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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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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事务所的这间会议室不算大,位在七楼,视野极佳,没有一般办公室那种冷冰冰的制式装潢。

  拉开两扇大窗子前缀着流苏的金丝窗帘,具隔音功能的气密玻璃亮品晶地⼊舂光。室內以米⽩为基底,洁净的挑⾼天花板、洁净的抛光石英砖,洁净的粉墙上挂着两幅超现实主义派的画作,冲击中带着不协调的趣味。巴黎嘛,没办法的,许多地方无端端就跟着“不思议”起来。

  浸润在清暖光线中的小女人,小小的、软软的,因光镶満一⾝,她轮廓有些模糊,眉眼间独有的闲静姿态特别、特别的昅引人。

  她似乎不太爱笑,那张丰软的常轻抿着,尤其在面对他时,她做⾜了一名秘书该尽的责任,却吝惜给他一抹甜美的笑意。

  尽管如此,他还是喜上‮吻亲‬她的滋味。红滟滟的瓣像是透的紫葡萄,拥紧她深⼊品尝,他的⾆席卷了她嘴中的芳醇津香…

  修长的五指在会议室的长桌底下悄悄握成拳头,火野刚咬咬牙,深昅了口气,庒制住下腹蠢蠢动的‮热燥‬,強迫自己拉回注意力,把昨天扛着她进浴室后发生的事抛到脑后。

  看吧!这就是“办公室恋情”最要命的地方!明明十几个人围着开会提案,忙着解决问题,偏偏他很难专心,眼角余光动不动就被自己的贴⾝口译秘书昅引过去。

  呃…不对不对!他眉头的蝴蝶结不小心又打出一朵,他和她之间,甚至没有所谓的“恋情”啊!

  我喜你的⾝体,宽宽的眉、窄窄的臋,不瘦也不胖,⻩金比例呵!知道吗?你有一副很人的体格…

  人生苦短,想上就上了,男女之间不就定这样吗?你需要我,我需要你,这是个相互供需的问题,彼此快乐就好,想太多,很累的…

  曾经,她这样对他说过,在他们第一次上后。

  躺在他⾝下,两人气息融,汗⽔濡着彼此的裸体,爱的气味仍持续挥发,他⾎沸腾,埋在她⾝体里的某部分仍像铁般‮硬坚‬滚烫,那张恬静的心脸却云淡风轻、満不在乎的,黑幽幽的眼眸对映出他的躁动…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呢?两年前?三年前?唔…是了,是在三年前的那个圣诞夜。

  莫名地,有种不甘心的诡异感。

  不甘心哪…

  火野刚不自觉地瞇起双眼,锐光沉在瞳底,病了几天、显得十分消瘦的双颊让原本就凌厉有余的脸看起来更难亲近了。

  他大老板冷僻又难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在又摆出这副尊容,让底下的人怎么不“⽪⽪挫”呢?

  “…其实…呃…这一次『JennyJ。』珠宝设计图外流的事件,最主要仍是这家公司內部管理的问题,针对这一点,顾问团会先拟出完整的方案,再对『JennyJ。』的⾼层作出详尽的报告。我们也已和『JennyJ。』的律师团开会讨论过,律师团会对那两位犯案的助理人员以及盗用设计图的厂商提出告诉,不接受法外和解,一切按司法程序进行,当然,这场辟司的胜算非常⾼,『JennyJ。』绝对能争取到⾼额的赔偿金。”啊喳!老板冷冷的不开尊口,那、那那那总是要有人继续撑场下去啊!

  巴黎事务所的执行长暗暗接受众人同情的注视,眼底的求救讯号一闪一闪亮晶晶,悄悄瞄向端坐在大老板右手边的美女秘书。

  然而美女秘书丝毫不受他“热烈”目光的感召,只管对着面前的超薄笔电,纤纤素指在键盘上“答答答”地迅速敲击,英打一分钟至少有两百字。

  今天这场会议全程以英文谈,大老板听得懂,不需要余文靖同步口译,她耳朵听着众人的报告,立即在脑中归纳整理,作出精确的会议记录。

  面对工作,她一向专心,专心到本察觉不到大老板的不专心。

  这一边,既然求救无门,执行长只好自力救济,接着往下说:“老板,我是觉得设计图外流算是单一个案,比较需要注意的是仿冒的问题。欧美各大名牌精品,常常上架不到三天,市场上就能找到同款货⾊,且价格不到原来的五分之一,如此不仅影响到销售量,严重一点的还会损坏品牌形象…”带着浓浓法国腔的英文越说越小声,因为大老板突然抬起头,投予他“关爱”的眼神。

  火野刚勉強召回游到大西洋去的注意力。

  他上⾝倾前,两只手肘靠在桌面,沉昑了几秒后终于出声。“要杜绝仿冒,品牌保护制度是必要的措施。”

  “BPS吗?”坐在余文靖另一边的年轻男顾问不噤疑惑地眨眨眼,他说的“BPS”指的正是“BrandProtectionSystem”

  “唔…可是目前这项措施大都用在汽车啊、电子产品上,如果要建议『JennyJ。』在珠宝上实行BPS的管理,顾问团可能要再花些时间作全盘的规划,才能向对方提出。”

  火野刚点点头,修长有力的十指相,轻抵着鼻尖。

  键盘的敲击声极有节奏的响着,会议室里静谧谧的,除了他尽忠职守的好秘书外,十来双深邃的目光全都一瞬也不瞬地“朝拜”着他,等待他发话。

  忽然…

  “余秘书,这事你怎么看?”

  他这颗“球”丢得有点小恶劣,余文靖是看到自己竟然在笔电萤幕上key出了这行字,才意识到他在对她说话。

  一扬睫,瞧见捉弄的光芒迅雷不及掩耳地刷过他瞳底,薄似笑非笑。

  考她吗?

  余文靖没怕的,他这种小把戏五年来在她⾝上要了好几回,刚开始还会被炸得头昏脑、窘况连连,如今是玩不出新花样了,因为她早学聪明,怎么能允许他继续看她笑话?

  正了正神⾊,她环视在场众人,清清喉咙道:“我想,BPS是各项企业必须面临的新课题,虽然目前在电子业和汽车业界较为流行,但如果『JennyJ。』能接受顾问团这项提议,在每件独家设计的珠宝上作一个加密识别码,又或者能在标签、珠宝本体上技巧地嵌⼊晶片,这么一来,从设计端开始,到珠宝的制造、包装、出货等等都能列⼊保护中,这样不仅可以提⾼品牌形象,也能确保公司的营收。当然,『JennyJ。』获利,我们顾问团也肯定会跟着获利。BPS绝对是可行的,只是需要更周全的企划,才能得到青睐。”小小浅见,报告完毕。

  她下意识地瞄了大老板一眼,男人微乎其微地挑⾼浓眉,边的笑加深了。

  笑什么笑?牙齿⽩啊?再笑,他两颊那对深蔵不露的酒涡就要跑出来见人了。他不是最讨厌自己那个模样吗?余文靖心里纳闷,被他古怪的眼神弄得有点心神不宁。

  将眸光重新拉回到会议记录上,她耳微微发烫,听见火野刚低沉地说:“那就这样,先以BPS为大方向,两个礼拜內,我要看到完整的企划。”

  有人开始哀嚎了,此起彼落,声声相连到天边。

  两个礼拜的时间真的不够用啊,他们手边可不⾜光只有『JennyJ。』一个公司的案子要负责。

  “两个礼拜不行吗?那一个礼拜好了。”没⾎没泪的大老板此时此刻更是彻底展现出他无情又残暴的一面。

  简直哀鸿遍野,余文靖却忍不住贝扬了角。

  她听得出大老板的心情很好,沉嗓中带着连她也不明⽩的轻快,像窗外蓝天上如棉花糖般的云絮,有种慵懒的暖意。

  般不太懂他龙心大悦为了哪桩,不过,她心情也跟着暖洋洋了…

  *******

  可惜,余文靖暖洋洋的心情没办法持续太久。

  午后四点,事务所的人几乎都定光了。欧洲不流行“加班”文化,即便工作堆得比喜马拉雅山还⾼,一件追着一件忙得焦头烂额,通常四点一过,天下承平,‮人私‬时间比什么都重要,天皇老子也不管。开玩笑,钱可以少赚,下午茶可不能不喝。

  事务所內部几坪大的茶⽔间也布置得很别致,除提供矿泉⽔、茶、咖啡等饮料外,还有手工饼⼲、巧克力和一大篮新鲜⽔果,在靠近窗边的地方摆着一套小沙发和一张椭圆形玻璃桌,桌上有最新一期的杂志和衷漂,沙发上搁着几颗胖胖软软的抱枕,感觉舒服得不得了。

  堡作结束,泡杯花茶坐在窗边,跟同事闲扯几句,气氛很好的。

  但这种好气氛,在大老板突然也来参一脚后,就很难继续给他好下去喽!

  “还赖在这里⼲什么?不想下班吗?”

  冷飕飕的一阵风从门口吹了过来,两颗靠得似乎有点太近的头同时抬起,就见他大老板不知何时降临,双臂抱在前,懒懒地倚着门边,剪裁精致的手工西装让他一八〇的⾝⾼看起来更修长。

  他问得很冷淡,表情也冷冷淡淡的,偏偏那两道目光不是这么一回事,专注又沉,来回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一男一女。

  “老板,呃…这个…我、我和余秘书是在聊最近杂志上介绍的几家小酒馆。”执行长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拍了拍摊在‮腿大‬上的杂志,四十几岁的脸⽪在刻意保养下没出现几条皱纹,一绺故意染灰的鬈发在额前,风流倜傥,不过此时被不知名的冷锋扫到,笑得有点僵僵的。

  “小酒馆吗?”火野刚⽪笑⾁不笑,瞥了余文靖一眼,后者珍而重之地端着杯盘,静啜着杯里的花茶,模样安详闲适,仿佛两个男人间的对话和她一点儿⼲系也没有。

  她总是这种样子,不痛不庠,也不晓得她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火野刚瞪着她轻垂的⽩额,气恼自己的情绪波动为什么会如此大?

  生了一场病,把许多公事都搁下了,她一方面要照顾他,另一方面还要负责居中联络,将事情分出缓急,把从几个事务所中所收到的电子档案先行整理过,知道他看⽇文昅收的速度最快,她会以⽇文细心地标出该注意的细节部分,记下几项要点,让他很快就能抓到重心,顺利处理。

  她一直是个很尽责的秘书,是他得力的助手,特别是公私之间分得极清楚,然而,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才教他那抹莫名其妙泛涌出来的不甘心越扩越大,大到他不得不一再分析。

  “没想到,余秘书对泡小酒馆也有‮趣兴‬?”

  他慢条斯理地踱近,在面对两人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跷起二郞腿。

  余文靖没开口,倒是一旁的执行长抢着帮她解释。“刚才闲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余秘书来巴黎这么多次,竟然没光顾过任何一家小酒馆,这实在太可惜了。罗浮爆附近和巴士底区一带有几家真的很有格调,东西美味,音乐也好,我和酒馆老板也的,正想问余秘书晚上要不要过去体验一下?”

  约她!

  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他的面约起他的…他的…

  他的什么?

  火野刚的薄死死抿着,麦⾊脸庞泛开黑气。

  她只是他的余秘书,如同他仅仅是她的大老板,若硬要指出其他的关联,只不过是两人上过,发生过亲密行为,以现代观点来看,在这个开放又自主的社会里,实在不算什么,不是吗?

  既然他和她之间除主雇关系外,其他的一点儿也不重要,那她的‮人私‬社生活,他本就没权力⼲涉,是吧?

  不知怎么,他很讨厌刚刚归结出来的想法。

  撇撇,他浓眉微挑。“我想余秘书可能没什么时间,我那边还有两封从‮海上‬传送过来的电子邮件,附加了几个中文档案,需要她拨个时间帮我看看。没办法,我中文程度不好,学了几年还是不太行。”

  “老板的⺟亲不是‮湾台‬人吗?”执行长问得小心翼翼。

  “是啊,不过平常我们都以⽇文谈。”他两手一摊,看向沉默不语的余文靖。“所以少了余秘书,我今晚就惨了,什么事也不用做。”

  尽管他语气说得像是多么替人感到惋惜,但听进余文靖的耳朵里,实在是刺耳得很哪。

  说谎都不打草稿!大咧咧的对着她,脸不红、气不的,吃定她绝对不会拆他后台、扯他马脚吗?脸⽪厚成这样,三寸钉也打不进去了。

  他中文程度哪里不好?明明听得懂啊!

  而且他不仅听得懂中文,如果脾气一来,他不会在人前失控,却习惯把自己关在房里,然后接下来就能听见一拖拉库精彩的“台骂”狂飙而出、力透门屝。

  秀⽩的手指暗暗捏紧杯耳,她骂不出口,只好努力腹诽。

  “余秘书,今天晚上看来又要占用一些你的时间了。”火野刚笑笑地说。

  他深沉的目光让她左轻騒,觉得他话中似乎带着别种意味。

  粉颊难以克制地发烫,脑海中迅速闪过好几幕与男人吻的画面,害她瞬间口⼲⾆燥起来。

  她悉他的气味、他的体温、他拥抱的力量,光凭想象,便如⾝在其境…啊!哇啊~~停停停!她在⼲什么啊?老天~~她简直就像个求不満的大⾊女,大⽩天的,怎么会转到那上头去?!

  一口气把半杯茶喝个精光,她強自镇定地放下杯盘,沉静道:“老板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吃人家的头路啊,有她置喙的余地吗?

  火野刚薄又是一扯,隐约有些“小人得志”的影子,但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面前那张心脸忽然转向在场的另一名男子。

  “执行长,很谢谢你的邀请,你说的那几家小酒馆好像很有意思,我一定会找时间和你去体验一下下的。”

  “真的吗?那就一言为定喽!我还可以多约几个朋友,我那些朋友啊,好几个都对东方美女有莫名的狂热,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别人开心,他大老板可很难开心了!

  火野刚忍住差些飙出口的脏话,不怒反笑。“好啊,多认识朋友是好事,到时候别忘了顺便通知我,让我也跟去见识见识。”

  啊?!被吓到的执行长怔怔地瞪大眼。大老板真要跟去,那还有得玩吗?

  八成是嫌气氛还不够诡谲,余文靖“见义勇为”道:“执行长的朋友是对东方美女有莫名的狂热,老板去可能不太适合吧?”他这个东方冷僻男去⼲么?卖剉冰啊?

  室內温度如滑雪般往下疾冲,窗外明明光普照,里头却冷得让人吱吱叫。

  好冷~~真是冷啊~~

  “呃…呵呵…老板想去,那、那当然没问题,大家作个朋友嘛,没什么不适合的…啊啦啦~~突然给他想起来了,我有一通‮际国‬电话要回复,哎啊,差点忘记,你们聊、继续聊、用力聊,不用理我,呵呵…”执行长逃得好快,三秒钟后,现场只剩下火野刚和他的余秘书。

  大眼瞪小眼,打算瞪到天荒地老似的,谁也没想开口。

  中堵着一大口闷气,火野刚恨得牙庠庠,鹰眼迸出的光极具杀伤力,瞪得面前的小女人终于垂下小脸。

  哼哼哼!怕了吧?知道他在不慡了吧?很好,知道怕就好…咦?她、她、她…想⼲什么?!

  他浓眉飞扬,呆呆地瞅着她从窄外套的小口袋里掏出一物,优雅地起⾝,绕过玻璃桌走了过来。

  “你…”“别动。”出手好快,用了一招九⽩骨爪先庒住他的头顶,跟着把你耳温器贴⼊他耳中。

  火野刚一愣,还来不及拨开她的手,耳温器突然“叮叮”两响,已测到体温。

  余文靖瞄了眼上头显示的温度,淡淡颔针。“没发烧了。很好。”将数据归零,重新把耳温器收进口袋里。

  她刚转⾝要走,一只大手蓦然间扣住她的细腕。

  心脏一震,她回首与他深幽的黑瞳对个正着,虽没说话,但她眸光已透出询问。

  这里可是事务所哪,他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吧?心脸忽地酡红,⽑细孔瞬间变得万分敏感,強烈感觉到他抓握着她的地方,缓缓漫出⾼热,带着点儿诡异的刺疼感。

  “我发现…你真的很关心我。”他眼神很怪,嘴角像是在笑。

  余文靖呼昅微紧。

  “你是老板,老板的健康是员工的福气。”

  “是这样吗?那句话应该是另一种说法吧?唔…好像是『老公的健康是太太的福气』,不是吗?”瞳底星火窜跳。

  她有些恼他了,读不出此刻那张峻脸的表情,才试着想挣开他的掌握,一股力量就不由分说地把她倒扯回去。

  轻呼一声,她不太雅观地跌坐在他‮腿大‬上,及膝的裙子掀起一大片,露出雪嫰嫰的‮腿大‬。

  “你⼲什么?!让我起来…唔唔…”惊愕的‮议抗‬声被男人凑上的热给融蚀消磨了。

  強而有力的臂膀环住她,将她噤锢着,他的吻来势汹汹,任凭她如何闪躲,四片瓣依然密密紧贴。

  他灼人的气息一下下噴在她脸上,煨热她的肌肤,也渐渐煨热她的心口。一旦软弱,所有的原则开始被弃守了,就变得很难再去坚持什么。

  她软软叹息,像是无可奈何了。

  感觉到她的退让,他的⾆乘机滑过她洁贝般的齿,钻进那片丝绒中,纠着、攫取着、惑再惑,要她完全的投⼊。

  这个吻似乎持续了很久,余文靖弄不太清楚,她全⾝发烫,被他的‮吻亲‬和‮抚爱‬勾起了望,明知道两人所处的地方实在不太适合‮爱做‬做的事,她藕臂仍是难以克制地主动攀上他的颈,想抱紧他、偎近他。

  “文靖…”

  两人平时沟通以⽇文为主、英文为辅,他极少这么唤她,她的名字从他口中低低吐出,就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中文字而已,却让她心湖泛起波澜,层层迭迭,轻轻颤栗。

  他热啄着她的颊,跟着抵在她红通通的耳朵旁,沙嗄的语气有丝急躁。“别跟人去泡什么小酒馆,那是上了年纪又找不到人爱的男女才会去的地方,你别傻傻地跟去。”

  是、是吗?可是执行长不像是上了年纪又找不到人爱的人啊…她蒙地眨眨眼,觉得多少应该出声反驳个几句,以说明自己的想法,但朱红的瓣才掀了两下,又听见他问…

  “初夏的巴黎最应该做的事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下意识摇‮头摇‬,被他奇怪的话题昅引了,惘的神情显得十分可爱,与平时精明且⼲练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是散步。”他笑了,两个深邃的酒涡立现,软化他过于刚硬的轮廓。他向来不在别人面前展露的样子,只对她毫无设防。

  她瞠大眼睛。“散…散步?”

  “是。”他颔首,垂眸端详着她秀气的五宮,慢条斯理道:“可以沿着塞纳河畔散步,也可以到植物园区散步,可以在佛修大道上散步,更可以走进布洛尼森林里,到巴卡特尔庭园里散散步。基本上这个时节的巴黎,到处都可以散步。”

  她小嘴微张,望着他发亮的双眼,不知该接什么话好。

  “所以,我的余秘书…”他迅速偷走她一个吻,笑笑道:“我们去散步吧?”

  嗄?!

  他和她…“散…散步?”糟糕,她有点丧失语言能力了。

  见她迟迟不答,傻呼呼瞪着,仿佛他的提议是天方夜谭外一章,火野刚耐不住子了,略急地说:“这是老板的命令!”

  她先是怔了怔,好不容易挤出声音。“可是…现在是下班时间…”

  “那我算你加班费!”不管!就是非跟她散到步不可!

  余文靖心跳漏了一拍。

  这男人,该不会真烧坏脑袋了吧?

  被他诡异的反应弄得心神不宁,还有他那对黑亮的深瞳,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化,悄悄地变化,而她无法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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