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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想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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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说,这个忙不算小,曹打着朝廷的这杆大旗好义上还是很占得住脚的,不用他出兵,有他代皇帝说几句话,自己在荆襄行事,也减少许多阻力。

  曹挥舞着这枚“挟天子”的番天印,没谁头上舒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砸下来,那种沉重打击,不当一路诸侯,是断难有深刻体的。

  那颗“大义”的巨印之下,瓦解的是任何与之相敌一方的民心、士气和⼲部对团队的忠实程度。

  如果真能签这个协议就好了!

  但是,皇帝现在已经不在他家了。

  暗自叹了口气,我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荒谬的感觉。池早夺走献帝,一举削弱了曹的“天时”优势,这事对我来说,无论是出于希望朋友成功的‮人私‬愿望,还是狠狠打击劲敌的争霸公心,都一直持着一种幸灾乐祸、乐观其变的法。

  没到事过境迁,天翻地覆,现在反而让我本来能获得的一些额外好处也拿不到的。

  报应啊!

  我心:“曹丞相啊,这时候,你自己恐怕还不知道,你的这种无形好处,已经不能兑现了。”

  我假笑一声,道:“这个,我也不瞒丞相,江东势強气盛,我军即使拥有荆襄,⽇后也有得烦恼的。甘兴霸,恐难遂丞相之望。”

  曹睨着我,忽道:“这我也知道,好吧。那么把蔡德珪相借,如何?”

  我浑⾝一抖,再也忍耐不住,脸上悍然失⾊。

  和蔡瑁暗中的勾当,在我军中也是绝秘,连赵⽟、宋定等亲信将领都不知道地,曹如何能这般笃定?

  我瞪着曹,你不是诈我吧?

  “飞帅。除了孔大师。我另加良马千匹为注!”曹猛力增強价码。

  我心念急速闪晃。忽然记起很久之前读到的一点相关史料来。

  原来如此。

  “丞相秘间,果然神奇。阿飞服了。”接连被曹暗暗点在筋上,等若在间谍秘密战中连输两场,虽有客观原因,但却真令我有点难受。

  底太浅啊,怎么也不可能跟人家数十年的积累相并论。

  曹捧须大笑:“能得飞帅一言服字,本相十分自豪。哈哈!哈哈!”

  有本比较靠谱的野史里曾有点滴记载。说曹和蔡瑁是世家通好,这种友谊,据说即使对方本人不在家,另一方也能直接进到他家的內室,去拜他的老婆。

  只是我无论如何不到,这俩居然通好到这种地步。心:“靠,原来曹和蔡瑁关系这么铁,铁到能把这种杀头的事互相透漏。”

  现在曹⼊侵荆州。那是強大的敌对势力。蔡居然把他和我地关系抖给曹,他⼲什么啊?

  至于曹为何舍近求远,不直接要求蔡瑁加⼊曹家集团。我已经明⽩了:“他那么一大家族,多少口子,在曹没得到襄之前,蔡瑁大事还是得听我地。”

  “嗯,德珪地外甥张允将军亦素习⽔战,⾜为倚仗,待大事稍定,我即相询他二位的法,丞相以为如何?”你既然这么大方要增加赌资,咱也不能小气,⼲脆依⾜了演义。

  随即联到演义里说曹被周瑜所骗,一怒而杀蔡、张的故事,不觉‮头摇‬:“老罗也太能瞎编了,曹跟蔡瑁这种关系,谁能间之?杀谁也不可能杀他啊!”曹微笑点头:“飞帅公平。”

  我看着他怡然晃脑,一副完全笑纳的模样,仿佛蔡、张二人已经前答应了他似的,感觉很是不慡。

  你赢了一局,大概感觉和我还有一争,胜负未定吧?嘿嘿,其实你答应取消势子,落了我的套里,天时已失,纵然先手在握,也不可能击败我了。

  “丞相,请落子。”

  大不了,我不要蔡瑁那俩了就是。

  这么一,心意顿平。

  不过,即使我暗中占得先机,第三局的气氛,依然格外紧张。

  二连星对二连星地这种布局,虽然不似对角星布局那么好杀,但很容易形成大模样对冲的格局,除非双方都对围空战术有自信,否则最后总有一方“嫉妒”对方空大而选择空降兵战术,挥轻骑突然⼊侵。现代⾼手的对局里,最后演变成黑⽩,互相破空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这一局,曹在布局未几,就大大落后了。

  他本无法掌握这种大规模互相围空的局面。

  古代的棋道⾼手大多是战強者,下局面棋,对要点感觉的敏锐程度,却比现代棋士都差了很多。

  这是两千年差距造成的自然‮壑沟‬,方能生巧,曹平时却很少能得到这种训练地机。

  曹捻到须尾巴地左手忽然一顿,两眼瞪得大大的,右手忽然疾快地从棋盒里夹出一枚⽩子来,奋力往我的黑阵地盘里猛然拍落。

  “嘭!”他终于意识到必须打⼊我地阵营,破分我的实空了。

  我心头一阵⾼兴,孟德老兄,任你奷狡似鬼,你也有上当的时候!

  眼睛一瞥,注意到他的左手。

  因为太过专心致志,那只手已经完全没有丝毫来自头脑的指令,所以现在只能很无助地空悬在前。

  在手的拇指和食指中间,夹带着一花⽩的胡须。

  我心头暗笑,曹真急了,连自己的胡子被无意中拔下来都没注意。

  这也难怪他,第一次碰到这种两眼一抹黑,完全不在控制之下

  ,棋仙也未必能定住子继续死磨。

  然而,这一子打⼊得实在太深了!

  深到一贯谦虚谨慎的我。也立刻自然而然地起了几分轻蔑之。

  在现代,即使是一位只有业余段位地⾼手,也知道这么打⼊肯定被全部歼杀的。

  先奷后杀!怎么杀就怎么杀!我正在着怎么戏弄对方一百遍的时候,忽然帐帘一起。

  我奇怪地抬起头。

  却是张南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这次见面,双方都百分百谨慎,曹只带了典満赴,我⾝边的则是张南。本来赵⽟非要跟我来的,不过‮考我‬虑到他不久前刚在新野击杀曹家大将⾼览。这次是来谈判。暂时不太合适。就制止了他。

  田丰、徐庶等诸人因时间急迫,需要处的重要事务太多,定了主意之后便各自分头准备,均未参与此次盟。

  典満是我和曹双方都很信任的部下,所以一致同意留在帐內随侍。张南我没让曹为难,便让他守在帐外伺候。

  毕竟,这是陵。我还算半个主人。

  张南一路小跑,到了我近前,附在我耳边,低声道:“夫人和赵⽟来了。”

  我心头一震。

  张南为人谨慎,所以当着曹,不肯直说名字。

  不过,我的夫人,自然只有阿樱。

  阿樱来这里做什么?

  曹抬头。随意地看我一眼:“飞帅。关键时刻,且勿分神哦!”“多谢丞相醒!”不能不服,这人在棋盘前。倒真是一派堂堂君子气度。

  “嗯,你让他们且在其他营帐內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再见吧。”我吩咐道。

  张南应了,正要离开。曹忽道:“谁来了,何不让其进来说话?飞帅如此分心,本相就算赢了,心中亦不舒服。”

  我道:“不瞒丞相,外面来了两位特殊地客人,若让他们进来,恐丞相却要分神,那就是阿飞心中不安了。”

  曹大笑:“飞帅豪气,本相佩服!不过,难道曹孟德就只能占人便宜不成?何况,本人从军数十年,经历许多险恶‮场战‬,也未尝失神动心,何况见二客人乎?”

  我心道你可真是手猪蹄——冒充牛大,知道他现在无论时局棋局,都是局面十分艰难之时,这时候自然更要装装面子,醒道:“嗯,其中之一,是赵⽟。”

  曹面容不改:“其实我早就奇怪,飞帅何不带他随行?两军对阵,杀敌那就是忠主!赵⽟这孩子,我很喜,没有关系。”

  我挥挥手,赶紧让张南出去:“既然丞相大度,你带他们进来吧。”

  别卖弄魅力,蛊惑我地忠实部下了。老实说,跟曹在一起,我都老被惑,不能让张南也⼊了巷。

  张南看一眼曹,眼神中透着一丝怜意,大概也明⽩即将出现地情景。

  阿樱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话,那种意外打击,可就不是杀杀⾼览之流那般的微不⾜道了。

  曹脸⾊苍⽩地看着阿樱。

  他肯定正在后悔刚才的一时逞強。

  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下来,忽然转头,冲着我一笑:“适才飞帅说:‘丞相秘间,果然神奇。这句话,我现在完全送还给飞帅,飞帅秘间,才是真正神奇。我曹某服了!”

  不知如何,我总觉得曹的神⾊,可以当得上“凄惨”二字。

  阿樱叫道:“伯⽗大人!”

  曹摆摆手:“乖孩子,你别多,这个不关你事。”

  我忽然伸手,一袖过去,再次把面前的棋局拂得七八糟。

  曹一愣:“你做什么?”

  我站起⾝,恭恭敬敬道:“伯⽗大人,最后这一局乃是和局!所以,不用下了。”

  继续对弈的话,接下来地进程可而知,曹本来就在局势上大为落后,见到阿樱之后,连心上的最后凭恃都彻底崩溃了。

  一旦心动,万劫不复。

  这种棋,瞎子也能赢他了。

  本来我凭借自己的能力,斗智斗勇,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赢他,直气壮。但现在突然添了阿樱的砝码,再续弈反而优点非君子了。

  阿樱两眼明闪闪的,惊喜地看着我。

  曹双目呆滞。愣愣看着棋盘里那杂无章地⽟琢子,过了好一儿,才轻轻‮头摇‬:“阿飞,你好!”他缓缓推开棋盘,了,忽道:“小満,樱儿,你们都先出去吧。”

  阿樱和典満一起向我看过来。

  我点点头。目视阿樱⾝后的赵⽟:“⽟儿。你带小満到别帐暂歇。”

  赵⽟应了一声。拉住还要去纹的典満:“走,典哥哥,我带你去见识我地针。”

  典満一诧:“针?”

  “就是,嘿嘿,这回你该服了我了。”

  刚刚在武艺上取得重大突破地赵⽟心情甚佳,一边走着,一边挤眉弄眼地和典満窃窃私语。

  阿樱慢慢走到帐门口。忽然转回头,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正看向她,见她回头,笑了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阿樱这才面露笑容,揭开帐帘出去。

  这座大营直到今天早晨才彻底腾空,但各军帐之中的设备还大都俱全,同时还另外专门搬来了一些备用的家庭用具。因此。休息地地方还是不少。

  这昔⽇地中军大帐內。只剩下了我和曹

  曹挥挥手,扇

  不知死活地漏网秋蚊,道:“阿飞。你坐。”

  我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依旧面对棋盘,依旧是一派对弈地样子。

  不过,已经没有了那种黑⽩刃,勾心斗角的浓烈气氛。

  曹静静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忽然叹了口气:“我老了!居然要阿飞你让我。”

  我道:“丞相,您没输。”

  曹责怪地看着我,不过没有怪出声,只是苦笑两下,道:“阿樱一走,你就不肯叫我伯⽗了?”

  我默然片刻,有点涩然地说道:“丞相,你我此刻的⾝份,实难多叙亲谊。”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现在,我要和你一样,做一名逐鹿中原、争霸天下的英雄!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我都不可能再回头。

  曹轻轻颔首,道:“我知道…我只是,呵,偶‮情动‬怀,难以自持罢了。”

  我默然不语,尽力不为他话语打动。

  面对这汉末三国时代的第一人,见之前我已经得很清楚:游侠阿飞已彻底死去,现在,我只是冷酷坚定的英雄阿飞。

  只有这样,我才可能在今天地盟中取得符合目前局势的好处。

  曹定了定神,才道:“好罢!那么飞帅,你说要什么吧,我的确需要⽔军将领。蔡、张二将之能,我所深知,若能得而相助,定有奇效。”

  我道:“丞相,适才我已说出赌注。”

  第三局开始前说得好好的,你下了孔磨林和一千匹战马的筹码的。既然是和局,那么如果你要我的彩注,只要把我要的给我,自然就可以公平换了。

  “哈哈!我曹某,岂是那等放赖之人?孔大师和那千匹战马,我都已输给你了,自然不能抵数。”

  我了,很⼲脆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亦不需丞相钱货报酬,只须借我二人,⾜矣。”

  曹一听,二换二,很公平合,问道:“飞帅借何人?”

  我一指帐门:“他,还有宋亮将军。”

  曹咧嘴呲牙:“啧,飞帅未免太強人所难了吧?”

  我道:“我另赠丞相战船二百艘,其中四千石楼船一艘。”

  一旦全取荆州,这笔附加筹码我担负得起,典満和宋亮,那都是曹军中不可或缺地将领,值得加注。

  曹几乎停滞地两只眼珠顿时流转开来:“这楼船之上,可有拍竿?”

  強大,这么快就恢复状态了!

  我暗赞一声,点点头:“此乃帅舰,所需武器自然一应俱全,拍竿四具,远瞩神镜一具,装备新式踏轮,満之下,在大江大河中行驰速度只略逊于斗舰。”

  曹大为心动,长沙⽔军打的那几仗,他都收到详细记录,深知拍竿、远瞩镜、制式踏轮,乃是阿飞军大舰的三宝。若能得一实物而参照仿制,⽔军地力量必是陡增。⽇后无论和谁在⽔上战斗,至少能不吃大亏了。

  “飞帅何必非得他二将呢?若论骑战,你也并不缺少能将吧?”外边地赵⽟,一点不比这俩弱啊!

  我正⾊道:“江南军力积弱,虽有重兵,却难成形,我以明令军阵练训之,典満和宋亮素精阵战演之术。当⽇军中试演其技。我已深知其能。若能得而相助,定有奇效。”

  曹一听,好,今天全成“完璧归赵”的现场演绎版了,这句又原封不动给我还回来。低头拈须,暗暗盘算。

  南方士民普遍柔弱,曹素有所闻。南下这么几天。他看得更加清楚,心就算给你阿飞三年,也未必能练出什么好兵来,只不过典満和宋亮以前都是你的部下,不被你趁机再度拉拢过去?

  曹脑中一眼典満肥敦敦的脸庞,摇一‮头摇‬,心道:“小満跟我多年,恩投义结。昔⽇在阿飞帐下多时。最后也未与他同去,如今我待其更厚,谅来不至为阿飞所惑。至于宋亮嘛…为了新式战船和善战⽔将。⽇后如何,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令绝望的敌人更加绝望!这本来是曹这次选择快速南下的既定方针。

  在得知南方混战、各方势力互相消耗的秘密‮报情‬之后,他当机立断地出动了大军,冀望迅速击灭陷⼊两面应敌绝境的刘表势力,夺取襄重镇,以最耝暴地方式楔⼊一颗巨钉,把南方地战局向有利于自己地方向引导。

  但是,周密的闪击计划在执行中出现了‮大巨‬的偏差。他没料到,以张郃、⾼览如此猛将为首的黑营,居然在蛋丸小郭新野首先遭受重挫,接着夏侯惇的失手更令他无法接受,这么一停月余,错失了最佳的取胜良机。

  曹更没到的是,不到一年,我地实力已如此強悍,先是把周瑜打回江陵,转过头来,居然能正面抵挡住他六万雄师的冲击,而且有攻有守,从容不迫。

  他清晰地意识到,之前过于低看了南方群豪,现在再不痛下决心,自己反将陷⼊两线苦战的泥潭。

  曹一直对昔⽇老朋友袁绍目前尚存的潜力十分头疼,偏偏现在张燕这股生力军却又加⼊了对方的阵营,宿敌阵容空前強大,真金等人不住脚地四处闹事,虽然池早在许都的捣鬼行动他还没得到信息,但他也非常清楚,河北四州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像年初预的那么乐观,他必须做好长期与北方抗衡地准备,那么,既然南方无法迅速平定,就必须立刻停止这种无谓地损耗。

  这

  于和我达成盟约,作出平时万难同意的‮大巨‬让步,目就是绝不能陷⼊两面作战地困境。

  曹双睛直直地瞪住我,虽然小,却灼然生辉。

  “好,成!”

  我笑着向他伸出手去。

  曹疑惑地看我一眼,忽然好像明⽩什么,伸出右掌。

  “啪!”我和曹的手掌,在空中相击,发出响亮的声音。

  “击掌为约,誓不反悔!”曹肃容道。

  我愣了一下,才记起古人没有这么签约完毕之后握手的礼节,暗骂自己糊涂,又搞错了时代。

  不过,能和曹击掌盟誓,我心底也颇有些雀跃,‮奋兴‬、动、自负,各种情绪‮狂疯‬滋生。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然后,我们开始探讨结盟事宜。

  刚才的彩注三弈不过是场序幕,虽然一波三折,针锋相对,却还远远不是正场。

  不过,前戏如此热闹充分,后面的其实已是⽔到渠成。

  正式结盟反而并没太多的讨价还价场面出现。我并不擅此技。而曹因为被阿樱触‮情动‬怀,也没了很多心绪。

  这次结盟为长沙方面争取到不少有利的条件:如为阿飞军正名、许都部分优质兵器、弓弩以及各种工匠援助等,相应的,我也答应了互通商贸、为曹军应粮食的款项。

  随即,典満和赵⽟一人执,一人持刀,斩落头,滴⾎⼊杯。我和曹对饮一杯⾎酒之后,盟约正式达成。

  双方缔结了三年不战、互利互助的正式盟约。

  这次结盟被称为“陵手谈秘盟”它奠定了此后三年天下态势的基础。

  我坚信,历史的进程将证明,这次盟约,对今后数十年的诸雄争霸,影响力也将是超乎寻常的。

  结盟之后,我没有送曹出大营,就站在帐门处,看着他和典満静静离去。

  等他们出了大寨的木门,上马急驰而去,看不见影子了,我才回过头,看看赵⽟和张南,说道:“此处不宜多留,收拾行装,立刻撤离。”

  赵⽟和张南一起应了,领人忙活去了。

  按照周详的秘密行动计划,接我的四车就停在大帐门外。阿樱站在车旁,冲我开心地笑着。

  她⾝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绸⾐。

  而汉末这时代,比现代要寒冷得多。现代研究证明,正是亚洲地区第二个寒冷时期,历史的记录,公元225,冬天甚至连淮河都被封冻。

  十月,被之称为孟冬,正是冬季的开始。按后世公历算,现在已经十一月中旬了,北方家家户户都该上暖气了。

  没有空调,没有暖气,光靠⾝体怎么能扛?

  我几步过去,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阿樱的肩上,低声道:“怎么穿这么少?”

  阿樱笑道:“不冷嘛!”

  我低头看她。阿樱那薄而贴⾝的外⾐,遮掩不住她细颈下微微‮起凸‬的锁骨。

  这一年来,她又瘦了许多。

  我看着她微显青⽩的口,心头一酸,忽然一把拥住她。

  今天我之所以不带阿樱一起过来,就是不希望她继续夹在我和家族之间,左右为难。

  否则,如果照老田头的狠毒设计,我一早把阿樱带在⾝边,曹看一眼就该直接认输了。

  因为军师们早已算到,曹今天要跟我摊牌,他手里握的最大筹码,就是阿樱了。

  这也是他们没有苛责我昨⽇擅自北去许昌的主要原因。

  在我坚持之下,田丰、徐庶他们这次没有固执己见,毕竟,主动权在我们这边,不需要非得上王牌。

  但阿樱今天居然主动过来,令我万分惊喜的同时,也隐约有些不安。

  阿樱这样做,虽然是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但她从小在曹⾝边长大,家族亲厚,今⽇一朝恩断意绝,从此再也无法转了。

  这种牺牲,不是当事人,是无法了解其痛苦和‮大巨‬的。

  “阿樱,难为你了!”

  阿樱的头在我前轻轻‮擦摩‬着,柔软的⾝体向我怀里挤靠,似乎把个⾝子都挤到我的腔里。

  “伯⽗他很…很难应付,我担心你!”

  我心头一片暖意,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道:“老婆,谢谢!”

  阿樱的耳朵似乎都被我温和的话语熏得红起来,她低着头,俏脸挤在我口上,浑⾝微颤。

  “老公,你…你能在那里叫他一声伯⽗,你不知道,阿樱…心里,有多⾼兴呢!”

  我紧紧搂住爱,心:“老婆啊,你真是太容易満⾜了。”抬眼见⾝旁数朵紫菊⾼昂伸展,风轻摆,煞是可爱,便伸手轻轻摘下一朵,为阿樱揷在鬓发的角上。

  阿樱开心地抬起头看我。

  四目传情,温柔美丽和芬芳织在一起,令我不噤微微陶醉。

  到秘约达成,天下形势行将大变,更是心情大动,轻轻舒了口气。

  抬头远眺,淡蓝的晴空万里无云,如冰镜般纯净清澈。偶尔流霞飞彩,露出一抹壮观。

  今天不像是初冬季节,倒似大好的菊秋佳⽇了。

  阿樱见我不说话,问道:“阿飞,你在什么?”

  我啊了一声,回答道:“我,这真是一个收获的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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