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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郡主听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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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上去!”

  几乎是立刻,心澄就遵照了那之声的指示,踢开马蹬朝上一跃。( )

  空中,轻盈的⾝姿化成一道黑影,在漆黑的夜空里一闪而过,参天大树摇晃,零星的叶片也随风飘落,伴着骏马的疾驰和呼啸,静静躺在了地上。

  她的运气还算不错,⾝后正好有棵树能让她落脚。

  微微舒了口气,心澄站稳扶着树,意寻找那声音的来源,谁知刚一转⾝,脑袋便是一阵晕眩,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

  “啊——!”一声惨叫。

  又是一连串的动静响起,窸窸窣窣的,不知其究竟。直到那不协调的声音被这静夜所掩盖,耳畔隐约传来了柔声细语:“郡主,我来迟了。”

  这个声音…是她的错觉吗?

  不,并不是。回过神时,自己掉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个膛和怀抱她都无比悉,他笑着看她,星眸里光华依旧,深邃又温柔。

  “你怎么…”

  “有话等下再说,先去个地方。”

  “嗯。”

  心澄知道自己只需要答应,其他的都不用她来心,无论去到哪里,有他在,她都可以抛掉一切的担忧。

  这个他便是萧迟。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他又把她带到了瀑布,看来是想要躲进那个储物的密道里,也不知道他哪里弄到的钥匙,虽然她的夜行⾐里还揣着这东西。

  因着纵马的缘故,她透的头发已是⼲的差不多,乍一看瞧不出被人泼过了⽔,可头还是有些晕眩,萧迟说什么也听得有些模糊,零零碎碎听到他说“今夜”、“这里”大概是要在此宿‮夜一‬的意思。

  “怎么了心澄?”萧迟放下她坐好,这才发现她的反常,拿起她的手一搭,蹙眉道:“你体內有股异样的气⾎。”

  “嗯,那人说我中毒了。”心澄糊糊地答着,眼睛却是闭上了上去,一边掏出⾝上的布给他“他还给了我一方帕子,说要是头晕就闻闻。”

  “什么?!”

  那人?中毒?听到这些,萧迟的惊异不亚于发现她的出逃,心里掠过千万种可能,每一种都叫他胆战心惊。接过她手中之物放于眼前,那是块素⾊的帕子,上面有凉凉的味道扑鼻,边角似乎还绣着字…

  萧迟看到那字便是一愣,赶忙把帕子送到心澄的鼻下,摇摇她:“心澄,这样闻一闻,会不会好些?”

  心澄合着双眸,既没点头也没‮头摇‬,几声轻从喉头溢出,口也跟着起伏起来。

  大概是真的中毒了,全⾝好像又一簇火苗在烧,从这头窜到另一头,唯一的念头是让他抱紧自己,甚至像上次那样对待也不要紧。

  想到这些,残存的神智终于对她发出了警告,她中的极有可能是‮情催‬之药,情|正在慢慢占据她的思想,可就算她还能分辨,⾝体还是不自觉地攀上他,‮望渴‬着他怜爱与热情。

  “心澄,你起烧了,别动。”萧迟看着她的样子,大约也明⽩了几分,除了那闺房之用的“毒药”别的也不会叫她这样,看来这‮效药‬还是被消去了些,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太过出格。

  幸好自己见到了她,不然后果…

  “嗯…”

  “心,心澄?”似乎是刚才那句话的回应,但这一声如嘤咛一般的回答却叫萧迟了方寸。他收起那方帕子,努力镇定下来,道:“是不是觉得热?”

  “嗯…”心澄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媚妩‬,软软的,仿佛能融化人的理智“我好像,中了‮情催‬的药粉…”

  “你,发现了啊。”萧迟不由失笑,她都已经这般情状,竟然还说起自己所中何毒。只是这样下去,就算他存着守礼的心,恐怕也要把持不住,说到底他不过凡夫俗子,七情六乃当然,面对心爱之人的靠近,要他坐怀不简直比登天还难。

  心澄虽是‮热燥‬却尚算清醒,诚然药力使她放纵了不少,不过她也不怎么想克制,便任由软绵绵的⾝躯粘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即便和萧迟发生什么,她也是愿意的,因为从那个轻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不会抗拒他对她做的一切。

  但她似乎,有些困倦了。

  手仍是不安分地在他上摸索,瞳眸中的媚⾊也微微闪烁,一切都在走火的边缘,然而这时,心澄却忽然深昅了口气,靠到他耳边低喃:“萧迟,我累了…好想睡。”

  说罢,她头一歪,‮逗挑‬的之意便不复存在。

  萧迟还在和疯跳的心做着抵抗,转眼见她消停,便诧异地轻唤一声:“心澄?”

  “…”看来是真的睡了。

  萧迟松了口气,他并不知道这姑娘的心里曾经有过挣扎和默许,于他而言,他由衷庆幸那点*没燃到下腹,不至叫他无法自持。

  “睡吧。”吻了吻她的额头说。

  算准了她会到毓瓷来中转,这才叫林淼骗了人的钥匙,毕竟附近最好的蔵⾝之地便是这里,只要霍寅之不意外出现,他们安歇过一晚,就可避过许多的⿇烦,没想到这一晚竟这么状况百出,这是他始料未及,当然还有他没料到的,便是有人帮她出逃之事。

  疑问还有不少,不过问话也不急在一时。

  萧迟抚了抚心跳,脫下外⾐给她披好,犹豫片刻,还是没敢放下人,将她翻⾝一拢,双臂圈紧之,然后自己也睡了过去。

  ‮夜一‬好眠。

  …

  心澄在他的怀里醒来,双眼蒙地眨了眨,看到那⾝旁紧紧环住她的手,嘴边不噤扬起了笑容。

  看来自己会睡得这么好还要归功于他。心澄打了个哈欠又往后靠了靠,顺便把伸懒的想法一并抛掉,预备在让这个人在多睡一会儿,可惜自己的动静终究还是弄醒了他,他微微睁开眼,慵懒地开口:“醒了?”

  简单的一句话,声音却透着磁和沙哑,这让一抹绯⾊浮上了她的脸颊,唯有不自在地动动⾝子,点头道:“嗯。”

  一问一答之后,两人便陷⼊了沉默。

  萧迟还是抱着她,好像怀里的人并不那么‮实真‬,希望能多些时间感受她的存在。他曾有过迟疑和失落,如今却再也不会茫然,这个女子是他此生挚爱,不想放手,也再不会放手。

  “你怎么会来?”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心澄终是打破了寂静。

  “我…”萧迟刚想回答,却徒然把话收回,反手摸摸她的脸颊,笑道:“那郡主为什么要逃?”

  “你…”竟是把话抛了回来,看来这人又要戏弄她了。心澄不満地嘟了嘟嘴,嗔怪道:“那天被人这样对待,叫我如何安心地嫁。”

  萧迟轻笑一声,把人扳了过来面朝自己,但见她面⾊微红,便也不再玩笑,认真道:“即便你不逃,我还是会来找你,因为我做不到把你给别人,心澄,我知道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

  朴实的一句话,却惊地她难以言语,心一滞,不是难过,而是感动,那种感动仿佛在心里留下了痕迹,每一道都刻着萧迟的名字。

  “不必开口,听我说便好。”知道她的怔忪,萧迟并不勉強她回应,只是淡淡的笑着,叫人目眩神“那一年,你悄悄跟着王爷来天⽔,不巧被他发现,硬是把你扔到了碧霄寨,你不情愿地走进院子,而我恰巧在练剑,便是这样一眼,让我看见了你。”

  “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或许那一眼就注定了你的特别,那时我还懵懂,只觉得心里面有种感觉,并不深刻,却时不时会冒出来叫自己茫然。后来你悄悄拿走我珍惜的木剑,又不小心将其折断,我生气,可因为是你,只能试着把气咽下,却没料到最后还是失手伤了你。”

  说到这里,萧迟执起她的手,包覆着置于前,继续道:“过后我才知道你是郡主,本就后悔的我更是害怕,怕你一个委屈便治了我的罪,可你一直没有。那时候我娘便说:‘后悔有什么用,你要知道去弥补,直到有一天她不再跟你计较为止。’我娘的话我深信不疑,然而那时你已经回了灵郡王府,我见不到你,却⽇⽇都在想弥补你的办法,直到一年后我发现武林各派的失窃事件与你有关。”

  “很奇怪,那时候我并未想要阻止你,唯一的念头是你这样做太不顾安危,所以我找到你,一开始悄悄跟着你,后来事先潜⼊你要去的帮派,除掉多余的障碍。至于出现在你面前,似乎是我的私心,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更多的则是,我想陪着你,想同你说话,想看你生气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是我生气,是你喜戏弄我啊…”心澄异议道。

  “是,是我喜戏弄你。”萧迟大方承认,旋即把头埋⼊她的颈项“心澄,我从来不是聪明之人,甚至有时候愚钝,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越陷越深,开始慢慢期待你的回应,即便知道这是奢求,却仍愿为之努力。你可知道自己出现在紫逸楼门口时我有多⾼兴?⾼兴得想告诉全城的百姓自己心里的感受。”

  “所以,我做不到…做不到放手让你离开,容我自私地留住你,就算被千夫所指,我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心澄我喜你,若是可以承诺,我愿这一生都与你在一起,再不相离。”

  “萧迟…”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不过一些回忆,却句句敲打着她的心,鼻酸早就难以抑制,只是泪⽔还噙在眼眶里,不舍得落下。

  她应该笑才对,因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对她说这些话。

  心澄终究还是扬起了嘴角,菱划过他的面颊,落下一连串细碎又轻柔的吻“萧迟,你到底是有多狡猾。”

  萧迟抬头“狡猾?”

  “是啊。”末了啄过他的角,心澄菗了菗手,把手背上的疤举到他面前,道:“你早就对我心怀不轨,所以故意划上这么个印记好叫我…变成你萧大公子的所有之物。”

  她说着,笑中含泪。萧迟拂去她掉落的晶莹,情不自噤又吻住了她。

  这一吻几乎难分难舍。不止让萧迟难以自拔,更是让心澄心醉,若说上一回她还有些生疏和不知所措,那这回便是她主动回应他的情深。

  柔软的与深⼊带走二人的冷静,彼此都能感觉呼昅的紊,却谁都不愿就此结束,良久,直到刺眼的光照进,二人这才停止这个深吻。

  是时候离开了,毕竟这地方对他们而言,不是个可以长久停留的地方。

  松开彼此,理了理⾐装起⾝,心澄看着自己⾐衫不整到底有些尴尬,昨晚中了‮情催‬的药,做出的事都由着自己子,太过羞聇不说,还叫他看了笑话。萧迟并不在意,仿佛知道她想的是什么,牵起她的手对她笑,就像在说:“没事。”

  顺从地给他牵着,虽然面红耳⾚,可心里却是甜甜的。心澄知道就算没有那些情话,她一样会跟他走,因为她的逃婚,不过就是为了这个对她而言如此独一无二的人。

  二人走出了密道,回到了瀑布前,奔腾的⽔在光照耀下映出一道彩虹,横挂⽔幕之上,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去哪?”她看着瀑布说。

  “先回毓瓷看看吧。”他回答。

  “找了你们‮夜一‬,居然在此处。”

  说话声莫名突兀,二人转头。心澄定睛一看,不由讶然,来人竟然是那帮她出逃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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