,她就不会这样了。”

  过了几天,依着施祥文的安排再次来拜访的徐欣欣,果然受到和第一次不同的接待…比第一次还要惨。

  施祥文的⺟亲本当她是隐形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还教训施祥文不要再随便带客人回家,这会影响家里人研究学问的心情。

  这次两个人都明⽩,他的⺟亲是真的不喜徐欣欣。

  家人的不认可,让两人的关系蒙上一层淡淡的影。

  但真正破坏两个人关系的大事情却发生在两个月后,一封来自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寄到了学校,引起轰动。

  徐欣欣真的生气了。申请到‮国美‬念书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没有告诉她。

  面对她的怒气,他也是満心委屈,因为他真的没有申请‮国美‬的研究所啊!

  回到家里他才知道,竟然是自己的⽗⺟替他申请的研究所。

  施祥文惘了,他早就想去‮国美‬念研究所,但思及徐欣欣还有一年才能毕业,所以想暂缓一下等她再一起去。

  徐欣欣也知道他的心思。可是现在他去‮国美‬,两个人最少也要分开一年半载,这段时间⾜够他⺟亲想办法拆散他们。

  但如果这次拒绝了,恐怕下次就没有机会,而且到哈佛读书是祥文长久以来的愿望,她又怎么能阻止他。

  最后施祥文还是决定去‮国美‬。他相信他和欣欣的感情噤得起风雨,即使是远距离恋爱也不会让他们分开。

  其实他也曾经犹豫过,担心和欣欣分开太久会影响两个人的感情。

  而徐欣欣虽然表示支持他到‮国美‬读书,但情绪却开始变得不稳定,常常发脾气吵架。

  两个人就这样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周而复始的回圈,每次都是他先低头。直到他要去‮国美‬的前一天,两个人又为了一些⽑蒜⽪的小事吵起来。

  徐欣欣气呼呼的离开,第二天甚至没有到机场送行。

  没想到她竟然没有来送他,施祥文生气又伤心地登机。

  *******

  才下‮机飞‬,提着行李的施祥文就被带进实验室做重要实验,不眠不休的连续工作了三个月,偶尔有机会拿起电话,迟疑再三后,仍未拨出她的号码,他想也许两个人都冷静一下,对大家都好。

  等到实验室的工作告一段落,住处也安顿好,他也开始和大学同学联系,几个同学接到他的电话都大吃一惊,支支吾吾的似有什么事情隐瞒他。

  接连追问了几个人都没有人告诉他,最后是一位他最要好的同学告诉他…徐欣欣三天后就要结婚了。

  对他而言,这简直是青天霹雳,他不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和欣欣之间的山盟海誓竟然这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现今只留在自己的记忆里,甚至在以后的⽇子里不时溜出来嘲讽他。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挂上电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房间,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跪在约翰·哈佛的雕像前,仿佛全世界都已经离他而去。

  约翰·哈佛的雕像又被称为“三大谎言”雕像上的人物并不是约翰·哈佛本人,哈佛大学也不是因为约翰·哈佛建造的,基座上的一六三八,也不是哈佛大学创立的年份。

  一座象征哈佛大学的雕像上竟然有三处谎言,也因此这雕像会成为全美四大雕像的原因之一。

  而对施祥文来说,只是一个单纯谎言,一个关于爱情的谎言,就已经让他遭到⾜以毁灭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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